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直播（一）
林玉棠是林家村弃婴，吃百家饭长大，名字是村里老教书匠取的，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几年前村里人一起给她垒的土坯房。
土坯房低矮破旧，住林玉棠一个人却绰绰有余，林玉棠自己砍了竹子编成竹墙将屋子隔开，划分出不同的区域……
两个月没回来，到处积满灰尘。
林玉棠简单观察过后，伸手便要打扫卫生，蓦地身子一顿，思及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又拿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后支楞在半人高的围墙上，直对着院子。
她从今天开始便要直播，这是这几天林玉棠和系统零零七一起商量之后的决定。
进城之后，林玉棠发现一个非常惊奇的现象：原来直播吃饭也能挣钱！城里人管这叫吃播。
吃饭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这世上还有人不会吃饭？
林玉棠完全无法理解，吃饭不是人的本能么？她小时候想吃饭还吃不到呢！城里人看起来实在不怎么聪明！居然会有人看着别人吃饭还心甘情愿给钱！
林玉棠大开眼界，她惊讶过后却可耻的心动了，虽然这样她实在有些接受无能，居然有人真的会傻乎乎付钱请别人吃饭，稀奇归稀奇，不妨碍她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她想的却不是自己也直播吃饭，虽然她自信能够比直播里那些人还能吃。她想的是既然吃播都有人观看打赏，那其他的呢？直播做其他东西会不会有人感兴趣？
林玉棠隐约有一个想法：她也直播！
直播做什么她还不确定，但她觉得既然吃播可以，直播其他应该也没事？
想到就做，能不能行试一试就知道了。
既然决定好了，手机也备好，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林玉棠摆弄好手机，她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些吃播会在屏幕里说话，于是顿住脚步站在镜头后面，道：“出去两三个月，今天终于到家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开始直播了，唔，具体直播什么还没想好。”
“今天就先直播……打扫卫生吧。”林玉棠歪了下头道，黝黑的脸庞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不确定，她走出几步又转过身，对着镜头摆了一个齐耳剪刀手，不确定道：“……耶？”
“咳咳……好了，我要开始了。”林玉棠感觉浑身不适，像是有人在对面盯着自己，非常奇怪，莫名有些慌张，所以说完之后赶紧转身背对镜头，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唔……灰太多了，先找扫把扫一扫吧。”林玉棠嘀咕道。
林玉棠先在院子墙角找了找，没找到，她这才走向厨房。
厨房门是用竹子编的竹门，离开的时候被她用铁丝扎紧封了起来，林玉棠逆着螺旋的方向拧开铁丝，随手将铁丝挂在门上，推开门。
“咳咳……咳咳咳……”漫天灰尘应声而起，林玉棠没有防备被呛了个正着。
这一咳，林玉棠终于有了回到家的实感。她撇开头等灰尘减少了些才进门。
厨房里也没好到哪去，灶台，锅里，木凳，木柴……无一例外全都覆了一层灰。
林玉棠在一堆杂乱的柴火边找到高粱穗子扎成的扫把，已经被老鼠啃秃，只留下扫把头混在柴火，旁边还有风干的猫屎。
林玉棠：“……”
没有扫把，林玉棠打扫卫生的计划被迫暂停。
走出厨房，她看了眼天色，离天黑还有一会儿，速度快一点还来得及，她不再犹豫，转身钻进厨房找了一把镰刀。
镰刀上同样沾满灰尘，她轻轻一抖，灰尘纷飞，露出锋利的刀刃。
林玉棠心道幸好老鼠啃不动，否则那就尴尬了，镰刀可是家里的重要财产。
林玉棠一脸庆幸提着镰刀出门离开庭院，忘了墙头上支着的手机，自然也不知道在手机的另一头，正有人看着突然空荡荡的屏幕面面相觑。
……
林玉棠买的手机主打拍照，像素极好，拍出来的照片画质清晰，富有质感。
彭沛是一名典型的北漂社畜，加了一个星期班，今天终于将一条重要项目拿下，他可以比平常提前两小时下班。
随便吃了几块面包对付过去，他径直回到卧室躺倒在床却奇怪地没有任何睡意，想着完成这个项目可以拿到一万多提成加上存款可以去提一辆中意很久车，他的大脑便亢奋不已。
闭上眼睛睡了会儿，十分钟后，彭沛认命地睁开眼睛，加班的时候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好不容易有了时间自己却难以入眠，心里像是藏了一头奇怪活跃的野兽，让他难以平静下来，心口染上烦躁。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彭沛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漫无目的乱划，最后来到一个黑色图标上停下，这是一个视频软件，彭沛见组里刚来的实习生玩过，当时他闲着无聊想着要与时俱进跟上年轻人的步伐便随手下载下来，之后因为忙于工作一直没有打开过。
彭沛手指顿了顿，点开图标。
手机弹出注册页面，彭沛想着反正也是打发时间，便用一个不常用的企鹅账号直接关联注册，他很快收到注册成功的消息。
软件页面操作简单，无非是一些短视频和直播，彭沛指尖漫无目的上下滑动，他没有关注用户，看的是软件的推荐视频。
给一段风景拍摄视频点过红心之后他又接连刷到几条类似视频。
拍摄画质都相当不错，勾起了彭沛曾经心底深处深藏的桃花源记式田园生活的幻想。
如此想着，彭沛倒是有了点睡意，他手指一动，手机没拿稳掉下来砸到鼻梁。
“嘶……”
彭沛眼泪都砸出来了，得亏他的鼻梁是原装的。
过了一会儿，彭沛捡起手机，抬头一看，正好和手机里黑得只剩眼睛的一张脸面对面，他本就拉了窗帘，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众多因素加在一起，恐怖效果拉满。
彭沛：“……”
彭沛小心脏扑通扑通跳，险些没被当场送走。
缓了好一会儿，彭沛才恢复和缓的心跳。
……原来是自己无意间点开了别人的直播间。
彭沛翻开手机一看，可能刚才手抖按了什么地方，他已经退出直播间，现在停留在直播主人的简介页面。
定睛一看，账号注册日期显示今天，彭沛直呼好家伙！大家都是第一天注册，为什么他要遭受这种压鼻梁的待遇，国际驰名双标也不带这么歧视大龄青年社畜的！
彭沛叛逆心顿起，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要害他”！
进入直播间，迎面就是那张黝黑的脸，真是无一处不黑！即便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再被吓到，彭沛还是默默将手机屏幕挪远了一点，他发现这人脸似乎小了些，应该是离镜头远了些。
镜头里的……“黑家伙”嘴在动，似乎在讲话，彭沛按了两下手机侧面的音量键，迟疑稚嫩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开始直播了，唔，具体直播什么还没想好。”
“今天就先直播……打扫卫生吧。”
彭沛：“……”
……这大概是自己见过最不走心的直播。
画面停顿片刻，接着里头的“黑家伙”比出一个齐耳剪刀手，歪着头“耶”了一声，看起来莫名觉得又蠢又呆。
彭沛轻“啧”一声，心里的郁闷倒是散了。
随着那个“黑家伙”离镜头越来越远，周围的环境入镜，彭沛这才注意到四周。
入目是一间土块围成的房子，覆着青灰色石瓦，中间是一道木门，两边贴着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的红色门神像已经褪色，这些彭沛不陌生，他老家在南方的农村，小时候去爷爷奶奶家时见过这样的房子。
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就再也没去过，自然也没再见过这种房子，眼中的画面与孩童时期久远的记忆融合，彭沛心中升起奇异的认同感和惆怅，仿佛曾经跟着爷爷奶奶上山放牛的事情就在昨天。
睡意消散，彭沛焦躁多日的内心逐渐宁静下来。
他索性从床上起身，抬着手机摸到厨房找了一盒酸奶叼在嘴里去了客厅躺在沙发上看。
将音量调高，彭沛听见手机里传来隐隐约约的鸟鸣狗吠，还有那个“黑家伙”背对镜头嘀嘀咕咕的声音：“唔……灰太多了，先找扫把扫一扫吧。”
于是他便看见里头的“黑家伙”解开铁丝推开门，然后被呛咳得直不起腰来。
彭沛一哼，轻笑出声，笑着道：“出来混总要还的，这不，让你出来吓人，遭报应了吧！”
手机里的人自然听不到彭沛吐槽，她咳了一会儿，将门完全推开，彭沛看到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灶台，胡乱堆放着的柴火，木板搭起来的简易木桌和木凳。
“黑家伙”四处翻找，从柴火堆里掏出一把秃扫帚，那一瞬间“黑家伙”刚好侧过身，脸上的表情被镜头精准捕捉，生无可恋的表情太过明显，彭沛直接笑出声。
紧接着，看到“黑家伙”提着一把刀走出门，离镜头越来越近，然后又慢慢拉远，直到离开镜头消失在画面里。
彭沛这才止住慢慢笑意看直播间信息。
屏幕上最顶部写着一行小字，显示观看直播人数:12。
这时，屏幕上有弹幕飘过：“流云若雨”为“tb2016598”送出一颗爱心！
土坯房低矮破旧，住林玉棠一个人却绰绰有余，林玉棠自己砍了竹子编成竹墙将屋子隔开，划分出不同的区域……
两个月没回来，到处积满灰尘。
林玉棠简单观察过后，伸手便要打扫卫生，蓦地身子一顿，思及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又拿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后支楞在半人高的围墙上，直对着院子。
她从今天开始便要直播，这是这几天林玉棠和系统零零七一起商量之后的决定。
进城之后，林玉棠发现一个非常惊奇的现象：原来直播吃饭也能挣钱！城里人管这叫吃播。
吃饭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这世上还有人不会吃饭？
林玉棠完全无法理解，吃饭不是人的本能么？她小时候想吃饭还吃不到呢！城里人看起来实在不怎么聪明！居然会有人看着别人吃饭还心甘情愿给钱！
林玉棠大开眼界，她惊讶过后却可耻的心动了，虽然这样她实在有些接受无能，居然有人真的会傻乎乎付钱请别人吃饭，稀奇归稀奇，不妨碍她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她想的却不是自己也直播吃饭，虽然她自信能够比直播里那些人还能吃。她想的是既然吃播都有人观看打赏，那其他的呢？直播做其他东西会不会有人感兴趣？
林玉棠隐约有一个想法：她也直播！
直播做什么她还不确定，但她觉得既然吃播可以，直播其他应该也没事？
想到就做，能不能行试一试就知道了。
既然决定好了，手机也备好，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林玉棠摆弄好手机，她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些吃播会在屏幕里说话，于是顿住脚步站在镜头后面，道：“出去两三个月，今天终于到家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开始直播了，唔，具体直播什么还没想好。”
“今天就先直播……打扫卫生吧。”林玉棠歪了下头道，黝黑的脸庞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不确定，她走出几步又转过身，对着镜头摆了一个齐耳剪刀手，不确定道：“……耶？”
“咳咳……好了，我要开始了。”林玉棠感觉浑身不适，像是有人在对面盯着自己，非常奇怪，莫名有些慌张，所以说完之后赶紧转身背对镜头，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唔……灰太多了，先找扫把扫一扫吧。”林玉棠嘀咕道。
林玉棠先在院子墙角找了找，没找到，她这才走向厨房。
厨房门是用竹子编的竹门，离开的时候被她用铁丝扎紧封了起来，林玉棠逆着螺旋的方向拧开铁丝，随手将铁丝挂在门上，推开门。
“咳咳……咳咳咳……”漫天灰尘应声而起，林玉棠没有防备被呛了个正着。
这一咳，林玉棠终于有了回到家的实感。她撇开头等灰尘减少了些才进门。
厨房里也没好到哪去，灶台，锅里，木凳，木柴……无一例外全都覆了一层灰。
林玉棠在一堆杂乱的柴火边找到高粱穗子扎成的扫把，已经被老鼠啃秃，只留下扫把头混在柴火，旁边还有风干的猫屎。
林玉棠：“……”
没有扫把，林玉棠打扫卫生的计划被迫暂停。
走出厨房，她看了眼天色，离天黑还有一会儿，速度快一点还来得及，她不再犹豫，转身钻进厨房找了一把镰刀。
镰刀上同样沾满灰尘，她轻轻一抖，灰尘纷飞，露出锋利的刀刃。
林玉棠心道幸好老鼠啃不动，否则那就尴尬了，镰刀可是家里的重要财产。
林玉棠一脸庆幸提着镰刀出门离开庭院，忘了墙头上支着的手机，自然也不知道在手机的另一头，正有人看着突然空荡荡的屏幕面面相觑。
……
林玉棠买的手机主打拍照，像素极好，拍出来的照片画质清晰，富有质感。
彭沛是一名典型的北漂社畜，加了一个星期班，今天终于将一条重要项目拿下，他可以比平常提前两小时下班。
随便吃了几块面包对付过去，他径直回到卧室躺倒在床却奇怪地没有任何睡意，想着完成这个项目可以拿到一万多提成加上存款可以去提一辆中意很久车，他的大脑便亢奋不已。
闭上眼睛睡了会儿，十分钟后，彭沛认命地睁开眼睛，加班的时候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好不容易有了时间自己却难以入眠，心里像是藏了一头奇怪活跃的野兽，让他难以平静下来，心口染上烦躁。
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彭沛伸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漫无目的乱划，最后来到一个黑色图标上停下，这是一个视频软件，彭沛见组里刚来的实习生玩过，当时他闲着无聊想着要与时俱进跟上年轻人的步伐便随手下载下来，之后因为忙于工作一直没有打开过。
彭沛手指顿了顿，点开图标。
手机弹出注册页面，彭沛想着反正也是打发时间，便用一个不常用的企鹅账号直接关联注册，他很快收到注册成功的消息。
软件页面操作简单，无非是一些短视频和直播，彭沛指尖漫无目的上下滑动，他没有关注用户，看的是软件的推荐视频。
给一段风景拍摄视频点过红心之后他又接连刷到几条类似视频。
拍摄画质都相当不错，勾起了彭沛曾经心底深处深藏的桃花源记式田园生活的幻想。
如此想着，彭沛倒是有了点睡意，他手指一动，手机没拿稳掉下来砸到鼻梁。
“嘶……”
彭沛眼泪都砸出来了，得亏他的鼻梁是原装的。
过了一会儿，彭沛捡起手机，抬头一看，正好和手机里黑得只剩眼睛的一张脸面对面，他本就拉了窗帘，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众多因素加在一起，恐怖效果拉满。
彭沛：“……”
彭沛小心脏扑通扑通跳，险些没被当场送走。
缓了好一会儿，彭沛才恢复和缓的心跳。
……原来是自己无意间点开了别人的直播间。
彭沛翻开手机一看，可能刚才手抖按了什么地方，他已经退出直播间，现在停留在直播主人的简介页面。
定睛一看，账号注册日期显示今天，彭沛直呼好家伙！大家都是第一天注册，为什么他要遭受这种压鼻梁的待遇，国际驰名双标也不带这么歧视大龄青年社畜的！
彭沛叛逆心顿起，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要害他”！
进入直播间，迎面就是那张黝黑的脸，真是无一处不黑！即便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再被吓到，彭沛还是默默将手机屏幕挪远了一点，他发现这人脸似乎小了些，应该是离镜头远了些。
镜头里的……“黑家伙”嘴在动，似乎在讲话，彭沛按了两下手机侧面的音量键，迟疑稚嫩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开始直播了，唔，具体直播什么还没想好。”
“今天就先直播……打扫卫生吧。”
彭沛：“……”
……这大概是自己见过最不走心的直播。
画面停顿片刻，接着里头的“黑家伙”比出一个齐耳剪刀手，歪着头“耶”了一声，看起来莫名觉得又蠢又呆。
彭沛轻“啧”一声，心里的郁闷倒是散了。
随着那个“黑家伙”离镜头越来越远，周围的环境入镜，彭沛这才注意到四周。
入目是一间土块围成的房子，覆着青灰色石瓦，中间是一道木门，两边贴着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的红色门神像已经褪色，这些彭沛不陌生，他老家在南方的农村，小时候去爷爷奶奶家时见过这样的房子。
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就再也没去过，自然也没再见过这种房子，眼中的画面与孩童时期久远的记忆融合，彭沛心中升起奇异的认同感和惆怅，仿佛曾经跟着爷爷奶奶上山放牛的事情就在昨天。
睡意消散，彭沛焦躁多日的内心逐渐宁静下来。
他索性从床上起身，抬着手机摸到厨房找了一盒酸奶叼在嘴里去了客厅躺在沙发上看。
将音量调高，彭沛听见手机里传来隐隐约约的鸟鸣狗吠，还有那个“黑家伙”背对镜头嘀嘀咕咕的声音：“唔……灰太多了，先找扫把扫一扫吧。”
于是他便看见里头的“黑家伙”解开铁丝推开门，然后被呛咳得直不起腰来。
彭沛一哼，轻笑出声，笑着道：“出来混总要还的，这不，让你出来吓人，遭报应了吧！”
手机里的人自然听不到彭沛吐槽，她咳了一会儿，将门完全推开，彭沛看到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灶台，胡乱堆放着的柴火，木板搭起来的简易木桌和木凳。
“黑家伙”四处翻找，从柴火堆里掏出一把秃扫帚，那一瞬间“黑家伙”刚好侧过身，脸上的表情被镜头精准捕捉，生无可恋的表情太过明显，彭沛直接笑出声。
紧接着，看到“黑家伙”提着一把刀走出门，离镜头越来越近，然后又慢慢拉远，直到离开镜头消失在画面里。
彭沛这才止住慢慢笑意看直播间信息。
屏幕上最顶部写着一行小字，显示观看直播人数:12。
这时，屏幕上有弹幕飘过：“流云若雨”为“tb2016598”送出一颗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