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她要做一些准备才行。
林玉棠深吸一口气，从屋子唯一一张柜子角落里翻出剩下一半的面包，三两下塞进嘴里。
空荡的粮仓得到补充，那股心慌的饥饿感缓解了些。
林玉棠从墙角挖出来塑料袋包裹着的一张存折、户口本和几张红色大团结，分别藏到衣服内侧的不同口袋后便径直锁了门离去。
路过一楼过道，遇到住在一楼的老奶奶手推车卡在泥坑里，她一个人住在城中村，有人说她中年丧夫无子无女是个孤寡老人，也有人说她其实有一个儿子，住在市中心的大房子里，儿子嫌弃她，不愿养她……事实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林玉棠绕到推车后面，哼哧推了两下，推车轮子离开了泥坑，老婆子佝偻着腰，笑呵呵地回头跟林玉棠道谢。
“哎哟，又卡住了，多亏小白！”她把车停下，从推车里翻出圆乎乎的荞饼塞给林玉棠，“这么晚了，小白还要出门去？”
林玉棠只拿了一个荞饼，其他的又放回去，摆摆手道：“有点事，出去一趟。”
这条巷子里鱼龙混杂，即便面对早已熟悉的老婆子，林玉棠也保持着基本的警惕，不会将自己的所有事告诉别人。
林玉棠走出巷子的一路上不停有人跟她打招呼，问的问题大差不差，这是林玉棠住在这里近三四个月来时常各种帮忙搭把手之后换来的好人缘，她一律笑嘻嘻地应付过去。
这些都是她来到这座城市之后才学会的，用她以前学过的书上话讲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出了小巷，林玉棠一脚踏上修得平滑整齐的柏油路，她另一只脚还在身后，踩着的是坑坑洼洼的碎石子铺的路。
这一刻，她仿佛站在两个世界，一个代表着富裕、文明、整洁，一个则是落后、脏乱差。
这两个世界毫无阻隔地连接在一起，突兀而自然。就好像，世界上的人，同住在屋檐底下，有的人住的是土坯茅草房，有的人住的是富丽堂皇的高级大别墅。
林玉棠没有那个一生下来便住大别墅的命，相反，她生下来时连土坯房都没得住，她是弃婴，天下便是她的家。
不过现在林玉棠有一个住大别墅的梦想。
林玉棠沿着柏油路走了几分钟，两边的商铺逐渐多起来。路边的灯也越来越亮，样式越来越精致漂亮，还有各色小彩灯，美轮美奂。
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林玉棠依旧忍不住感叹：“城里人真有钱！城里人真浪费！”
不说那种漂亮精致的彩灯，他们村里的人便是买那种又昏又暗、伤眼睛的白炽灯都要看了又看，磨来磨去地讨价还价，然后节约着、爱护着用个不少年。
林玉棠强迫着自己从那些灯上移开目光，她越过一个十字路口，目的明确地选了其中一个方向继续向前。
这是一条街道。
街道的灯光看起来不如其他几条街炫目美丽，昏暗了些，却也更嘈杂，明显人流量更大。
对于居住在城市的青年男女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
林玉棠在拥挤的人流车流中匆匆穿行而过，二十分钟后，她来到一栋旧小区前四处张望。同样是旧，和林玉棠如今居住的地方的旧却完全不一样，后者是字面意义上的破旧，代表着贫穷，而这里的旧带着时间浸润的悠久年代感，极有格调。
终于看到小区门口的“望龙苑”三个字，林玉棠仿佛确定了什么，不再犹豫抬脚进门。林玉棠绕过花坛，来到一栋六层小楼前——望龙苑三栋。
就是这里了。
林玉棠眼里划过喜意。
林玉棠当即提步往上爬，来到四楼，一共有六户人家，林玉棠轻悄的趴在窗口一家一家张望。
屋子里有灯光，但是林玉棠什么都看不清，她不禁有些犯难，四楼已经是她费尽心机能够打听到的最详细地址，更具体的已经问不到了。
算了，还好自己有准备，林玉棠索性不再看，掏出六张一模一样的试卷分别将其别在门把手上放好，放到最后一家，林玉棠屈起食指敲门，如愿听到脚步声，林玉棠撒腿就往楼下跑。
“谁啊？”
“耶，这是什么东西？卷子？谁放的？”
“当——”
林玉棠躲在三楼楼梯口，心跳的飞快，听着楼上门打开又合上，听着女人好奇的嘀咕，终于长松一口气。
事情办成了，接下来就看命了，林玉棠嘴角微弯，终于放心离去。
林玉棠深吸一口气，从屋子唯一一张柜子角落里翻出剩下一半的面包，三两下塞进嘴里。
空荡的粮仓得到补充，那股心慌的饥饿感缓解了些。
林玉棠从墙角挖出来塑料袋包裹着的一张存折、户口本和几张红色大团结，分别藏到衣服内侧的不同口袋后便径直锁了门离去。
路过一楼过道，遇到住在一楼的老奶奶手推车卡在泥坑里，她一个人住在城中村，有人说她中年丧夫无子无女是个孤寡老人，也有人说她其实有一个儿子，住在市中心的大房子里，儿子嫌弃她，不愿养她……事实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林玉棠绕到推车后面，哼哧推了两下，推车轮子离开了泥坑，老婆子佝偻着腰，笑呵呵地回头跟林玉棠道谢。
“哎哟，又卡住了，多亏小白！”她把车停下，从推车里翻出圆乎乎的荞饼塞给林玉棠，“这么晚了，小白还要出门去？”
林玉棠只拿了一个荞饼，其他的又放回去，摆摆手道：“有点事，出去一趟。”
这条巷子里鱼龙混杂，即便面对早已熟悉的老婆子，林玉棠也保持着基本的警惕，不会将自己的所有事告诉别人。
林玉棠走出巷子的一路上不停有人跟她打招呼，问的问题大差不差，这是林玉棠住在这里近三四个月来时常各种帮忙搭把手之后换来的好人缘，她一律笑嘻嘻地应付过去。
这些都是她来到这座城市之后才学会的，用她以前学过的书上话讲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出了小巷，林玉棠一脚踏上修得平滑整齐的柏油路，她另一只脚还在身后，踩着的是坑坑洼洼的碎石子铺的路。
这一刻，她仿佛站在两个世界，一个代表着富裕、文明、整洁，一个则是落后、脏乱差。
这两个世界毫无阻隔地连接在一起，突兀而自然。就好像，世界上的人，同住在屋檐底下，有的人住的是土坯茅草房，有的人住的是富丽堂皇的高级大别墅。
林玉棠没有那个一生下来便住大别墅的命，相反，她生下来时连土坯房都没得住，她是弃婴，天下便是她的家。
不过现在林玉棠有一个住大别墅的梦想。
林玉棠沿着柏油路走了几分钟，两边的商铺逐渐多起来。路边的灯也越来越亮，样式越来越精致漂亮，还有各色小彩灯，美轮美奂。
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林玉棠依旧忍不住感叹：“城里人真有钱！城里人真浪费！”
不说那种漂亮精致的彩灯，他们村里的人便是买那种又昏又暗、伤眼睛的白炽灯都要看了又看，磨来磨去地讨价还价，然后节约着、爱护着用个不少年。
林玉棠强迫着自己从那些灯上移开目光，她越过一个十字路口，目的明确地选了其中一个方向继续向前。
这是一条街道。
街道的灯光看起来不如其他几条街炫目美丽，昏暗了些，却也更嘈杂，明显人流量更大。
对于居住在城市的青年男女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
林玉棠在拥挤的人流车流中匆匆穿行而过，二十分钟后，她来到一栋旧小区前四处张望。同样是旧，和林玉棠如今居住的地方的旧却完全不一样，后者是字面意义上的破旧，代表着贫穷，而这里的旧带着时间浸润的悠久年代感，极有格调。
终于看到小区门口的“望龙苑”三个字，林玉棠仿佛确定了什么，不再犹豫抬脚进门。林玉棠绕过花坛，来到一栋六层小楼前——望龙苑三栋。
就是这里了。
林玉棠眼里划过喜意。
林玉棠当即提步往上爬，来到四楼，一共有六户人家，林玉棠轻悄的趴在窗口一家一家张望。
屋子里有灯光，但是林玉棠什么都看不清，她不禁有些犯难，四楼已经是她费尽心机能够打听到的最详细地址，更具体的已经问不到了。
算了，还好自己有准备，林玉棠索性不再看，掏出六张一模一样的试卷分别将其别在门把手上放好，放到最后一家，林玉棠屈起食指敲门，如愿听到脚步声，林玉棠撒腿就往楼下跑。
“谁啊？”
“耶，这是什么东西？卷子？谁放的？”
“当——”
林玉棠躲在三楼楼梯口，心跳的飞快，听着楼上门打开又合上，听着女人好奇的嘀咕，终于长松一口气。
事情办成了，接下来就看命了，林玉棠嘴角微弯，终于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