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思考姜烟的身体已经先行做出了反应。三个人一齐行礼,偏男人缓走到姜烟的面前盯着她的头顶开口说道:“起来吧。”

    姜烟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出来赏花还能碰到这个所谓的四皇子。

    当时在将军府时她和萧立闲聊谈起了当下宫中的皇子。皇帝登基以来后宫的嫔妃是进了一波又一波,皇子公主不在少数,可是那万人瞩目的位置只有一个。

    这些公主皇子能被皇上记住看在眼里的都是少数,大多数母亲身份低微的都只是挂个名号活在这皇宫中能做到明哲保身就是万幸。要是运气不好的就会像沈亦棋一样,受人挑唆被放逐出宫,任由自生自灭。

    而皇帝其实最喜欢的就是四皇子,曾经多次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夸赞他聪慧过人,但话也只能说到一半卡在这里,底下没有人敢应。

    大家都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可皇后宴听的地位摆在那里。朝中宴家的实力不容小觑,即使皇帝再喜欢这么多年来太子的地位始终没有动摇过。

    姜烟当时问过萧立,四皇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答不上来。

    现在好了,她自己亲眼见到了。

    沈慕看着眼前一袭红裙的小姑娘莫名来了兴趣,正想开口让她抬起头来,却被人打断。

    “四……四皇子,我是阮慈恩,上次马球会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姜烟闻言抬头看着阮慈恩那副羞答答的模样心里想:接下来情节就到了人家两个人叙旧情的时候了,刚好我可以趁机开溜。

    光一个沈亦棋就够她愁的了,这回可真不想再和一个背景不简单的皇子扯上关系。她只想回家,别的事情真的一点都想掺和。

    姜烟低头向后蹭,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就在她悄声离开时听到后面沉默的沈慕开口:“你是谁家的姑娘?”

    阮慈恩一听赶忙抬头凑上前满眼的欣喜,脸颊上带着少女羞涩地红晕:“我我是光禄府的………”

    “谁允许你了离开了?”姜烟脚步一顿,阮慈恩的后半句没说出口的话也咽进了肚子里。

    沈慕凉凉的看着姜烟,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危险。

    见自己没法走,姜烟心里暗叹一口气小声得开口:“我见四皇子和这位姑娘聊得投入,便想着先行离开。”

    沈慕冷笑一声没有回应,反而又问了一遍:“你是谁家的姑娘?”

    “我是光禄府的二小姐。”

    姜烟实在不想和眼前这个人扯上关系,但眼下不说又不行,脑子一转就顺口扯了个身份。

    阮慈恩一听张大嘴正想反驳却被姜烟一个眼神吓得硬生生憋住了。她又不傻,现在如果揭发最多落个一时好,可以后的日子自己与姜烟低头不见抬头见,若真是被她使个绊子可找谁说理去。

    她太了解自己爹娘是什么样一个性格,到时候为了能和将军府打好关系,就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沈慕眼神在面前三个人身上打了个转最后定在姜烟身上:“我瞧你这二小姐穿得比她这大小姐都好,想来是光禄大夫对你格外偏爱才会让你这么没规矩,瞎话张口就来。”

    姜烟无奈的撇撇嘴,自己刚才也是脑子宕机才会找到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借口。

    沈慕原本今日从御书房出来就窝着火。每次只要一谈到关于宴家的事情父皇就会跳过去,让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暗里明里调查的结果打了水漂。本来想着去御花园散散心,碰上一个看顺眼的,不过是个下官家的庶女却也敢这么忽视他。

    他想着想着周身散发的寒意更甚,姜烟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的气场变化,满头黑线:这点小事不至于气成这样吧,看来这皇帝看人眼光也是一般,居然喜欢这么一个小心眼的人。

    阮寒笙自小就是看着别人眼色长大的,从一开始见到沈慕瞧他满脸郁气就知道这一定是在别处受了气,现在只不过把姜烟当成了泄气口。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焦灼,沈慕扭头对着阮慈恩莫名开口:“你喜欢那池子里的荷花吗?”

    这时候谁敢说不喜欢,阮慈恩头点地像捣蒜一样,连声说喜欢。

    “那就让她去给你摘一支。瞧你在府里也是受她欺负,我帮你出气。”男人裂开嘴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凉凉的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是事情。

    这本是关心暧昧的话,听在阮慈恩耳朵里却像索命一样。

    姜烟饶是再淡定此刻表情也有些失控,她和阮慈恩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好像都听到了对方的心声:“这人是不有病啊。”

    阮慈恩急的都快跳起来了,连忙摆手就差摇出一个花手表示拒绝:“不用不用,谢过四皇子的好意了。”

    后者根本不听她说什么,转过头沉沉的看着姜烟命令道:“你没听到我的话吗?现在去池子里摘一朵荷花过来。”

    她本就是想少一事,结果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自己引火上身当了个枪头鸟。

    前面赏花的队伍不知何时就会转回来,到时候她一个女子大庭广众下湿了衣裙若是被有心人做了文章,丢的可就是将军府的面子。

    姜烟想着就要开口,却被人抢先一步:“这池子里的荷花是皇后娘娘特意命人种下的。我们知道的是四皇子爱花心切,但若是不知内情的看到恐怕会被认为是对皇后娘娘的不敬,到时候闹出误会就不好了,还请四皇子三思。”

    阮寒笙语气恭敬,可字字都踩在沈慕的心坎上,毕竟他对外表现是喜欢皇后到像亲娘来侍奉的地步。

    这时他才注意到了这个一直沉默不起眼的姑娘,姜烟也惊异的转头看向她。

    阮寒笙站在风口蓝色衣裙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她淡然自若立在风中柔和而有力。

    换做是以前阮寒笙别说是对四皇子这样说话,就是面对自己的亲姐姐也是大气不敢出,但是姜烟给了她勇气,她愿意为了保护姜烟而展露出真实的自己。

    身份和利益,是让一个人忌惮和改变主意最好的方法。

    阮寒笙确实提醒了沈慕,这会功夫他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面上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些只是错觉:“你倒是个通情达理的。”

    虽然这姑娘说的很有道理,但说出口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收回去。沈慕冲远处扬了扬下巴:“你也是不配碰皇后娘娘的花,那你就去将池子边的狗尾巴草给我摘两个过来。”

    看着阮寒笙也要抬脚他加重语气补充道:“让她自己去。”

    姜烟主打有台阶就下,拂了拂身子就朝池子边走过去。刚走过去她就看见一个穿着破旧与环境特别不符的小孩蹲在池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也没有其他,但出于害怕这孩子有危险,只得轻声提醒道:“小朋友,玩水要小心点哦。”

    闻声背对着姜烟的小孩突然回头。

    霎时间姜烟手腕上的珠链滚烫,惊的她一下没忍住跌坐在地上指尖颤抖的指着他满脸恐惧:“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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