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拆屋卸窗
葛思含一怔，不由自主地看向Adit，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Adit挑眉问她。
葛思含除了偶尔看泰剧，也喜欢看港剧，她还记得钟嘉欣饰演的司徒迪迪的那句石破天惊掷地有声的“I deserve better！（我值得更好的）”……虽然和现在也根本就不是一个情境吧，但还是很好笑。
而且，她也的确感受到了Adit的真诚。
她笑是因为感受到了双重快乐，但她只打算告诉Adit其中一重：“我笑当然是因为，我在谢谢您啊，Pi Chai Lop。”
Adit追根究底：“谢我什么？”
“您觉得这架钢琴对我来说不够好，是因为我值得更好的东西——我值得。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赞美呢？”
“获得赞美，所以对我道谢？”
“对啊。”
和葛思含的对话也让Adit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愉快，他也微微笑了起来。
他们二人对视笑了一会儿，还是以葛思含发现自己面颊发热移开目光而结束。
葛思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薄开衫，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裙，黑色的中长发发尾微微发卷，自然而然的垂下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她那半张侧脸像是珍珠一样，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Adit注意到她好像很喜欢蓝色和衬衫裙。
“今天和Usa去打网球了，是吗？”过了一会儿，Adit问。
葛思含重新看向他，回答道：“是的，Usa没打过网球，我临时教了她一下，不过我也打得很烂……明天我和Usa、Layne三个打得同样烂的人就要一起在清迈皇家俱乐部丢脸了。”
Adit被她的形容逗笑，也跟着开了个玩笑：“没关系，反正明天负责带你们玩耍的是Mahapromyao家族的人。”
葛思含没有任何威慑力的瞪了Adit一眼。
Adit因为她的瞪视又忍不住笑起来了。
他看了下手表，站了起来：“好了，Saengkea，已经九点半了，该回去休息了，否则你明天会很难受。我们九点左右出门，十点前到俱乐部，出门前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朋友什么时候到，如果他们到得晚，你就和Usa先去玩，让他们来找你们。”
葛思含听到Adit说的话，点了点头：“是，Pi Chai Lop。”
她合上钢琴顶盖，拿好琴谱站起身，将钢琴凳的位置恢复后跟着Adit一起出了琴房。
Adit伸手把房内的电灯关上，合上门，送葛思含回房间。
葛思含站在他身边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跟他性格不符的清新、温和的香味。
“那么，”在葛思含的房门前，Adit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她：“今天晚上你还会出来吗，Saengkea？”
葛思含一愣，抬起头看向他。
看着Adit深遂的双眼，葛思含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Adit的神色是出乎葛思含意料的温柔，眉宇间却又隐约带着一丝疲惫。葛思含意识到他今天一早就出门工作，晚上才回家，现在应该很累了。
在这一瞬间，葛思含真的希望她的琴声有给Adit带来慰藉。
Adit问她：“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做得到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如果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就立刻来找您……做得到。”
“好孩子。”Adit微微一笑，低声说。
葛思含顿了顿，鼓起勇气以同样低柔的声音回答他：“我很感激您的照顾……同时，我也希望Pi Chai Lop把我当作可靠大人的那一天能够早点到来。”
Adit和她对视着，挑眉道：“能说出这种话，的确不再是小孩子了。”
葛思含没想到Adit会肯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早见。”
葛思含应了一声，低头对Adit行合十礼。Adit垂下视线去看的时候，能看到葛思含黑色的长发从她那单薄的肩颈滑落。
那种想忍不住想摸摸葛思含的头……或者面颊的冲动又重新袭来，Adit轻轻弹动着自己的手指，眯起眼睛忍住了。
葛思含行完礼，抬起头，看到Adit没有其它话要交代后微笑道：“晚安，Pi Chai。”
Adit看着她，直到葛思含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才缓缓道：“……晚安。”
第二天葛思含七点四十就起来了，她洗漱好准备好运动服、换洗用品和球拍后就下了楼，时间差不多八点钟，Usa已经等在餐厅了。
“早上好，Pi Usa。”葛思含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坐在Usa对面。
Usa仔细去看葛思含的脸色，发现她精神很好，微笑道：“早上好，Saengkea，看来昨晚休息得很好呢。”
“是，昨天睡得很好。”
两姐妹闲聊了两句，Adit也走了进来，她们两个人站起来向Adit行礼，打完招呼后三个人一起坐下，佣人Bua开始上菜。
今天的早餐是小锅煎蛋、稀饭、脆猪肉松和帕泰（一种酸辣拌粉），葛思含和Usa的饮料是牛奶，Adit的是白水。
“给我一杯咖啡好吗，Bua？老样子，半杯咖啡半杯奶，我想精神的度过今天。”葛思含问Bua。
Usa笑道：“那我也要一杯。”
Adit挑眉道：“喝咖啡不会让你晚上睡不着吗，Saengkea？”
“不会的，咖啡只会让我精神百倍。今天要运动，我要来杯咖啡提神。”
Adit对Bua命令道：“给她半杯。”
葛思含一怔，捍卫自己喝咖啡的权力：“但Pi Chai，我本来要的就是拿铁，半杯拿铁吗？还是半杯咖啡液？”
Adit淡淡道：“半杯拿铁。我可不想看到你半夜睡不着，明白吗？”
葛思含：“……”
葛思含无语！
但她自知理亏，不得不忍气吞声：“……是。”
Adit看着她有些郁闷的样子，端起水杯低头喝了口水，遮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喝完水他清了清喉咙，对Bua道：“也给我来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是。”Bua应道，行了礼后拿着餐盘走向厨房。
葛思含和Usa对视，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Usa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Adit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的互动。
等Adit动勺子后，葛思含和Usa也开始用公用的勺子和叉子往自己的碟子里面放吃的，葛思含很喜欢酸辣的口味，所以她对泰国的饮食没什么意见。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Adit问。
葛思含抬头看了Usa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饭，把这个问题留给Usa回答。
Usa无奈一笑，微笑着回答Adit：“运动服和换洗的衣物都准备好了，我没有球拍，所以用的是Saengkea的。”
Adit点了点头，淡淡道：“多试几次，如果发现自己喜欢打网球，就给自己买几套装备。”
“是，Khun Lop。”
“你呢，Saengkea？东西准备好了吗？”他看向葛思含。
葛思含拿餐布擦了擦嘴角，回答道：“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吃完饭打电话给Mahapromyao府确定时间了。”
说着话，Bua把咖啡端了上来，放在葛思含面前的拿铁咖啡是真的只有可怜的半杯。
葛思含在Bua放咖啡的时候和Bua眼神交汇，Bua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葛思含看着眼前的咖啡和牛奶，再看了眼坐在餐桌首座挑眉着看向她的Adit，面带微笑着对Adit点了点头。
Adit Sirodom，这个男的利用权威乱开地狱玩笑不算，又开始利用权威搞他那幼稚的恶作剧了。
她往咖啡杯里倒了四分之一咖啡杯分量的牛奶，拿碟子上的银勺搅了搅，再把勺子放在碟子上，把碟子推向Adit，也对他挑了挑眉：“Pi Chai，您的黑咖啡很多呢，分点给我好吗？”
Adit的那杯咖啡放在他手边，他还没有动，如果他已经开始喝了，葛思含就不会选择这个‘回击’方式了。
但即使如此，她大胆的回复也让Usa和Bua倒吸一口凉气，吓了一跳。
Adit一怔，惊讶的看着葛思含，葛思含面不改色的微笑着。
片刻后Adit不得不扶额笑道：“厉害啊，Saengkea……你厉害。”
葛思含微笑道：“您过奖了。不过，比起用您的东西，我觉得还是由Bua给我添上最后四分之一的咖啡液更好，您觉得呢？”
先说一个过分的要求，然后再主动退一步，这时候折中的要求往往更容易被人满足，这就是所谓的“拆屋卸窗”之计……虽然这个计谋根本就不应该用在这里吧！
就像Adit前面让葛思含喝半杯拿铁葛思含不愿意一样，如果Adit当时说的是一滴咖啡都不给葛思含，然后再答应给她半杯，葛思含肯定就不会搞这一遭了。
但无论如何，谁叫Adit没这么说呢，这就给了葛思含讨价还价的空间。
Adit叹服地点了点头，哭笑不得的对一脸震惊的Bua道：“去吧，给你的Khun Saengkea准备她那四分之一的咖啡液。”
葛思含微微一笑：“感谢您的慷慨，Pi Chai Lop。”她还没忘记向Bua道谢：“麻烦你了，Bua。”
“笑什么？”Adit挑眉问她。
葛思含除了偶尔看泰剧，也喜欢看港剧，她还记得钟嘉欣饰演的司徒迪迪的那句石破天惊掷地有声的“I deserve better！（我值得更好的）”……虽然和现在也根本就不是一个情境吧，但还是很好笑。
而且，她也的确感受到了Adit的真诚。
她笑是因为感受到了双重快乐，但她只打算告诉Adit其中一重：“我笑当然是因为，我在谢谢您啊，Pi Chai Lop。”
Adit追根究底：“谢我什么？”
“您觉得这架钢琴对我来说不够好，是因为我值得更好的东西——我值得。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赞美呢？”
“获得赞美，所以对我道谢？”
“对啊。”
和葛思含的对话也让Adit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愉快，他也微微笑了起来。
他们二人对视笑了一会儿，还是以葛思含发现自己面颊发热移开目光而结束。
葛思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薄开衫，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裙，黑色的中长发发尾微微发卷，自然而然的垂下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她那半张侧脸像是珍珠一样，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Adit注意到她好像很喜欢蓝色和衬衫裙。
“今天和Usa去打网球了，是吗？”过了一会儿，Adit问。
葛思含重新看向他，回答道：“是的，Usa没打过网球，我临时教了她一下，不过我也打得很烂……明天我和Usa、Layne三个打得同样烂的人就要一起在清迈皇家俱乐部丢脸了。”
Adit被她的形容逗笑，也跟着开了个玩笑：“没关系，反正明天负责带你们玩耍的是Mahapromyao家族的人。”
葛思含没有任何威慑力的瞪了Adit一眼。
Adit因为她的瞪视又忍不住笑起来了。
他看了下手表，站了起来：“好了，Saengkea，已经九点半了，该回去休息了，否则你明天会很难受。我们九点左右出门，十点前到俱乐部，出门前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朋友什么时候到，如果他们到得晚，你就和Usa先去玩，让他们来找你们。”
葛思含听到Adit说的话，点了点头：“是，Pi Chai Lop。”
她合上钢琴顶盖，拿好琴谱站起身，将钢琴凳的位置恢复后跟着Adit一起出了琴房。
Adit伸手把房内的电灯关上，合上门，送葛思含回房间。
葛思含站在他身边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跟他性格不符的清新、温和的香味。
“那么，”在葛思含的房门前，Adit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她：“今天晚上你还会出来吗，Saengkea？”
葛思含一愣，抬起头看向他。
看着Adit深遂的双眼，葛思含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Adit的神色是出乎葛思含意料的温柔，眉宇间却又隐约带着一丝疲惫。葛思含意识到他今天一早就出门工作，晚上才回家，现在应该很累了。
在这一瞬间，葛思含真的希望她的琴声有给Adit带来慰藉。
Adit问她：“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做得到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如果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就立刻来找您……做得到。”
“好孩子。”Adit微微一笑，低声说。
葛思含顿了顿，鼓起勇气以同样低柔的声音回答他：“我很感激您的照顾……同时，我也希望Pi Chai Lop把我当作可靠大人的那一天能够早点到来。”
Adit和她对视着，挑眉道：“能说出这种话，的确不再是小孩子了。”
葛思含没想到Adit会肯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早见。”
葛思含应了一声，低头对Adit行合十礼。Adit垂下视线去看的时候，能看到葛思含黑色的长发从她那单薄的肩颈滑落。
那种想忍不住想摸摸葛思含的头……或者面颊的冲动又重新袭来，Adit轻轻弹动着自己的手指，眯起眼睛忍住了。
葛思含行完礼，抬起头，看到Adit没有其它话要交代后微笑道：“晚安，Pi Chai。”
Adit看着她，直到葛思含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才缓缓道：“……晚安。”
第二天葛思含七点四十就起来了，她洗漱好准备好运动服、换洗用品和球拍后就下了楼，时间差不多八点钟，Usa已经等在餐厅了。
“早上好，Pi Usa。”葛思含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坐在Usa对面。
Usa仔细去看葛思含的脸色，发现她精神很好，微笑道：“早上好，Saengkea，看来昨晚休息得很好呢。”
“是，昨天睡得很好。”
两姐妹闲聊了两句，Adit也走了进来，她们两个人站起来向Adit行礼，打完招呼后三个人一起坐下，佣人Bua开始上菜。
今天的早餐是小锅煎蛋、稀饭、脆猪肉松和帕泰（一种酸辣拌粉），葛思含和Usa的饮料是牛奶，Adit的是白水。
“给我一杯咖啡好吗，Bua？老样子，半杯咖啡半杯奶，我想精神的度过今天。”葛思含问Bua。
Usa笑道：“那我也要一杯。”
Adit挑眉道：“喝咖啡不会让你晚上睡不着吗，Saengkea？”
“不会的，咖啡只会让我精神百倍。今天要运动，我要来杯咖啡提神。”
Adit对Bua命令道：“给她半杯。”
葛思含一怔，捍卫自己喝咖啡的权力：“但Pi Chai，我本来要的就是拿铁，半杯拿铁吗？还是半杯咖啡液？”
Adit淡淡道：“半杯拿铁。我可不想看到你半夜睡不着，明白吗？”
葛思含：“……”
葛思含无语！
但她自知理亏，不得不忍气吞声：“……是。”
Adit看着她有些郁闷的样子，端起水杯低头喝了口水，遮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喝完水他清了清喉咙，对Bua道：“也给我来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是。”Bua应道，行了礼后拿着餐盘走向厨房。
葛思含和Usa对视，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Usa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Adit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的互动。
等Adit动勺子后，葛思含和Usa也开始用公用的勺子和叉子往自己的碟子里面放吃的，葛思含很喜欢酸辣的口味，所以她对泰国的饮食没什么意见。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Adit问。
葛思含抬头看了Usa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饭，把这个问题留给Usa回答。
Usa无奈一笑，微笑着回答Adit：“运动服和换洗的衣物都准备好了，我没有球拍，所以用的是Saengkea的。”
Adit点了点头，淡淡道：“多试几次，如果发现自己喜欢打网球，就给自己买几套装备。”
“是，Khun Lop。”
“你呢，Saengkea？东西准备好了吗？”他看向葛思含。
葛思含拿餐布擦了擦嘴角，回答道：“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吃完饭打电话给Mahapromyao府确定时间了。”
说着话，Bua把咖啡端了上来，放在葛思含面前的拿铁咖啡是真的只有可怜的半杯。
葛思含在Bua放咖啡的时候和Bua眼神交汇，Bua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葛思含看着眼前的咖啡和牛奶，再看了眼坐在餐桌首座挑眉着看向她的Adit，面带微笑着对Adit点了点头。
Adit Sirodom，这个男的利用权威乱开地狱玩笑不算，又开始利用权威搞他那幼稚的恶作剧了。
她往咖啡杯里倒了四分之一咖啡杯分量的牛奶，拿碟子上的银勺搅了搅，再把勺子放在碟子上，把碟子推向Adit，也对他挑了挑眉：“Pi Chai，您的黑咖啡很多呢，分点给我好吗？”
Adit的那杯咖啡放在他手边，他还没有动，如果他已经开始喝了，葛思含就不会选择这个‘回击’方式了。
但即使如此，她大胆的回复也让Usa和Bua倒吸一口凉气，吓了一跳。
Adit一怔，惊讶的看着葛思含，葛思含面不改色的微笑着。
片刻后Adit不得不扶额笑道：“厉害啊，Saengkea……你厉害。”
葛思含微笑道：“您过奖了。不过，比起用您的东西，我觉得还是由Bua给我添上最后四分之一的咖啡液更好，您觉得呢？”
先说一个过分的要求，然后再主动退一步，这时候折中的要求往往更容易被人满足，这就是所谓的“拆屋卸窗”之计……虽然这个计谋根本就不应该用在这里吧！
就像Adit前面让葛思含喝半杯拿铁葛思含不愿意一样，如果Adit当时说的是一滴咖啡都不给葛思含，然后再答应给她半杯，葛思含肯定就不会搞这一遭了。
但无论如何，谁叫Adit没这么说呢，这就给了葛思含讨价还价的空间。
Adit叹服地点了点头，哭笑不得的对一脸震惊的Bua道：“去吧，给你的Khun Saengkea准备她那四分之一的咖啡液。”
葛思含微微一笑：“感谢您的慷慨，Pi Chai Lop。”她还没忘记向Bua道谢：“麻烦你了，B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