是夜,洗漱后的阿朱,一头扑在被褥之上,滚了起来。萧峰知她这是又在玩闹撒娇,通常把她抖进被褥中裹好也就是了,这次却一把将她按在被外,道:“阿朱,骑了这般久的马,是不是累啦,我给你按摩放松一下可好?”

    其实阿朱一路都是软软地赖在萧峰怀里,有什么可累的,但此刻听得萧峰说要给她按摩,甚是新奇,赶忙趴好示意他放手施为。萧峰在她身后邪邪一笑,直接伸手将她外衫拽下,见她惊疑扭头,还一脸坦然地道:“不除外衫,使不上劲儿。”见阿朱尤带防范地侧头看着他,萧峰心下暗笑,手上一本正经地开始在她肩背上按摩起来。

    萧峰对于穴位及力道的掌控十分精准,再配上些许温热的内力,不多时便按得阿朱舒服地直哼。见这小妮实在享受得不行,萧峰也就多按了一会儿,不过盏茶,见她昏沉沉地似欲睡去,唇角一勾,轻缓缓在她未觉时已退去自己外袍,然后才伸手至她腰间,去解她的衣结。蓦地感受到萧峰意图不轨地动作,阿朱忙攥住自己的衣结,正欲回身看向萧峰,却被他一把扶着她的后脑,将她按回床上。

    阿朱那里抗争得过萧峰,小手被萧峰一掰就被按到身侧无法动弹,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了萧峰的重量感。失神间感到萧峰咬着她的耳朵,道:“阿朱,让我按摩,可是要收取报酬的。”说着萧峰还吮了一下阿朱的耳垂。阿朱轻嗔道:“这可是你提的,我可没有要求啊!事先又没提还要收取报酬,大哥你耍赖!”萧峰鼻间哼道:“晚了,谁让你白天还说,若非我受伤,就不理我呢!”阿朱猛地睁圆双眼,感受着背后愈发炽热的温度,内心吼道:“她家粗犷豪迈的大哥,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小心眼儿了!”

    于是第二天萧峰雇了一辆马车,自己赶车,让阿朱在车里多多休息,眼见阿紫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还颇为坦然地说了一句:“你姐姐病了,让她多休息休息,你别去扰她。”

    此番西行,不再走走停停,不过月余便已行至灵鹫宫,到得山脚通禀时,那守卫识得阿朱,便让他们先行入内,自己前去通禀。久未至此,这时阿朱的心境已与当年效力于灵鹫宫时不同,当时只知尽心竭力地完成好每一项任务,此时诸般心事均已了结,于是一路晃着萧峰的臂膀徐徐而行,叽叽咯咯地讲述自己曾与这景色山水发生的每一件细微趣事。

    不多时见虚竹一路飞奔而下,颇为激动地与三人问好,见阿朱已做妇人装束,问道:“哟,阿朱姑娘,我是不是该唤你‘大嫂’啦?”阿朱笑着点头道:“是啦,二弟。”萧峰知她小心思,为着改口叫段誉‘三弟’,竟连虚竹也不愿再叫‘二哥’,暗戳戳捏了捏她的小手,嘴上到也不戳破。虚竹自不知道其中关节,但他也不在意这些,忙迎着三人入宫而去。

    一踏入山门,阿紫开口就问:“小和尚,那丑八怪呢?”

    萧峰见阿紫对她的恩人颇为不敬,忍不住斥道:“阿紫,不许胡说!”

    阿紫扁了扁嘴并未接茬,虚竹倒是并未在意,挠了挠头道:“游公子前几日伤口好些,就掳了乌老大走,此刻不知身在何处,我们也在找他们。”

    听得游坦之不在,阿紫长舒一口气,不再搭茬,萧峰白了她一眼道:“那还麻烦帮忙寻找了,游君救了阿紫,我们自当聊表谢意。”说着也不理会乱哼的阿紫,牵着阿朱就随虚竹而去。

    因三人到时已至傍晚,虚竹便让余婆直接去准备酒席,欢迎三人。听得有酒,萧峰面上立时泛起兴奋之色,看得一旁的阿朱,暗暗好笑。

    四人落座后,阿朱疑道:“二弟啊,我怎记得西夏娶亲,最后是你中选了?”眼见虚竹讷笑着点头,继续道:“弟妹人呢?”虚竹道:“已经去知会她了,应该过会儿就到。”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众人听见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忙站起身来向门口望去,见一位衣饰华贵、面容颇为娇媚贵妇人扶着一名绿衣宫女款款入内。阿朱认得那绿衣宫女便是在西夏皇宫中接见宾客的那个十分怕羞的宫女,转头看去,见那贵妇人眉目如画,五官精致颇不逊于王语嫣,更得一股落落大方的贵女之气,一眼望去,给人的惊艳之感犹在王语嫣之上。阿朱不由得偷眼去瞧萧峰,见他神色如常,看自己望来,还回以温柔一笑,心下窃喜:“是啦,甭管旁的人有多美,我的大哥只对我笑得这般好看。”

    那贵妇人近得前来,向几人盈盈拜倒,说道:“小妹西夏李氏,拜见大哥、大嫂、阿紫妹妹。”众人赶忙跪倒还礼,连称:“不敢当,二弟妹请起。”

    贵妇人站起身来,对众人又弯腰为礼,这才挨着虚竹与众人一起坐下,款款说道:“先前承蒙大哥、三弟驾临兴州,陪我夫郎前来求亲,得缔良缘,小妹感激不尽。”

    萧峰道:“二弟妹不必多礼。这次我们夫妻前来,还要多有叨扰,我更十分感激。咱们是情同骨肉的兄弟,不管是你帮了我,还是我帮了你,都是该的。”

    贵妇人道:“大哥说得豪爽,一切原是理所当然。小妹姓李,闺名叫作清露。大家既是自己人,该当说与大哥、大嫂知道。早听闻大哥喜好饮酒,小妹已然吩咐了备上了不少好酒,稍后端得上来,小妹给大哥、大嫂斟酒。”

    阿朱道:“二弟妹可真细心,那我就先替我家夫君多谢你啦,若是我们喝空酒窖,还望勿怪。”阿朱在外一般只唤萧峰为“大哥”,在大辽时若逢正式场合也只唤他作“大王”,萧峰这还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听她唤自己为“我家夫君”,欣喜不已,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攥住了她的小手。见他握来,阿朱知他心意,娇嗔地瞟了他一眼,到未挣脱。

    李清露见状笑道:“曾听我夫郎说起大哥、大嫂之间感情甚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阿朱含羞道:“是啦,夫君对我极好,相信二弟对你也是一般。”

    此时已有侍婢端上酒菜来,五人推杯换盏间,吃得极为尽兴。众人合计了一下,此时已然入冬,萧峰等人先在此盘桓一段时日,待问过段誉动向,邀他一同过个年后,萧峰再携了阿朱隐居而去。

    萧峰又回到了西行时那般有酒喝、有架打还有阿朱在身旁的日子,比那时更为开心的是还卸下了身上重担,轻松无比。阿朱则经常和李清露聊天,李清露本是鲜卑拓跋人,天生尚武,而她对江湖又格外向往,虚竹并不曾真的闯荡过江湖,无法与她多加叙说,于是总拉着阿朱给她讲些江湖上的故事,阿朱当然也是乐意之至。

    这般过了几天后,恰逢那鸾天部柳姓首领,前来向虚竹汇报宫务,见到萧峰后未等萧峰开口,倒先上前深施一礼道:“对不起啦萧大侠,当年错怪了你,还打了你一掌。”

    萧峰被错怪得多了,比她骂的狠的,打得狠的,足多得是。曾经的萧峰,最是受不得给人冤枉了去,而如今,只要阿朱还在,他何惧哉!是以对于这点小事早已不放在心上,拱手回礼道:“姑娘不必挂怀,萧某还要多谢姑娘曾一直照拂于阿朱。”

    柳首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当阿朱是自家妹妹,萧大侠何须言谢,还望你能一直如现在这般好好待阿朱妹妹。”萧峰一笑道:“这是自然,能让阿朱一生平安喜乐,是萧某平生夙愿。”见此情状,柳首领也不多言,向虚竹施礼告退后,自去寻阿朱叙旧去了。

    阿朱重遇旧人,自是一番热闹,待她归来时,见萧峰晒着月光,抱着酒坛斜靠在栏杆上,一脚曲腿踏着凭栏,一脚斜斜踩着地面,手中拿着一个酒碗,一碗一碗地捞着酒喝,那潇洒豪迈的模样,煞是好看。

    阿朱一蹦一跳地来到萧峰身前,笑吟吟地俯下身向他问道:“大哥,你这回喝的是什么酒?”

    萧峰捞出一碗,递给阿朱道:“你尝尝看,这是槐花蜜酒,还挺甜的。”

    阿朱接过酒碗,却不就喝,眼中闪着顽皮的神色,端着碗靠着萧峰的腿,坐在了凭栏上,侧着头娇声问他道:“大哥,是这酒甜,还是阿朱甜?”

    萧峰已经习惯了她这般时不时地乱问,毫不迟疑地道:“你甜,你最甜。”说着便要去拉阿朱的手。

    阿朱柔媚一笑,抽回手来不给他碰。萧峰握了个空,倒也不恼,回手支着头看她意欲如何。阿朱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他腹间划了几个圈,秀眉一挑道:“大哥想不想来点儿更甜的?”萧峰猜到她的念头,但不知她要如何做,心想难得这小妮如此主动,自是要配合她,于是说到:“那怎么才是更甜的呢?”

    阿朱伸手摸向他怀中的酒坛,萧峰此刻也觉得这酒坛颇为碍事,不劳她动手,一挥手轻飘飘地将那沉甸甸的酒坛送出数米后,双手一齐枕至脑后,示意她继续。

    压下心头阵阵羞意,阿朱轻咬朱唇,眼神在他身上转了几转后,一挑下巴转过头去,抬起手中酒碗,喝了一口后将酒碗放在一边,随后伸出双手,宛若猫儿前爪般一下又一下地扒在他的胸口与肩头,双眼一眯,含着酒吻上了他的唇。

    萧峰只觉一股炸裂感自唇间到后脑,再通至全身,萧峰吮着她的口唇,咽下酒液后仍不知足,继续吮吸着阿朱口内那比酒浆还甜上几分的津液,迷蒙地抽出头下手掌,意欲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离开,但这口甜酒过于醉人,试了几次萧峰的手臂都只是在空中无力地乱挥,根本没能碰到阿朱的身体。好在阿朱也没着急离开,将萧峰压在柱上回以百倍的热情。

    阿朱感受着萧峰的瘫软无力,心中得意之至,原来他平时欺负自己的感觉这般好啊!于是轻轻松开萧峰,学着他往日的样子,又啄了一下他的唇边道:“甜吗?”

    萧峰道:“甜。”

    阿朱音调微微提高,又添了几丝媚意道:“够吗?”

    萧峰道:“不够。”说着喉结滚动,下巴一扬就欲回吻,却被眼疾手快地阿朱一把推回他的下巴,复又按回柱子上。

    颇为满意地听得萧峰轻“哼”出声,阿朱这才回过身来,又含住一口酒,俯身吻了下去。感到萧峰的身体明显颤抖了起来,阿朱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将他又按在柱子上,假作疑问地嘟着腮,眨着一双似水凝眸斜斜看向萧峰道:“要不要停下来?”

    萧峰略带嘶吼地叫道:“不能停!”

    阿朱娇俏一笑,低下头来,这次却是吻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吮着他不断滚动地喉头,一条灵巧的小舌头还在他喉结上转了几转。这下萧峰彻底使不上丝毫的气力,本是靠在柱子上的身躯还无力地下滑了几分。

    被他突然地下滑磕到鼻尖的阿朱,不满地一手推着他的肩头,一手伸指送入口中咬住指尖,斜靠在他的腿上回睨,嗔道:“你弄痛人家了。”说罢一双杏眼娇俏地瞟了他一眼,话语腻中带涩,说不尽的缠绵婉转。

    萧峰已被她弄得神魂颠倒,一颗心忽上忽下地乱冲乱撞,身上却软洋洋地似混不受力,脑中浑浑沌沌只知此刻的阿朱不似平常地俏丽可爱,而是有如娇媚入骨的小妖精,单只这千回百转的声音就已磨入自己骨髓,更无论她这欲拒还迎的小动作,让自己彻底丧失了思考与理智,只知讷讷回道:“痛吗?我给你揉揉啊。”说着伸出颤抖地手掌,却被她似有意似无意地伸臂一滑,挡在了栏杆上,耳听得她腻声道:“我的好哥哥啊,你这般没有诚意,那咱不继续了吧。”说着一甩袍袖,竟似要离开一般。萧峰这那还坐得住,忙伸出手去拉她,被她一躲,直接酸软无力地垂落在自己身上。

    阿朱戳戳他的手臂娇笑道:“哎哟,你的身子都这般软弱无力了,今日就算了罢。”

    这一句直击萧峰心底,一股清明感蓦地腾起,似是所有的气力瞬间全部回还,萧峰双手齐出,立时起身紧抓她的双臂,对上她犹自笑得兴起的小脸,双眼精光乍起,沉声道:“你说什么?”

    阿朱玩得正高兴,突然感到自己被萧峰牢牢固住,心下生疑道:“他不是没有力气了吗?”可此时她被握得动弹不得,也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危险之意,心道不妙,嘴上却仍强撑着,盈盈笑道:“我说,你都已经瘫软至此,咱明儿个再继续吧。”说着脑袋还向前一伸,又啄了一下萧峰地双唇后迅速撤回。

    这下萧峰再也按耐不住,一个俯身,阿朱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直接推平到栏杆上,躺倒前还听到“哗啦”一声,正是萧峰大手一扫,提前为她去除了酒碗这个障碍。萧峰用下巴抵住她的香肩,在她耳畔低语道:“阿朱,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该软的软,该硬的得硬!”

    自这句开始,阿朱这也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内心只无比懊悔地重复着四个字:“玩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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