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求生欲01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发觉这极有可能是我做过最糟糕的一个决定。宿泽元的精神力太强大了，这个潜意识世界更像是针对我……因为，我看见它了！】
舒尧写写划划，纸上的笔记情绪浓郁，不知是懊悔还是兴奋。
舒尧，联邦中心勤勤恳恳提高业务水平的大奶妈……才怪。
她可是联邦暗杀榜悬赏最高的夺梦师。
干净的意识和超高的精神力让主任选中了她，成为宿泽元上将最后一次救治的治疗师。
可夺梦师伪装成治疗师是死罪，主任并不知道，像舒尧这样的顶尖夺梦师，连意识也可以伪装。
众所周知，夺梦师们通常没有善恶观，他们唯一的人生信条便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是所有人心中的大反派。
而治疗师是联邦的公职人员，端铁饭碗的。
他们要求严苛，不能有任何精神上的问题，永远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中，治疗从污染区出来的人。
绝对干净的意识给他们的任务上了一道保险。
夺梦师就没有这个保险。
若是被夺梦师这样有可能被精神污染而不自知的人混入治疗工作，联邦中心将被彻底洗刷一通，高层们就等着被扒掉一层皮。
——这无疑是让被治疗者去送死。
夺梦师死不死无所谓，被治疗的那群人，那可各个都是天塌下来时的顶梁柱，任何治疗风险都得提前预估的！
舒尧此刻就面临了这样的险情，她也是被精神污染而不自知的那一类。
此刻发生的事情，也全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来？
舒尧想起这个问题时，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经历过于一帆风顺，顺到她甚至开始可怜那个3S级精神力，曾收复18个污染区，最后被污染区的“欲望”“贪婪”“邪念”给浸没，陷入梦魇醒不过来的男人。
在得知他最后一个命令是处死自己时，舒尧可耻地动心了。
她想，她可以将他带出来。
除了她，还有谁呢？
她分明清楚地知道，对象精神力越强，对夺梦师的影响越大，他们的潜意识会产生大幅度融合，她的潜意识危机会被无限放大。
但她还是来了。
简单来说，她的治疗对象——宿泽元，调动了她的潜意识危机向她进攻，那些危机时刻潜伏在各处。
她随时可能因为精神污染过深而脑死亡。
这一切的起始，只因为她可怜他。
舒尧回过神来，顿了顿，随后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大字。
【记住，你的名字叫舒尧，你要做的是，回到现实去。】
她默念了三遍。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舒尧快速将笔记塞进床缝之中，然后走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舒尧没看见人，只瞬息后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一双鱼眼。
舒尧全身倏忽僵硬。
见鬼的，它又来了！！！！
研究所的宿舍长廊灯光忽明忽暗，矮小的鱼头人站在舒尧门前，眼睛死死地看着她。
“你可以帮帮我吗？”声音在长廊回荡。
鱼头人的声音和小孩无异，稚嫩又单纯，但它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被大浪拍上岸缺氧的模样，黑白分明的死鱼眼死死地盯着舒尧，诡异至极。
“妈妈。”它喊道。
【精神值-1】
脑海里一道冰冷的电子音提示道。
舒尧全身的寒毛骤然乍起，妈妈两个字像是指甲盖刮黑板一样让她头皮发麻。
她来不及管脑海里的电子音，嘭地将门关上，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门口的敲门声坚持不懈地响着，一声又一声，将走神的舒尧强行拉回现实，声音非常有规律，像是输入好的程序。
诡异又催命。
嘭——嘭——嘭——
“你可以帮帮我吗？妈妈。”
男孩稚嫩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在耳边乍响，仿佛门已经被打开，人就站在身旁。
【精神值-1】
鱼头人一直跟着她，她躲不了了。
舒尧松开压着门的手，向着角落走去。那里放着两把拖把。
她将拖把头踩断，取出长长的金属棍，然后回头朝着门口走去。
今天在这里，必须要死一个。
舒尧一手高举尖锐长棍，一手握着门把手，犹豫了一下，然后猛然将门打开，狠狠地扎向对方——
“啊！！”
门开后，舒尧和对方都吓了一跳，长棍堪堪悬停在对方的胸口前。
来人的手还停在半空准备敲门，没想到自己还没敲门门就被猛然拉开，一根棍子凶狠地朝自己袭来，吓得腿都软了。
“韩娜？怎么是你？”舒尧狐疑地环视一周，鱼头人早就不知去向，刚才的一切好像只是错觉，长廊的灯光恢复了明亮。
没发现任何可疑痕迹后，舒尧才紧皱着眉将视线转移回来。
看来是因为这人的出现，鱼头人回避了？
眼前金色大波浪卷的女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此时面色苍白，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记忆已自动载入。
韩娜，清洁工舒尧的同伴，目前的工作是饲养人鱼2号，她的男朋友安迪也在这个研究所工作，两个人经常摸鱼约会，请舒尧代班打配合。
“舒尧，你干嘛呢！吓死我了刚才。”韩娜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拽过舒尧手里的长棍，扔到后面，心里才感觉安全些。
“最近宿舍蚊虫变多了，正在练习扎蚊子呢。”舒尧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韩娜奇怪道，“研究所哪里有蚊子了？”
“咦，是嘛。”舒尧不甚在意自己的谎言拙劣，回身看了眼宿舍，确定鱼头人没有趁机跑进去以后，才将门关上问道，“韩大小姐有什么事情找我？请说。”
“你别这样嘛，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韩娜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贴了上来搂着舒尧的手臂，说话时娇滴滴，“你今天能帮我代个班吗？”
“我看你挺好意思的。”舒尧垂眸看她，两人大眼瞪小眼。
“嘿嘿，今天安迪生日，研究所最近又有禁闭出不去，你懂的，我想给他准备个小小的惊喜。”
舒尧思索了一下。
鱼头人的事情她还没解决……
“好不好嘛？你刚才差点伤害到我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韩娜摇了摇舒尧的手臂，撒娇道。
“而且，我工作也不累人。你知道吗？那条人鱼就露过一次脸，好像见完我们之后就没兴趣了似的。你只要去一趟，应付下完成任务就行了，甚至你只要刷卡进去待一会儿就行。”
“可以。”
【已触发主线任务。正在载入主线任务……56%…89%…载入成功】
舒尧一愣。
是了，她还没开启主线任务，不断出现在她视线里的鱼头人就已经把她给绕晕了。
原来这个电子音是辅助她完成任务的系统，还能不时催个进度，只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太智能。
触发主线任务后，舒尧才更加全面的了解了她所处的这个研究所，不用再像此前一样必须要触碰到某人某物才会激发记忆。
前情提示，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现实世界只会出现在污染区的人鱼。
人类对这种生物有着近乎偏执的态度，他们在海洋里导入天网装置，利用强大的声波干扰人鱼的生存，让他们不得已离开海底进行喘息。
人鱼1号就是这样被捕，目前还被关在地下实验室。
人鱼2号的到来完全是意外，研究所的人猜测他是通过脑电波感应到了人鱼1号的存在，于是停留在此地。
目前研究所担心人鱼2号出意外，所以将人鱼一号转移到了一个完全封闭的位置，试图断开两人的感应。
【实验室地图：待解锁】
【研究员的目的：待解锁】
【任务对象治疗进度：0%】
【***数值：正在载入，请稍等】
……
舒尧目前只是人鱼研究所的清洁人员，权限极低，系统载入的数据一大片都是【待解锁】
已知的是，舒尧的主线任务原本只有治疗那位，但现在因为她的经历对潜意识世界形成了干扰，世界自动生成了一条粗长的副线。
也就是人鱼1号以及鱼头人背后的故事。
“……”舒尧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说道，“把钥匙给我吧，我现在去看看。”
韩娜垫脚想亲舒尧一口，被对方默默用两指夹住嘴，她也不恼，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门禁卡。
“谢谢你啦舒尧。”
两人走后，走廊的灯光忽闪了几秒，片刻后陷入寂静。
舒尧和韩娜刚离开宿舍区，就碰见了安迪，两人给舒尧递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然后就鬼鬼祟祟地往食堂方向走了。
这个点食堂通常没人，是摸鱼的好机会。
舒尧只好拿着钥匙往关住人鱼2号的水族箱去。
她还没见过人鱼，心情有些亢奋，更何况这还是宿泽元的意识投射，她的治疗对象。
载入的记忆有人鱼1号的身影，和刚才叫她“妈妈”的那种鱼头人身的生物并不一样。
否则舒尧无法想象她该怎么去治疗这样一个生物，她现在看见鱼头都发晕，生怕从那张阿巴阿巴的嘴里听见“妈妈”这两个字。
别说救了，她想一棍捅死。
一路上思绪乱飞，碰到了好几个穿着无尘服脚步匆匆的实验人员，连眼神也没有多余给舒尧一个。
舒尧一路无阻地走到了巨型水族箱外的识别门处，然后刷卡进入。
这是一个深蓝色的世界，内部置有超大型的独立式圆柱形水族箱，高达四十几米左右，直径暂时估不出来，但肯定很宽。
一旁设置着一个等高的电梯，仰头看去，只给人留下一种压抑又窒息的感觉。
想要和人鱼进行接触，必须从电梯上到水族箱顶部的站台上去。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未知生物的原因，又或许这个水族箱的尺寸过大让人产生一种压抑感，舒尧踏上电梯那一瞬，感觉心脏就要从胸膛破出。
电梯行进至一半。
就在此时，一个巨物忽然从天而至，迅速地沉进海水里，翻涌的海水炸开着无数气泡，像一朵朵绚丽洁白的花朵。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舒尧的心灵和视觉在那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拥有着巨大鱼尾的人鱼如同天神降临，海水中的色彩与光亮全都来自他强壮漂亮的鱼尾，每一片鱼鳞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夺目，绚丽。
他海藻般的金色长□□浮在上，完整地露出了无可挑剔的脸庞，如同西方神圣的雕塑作。
顶端的光亮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和精悍的肌肉线条上，美丽又危险。
或许是种族稀有的原因，连上帝也格外慈爱地待他，给了他近乎完美的外形。
舒尧下意识地屏息，人鱼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从水里幽幽地注视过来。
一双黑得毫无杂质的眼睛，带着一种惊悚感扫视过来。
明明没有瞳仁，舒尧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审视，他在观察她。
视线碰撞那一瞬间，电子音突兀地提示道。
【正在载入中，已激活。***数值为……】
舒尧写写划划，纸上的笔记情绪浓郁，不知是懊悔还是兴奋。
舒尧，联邦中心勤勤恳恳提高业务水平的大奶妈……才怪。
她可是联邦暗杀榜悬赏最高的夺梦师。
干净的意识和超高的精神力让主任选中了她，成为宿泽元上将最后一次救治的治疗师。
可夺梦师伪装成治疗师是死罪，主任并不知道，像舒尧这样的顶尖夺梦师，连意识也可以伪装。
众所周知，夺梦师们通常没有善恶观，他们唯一的人生信条便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是所有人心中的大反派。
而治疗师是联邦的公职人员，端铁饭碗的。
他们要求严苛，不能有任何精神上的问题，永远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中，治疗从污染区出来的人。
绝对干净的意识给他们的任务上了一道保险。
夺梦师就没有这个保险。
若是被夺梦师这样有可能被精神污染而不自知的人混入治疗工作，联邦中心将被彻底洗刷一通，高层们就等着被扒掉一层皮。
——这无疑是让被治疗者去送死。
夺梦师死不死无所谓，被治疗的那群人，那可各个都是天塌下来时的顶梁柱，任何治疗风险都得提前预估的！
舒尧此刻就面临了这样的险情，她也是被精神污染而不自知的那一类。
此刻发生的事情，也全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来？
舒尧想起这个问题时，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经历过于一帆风顺，顺到她甚至开始可怜那个3S级精神力，曾收复18个污染区，最后被污染区的“欲望”“贪婪”“邪念”给浸没，陷入梦魇醒不过来的男人。
在得知他最后一个命令是处死自己时，舒尧可耻地动心了。
她想，她可以将他带出来。
除了她，还有谁呢？
她分明清楚地知道，对象精神力越强，对夺梦师的影响越大，他们的潜意识会产生大幅度融合，她的潜意识危机会被无限放大。
但她还是来了。
简单来说，她的治疗对象——宿泽元，调动了她的潜意识危机向她进攻，那些危机时刻潜伏在各处。
她随时可能因为精神污染过深而脑死亡。
这一切的起始，只因为她可怜他。
舒尧回过神来，顿了顿，随后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大字。
【记住，你的名字叫舒尧，你要做的是，回到现实去。】
她默念了三遍。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舒尧快速将笔记塞进床缝之中，然后走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舒尧没看见人，只瞬息后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一双鱼眼。
舒尧全身倏忽僵硬。
见鬼的，它又来了！！！！
研究所的宿舍长廊灯光忽明忽暗，矮小的鱼头人站在舒尧门前，眼睛死死地看着她。
“你可以帮帮我吗？”声音在长廊回荡。
鱼头人的声音和小孩无异，稚嫩又单纯，但它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被大浪拍上岸缺氧的模样，黑白分明的死鱼眼死死地盯着舒尧，诡异至极。
“妈妈。”它喊道。
【精神值-1】
脑海里一道冰冷的电子音提示道。
舒尧全身的寒毛骤然乍起，妈妈两个字像是指甲盖刮黑板一样让她头皮发麻。
她来不及管脑海里的电子音，嘭地将门关上，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门口的敲门声坚持不懈地响着，一声又一声，将走神的舒尧强行拉回现实，声音非常有规律，像是输入好的程序。
诡异又催命。
嘭——嘭——嘭——
“你可以帮帮我吗？妈妈。”
男孩稚嫩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在耳边乍响，仿佛门已经被打开，人就站在身旁。
【精神值-1】
鱼头人一直跟着她，她躲不了了。
舒尧松开压着门的手，向着角落走去。那里放着两把拖把。
她将拖把头踩断，取出长长的金属棍，然后回头朝着门口走去。
今天在这里，必须要死一个。
舒尧一手高举尖锐长棍，一手握着门把手，犹豫了一下，然后猛然将门打开，狠狠地扎向对方——
“啊！！”
门开后，舒尧和对方都吓了一跳，长棍堪堪悬停在对方的胸口前。
来人的手还停在半空准备敲门，没想到自己还没敲门门就被猛然拉开，一根棍子凶狠地朝自己袭来，吓得腿都软了。
“韩娜？怎么是你？”舒尧狐疑地环视一周，鱼头人早就不知去向，刚才的一切好像只是错觉，长廊的灯光恢复了明亮。
没发现任何可疑痕迹后，舒尧才紧皱着眉将视线转移回来。
看来是因为这人的出现，鱼头人回避了？
眼前金色大波浪卷的女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此时面色苍白，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记忆已自动载入。
韩娜，清洁工舒尧的同伴，目前的工作是饲养人鱼2号，她的男朋友安迪也在这个研究所工作，两个人经常摸鱼约会，请舒尧代班打配合。
“舒尧，你干嘛呢！吓死我了刚才。”韩娜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拽过舒尧手里的长棍，扔到后面，心里才感觉安全些。
“最近宿舍蚊虫变多了，正在练习扎蚊子呢。”舒尧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韩娜奇怪道，“研究所哪里有蚊子了？”
“咦，是嘛。”舒尧不甚在意自己的谎言拙劣，回身看了眼宿舍，确定鱼头人没有趁机跑进去以后，才将门关上问道，“韩大小姐有什么事情找我？请说。”
“你别这样嘛，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韩娜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贴了上来搂着舒尧的手臂，说话时娇滴滴，“你今天能帮我代个班吗？”
“我看你挺好意思的。”舒尧垂眸看她，两人大眼瞪小眼。
“嘿嘿，今天安迪生日，研究所最近又有禁闭出不去，你懂的，我想给他准备个小小的惊喜。”
舒尧思索了一下。
鱼头人的事情她还没解决……
“好不好嘛？你刚才差点伤害到我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韩娜摇了摇舒尧的手臂，撒娇道。
“而且，我工作也不累人。你知道吗？那条人鱼就露过一次脸，好像见完我们之后就没兴趣了似的。你只要去一趟，应付下完成任务就行了，甚至你只要刷卡进去待一会儿就行。”
“可以。”
【已触发主线任务。正在载入主线任务……56%…89%…载入成功】
舒尧一愣。
是了，她还没开启主线任务，不断出现在她视线里的鱼头人就已经把她给绕晕了。
原来这个电子音是辅助她完成任务的系统，还能不时催个进度，只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太智能。
触发主线任务后，舒尧才更加全面的了解了她所处的这个研究所，不用再像此前一样必须要触碰到某人某物才会激发记忆。
前情提示，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现实世界只会出现在污染区的人鱼。
人类对这种生物有着近乎偏执的态度，他们在海洋里导入天网装置，利用强大的声波干扰人鱼的生存，让他们不得已离开海底进行喘息。
人鱼1号就是这样被捕，目前还被关在地下实验室。
人鱼2号的到来完全是意外，研究所的人猜测他是通过脑电波感应到了人鱼1号的存在，于是停留在此地。
目前研究所担心人鱼2号出意外，所以将人鱼一号转移到了一个完全封闭的位置，试图断开两人的感应。
【实验室地图：待解锁】
【研究员的目的：待解锁】
【任务对象治疗进度：0%】
【***数值：正在载入，请稍等】
……
舒尧目前只是人鱼研究所的清洁人员，权限极低，系统载入的数据一大片都是【待解锁】
已知的是，舒尧的主线任务原本只有治疗那位，但现在因为她的经历对潜意识世界形成了干扰，世界自动生成了一条粗长的副线。
也就是人鱼1号以及鱼头人背后的故事。
“……”舒尧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说道，“把钥匙给我吧，我现在去看看。”
韩娜垫脚想亲舒尧一口，被对方默默用两指夹住嘴，她也不恼，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门禁卡。
“谢谢你啦舒尧。”
两人走后，走廊的灯光忽闪了几秒，片刻后陷入寂静。
舒尧和韩娜刚离开宿舍区，就碰见了安迪，两人给舒尧递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然后就鬼鬼祟祟地往食堂方向走了。
这个点食堂通常没人，是摸鱼的好机会。
舒尧只好拿着钥匙往关住人鱼2号的水族箱去。
她还没见过人鱼，心情有些亢奋，更何况这还是宿泽元的意识投射，她的治疗对象。
载入的记忆有人鱼1号的身影，和刚才叫她“妈妈”的那种鱼头人身的生物并不一样。
否则舒尧无法想象她该怎么去治疗这样一个生物，她现在看见鱼头都发晕，生怕从那张阿巴阿巴的嘴里听见“妈妈”这两个字。
别说救了，她想一棍捅死。
一路上思绪乱飞，碰到了好几个穿着无尘服脚步匆匆的实验人员，连眼神也没有多余给舒尧一个。
舒尧一路无阻地走到了巨型水族箱外的识别门处，然后刷卡进入。
这是一个深蓝色的世界，内部置有超大型的独立式圆柱形水族箱，高达四十几米左右，直径暂时估不出来，但肯定很宽。
一旁设置着一个等高的电梯，仰头看去，只给人留下一种压抑又窒息的感觉。
想要和人鱼进行接触，必须从电梯上到水族箱顶部的站台上去。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未知生物的原因，又或许这个水族箱的尺寸过大让人产生一种压抑感，舒尧踏上电梯那一瞬，感觉心脏就要从胸膛破出。
电梯行进至一半。
就在此时，一个巨物忽然从天而至，迅速地沉进海水里，翻涌的海水炸开着无数气泡，像一朵朵绚丽洁白的花朵。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舒尧的心灵和视觉在那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拥有着巨大鱼尾的人鱼如同天神降临，海水中的色彩与光亮全都来自他强壮漂亮的鱼尾，每一片鱼鳞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夺目，绚丽。
他海藻般的金色长□□浮在上，完整地露出了无可挑剔的脸庞，如同西方神圣的雕塑作。
顶端的光亮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和精悍的肌肉线条上，美丽又危险。
或许是种族稀有的原因，连上帝也格外慈爱地待他，给了他近乎完美的外形。
舒尧下意识地屏息，人鱼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从水里幽幽地注视过来。
一双黑得毫无杂质的眼睛，带着一种惊悚感扫视过来。
明明没有瞳仁，舒尧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审视，他在观察她。
视线碰撞那一瞬间，电子音突兀地提示道。
【正在载入中，已激活。***数值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