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她灵巧的跳过砂砾和废墟，两人把整个负责的街区转了一遍，将所有埋在房子下的人全救了出来，轻伤包扎好，重伤送医院，她这才抬头。
天都黑了。
她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他从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瓶水，一瓶自己喝一瓶丢给她。
她也早就渴了，接过矿泉水瓶吨吨吨喝了大半瓶才觉得缓过劲来。
“都弄完了？”
她很累了，说话都带着气音。“……是啊。今天多谢你帮我的忙，否则等到消防部门和专业救援队来，恐怕还会有更多伤亡。”
救援队人数不够，在她和中原中也都绕过一遍了人才来，听到她说废墟里的所有伤员都已经找出的时候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要回家吗？”他骑车出来的，倒是能送她回去。
他话问出来了却没有回复，一瓶水都喝完了他才觉得不对。
“入江？”他这才低头看向她，却发现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没有哭出声音，但是眼角溢出的眼泪却一刻不停。她想拿手擦，却怎么都擦不完。她把头埋在双膝间才哭出了声。
“普通人……真的是太脆弱了……”
他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港口黑手党这些年杀掉的人不知凡几，死在他手里的他也没有数过，被组织争斗波及的人又死了多少，他没有任何概念。
真正让他感到触动的大约也只有龙头战争的那八十八天。但是那也已经成为历史。
“我如果……能有保护其他人的能力就好了……如果我有力量，就不会这样了……”
他清楚，她什么都没有。
虽然他也一瞬间希望她拥有能够保护其他人的力量，但是下一秒他却不希望了。
以她现在的实力都会给自己组织带来那么多麻烦，她一旦掌握了力量，那么自己组织就没安生日子好过了。
东京御柱塔顶，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德累斯顿石板泛着淡淡的微光。仅仅亮了一瞬，光芒又沉寂了下去，仿佛刚刚一瞬间的光芒是幻觉一般。
中原中也靠在自动贩卖机边上，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坐在地上，后背靠在自动贩卖机上，双手环膝，拼命似的哭，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似的。他将手里的空瓶子丢进垃圾桶。别开脸，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脑袋。
她哭的更厉害了。
虽然之前在组织里，横滨在遇到灾害的时候他也会去指挥，但是亲自下来救人却还是第一次，他拥有异能，起点比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高太多了。他这些年在组织里，杀人已经成为一种在他眼中十分正常的工作。
今日，因为偶然发生的地震，他被她死皮赖脸的求着陪她一起救援地震后的普通居民。看着她为了救人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跪在房子废墟中徒手去扒废墟下面的人，抬她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搬得动的木板和房梁，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各种伤痕，手上的血流地压根止不住。只为将那些埋在废墟里，与她非亲非故的人拉出来。
——具有荣誉感和使命感为国家和人民服务。
她曾经这么说过，他只觉得她是在说大话喊口号，被警视厅的人洗脑似的。但是当灾难真正来临之时，她却毫不犹豫履行她那时候所说的誓言，一个女人冲在了所有人之前。
他看过她的资料，她今年二十四岁，虽然比他大了两岁，比起他已经入职组织超过六年。她不过是个刚出校门没多久的职场新人。
他垂眼看了一眼，她胳膊上划伤的地方血还没止住呢。他松开她脑袋，走远几步去找人要了急救箱。
“行了，哭完了没有。”他蹲下来把急救箱放在地上。“自己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她的脸哭的一团糟，她从包里拿了湿巾擦脸。
他之前在组织里经受锻炼的时候也有受伤的时候，处理外伤轻车驾熟。他伸手将她的手心翻向上，拿水随便擦擦直接把双氧水一倒。
——他自己就是这么给自己处理伤口的。
她疼的直接一哆嗦。“疼疼疼！！——你谋杀吗！”
小尖嗓又恢复的跟平常一样了。
要不是看这个女人在这里哭的跟死了多少人一样他才懒得伸手给她处理这事。“我给你处理伤口你还挑三拣四？”虽然抱怨，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她疼的原本哭好的眼泪又冒出来了。“你看看我给别人处理伤口的时候有那么粗暴吗？”
他看见了，给人包扎个伤口跟绣花似的，一点点擦，一点点上药，秀气的不行。给小孩子包扎的时候一边哄一边吹伤口。看着他都嫌麻烦。
“我就这么上药，不乐意你也受着，不然你自己处理。”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他看着她伤口里有没冲干净的沙土，直接将她受伤的地方撑开，把双氧水往里一冲。
“你杀了我得了你！！”她喊的嗓子都劈了。“有你这么处理的吗！我都想把你脑袋按按土里！以前被你处理伤口的人还活着吗？！”
“我自己受伤就这么处理的，我现在不活的好得很。”这女人简直不知足。他还没给别人处理过伤口呢。
她看着他嫌弃的情绪都溢出了。
——自己对自己还能下那么狠的手，都不能称得上是狠人，他是狼灭。
他三下五除二把伤口冲干净，随便撒了药就把她手丢开。“行了。现在的天气不绑绷带也行，反正都是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她看着他处理的伤口，强迫症都要犯了。
“你是自己根本就不会绑绷带叭！”她看着那撒的七零八落的伤药，认命的拿出伤药慢慢撒均匀。
说对了。
“怎么你有意见？”他又不是那个看到绷带走不动路的人。看到绷带就想到太宰治，所以干脆伤再重也懒得用绷带。
“绷带都绑不好还好意思——”
她看到他抬起的手闭上了嘴。
织田作之助不在，她打不过他，而且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了。
她抬头看他。“现在东京到横滨的路在进行交通管制，要不我帮你在这边酒店开个房间？”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表。“不用，我能回得去。”
她唇角勾起。“我叫警车送你回去？”
他冷哼一声。“直接一车拉监狱里去是吗？”
还叫警车送他回去。就冲她这样指不定等他下车就监狱大门口了。
她干笑。
“啊哈哈怎么会呢，监狱离这里还挺远的，开车得开一个半小时呢，哎？跟回横滨的路程差不多哎——”
“你其实就是要把我送监狱去吧！”
“哎呀怎么会呢，不过送去也没事啊反正以中原先生的能力肯定能跑的出去啦——”
跑的出去是跑的出去，但是毁掉监狱的话那就是直接打国家的脸。整个组织怕是都要倒霉。
“回去了！”他一点不想搭理她，就因为他一时的心软结果害他做了那么久的白工。
她买了一瓶可乐递给他。“谢礼。”
他一脸嫌弃。“就这？”
“要不加上我修门买床重装监控的钱？”
他被噎住。下一秒劈手夺过她手里的可乐。“走了！”
她忙了几个小时一身脏兮兮的裙子都没得换。“辛苦了，回程一路小心。还有——”
她向他深深鞠躬。“谢谢你的帮忙。”
借着路灯的灯光，他余光看着她向他鞠躬，脚步却没停。打开拉环喝了一口。
喝酒喝多了，其实冰可乐也还不错。
拿出钥匙带好头盔骑上车，他熟练驾车绕过障碍物往横滨去，却不自觉走神，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剧烈的地震发生的那几秒钟，入江遥第一反应不是保护自己，而是保护他。虽然两人那时候在空地上，不太可能有什么东西落下砸到他，就算真的有，他也能用异能保护自己，但是她依旧是选择了先将他按倒，用胳膊，甚至连带半个身子挡在他头顶，优先护住他的头不被有可能落下的东西伤到。
明明一周前他还带着组织里那么多人为了那个十个亿的巴尼克里克跟她斗得你死我活，甚至差一点他就要将她的命留在组织的地牢里。可是她仿佛完全忘了似的。她与他，警察与组织成员，执法者与违法者，普通人与超能力者。这如天堑一般的差距和完全相对的立场存在且不可改变的前提下，在重大自然灾害的面前，入江遥这个女人作为警察，依然坚守的是【优先保护他人】的原则，第一反应还是将自己的血肉作为盾牌优先保护作为异能者的他。
他脑海里又突然响起他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她说的那些话，下意识用力甩了甩头。他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个没脑子的大笨蛋。救人的时候脑子都不带考虑的。
＊＊＊
看他离开，她直起身拿出电话。“目暮警官，我这边负责的街区已经清完了……嘛……有个热心市民帮我嘛。热心市民做好事不留名回家去了……好的，我现在就回去。”
她是第一个回来的。
“目暮警官。”她在单位有备用衣服，早就把那身脏兮兮的小裙子换了，又变回了冷静的警官样子。
“那么快就回来了？什么热心市民那么厉害？”
“是啊，很厉害的热心市民。”
所有人都没回来，目暮十三才开口。“看来武装侦探社把港口黑手党那边已经达成一致了。”
“看起来是这样，不然目暮警官现在都该对我的排位鞠躬了。”
目暮十三脸一下子黑了。“不许胡说八道！”
“好嘞~”
“上面对你的安排现在还在争论，还没决定。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目暮警官……”她托腮腮。“我如果不跟港口黑手党有交集是不是就不能升警视了——其他人也没这样吧……这对我不公平——”她懒洋洋的拖着长音。
他也知道不公平。“你的意思呢？”
她考虑了一会。“目暮警官，你说我能不能接你的班？搜查一二三课我都行。只要跟横滨不沾边我都可以。”
她一个警察去请港口黑手党干部吃饭赔礼道歉是为了什么？真以为是联络感情？她跟中原中也一个组织成员有什么感情好联络？实际上就是希望互相能在不打扰的情况下互相行个方便，中原中也也算是公私分明的人，私事过过就忘，但是一旦到了公事方面也是很认真的，不然哪儿能做到干部层。
她现在躲横滨跟躲瘟疫一样，但是目暮十三却知道，上层知道她的厉害，更想让她去横滨。甚至神奈川县警都已经跑到警视厅理直气壮伸手要人了。
天都黑了。
她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他从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瓶水，一瓶自己喝一瓶丢给她。
她也早就渴了，接过矿泉水瓶吨吨吨喝了大半瓶才觉得缓过劲来。
“都弄完了？”
她很累了，说话都带着气音。“……是啊。今天多谢你帮我的忙，否则等到消防部门和专业救援队来，恐怕还会有更多伤亡。”
救援队人数不够，在她和中原中也都绕过一遍了人才来，听到她说废墟里的所有伤员都已经找出的时候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要回家吗？”他骑车出来的，倒是能送她回去。
他话问出来了却没有回复，一瓶水都喝完了他才觉得不对。
“入江？”他这才低头看向她，却发现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没有哭出声音，但是眼角溢出的眼泪却一刻不停。她想拿手擦，却怎么都擦不完。她把头埋在双膝间才哭出了声。
“普通人……真的是太脆弱了……”
他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港口黑手党这些年杀掉的人不知凡几，死在他手里的他也没有数过，被组织争斗波及的人又死了多少，他没有任何概念。
真正让他感到触动的大约也只有龙头战争的那八十八天。但是那也已经成为历史。
“我如果……能有保护其他人的能力就好了……如果我有力量，就不会这样了……”
他清楚，她什么都没有。
虽然他也一瞬间希望她拥有能够保护其他人的力量，但是下一秒他却不希望了。
以她现在的实力都会给自己组织带来那么多麻烦，她一旦掌握了力量，那么自己组织就没安生日子好过了。
东京御柱塔顶，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德累斯顿石板泛着淡淡的微光。仅仅亮了一瞬，光芒又沉寂了下去，仿佛刚刚一瞬间的光芒是幻觉一般。
中原中也靠在自动贩卖机边上，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坐在地上，后背靠在自动贩卖机上，双手环膝，拼命似的哭，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似的。他将手里的空瓶子丢进垃圾桶。别开脸，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脑袋。
她哭的更厉害了。
虽然之前在组织里，横滨在遇到灾害的时候他也会去指挥，但是亲自下来救人却还是第一次，他拥有异能，起点比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高太多了。他这些年在组织里，杀人已经成为一种在他眼中十分正常的工作。
今日，因为偶然发生的地震，他被她死皮赖脸的求着陪她一起救援地震后的普通居民。看着她为了救人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跪在房子废墟中徒手去扒废墟下面的人，抬她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搬得动的木板和房梁，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各种伤痕，手上的血流地压根止不住。只为将那些埋在废墟里，与她非亲非故的人拉出来。
——具有荣誉感和使命感为国家和人民服务。
她曾经这么说过，他只觉得她是在说大话喊口号，被警视厅的人洗脑似的。但是当灾难真正来临之时，她却毫不犹豫履行她那时候所说的誓言，一个女人冲在了所有人之前。
他看过她的资料，她今年二十四岁，虽然比他大了两岁，比起他已经入职组织超过六年。她不过是个刚出校门没多久的职场新人。
他垂眼看了一眼，她胳膊上划伤的地方血还没止住呢。他松开她脑袋，走远几步去找人要了急救箱。
“行了，哭完了没有。”他蹲下来把急救箱放在地上。“自己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她的脸哭的一团糟，她从包里拿了湿巾擦脸。
他之前在组织里经受锻炼的时候也有受伤的时候，处理外伤轻车驾熟。他伸手将她的手心翻向上，拿水随便擦擦直接把双氧水一倒。
——他自己就是这么给自己处理伤口的。
她疼的直接一哆嗦。“疼疼疼！！——你谋杀吗！”
小尖嗓又恢复的跟平常一样了。
要不是看这个女人在这里哭的跟死了多少人一样他才懒得伸手给她处理这事。“我给你处理伤口你还挑三拣四？”虽然抱怨，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她疼的原本哭好的眼泪又冒出来了。“你看看我给别人处理伤口的时候有那么粗暴吗？”
他看见了，给人包扎个伤口跟绣花似的，一点点擦，一点点上药，秀气的不行。给小孩子包扎的时候一边哄一边吹伤口。看着他都嫌麻烦。
“我就这么上药，不乐意你也受着，不然你自己处理。”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他看着她伤口里有没冲干净的沙土，直接将她受伤的地方撑开，把双氧水往里一冲。
“你杀了我得了你！！”她喊的嗓子都劈了。“有你这么处理的吗！我都想把你脑袋按按土里！以前被你处理伤口的人还活着吗？！”
“我自己受伤就这么处理的，我现在不活的好得很。”这女人简直不知足。他还没给别人处理过伤口呢。
她看着他嫌弃的情绪都溢出了。
——自己对自己还能下那么狠的手，都不能称得上是狠人，他是狼灭。
他三下五除二把伤口冲干净，随便撒了药就把她手丢开。“行了。现在的天气不绑绷带也行，反正都是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她看着他处理的伤口，强迫症都要犯了。
“你是自己根本就不会绑绷带叭！”她看着那撒的七零八落的伤药，认命的拿出伤药慢慢撒均匀。
说对了。
“怎么你有意见？”他又不是那个看到绷带走不动路的人。看到绷带就想到太宰治，所以干脆伤再重也懒得用绷带。
“绷带都绑不好还好意思——”
她看到他抬起的手闭上了嘴。
织田作之助不在，她打不过他，而且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了。
她抬头看他。“现在东京到横滨的路在进行交通管制，要不我帮你在这边酒店开个房间？”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表。“不用，我能回得去。”
她唇角勾起。“我叫警车送你回去？”
他冷哼一声。“直接一车拉监狱里去是吗？”
还叫警车送他回去。就冲她这样指不定等他下车就监狱大门口了。
她干笑。
“啊哈哈怎么会呢，监狱离这里还挺远的，开车得开一个半小时呢，哎？跟回横滨的路程差不多哎——”
“你其实就是要把我送监狱去吧！”
“哎呀怎么会呢，不过送去也没事啊反正以中原先生的能力肯定能跑的出去啦——”
跑的出去是跑的出去，但是毁掉监狱的话那就是直接打国家的脸。整个组织怕是都要倒霉。
“回去了！”他一点不想搭理她，就因为他一时的心软结果害他做了那么久的白工。
她买了一瓶可乐递给他。“谢礼。”
他一脸嫌弃。“就这？”
“要不加上我修门买床重装监控的钱？”
他被噎住。下一秒劈手夺过她手里的可乐。“走了！”
她忙了几个小时一身脏兮兮的裙子都没得换。“辛苦了，回程一路小心。还有——”
她向他深深鞠躬。“谢谢你的帮忙。”
借着路灯的灯光，他余光看着她向他鞠躬，脚步却没停。打开拉环喝了一口。
喝酒喝多了，其实冰可乐也还不错。
拿出钥匙带好头盔骑上车，他熟练驾车绕过障碍物往横滨去，却不自觉走神，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剧烈的地震发生的那几秒钟，入江遥第一反应不是保护自己，而是保护他。虽然两人那时候在空地上，不太可能有什么东西落下砸到他，就算真的有，他也能用异能保护自己，但是她依旧是选择了先将他按倒，用胳膊，甚至连带半个身子挡在他头顶，优先护住他的头不被有可能落下的东西伤到。
明明一周前他还带着组织里那么多人为了那个十个亿的巴尼克里克跟她斗得你死我活，甚至差一点他就要将她的命留在组织的地牢里。可是她仿佛完全忘了似的。她与他，警察与组织成员，执法者与违法者，普通人与超能力者。这如天堑一般的差距和完全相对的立场存在且不可改变的前提下，在重大自然灾害的面前，入江遥这个女人作为警察，依然坚守的是【优先保护他人】的原则，第一反应还是将自己的血肉作为盾牌优先保护作为异能者的他。
他脑海里又突然响起他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她说的那些话，下意识用力甩了甩头。他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个没脑子的大笨蛋。救人的时候脑子都不带考虑的。
＊＊＊
看他离开，她直起身拿出电话。“目暮警官，我这边负责的街区已经清完了……嘛……有个热心市民帮我嘛。热心市民做好事不留名回家去了……好的，我现在就回去。”
她是第一个回来的。
“目暮警官。”她在单位有备用衣服，早就把那身脏兮兮的小裙子换了，又变回了冷静的警官样子。
“那么快就回来了？什么热心市民那么厉害？”
“是啊，很厉害的热心市民。”
所有人都没回来，目暮十三才开口。“看来武装侦探社把港口黑手党那边已经达成一致了。”
“看起来是这样，不然目暮警官现在都该对我的排位鞠躬了。”
目暮十三脸一下子黑了。“不许胡说八道！”
“好嘞~”
“上面对你的安排现在还在争论，还没决定。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目暮警官……”她托腮腮。“我如果不跟港口黑手党有交集是不是就不能升警视了——其他人也没这样吧……这对我不公平——”她懒洋洋的拖着长音。
他也知道不公平。“你的意思呢？”
她考虑了一会。“目暮警官，你说我能不能接你的班？搜查一二三课我都行。只要跟横滨不沾边我都可以。”
她一个警察去请港口黑手党干部吃饭赔礼道歉是为了什么？真以为是联络感情？她跟中原中也一个组织成员有什么感情好联络？实际上就是希望互相能在不打扰的情况下互相行个方便，中原中也也算是公私分明的人，私事过过就忘，但是一旦到了公事方面也是很认真的，不然哪儿能做到干部层。
她现在躲横滨跟躲瘟疫一样，但是目暮十三却知道，上层知道她的厉害，更想让她去横滨。甚至神奈川县警都已经跑到警视厅理直气壮伸手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