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戴莉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心绪早已飞到了廷根。
和她坐在一起的是几位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士，其中有的人甚至还带着鲜红的手套。
“红手套”是值夜者内部精英队伍的代称，一般而言，各支值夜者小队都是驻守当地，各有辖区，不经允许不能到辖区外追捕罪犯，而某些邪恶的家伙却总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就造成了很多不便。
为此，黑夜女神教会专门在值夜者内部成立了“红手套”，他们是严格挑选出来的精英，甚至掌握了部分圣物，他们的任务是增援发出信号的值夜者小队，以及不受限制地追踪和抓捕被关注的邪恶者。
在某些圈子内，他们被称为“追迹者”和“猎狗”。
一位红手套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这才开口说道：“快到廷根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他看上去二三十岁左右，有着一头暗金色的短发和一双碧绿如翡翠的眼眸。身材高挑，肤色白皙，脸上略带少年气息的雀斑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分。戴莉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说道：“迈尔斯，人类是一种脆弱的生物，需要一定的平缓期，没人能总是处在峰顶，一刻不停地享受刺激和愉悦。”
迈尔斯的嘴角抽了抽。
其他几位值夜者纷纷低下头。
没办法，戴莉女士车速太快，他们跟不上。
其中一位红手套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刺杀尼根公爵的齐林格斯已经被冒险家莫尔甘娜.卡巴拉猎杀，按照她以前的行踪轨迹来看，她对官方非凡者都非常友好，我们为什么还要追查她？”
迈尔斯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就算再怎么友好她也是野生非凡者，能够得到齐林格斯刺杀尼根公爵的消息，这就说明她背后本身就有一个强大的、隐秘的组织。而她对官方的友好态度……呵，实际存疑。再加上按照现场遗留的线索和魔镜阿罗德斯的回答，她是一位中序列的魔女。”
“魔女教派？”那位红手套不可置信的反问。
迈尔斯点了点头：“五年前的人口拐卖案件背后就有魔女教派的身影，无数少女和家人失散，至今仍有生死不明的女孩不知道还在哪里受苦。一位野生的中序列魔女……你觉得她和魔女教派的关系会那么单纯？”
在“代罚者”们发现齐林格斯的尸体上存在魔女下手的痕迹后就提起了高度的戒备。毕竟五年前的人口拐卖案可把三大教会折腾的够呛。恰逢“机械之心”和“值夜者”都在负责一起魔女教派折腾出的案件正在合作，所以“代罚者”直接前来和他们进行交流了。
当时负责交接的是伊康瑟执事，他带了一件名叫阿罗德斯的镜子。
就是那面镜子……戴莉觉得车厢内的空气更加死寂了。
最开始问问题的是风暴教会的暴躁老鸽……阿不，代罚者。他们问阿罗德斯，莫尔甘娜.卡巴拉的真正序列，并得到了“她是一名中序列魔女”的回答。
然后……
“你是否更喜欢苍老的女性臀部？”
当时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看向那名“代罚者”的眼神都变得那叫一个奇奇怪怪。
至于戴莉？
戴莉当时在拼命按耐着自己扬起的嘴角。
作为一名黑夜教会的女性值夜者，她在和“代罚者”们有合作的时候少不了听到他们那些令人窒息的话。所以此刻看到“代罚者”吃亏，戴莉女士表示很开心，非常开心。
呵呵，狂妄的大男子主义……她不屑的勾唇。
果然，还是那个灰眸的笨蛋更让人舒服一点。虽然他实在是太迟钝了，但凡他聪明一点会主动营造暧昧范围……说不定他们现在早就结婚了。她也不至于看着自己的好姐妹脱单直接羡慕到不行，连给她写信的时候都能听到自己心酸的声音。
为了保住“代罚者”们残存的节操，下一个提问的就是作为“红手套”的迈尔斯。戴莉现在还记得，当时他一脸的正气凛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绝对不会社会性死亡”的气息。
迈尔斯：“尊敬的阿罗德斯，我的问题是莫尔甘娜和魔女教派的关系是什么？她现在在哪儿？”
阿罗德斯：“被魔女教派追杀的关系。她目前在廷根。”
属于被魔女教派追杀，那就是敌对……甚至可以和正神教会合作……戴莉眯起了眼睛。
她可是记得非常清楚，自己的好姐妹当年就是被拐卖的少女之一。而那起案件和魔女教派就有很大的关系。
而当年把她送回黑夜教会的人……就是那位冒险家！
所以其实莫尔甘娜是反叛者？所以才帮助了曾经魔女教派的受害者伊芙.洛佩兹？
戴莉若有所思，紧接着，她又听到了阿罗德斯的问题：
“你是否早在五年前就对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情根深种，时至今日也无法忘怀？”
十，十四五岁？！
那还是个孩子吧？！
而且那个时候……迈尔斯早就成年了吧？
迈尔斯……迈尔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辩解道：“我从未对她有过什么失礼的……”
看着队友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迈尔斯只能咬牙道：“是！”
“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更喜欢外表纤弱不堪一击但是内在狠厉果决甚至能将你踩在脚下凌虐你的那种类型？”
迈尔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虽然说人的xp是自由的，但是xp这玩意儿要是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管有多么正常都会让你社会性死亡。
总之，迈尔斯毕竟是历练过的红手套。社死归社死，他还是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只是他的流言越传越广，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他在同事们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着□□的特殊字母爱好者，还是承受方的那个。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列车抵达了廷根，红手套小队一行人按照规矩自然是要先去值夜者小队或者当地教堂报道。戴莉看了一眼对面的迈尔斯。只见他突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又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看上去很紧张。
那表情，根本不像是去见同事而是像去见情人。
戴莉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关于这位高级执事心里想着谁不重要，反正……与她无关。
不过马上……就能见到邓恩和自己的小姐妹了！
解决案件之后说不定……可以一起去逛街！去购物！去买衣服！一起喝下午茶！
……
忙碌了一下午，克莱恩回到黑荆棘安保公司，向邓恩.史密斯汇报道：
“队长，我负责调查的与兰尔乌斯相关的那部分人都没有问题，都只是单纯的受害者，没有牵扯入涉及超凡的事件。”
邓恩双肘同时支在办公桌上道：
“那你就暂时停止，等其他人负责的部分结束，再重点追查有嫌疑的几位，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人手都投在这件事情上，必须预防另外的突发事件。”
“好的。”克莱恩正要站起，去享用自己的那份午餐，忽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邓恩嗓音醇厚地开口道。
把手拧动，房门打开，罗珊探头探脑道：
“队长，是……贝克兰德来的同事们……”
圣堂来人了？还是……们？
克莱恩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邓恩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站起身皱眉道：“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他整理了下衬衣、马甲和表链，走出办公室，通过隔断，靠拢接待大厅的沙发区域，克莱恩和罗珊则好奇地跟在后面。
大厅内是一位戴着红手套的男士，随行的是依旧涂着妖艳蓝色眼影的戴莉。其中一名男士看上去更像是相关的负责人，见到他们出来后很自然的在胸前点起绯红之月：
“迈尔斯.卡特，红手套。”
“红手套”？
作为值夜者的克莱恩自然知道这个名词代表什么。趁邓恩和他说话的功夫，他又忍不住看了几眼迈尔斯.卡特。他看上去二三十岁，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一双碧绿的眼眸异常深邃，面容冷峻，看上去极为不好相处。
不知道为什么，克莱恩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觉得自己非常抗拒这个人。哪怕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同事。
这种感觉真奇怪……克莱恩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而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戴莉看了自己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
因为是和非凡相关的事件，所以没寒暄两句一行人就进入了会议室内。迈尔斯.卡特没有犹豫，直接切入正题：
“我记得前几天廷根市的值夜者小队已经清除了一位序列6的‘欢愉魔女’？”
“是的，”邓恩说道，“当时执行任务的有我和其他两位队员，外加一位属于‘刺客’途径的外援。至于雪伦夫人的非凡特性现在已经按照‘圣堂’的指示被她服用作为一直以来的奖励。”
迈尔斯点了点头，不甚在意的问道：“我有一个问题——她已经晋升序列6，继续留作外援是否适合？”
克莱恩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虽然“红手套”队长的各类权限在邓恩之上，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伊芙是被挂在邓恩名下的人，轮不到别人来说。
迈尔斯这么问属实有些越俎代庖了。
邓恩语调平缓的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但是她是一名‘欢愉魔女’。处在这个阶段的非凡者对于男性……或许还有女性的魅惑能力是远超非凡能力的范畴的，黑荆棘内还有正常的文员，那些都是毫无非凡能力的普通人。况且，她也有自己的正常生活，把她强行拘束在办公室内并不利于她的行动以及扮演——她知道‘扮演法’。”
他并不喜欢有人对他的队员进行毫无理由的怀疑和批判。
迈尔斯的眼睛眯了眯，随后勾唇问道：“她现在的所在地你是否知道？”
邓恩灰眸深邃，眼中微光闪烁：“她并不会接受到‘值夜者’的监视。”
“不，我的意思是，”迈尔斯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口，语调放缓了一些，“我正在追查的案件和魔女有关，我希望找她了解一些情况。今天早上的报纸你看了吗？‘飓风中将’齐林格斯被冒险家莫尔甘娜.卡巴拉猎杀。”
邓恩皱眉，灰色的眼眸依旧深邃：
“这和列宁娜.奥威尔并没有什么联系。”
“有的，”迈尔斯直视着他，“可以让你身后那位队员出去一下吗？这件事涉及到保密条令，或许不能被他知道。”
还没等克莱恩发话，一直看着邓恩和迈尔斯暗搓搓交锋的戴莉倒是轻笑一声，说道：
“没有必要让那个小家伙出去吧？毕竟……他对列宁娜的了解可能比你们都深，不是吗？”
她了解邓恩，更了解列宁娜。
邓恩.史密斯对于值夜者小队来说更像一个大家长，他总是关心着每一位队员。虽然有时候也会严厉，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在温柔的保护着他们。连列宁娜给她的信件中都在说，自己见到邓恩的时候经常有一种想喊他一句“老爸”的冲动。
“邓恩.史密斯？你看着那个男人温柔的要命，但是内在也是有点小霸道也是会有护短的时候。一句话来概括——他有一颗当老父亲的心。”
以上，这是列宁娜的原话。
毕竟父亲嘛……
哪个父亲会允许别人来管自家儿子女儿的？
和她坐在一起的是几位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士，其中有的人甚至还带着鲜红的手套。
“红手套”是值夜者内部精英队伍的代称，一般而言，各支值夜者小队都是驻守当地，各有辖区，不经允许不能到辖区外追捕罪犯，而某些邪恶的家伙却总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就造成了很多不便。
为此，黑夜女神教会专门在值夜者内部成立了“红手套”，他们是严格挑选出来的精英，甚至掌握了部分圣物，他们的任务是增援发出信号的值夜者小队，以及不受限制地追踪和抓捕被关注的邪恶者。
在某些圈子内，他们被称为“追迹者”和“猎狗”。
一位红手套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这才开口说道：“快到廷根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他看上去二三十岁左右，有着一头暗金色的短发和一双碧绿如翡翠的眼眸。身材高挑，肤色白皙，脸上略带少年气息的雀斑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分。戴莉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说道：“迈尔斯，人类是一种脆弱的生物，需要一定的平缓期，没人能总是处在峰顶，一刻不停地享受刺激和愉悦。”
迈尔斯的嘴角抽了抽。
其他几位值夜者纷纷低下头。
没办法，戴莉女士车速太快，他们跟不上。
其中一位红手套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刺杀尼根公爵的齐林格斯已经被冒险家莫尔甘娜.卡巴拉猎杀，按照她以前的行踪轨迹来看，她对官方非凡者都非常友好，我们为什么还要追查她？”
迈尔斯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就算再怎么友好她也是野生非凡者，能够得到齐林格斯刺杀尼根公爵的消息，这就说明她背后本身就有一个强大的、隐秘的组织。而她对官方的友好态度……呵，实际存疑。再加上按照现场遗留的线索和魔镜阿罗德斯的回答，她是一位中序列的魔女。”
“魔女教派？”那位红手套不可置信的反问。
迈尔斯点了点头：“五年前的人口拐卖案件背后就有魔女教派的身影，无数少女和家人失散，至今仍有生死不明的女孩不知道还在哪里受苦。一位野生的中序列魔女……你觉得她和魔女教派的关系会那么单纯？”
在“代罚者”们发现齐林格斯的尸体上存在魔女下手的痕迹后就提起了高度的戒备。毕竟五年前的人口拐卖案可把三大教会折腾的够呛。恰逢“机械之心”和“值夜者”都在负责一起魔女教派折腾出的案件正在合作，所以“代罚者”直接前来和他们进行交流了。
当时负责交接的是伊康瑟执事，他带了一件名叫阿罗德斯的镜子。
就是那面镜子……戴莉觉得车厢内的空气更加死寂了。
最开始问问题的是风暴教会的暴躁老鸽……阿不，代罚者。他们问阿罗德斯，莫尔甘娜.卡巴拉的真正序列，并得到了“她是一名中序列魔女”的回答。
然后……
“你是否更喜欢苍老的女性臀部？”
当时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看向那名“代罚者”的眼神都变得那叫一个奇奇怪怪。
至于戴莉？
戴莉当时在拼命按耐着自己扬起的嘴角。
作为一名黑夜教会的女性值夜者，她在和“代罚者”们有合作的时候少不了听到他们那些令人窒息的话。所以此刻看到“代罚者”吃亏，戴莉女士表示很开心，非常开心。
呵呵，狂妄的大男子主义……她不屑的勾唇。
果然，还是那个灰眸的笨蛋更让人舒服一点。虽然他实在是太迟钝了，但凡他聪明一点会主动营造暧昧范围……说不定他们现在早就结婚了。她也不至于看着自己的好姐妹脱单直接羡慕到不行，连给她写信的时候都能听到自己心酸的声音。
为了保住“代罚者”们残存的节操，下一个提问的就是作为“红手套”的迈尔斯。戴莉现在还记得，当时他一脸的正气凛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绝对不会社会性死亡”的气息。
迈尔斯：“尊敬的阿罗德斯，我的问题是莫尔甘娜和魔女教派的关系是什么？她现在在哪儿？”
阿罗德斯：“被魔女教派追杀的关系。她目前在廷根。”
属于被魔女教派追杀，那就是敌对……甚至可以和正神教会合作……戴莉眯起了眼睛。
她可是记得非常清楚，自己的好姐妹当年就是被拐卖的少女之一。而那起案件和魔女教派就有很大的关系。
而当年把她送回黑夜教会的人……就是那位冒险家！
所以其实莫尔甘娜是反叛者？所以才帮助了曾经魔女教派的受害者伊芙.洛佩兹？
戴莉若有所思，紧接着，她又听到了阿罗德斯的问题：
“你是否早在五年前就对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情根深种，时至今日也无法忘怀？”
十，十四五岁？！
那还是个孩子吧？！
而且那个时候……迈尔斯早就成年了吧？
迈尔斯……迈尔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辩解道：“我从未对她有过什么失礼的……”
看着队友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迈尔斯只能咬牙道：“是！”
“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更喜欢外表纤弱不堪一击但是内在狠厉果决甚至能将你踩在脚下凌虐你的那种类型？”
迈尔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虽然说人的xp是自由的，但是xp这玩意儿要是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管有多么正常都会让你社会性死亡。
总之，迈尔斯毕竟是历练过的红手套。社死归社死，他还是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只是他的流言越传越广，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他在同事们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着□□的特殊字母爱好者，还是承受方的那个。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列车抵达了廷根，红手套小队一行人按照规矩自然是要先去值夜者小队或者当地教堂报道。戴莉看了一眼对面的迈尔斯。只见他突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又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看上去很紧张。
那表情，根本不像是去见同事而是像去见情人。
戴莉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关于这位高级执事心里想着谁不重要，反正……与她无关。
不过马上……就能见到邓恩和自己的小姐妹了！
解决案件之后说不定……可以一起去逛街！去购物！去买衣服！一起喝下午茶！
……
忙碌了一下午，克莱恩回到黑荆棘安保公司，向邓恩.史密斯汇报道：
“队长，我负责调查的与兰尔乌斯相关的那部分人都没有问题，都只是单纯的受害者，没有牵扯入涉及超凡的事件。”
邓恩双肘同时支在办公桌上道：
“那你就暂时停止，等其他人负责的部分结束，再重点追查有嫌疑的几位，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人手都投在这件事情上，必须预防另外的突发事件。”
“好的。”克莱恩正要站起，去享用自己的那份午餐，忽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邓恩嗓音醇厚地开口道。
把手拧动，房门打开，罗珊探头探脑道：
“队长，是……贝克兰德来的同事们……”
圣堂来人了？还是……们？
克莱恩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邓恩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站起身皱眉道：“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他整理了下衬衣、马甲和表链，走出办公室，通过隔断，靠拢接待大厅的沙发区域，克莱恩和罗珊则好奇地跟在后面。
大厅内是一位戴着红手套的男士，随行的是依旧涂着妖艳蓝色眼影的戴莉。其中一名男士看上去更像是相关的负责人，见到他们出来后很自然的在胸前点起绯红之月：
“迈尔斯.卡特，红手套。”
“红手套”？
作为值夜者的克莱恩自然知道这个名词代表什么。趁邓恩和他说话的功夫，他又忍不住看了几眼迈尔斯.卡特。他看上去二三十岁，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一双碧绿的眼眸异常深邃，面容冷峻，看上去极为不好相处。
不知道为什么，克莱恩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觉得自己非常抗拒这个人。哪怕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同事。
这种感觉真奇怪……克莱恩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而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戴莉看了自己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
因为是和非凡相关的事件，所以没寒暄两句一行人就进入了会议室内。迈尔斯.卡特没有犹豫，直接切入正题：
“我记得前几天廷根市的值夜者小队已经清除了一位序列6的‘欢愉魔女’？”
“是的，”邓恩说道，“当时执行任务的有我和其他两位队员，外加一位属于‘刺客’途径的外援。至于雪伦夫人的非凡特性现在已经按照‘圣堂’的指示被她服用作为一直以来的奖励。”
迈尔斯点了点头，不甚在意的问道：“我有一个问题——她已经晋升序列6，继续留作外援是否适合？”
克莱恩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虽然“红手套”队长的各类权限在邓恩之上，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伊芙是被挂在邓恩名下的人，轮不到别人来说。
迈尔斯这么问属实有些越俎代庖了。
邓恩语调平缓的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但是她是一名‘欢愉魔女’。处在这个阶段的非凡者对于男性……或许还有女性的魅惑能力是远超非凡能力的范畴的，黑荆棘内还有正常的文员，那些都是毫无非凡能力的普通人。况且，她也有自己的正常生活，把她强行拘束在办公室内并不利于她的行动以及扮演——她知道‘扮演法’。”
他并不喜欢有人对他的队员进行毫无理由的怀疑和批判。
迈尔斯的眼睛眯了眯，随后勾唇问道：“她现在的所在地你是否知道？”
邓恩灰眸深邃，眼中微光闪烁：“她并不会接受到‘值夜者’的监视。”
“不，我的意思是，”迈尔斯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口，语调放缓了一些，“我正在追查的案件和魔女有关，我希望找她了解一些情况。今天早上的报纸你看了吗？‘飓风中将’齐林格斯被冒险家莫尔甘娜.卡巴拉猎杀。”
邓恩皱眉，灰色的眼眸依旧深邃：
“这和列宁娜.奥威尔并没有什么联系。”
“有的，”迈尔斯直视着他，“可以让你身后那位队员出去一下吗？这件事涉及到保密条令，或许不能被他知道。”
还没等克莱恩发话，一直看着邓恩和迈尔斯暗搓搓交锋的戴莉倒是轻笑一声，说道：
“没有必要让那个小家伙出去吧？毕竟……他对列宁娜的了解可能比你们都深，不是吗？”
她了解邓恩，更了解列宁娜。
邓恩.史密斯对于值夜者小队来说更像一个大家长，他总是关心着每一位队员。虽然有时候也会严厉，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在温柔的保护着他们。连列宁娜给她的信件中都在说，自己见到邓恩的时候经常有一种想喊他一句“老爸”的冲动。
“邓恩.史密斯？你看着那个男人温柔的要命，但是内在也是有点小霸道也是会有护短的时候。一句话来概括——他有一颗当老父亲的心。”
以上，这是列宁娜的原话。
毕竟父亲嘛……
哪个父亲会允许别人来管自家儿子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