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沙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怒目圆睁的小姑娘，竟还觉得她这副模样还挺可爱，像急了要咬人的兔子。
“我欠他的人情在上次已经还完了。两个人情，你一个，你那护卫一个，很平均。”
他说话轻佻，带着调笑。
姜烟此时也冷静了下来。
她平复好情绪，攥紧衣袖思索片刻再度抬起头，幽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从乱离所跑出来躲到这鬼市，听说他们可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但若是裴沙两个字从鬼市流出去，你说他们会发现你吗？”
她话音未落，裴沙带着怒气的声音已经响起：“你找死！”
他抬手就要去抓姜烟的脖颈却被她迅速偏头躲过，接着一把抽出怀中的匕首抵在男人的小腹上。
“那就看看谁先死。”
姜烟声音冷漠，眼底划过一抹戾气，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裴沙这时才意识到，兔子急了原来真的会咬人。
她的手还在用力，匕首随着姜烟的动作一点点刺破衣衫。
“刺啦。”
当表层衣衫碎裂的声音响起时男人终于开口说话：“行了，我答应救他。”
说完话裴沙看着姜烟还是一脸警惕，无奈一笑。
刚才就是逗你玩，沈亦棋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呢我当然不能让他死。
说完他就随意的向后退了退避开了匕首。
然后弯腰在身后的药箱前一顿忙活，最后背着它冲姜烟扬了扬下巴：“走吧，你带路。”
姜烟没想到男人会变脸的这么迅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害怕他会偷奸耍滑，突然变卦，所以她还是一步三头。
就在她第四次回头时男人脸上的青铜面具已经换成了普通的黑色面罩，手速之快看来平常没少干这活。
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向后退了几步，和男人并肩走在一起。
“你说答应你的事情，是什么？”
裴沙侧头看了她一眼，朝她矮了矮身子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看来那家伙瞒你的事挺多啊，对你这么不坦诚你还救他？”
姜烟朝他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
从李蒲英说的话和自己看到的回忆来看，沈亦棋确实有很多事让她感到疑惑。
但不论什么事都要排在生命之后。她总不可不能让一个昏迷的人去给自己一个答案。
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可能指望会有人真的将自己的事全盘托出。
姜烟也做不到。
但无论这些秘密是什么，都不妨碍她想救他。
在裴沙的配合下，姜烟很快就带着他来到了千金台。
她推门进去时，发现屋子里不光有朱念安，还有张医师。
沈亦棋的身上扎了许多银针，张医师头上直冒汗，连大红花的花瓣都让薅秃了几个。
“这怕是………”
他的头刚摇到一半，就看见了姜烟和她身后跟着的男人。
“我带回了一个人，他可以解这毒。”
此刻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裴沙身上，反观这人倒是自来熟，把这里当自己家一般这摸摸那碰碰。
“啧啧啧，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赌坊。”
姜烟恨铁不成钢的开口提醒：“救，人。”
这时裴沙似乎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背着药箱走到沈亦棋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运气调脉，用呼吸来化毒。你这针法不一般啊，但可惜在这个毒面前没有用。”
他一脸惋惜的拍了拍张医师的肩膀，后者表情瞬间凝固，大红花看上去更艳了。
和张医师的脸一样红，只不过后者是被气得。
“你们都先出去，好了我叫你们。”
裴沙出声将众人都遣出去，包括还想偷摸留下的姜烟也让他提溜了出去。
姜烟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心里止不住的祈祷，感觉时间从没这么漫长过。
朱念安一袭红衣靠在门上，看着姜烟双眼紧闭双手合十的虔诚模样一时有些好笑。
“你从哪找的这人？”
姜烟睁开眼。
她知道沈亦棋与她关系匪浅，可是这里人多耳杂，况且还有张医师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她更不能说了。
不能再给裴沙惹上麻烦。
但是姜烟不知道，裴沙的结局早在他踏出鬼市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定局。
“等闲下来再和你说。”
朱念安一愣，这会大家也都没忙着啊。但是随即她就明白了姜烟的意思，点点头再没追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站在屋外的人没有谁主动开口，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直到房间门被打开，裴沙手套上沾着血声音疲惫的开口：“结束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姜烟首当其冲的跑进去，撩开衣袖发现沈亦棋的胳膊已经不再往外渗血，那条可怖的红线也消失了。
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姜烟激动地想要握住他的手，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攥住了他的一个指头。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姜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但随即她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正在收拾药箱的裴沙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的武功，还在吗？”
裴沙偏头瞥了她一眼，悠悠开口。
“亏你找我找的及时，毒性并没有完全挥发。再加上刚才那位张医师施针抑制毒性，所以他的武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
他说到这顿了顿，然后扭身看着姜烟迫切的眼神笑出声。
“只是会使内力消失一段时间，后面慢慢就恢复过来了。”
听他这样说姜烟才又放心下来，蹲坐在沈亦棋旁边摩挲着他苍白的手腕一言不发的陪着。
就这么熬了不知多久，姜烟转身想要去倒杯茶时手指突然感觉被人用力回攥住。
她身形迟疑地一瞬，一只宽大的手掌已经包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姜烟眼睛一亮，欣喜的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那眼神脆弱又带着倔强的质问。
“你要去哪？”
“我，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你感觉好点了吗？”
沈亦棋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随即舔舔因为长时间没喝水而有些干涸的嘴唇。
“我好多了。”
姜烟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赶忙就要去倒水却被他攥着手腕起不开身。
“你别去，有人会倒。”
话音刚落，身后裴沙吊儿郎当的声音就响起：“我冒着危险从鬼市赶来救你，结果你一睁眼就想着打情骂俏把活丢给我是吧。”
他这番话说的姜烟耳根子发烫，再一看床周围站着的几个人表情都是一副揶揄的样子，顿时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沈亦棋抓着不松手，看小姑娘红了脸冷冷的扫了一眼始作俑者。
紧接着一杯水就端到了姜烟面前。
“谢谢。”她低低的道了声谢，然后扶着男人将水喝下。
结果刚喝完，他就又拉回了那只手。
“你手怎么了？”
沈亦盯着姜烟包扎着的手开口询问。
他记得当时在傀村她的手上没有受伤，就这么想着他的视线就落在身后看着不着调的裴沙身上。
后者一看这架势赶忙摆手：“诶诶诶，我可不背这锅。知道你记仇，我这次真没为难她。”
姜烟抽回自己的手对上男人关心的眼神晃了晃头：“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和裴沙没有关系。”
张医师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利，他背着药箱咳了两声：“那这样我就先回医馆了，那边还等着我呢。”
“张医师我送你。”
还没等姜烟站起来，朱念安已经不客气的将他推了出去：“好走不送啊。”
自从上次在医馆那件事，她对这个头上老戴着朵大花的人真的提不起好感。
门被重重关上，外面传来张医师压抑的怒骂：“卸磨杀驴，不讲武德！”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安静。
沈亦棋躺在床上头也不转的看着姜烟，后者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岔开话题。
“裴沙，你这两日可以歇在我城外买的宅子，那里很安全你放心。”
沈亦棋现在看着精神还不错，但是就害怕突然有个什么不舒服，当时候如果再去鬼市怕是会来不及。
朱念安在一旁端着茶碗上下打量着床上的男人，确认他没事后接着也下了逐客令。
“你能下床了吧？能下床就赶快走。这两天你占着我唯一的床，害的我都只能睡那小榻上。”
说着她看了眼还有着血迹的藕色床褥：“记得给我赔个新的，看你是个病人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
沈亦棋冷淡的点点头：“晚些时候让人给你送钱。”
送钱？
姜烟想起他住的院子和平常穿的衣服，十分怀疑他是在强撑。
但后来她就又想明白，这人都能和王谏认识，那也定是有许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就像裴沙说的那样，既然他醒了有些事就该有个答案。
“姜姑娘，我这也累了大半日有些想休息。你那宅子在何处？”
“我带你去吧。”
刚好姜烟还想去见见那对夫妇，问问关于辕祈一家的事情他们还知道多少。
“我和你们一块去。”
姜烟回头看着已经迅速穿戴好了的男人点点头，没有拒绝，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先回去再休息休息。”
裴沙实在看不下去在一旁开口插嘴。
“他没事，我给他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不就中个毒，那有这么矫情。
沈亦棋抿着嘴看了他一眼，柔弱的靠着姜烟的肩头率先出了房门。
马车脚程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姜烟买下的住宅。
当时她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周围环境很好，并且院子里有上一任主人留下的一颗玉兰树。
每每看着这棵树她就会想起灵月，所以最后决定买下了它。
裴沙看着眼前气派的宅子忍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随后不怀好意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我说，你这也算是高攀了吧。”
“当年乱离所的人怎么没毒哑你。”
裴沙：？？？这么狠？
走进宅子，映入眼帘的就是夫妇二人坐在玉兰树下，逗着怀中的小孩玩。
欢声笑语响彻整个院落。
“我欠他的人情在上次已经还完了。两个人情，你一个，你那护卫一个，很平均。”
他说话轻佻，带着调笑。
姜烟此时也冷静了下来。
她平复好情绪，攥紧衣袖思索片刻再度抬起头，幽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从乱离所跑出来躲到这鬼市，听说他们可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但若是裴沙两个字从鬼市流出去，你说他们会发现你吗？”
她话音未落，裴沙带着怒气的声音已经响起：“你找死！”
他抬手就要去抓姜烟的脖颈却被她迅速偏头躲过，接着一把抽出怀中的匕首抵在男人的小腹上。
“那就看看谁先死。”
姜烟声音冷漠，眼底划过一抹戾气，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裴沙这时才意识到，兔子急了原来真的会咬人。
她的手还在用力，匕首随着姜烟的动作一点点刺破衣衫。
“刺啦。”
当表层衣衫碎裂的声音响起时男人终于开口说话：“行了，我答应救他。”
说完话裴沙看着姜烟还是一脸警惕，无奈一笑。
刚才就是逗你玩，沈亦棋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呢我当然不能让他死。
说完他就随意的向后退了退避开了匕首。
然后弯腰在身后的药箱前一顿忙活，最后背着它冲姜烟扬了扬下巴：“走吧，你带路。”
姜烟没想到男人会变脸的这么迅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害怕他会偷奸耍滑，突然变卦，所以她还是一步三头。
就在她第四次回头时男人脸上的青铜面具已经换成了普通的黑色面罩，手速之快看来平常没少干这活。
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向后退了几步，和男人并肩走在一起。
“你说答应你的事情，是什么？”
裴沙侧头看了她一眼，朝她矮了矮身子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看来那家伙瞒你的事挺多啊，对你这么不坦诚你还救他？”
姜烟朝他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
从李蒲英说的话和自己看到的回忆来看，沈亦棋确实有很多事让她感到疑惑。
但不论什么事都要排在生命之后。她总不可不能让一个昏迷的人去给自己一个答案。
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可能指望会有人真的将自己的事全盘托出。
姜烟也做不到。
但无论这些秘密是什么，都不妨碍她想救他。
在裴沙的配合下，姜烟很快就带着他来到了千金台。
她推门进去时，发现屋子里不光有朱念安，还有张医师。
沈亦棋的身上扎了许多银针，张医师头上直冒汗，连大红花的花瓣都让薅秃了几个。
“这怕是………”
他的头刚摇到一半，就看见了姜烟和她身后跟着的男人。
“我带回了一个人，他可以解这毒。”
此刻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裴沙身上，反观这人倒是自来熟，把这里当自己家一般这摸摸那碰碰。
“啧啧啧，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赌坊。”
姜烟恨铁不成钢的开口提醒：“救，人。”
这时裴沙似乎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背着药箱走到沈亦棋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运气调脉，用呼吸来化毒。你这针法不一般啊，但可惜在这个毒面前没有用。”
他一脸惋惜的拍了拍张医师的肩膀，后者表情瞬间凝固，大红花看上去更艳了。
和张医师的脸一样红，只不过后者是被气得。
“你们都先出去，好了我叫你们。”
裴沙出声将众人都遣出去，包括还想偷摸留下的姜烟也让他提溜了出去。
姜烟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心里止不住的祈祷，感觉时间从没这么漫长过。
朱念安一袭红衣靠在门上，看着姜烟双眼紧闭双手合十的虔诚模样一时有些好笑。
“你从哪找的这人？”
姜烟睁开眼。
她知道沈亦棋与她关系匪浅，可是这里人多耳杂，况且还有张医师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她更不能说了。
不能再给裴沙惹上麻烦。
但是姜烟不知道，裴沙的结局早在他踏出鬼市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定局。
“等闲下来再和你说。”
朱念安一愣，这会大家也都没忙着啊。但是随即她就明白了姜烟的意思，点点头再没追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站在屋外的人没有谁主动开口，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直到房间门被打开，裴沙手套上沾着血声音疲惫的开口：“结束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姜烟首当其冲的跑进去，撩开衣袖发现沈亦棋的胳膊已经不再往外渗血，那条可怖的红线也消失了。
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姜烟激动地想要握住他的手，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攥住了他的一个指头。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姜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但随即她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正在收拾药箱的裴沙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的武功，还在吗？”
裴沙偏头瞥了她一眼，悠悠开口。
“亏你找我找的及时，毒性并没有完全挥发。再加上刚才那位张医师施针抑制毒性，所以他的武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
他说到这顿了顿，然后扭身看着姜烟迫切的眼神笑出声。
“只是会使内力消失一段时间，后面慢慢就恢复过来了。”
听他这样说姜烟才又放心下来，蹲坐在沈亦棋旁边摩挲着他苍白的手腕一言不发的陪着。
就这么熬了不知多久，姜烟转身想要去倒杯茶时手指突然感觉被人用力回攥住。
她身形迟疑地一瞬，一只宽大的手掌已经包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姜烟眼睛一亮，欣喜的转头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那眼神脆弱又带着倔强的质问。
“你要去哪？”
“我，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你感觉好点了吗？”
沈亦棋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随即舔舔因为长时间没喝水而有些干涸的嘴唇。
“我好多了。”
姜烟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赶忙就要去倒水却被他攥着手腕起不开身。
“你别去，有人会倒。”
话音刚落，身后裴沙吊儿郎当的声音就响起：“我冒着危险从鬼市赶来救你，结果你一睁眼就想着打情骂俏把活丢给我是吧。”
他这番话说的姜烟耳根子发烫，再一看床周围站着的几个人表情都是一副揶揄的样子，顿时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沈亦棋抓着不松手，看小姑娘红了脸冷冷的扫了一眼始作俑者。
紧接着一杯水就端到了姜烟面前。
“谢谢。”她低低的道了声谢，然后扶着男人将水喝下。
结果刚喝完，他就又拉回了那只手。
“你手怎么了？”
沈亦盯着姜烟包扎着的手开口询问。
他记得当时在傀村她的手上没有受伤，就这么想着他的视线就落在身后看着不着调的裴沙身上。
后者一看这架势赶忙摆手：“诶诶诶，我可不背这锅。知道你记仇，我这次真没为难她。”
姜烟抽回自己的手对上男人关心的眼神晃了晃头：“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和裴沙没有关系。”
张医师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莫名有些不爽利，他背着药箱咳了两声：“那这样我就先回医馆了，那边还等着我呢。”
“张医师我送你。”
还没等姜烟站起来，朱念安已经不客气的将他推了出去：“好走不送啊。”
自从上次在医馆那件事，她对这个头上老戴着朵大花的人真的提不起好感。
门被重重关上，外面传来张医师压抑的怒骂：“卸磨杀驴，不讲武德！”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安静。
沈亦棋躺在床上头也不转的看着姜烟，后者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岔开话题。
“裴沙，你这两日可以歇在我城外买的宅子，那里很安全你放心。”
沈亦棋现在看着精神还不错，但是就害怕突然有个什么不舒服，当时候如果再去鬼市怕是会来不及。
朱念安在一旁端着茶碗上下打量着床上的男人，确认他没事后接着也下了逐客令。
“你能下床了吧？能下床就赶快走。这两天你占着我唯一的床，害的我都只能睡那小榻上。”
说着她看了眼还有着血迹的藕色床褥：“记得给我赔个新的，看你是个病人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
沈亦棋冷淡的点点头：“晚些时候让人给你送钱。”
送钱？
姜烟想起他住的院子和平常穿的衣服，十分怀疑他是在强撑。
但后来她就又想明白，这人都能和王谏认识，那也定是有许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就像裴沙说的那样，既然他醒了有些事就该有个答案。
“姜姑娘，我这也累了大半日有些想休息。你那宅子在何处？”
“我带你去吧。”
刚好姜烟还想去见见那对夫妇，问问关于辕祈一家的事情他们还知道多少。
“我和你们一块去。”
姜烟回头看着已经迅速穿戴好了的男人点点头，没有拒绝，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先回去再休息休息。”
裴沙实在看不下去在一旁开口插嘴。
“他没事，我给他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不就中个毒，那有这么矫情。
沈亦棋抿着嘴看了他一眼，柔弱的靠着姜烟的肩头率先出了房门。
马车脚程很快，不一会就到了姜烟买下的住宅。
当时她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周围环境很好，并且院子里有上一任主人留下的一颗玉兰树。
每每看着这棵树她就会想起灵月，所以最后决定买下了它。
裴沙看着眼前气派的宅子忍不住发出啧啧的赞叹，随后不怀好意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我说，你这也算是高攀了吧。”
“当年乱离所的人怎么没毒哑你。”
裴沙：？？？这么狠？
走进宅子，映入眼帘的就是夫妇二人坐在玉兰树下，逗着怀中的小孩玩。
欢声笑语响彻整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