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4）
租车行营业时间到了，萩原研二去还车，换自己的车载着松田阵平去和其他人汇合。
一排排大同小异的三层建筑，雅致温馨，唯独有一家画风不同，松田阵平从副驾下来，单手打开大门。
来了十多分钟，诸伏景光始终疑心地址错了，直到松田阵平领他们走进杂草丛生的院子，他笑容僵硬，半天也无法措辞。
谨慎起见，绕了个路口停车，本来心情沉郁的降谷零，看到院子里的景象，脸更黑了。
降谷零直言，“松田，你确定这是你家？”
质疑的态度点燃主人的怒火，松田阵平连续熬了两晚，现在负伤还不能去休息，怒道，“是你非要来的，我可没邀请你！”
诸伏景光心里歉疚，但他这次劝不动降谷零。
“先进来。”萩原研二撑着门框催促，这几天蹲点降谷零，他精神也不太好。
院子虽无人打理，但客厅干净整洁，只是缺少居住生活的痕迹，显得十分空荡。
一进屋，松田阵平先去烧水，初季跟着想帮忙，被松田阵平按回沙发，“你就坐着。”
萩原研二笑笑，留空间给他们，“我去帮小阵平。”
两位熟悉的兄长都走了，初季双手将沙发靠枕抱在怀里，典型的防御性姿势。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坐在长沙发，离初季有一段距离，他们感觉得到初季的不信任。
降谷零急于弄清一切，“刚才研二解释过，异能？”
初季不作声，只点了点头。
若是平常，降谷零会注意到谈话对象的心神恍惚，可他现在心里只想追问今天的异常，“除了接住hiro的那一层冰，时间异能可以……”
话没说完，降谷零感觉自己枪袋空了，H&K P7M8出现在萩原初季手里。
“不可思议。”诸伏景光来回转头，试图找出痕迹。
“原来是这样，今天在楼梯时也用了吧？”未成年手里挂着他的枪的画面太刺激，降谷零伸手拿回来。
初季微微张口，牵动干裂的嘴唇，“我知道你想要情报，但我有要求。”
降谷零眉峰耸起，显然初季这话只对他说，权衡三秒，“你提，只要不过分。”
“我的异能，不能被公安记录在档案上。”
初季对降谷零的戒备源于他对职业的信念感远高于一切。她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也不信任公安系统能守好她的秘密。
降谷零刚冒头的心思被说中，默了默。时间异能对他来说用处极大，很难没有招揽人的想法。
水杯搁在茶几，发出清脆的响声，萩原研二笑意浅淡，“降谷，我妹妹明年才刚上高中。”他让初季留下来谈话，只是为了方便给卧底情报，不是想听降谷零和初季谈这些的。
“zero，你该不会想让初季当联络人吧？”诸伏景光脑中闪过这个可能，心下诧异。
松田阵平没靠近沙发这片区域，倚着墙把玩打火机，“想都不要想。”
头脑发热的降谷零冷静了些，他太急于求成了，“好像有什么误会。”
他扬起灿烂的笑容，环视一圈，“联络人这种事，当然不可能是现在，至少得等我级别更高以后，我才会提出来。”
即使不是好友的妹妹，降谷零也不会把自己的联络人置于险境，至少得等他强大到能庇护底下人。
凝滞的空气再度流通，不怪诸伏景光几人这样的态度，今天从天台下来时，降谷零的迫切与强势令人心惊。
对这一夜的种种疑问，等不及要一个解释，以自己接下来几天没有空闲的时间为由，一刻不能等，聚集大家到松田阵平家。
降谷零看到萩原兄妹、松田阵平三人脸上倦意浓重，后知后觉地歉声道，“抱歉，说回班长的事吧。”
“日期不一定对，等等看班长什么时候调来搜查一课吧。”萩原研二提前4年知道此事，对这两次时间变化很敏感。
“我这次提前了十多天，那班长会不会提前更多？”诸伏景光担心地问。
“别看我，伊达航的事，同样也没有确切地点。”面对他们希冀的眼神，初季摇头。
她望了眼墙边的人，还有倚在她沙发靠背的人，垂眸回想半晌，“那天是通宵执勤的第二天早上，没记错的话，身边有个叫高木涉的警官和他一起。”
松田阵平：“那我们可以在班长调来后，想办法拿到排班表，每次都派人去看着就好了。”
“……”降谷零说不出话，这是他没法参与的部分。
萩原研二耸耸肩，低头对初季笑道，“初季你那段时间有升学考试，安心备考吧。”
对于这个提议，众人没有异议。初季心不在焉地点头，不时看一眼手机。
“不如让我去盯着？我现在也没事可做。”诸伏景光笑笑，这是最好的办法。
松田阵平皱眉，不太赞同，“你去太危险了。”
诸伏景光这个名字在组织消灭前不能再出现，他大概得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zero，你不是在见识过贝尔摩德的厉害后，让警察厅的技术部门去研究类似的技术了吗？”有次碰面，诸伏景光听降谷零提过。
降谷零想到他上次收到的进度报告，“hiro你想试试？目前的效果……”他踟蹰道，“还需要改良。”贝尔摩德那样毫无痕迹的易容研究不来，公安部做的勉强够日常使用。
诸伏景光无所谓，他能够出去而不是被迫关在安全屋，已经比预想的处境好，其他的没太多要求，“没关系，不会轻易被看出来就够了。”
初季拿起水杯，喝一口水润润嗓子，她现在又困又饿，打了个哈欠身体往后靠，不小心撞到搭在沙发靠背的手。
那手摸了把有些炸毛的发顶，“小阵平，上次的乌冬面你放哪了。”萩原研二边走进厨房边问。
上次都多久前的事了，松田阵平怎么可能记得，他走过去和萩原研二一起找。
诸伏景光记起在警校时，他们说起上学时料理课的「趣事」，非常不信任两位好友的厨艺水平，不放心地跟进厨房。
偌大的客厅只剩降谷零和萩原初季，不算熟悉的、交情浅薄的两个人。
“上一次见面，还是你被绑架那次。”
降谷零很少和这个年纪的女生打交道，萩原初季和他印象中的性格差别过大，不确定她经历这么多事还有没有中二期、叛逆期之类的……只能聊点共同经历。
初季视线从厨房转回来，神情寡淡地观察，想从对方脸上找出什么，被察觉后，公安先生笑容更亲切了。
“那次的事很感谢你，但请不要混为一谈。至于其他……为了哥哥和阵平哥哥的安全，我没有严防死守的秘密。”初季不吃这套，打开天窗说亮话。
在她心里，如果最终目的是保护她爱的人，她不会遮遮掩掩，但若是为了加速组织灭亡，她现在不愿意说太多，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
降谷零觉得事情更棘手了，他干脆直接提出质疑，“你告诉我们的剧情，好像不太对，研二他们没有怀疑过吗？研二和我解释的那些情节中，似乎我们几个人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那故事的开头是什么？”
降谷零也问过，萩原研二的回答是「就是你消灭这个犯罪组织的故事」，很违和，仔细回想诸伏景光和伊达航的情报，他肯定这里面有问题。
既然是围绕他展开的故事，和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有关，尤其是hiro，他们是幼驯染，同上警校又是卧底，信息量未免太少了。
初季面对降谷零，毫无心理压力地撒谎，“开头就是说组织多么可恶，害了多少人，警视厅束手无策，觉得无聊，我跳过了。”
“原来是这样。”降谷零笑笑。
初季分辨不出降谷零有没有相信，不过这也不值得在意，她说起另一件事，“联络人就算了，即便是警察厅，也不安全，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降谷零嘴角弧度微微上扬，这个女孩几乎把不信任公安写在脸上，“诶——，我竟然这么讨人嫌。”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把乌冬面和料汁端到餐桌上，松田阵平单手拿着筷子和碗。
诸伏景光：“快过来，先吃东西。”
一碗乌冬面混着料汁搅拌均匀，还有松田阵平家仅剩的半包油豆腐，简单的早餐在此刻也变得美味无比。
几个大男人，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这个分量不够他们饱腹，但总好过没有，至少能垫垫肚子。
三两口吃完，松田阵平捏着墨镜腿，用袖子边擦边问，“诸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查清楚暴露的原因前，就当我真的死去了吧，正好可以休整一段时间。”诸伏景光暴露的原因疑点重重，他不打算上报警视厅公安部自己还活着的事。
降谷零提醒两位好友组织的危险性，担心这两位搜一警官牵扯其中，引火烧身。
初季听着听着，放下筷子，从外套夹层拿出几张方形的小卡片，她递给身旁的萩原研二。
她没管诸伏景光凑过去看到卡片后僵住的模样，平淡地提醒，“哥哥，小阵平，这上面的人你们看到后要多加小心，更不要露出异常，他们是组织的人。”终究还是把他们牵扯进来了。
卡片转到松田阵平手上，“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啊，真是小心。”
降谷零伸手，“松田，给我看看。”
松田阵平递给他后，对初季说，“放心吧，记下了，我和hagi不会乱来的。”难得没和初季开玩笑，好好地应下了。
卡片上是铅笔画，画得逼真形象，该有的特征一样不落，见到真人很容易对上号。
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剩下的都是降谷零没见过的成员，拿到代号后，他见得最多的是贝尔摩德。
拿起一张短发女人的画像问，“这个人是谁？”
诸伏景光看了眼，说：“基安蒂，后面的瘦长脸是科恩，都是狙击手，我和他们出过几次任务。”
降谷零不认得人，但知道这两个代号，“之前临时被叫去的那次任务，就有他们两个在。”
松田阵平出去抽烟，萩原研二收拾碗筷进厨房，不参与他们三人的谈话。
降谷零对组织的所有情报十分感兴趣，指着一个扎着低马尾，前额两绺头发的女人问，“这个人是谁？”
“基尔。”
诸伏景光摇摇头，“从来没见过她。”
初季接着说出另一层身份，“是CIA卧底。”
降谷零惊讶地睁大眼，“又是卧底？”
“我知道的就你们几个卧底，其他的不清楚了。”
初季拿起其中两张，一一指道，“她是雪莉，宫野志保，这个是宫野明美，没有代号。”
降谷零抓住关键，“她们以后会死？”
初季点头，“对，雪莉对组织很重要，是研发药物的代号成员，但是姐姐去世后，她叛逃了。”
“和黑麦暴露有关系对吗？宫野明美是黑麦的女朋友，所以你给黑麦的纸条上说的她们就是宫野姐妹。”诸伏景光联想到初季和赤井秀一的谈话，对上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去，如果能把她们救出来，局面会变得对他们有利。
降谷零继续问，“组织在研究什么药物，你知道吗？”
“不知道。”
初季淡声说完，喝了一口瓶装果味饮料，这是她常喝的牌子，今年春假来这里玩的那几天，松田阵平买给她喝的，剩了几瓶在冰箱。
“嗡嗡嗡”一阵手机振动声响起。
降谷零拿出手机看到信息，起身走出去，回来时手上提着一个大袋子。
“这些信息真是帮了大忙，以后打扰初季的次数可能不会少，可不要嫌我烦啊。”降谷零还要查证，如果情况属实，他不可能不继续深挖情报。
萩原初季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一定会选择告诉你，也有可能骗你。”
最近的变动很大，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事都提前发生，初季心底的害怕无人能说。
工藤新一的事，绝对不能告诉他们。
萩原研二也不行，如果让他知道工藤新一是整个故事的开端，他肯定知道改变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要把开端抹掉，想想就不可能吧。
屏幕闪烁，工藤新一醒了，初季垂下眼，拿出手机回复信息。
哥哥和小阵平怕她要付出代价，不会让她独自冒险的。可是插手的人越多，未来就越不可控。
现在不就是吗？
波本竟然提前出现在波洛咖啡厅，甚至在伊达航事件之前，组织那边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完全不清楚。
初季愿意说出宫野志保的事，也是因为那个药由她研发，希望改变宫野志保的轨迹，能让工藤新一避开琴酒。
提醒赤井秀一、暗示波本抢人、雪莉的邮箱，但愿这些能影响宫野姐妹的轨迹，否则事情就更棘手了。
……
一排排大同小异的三层建筑，雅致温馨，唯独有一家画风不同，松田阵平从副驾下来，单手打开大门。
来了十多分钟，诸伏景光始终疑心地址错了，直到松田阵平领他们走进杂草丛生的院子，他笑容僵硬，半天也无法措辞。
谨慎起见，绕了个路口停车，本来心情沉郁的降谷零，看到院子里的景象，脸更黑了。
降谷零直言，“松田，你确定这是你家？”
质疑的态度点燃主人的怒火，松田阵平连续熬了两晚，现在负伤还不能去休息，怒道，“是你非要来的，我可没邀请你！”
诸伏景光心里歉疚，但他这次劝不动降谷零。
“先进来。”萩原研二撑着门框催促，这几天蹲点降谷零，他精神也不太好。
院子虽无人打理，但客厅干净整洁，只是缺少居住生活的痕迹，显得十分空荡。
一进屋，松田阵平先去烧水，初季跟着想帮忙，被松田阵平按回沙发，“你就坐着。”
萩原研二笑笑，留空间给他们，“我去帮小阵平。”
两位熟悉的兄长都走了，初季双手将沙发靠枕抱在怀里，典型的防御性姿势。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坐在长沙发，离初季有一段距离，他们感觉得到初季的不信任。
降谷零急于弄清一切，“刚才研二解释过，异能？”
初季不作声，只点了点头。
若是平常，降谷零会注意到谈话对象的心神恍惚，可他现在心里只想追问今天的异常，“除了接住hiro的那一层冰，时间异能可以……”
话没说完，降谷零感觉自己枪袋空了，H&K P7M8出现在萩原初季手里。
“不可思议。”诸伏景光来回转头，试图找出痕迹。
“原来是这样，今天在楼梯时也用了吧？”未成年手里挂着他的枪的画面太刺激，降谷零伸手拿回来。
初季微微张口，牵动干裂的嘴唇，“我知道你想要情报，但我有要求。”
降谷零眉峰耸起，显然初季这话只对他说，权衡三秒，“你提，只要不过分。”
“我的异能，不能被公安记录在档案上。”
初季对降谷零的戒备源于他对职业的信念感远高于一切。她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也不信任公安系统能守好她的秘密。
降谷零刚冒头的心思被说中，默了默。时间异能对他来说用处极大，很难没有招揽人的想法。
水杯搁在茶几，发出清脆的响声，萩原研二笑意浅淡，“降谷，我妹妹明年才刚上高中。”他让初季留下来谈话，只是为了方便给卧底情报，不是想听降谷零和初季谈这些的。
“zero，你该不会想让初季当联络人吧？”诸伏景光脑中闪过这个可能，心下诧异。
松田阵平没靠近沙发这片区域，倚着墙把玩打火机，“想都不要想。”
头脑发热的降谷零冷静了些，他太急于求成了，“好像有什么误会。”
他扬起灿烂的笑容，环视一圈，“联络人这种事，当然不可能是现在，至少得等我级别更高以后，我才会提出来。”
即使不是好友的妹妹，降谷零也不会把自己的联络人置于险境，至少得等他强大到能庇护底下人。
凝滞的空气再度流通，不怪诸伏景光几人这样的态度，今天从天台下来时，降谷零的迫切与强势令人心惊。
对这一夜的种种疑问，等不及要一个解释，以自己接下来几天没有空闲的时间为由，一刻不能等，聚集大家到松田阵平家。
降谷零看到萩原兄妹、松田阵平三人脸上倦意浓重，后知后觉地歉声道，“抱歉，说回班长的事吧。”
“日期不一定对，等等看班长什么时候调来搜查一课吧。”萩原研二提前4年知道此事，对这两次时间变化很敏感。
“我这次提前了十多天，那班长会不会提前更多？”诸伏景光担心地问。
“别看我，伊达航的事，同样也没有确切地点。”面对他们希冀的眼神，初季摇头。
她望了眼墙边的人，还有倚在她沙发靠背的人，垂眸回想半晌，“那天是通宵执勤的第二天早上，没记错的话，身边有个叫高木涉的警官和他一起。”
松田阵平：“那我们可以在班长调来后，想办法拿到排班表，每次都派人去看着就好了。”
“……”降谷零说不出话，这是他没法参与的部分。
萩原研二耸耸肩，低头对初季笑道，“初季你那段时间有升学考试，安心备考吧。”
对于这个提议，众人没有异议。初季心不在焉地点头，不时看一眼手机。
“不如让我去盯着？我现在也没事可做。”诸伏景光笑笑，这是最好的办法。
松田阵平皱眉，不太赞同，“你去太危险了。”
诸伏景光这个名字在组织消灭前不能再出现，他大概得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zero，你不是在见识过贝尔摩德的厉害后，让警察厅的技术部门去研究类似的技术了吗？”有次碰面，诸伏景光听降谷零提过。
降谷零想到他上次收到的进度报告，“hiro你想试试？目前的效果……”他踟蹰道，“还需要改良。”贝尔摩德那样毫无痕迹的易容研究不来，公安部做的勉强够日常使用。
诸伏景光无所谓，他能够出去而不是被迫关在安全屋，已经比预想的处境好，其他的没太多要求，“没关系，不会轻易被看出来就够了。”
初季拿起水杯，喝一口水润润嗓子，她现在又困又饿，打了个哈欠身体往后靠，不小心撞到搭在沙发靠背的手。
那手摸了把有些炸毛的发顶，“小阵平，上次的乌冬面你放哪了。”萩原研二边走进厨房边问。
上次都多久前的事了，松田阵平怎么可能记得，他走过去和萩原研二一起找。
诸伏景光记起在警校时，他们说起上学时料理课的「趣事」，非常不信任两位好友的厨艺水平，不放心地跟进厨房。
偌大的客厅只剩降谷零和萩原初季，不算熟悉的、交情浅薄的两个人。
“上一次见面，还是你被绑架那次。”
降谷零很少和这个年纪的女生打交道，萩原初季和他印象中的性格差别过大，不确定她经历这么多事还有没有中二期、叛逆期之类的……只能聊点共同经历。
初季视线从厨房转回来，神情寡淡地观察，想从对方脸上找出什么，被察觉后，公安先生笑容更亲切了。
“那次的事很感谢你，但请不要混为一谈。至于其他……为了哥哥和阵平哥哥的安全，我没有严防死守的秘密。”初季不吃这套，打开天窗说亮话。
在她心里，如果最终目的是保护她爱的人，她不会遮遮掩掩，但若是为了加速组织灭亡，她现在不愿意说太多，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
降谷零觉得事情更棘手了，他干脆直接提出质疑，“你告诉我们的剧情，好像不太对，研二他们没有怀疑过吗？研二和我解释的那些情节中，似乎我们几个人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那故事的开头是什么？”
降谷零也问过，萩原研二的回答是「就是你消灭这个犯罪组织的故事」，很违和，仔细回想诸伏景光和伊达航的情报，他肯定这里面有问题。
既然是围绕他展开的故事，和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有关，尤其是hiro，他们是幼驯染，同上警校又是卧底，信息量未免太少了。
初季面对降谷零，毫无心理压力地撒谎，“开头就是说组织多么可恶，害了多少人，警视厅束手无策，觉得无聊，我跳过了。”
“原来是这样。”降谷零笑笑。
初季分辨不出降谷零有没有相信，不过这也不值得在意，她说起另一件事，“联络人就算了，即便是警察厅，也不安全，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降谷零嘴角弧度微微上扬，这个女孩几乎把不信任公安写在脸上，“诶——，我竟然这么讨人嫌。”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把乌冬面和料汁端到餐桌上，松田阵平单手拿着筷子和碗。
诸伏景光：“快过来，先吃东西。”
一碗乌冬面混着料汁搅拌均匀，还有松田阵平家仅剩的半包油豆腐，简单的早餐在此刻也变得美味无比。
几个大男人，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这个分量不够他们饱腹，但总好过没有，至少能垫垫肚子。
三两口吃完，松田阵平捏着墨镜腿，用袖子边擦边问，“诸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查清楚暴露的原因前，就当我真的死去了吧，正好可以休整一段时间。”诸伏景光暴露的原因疑点重重，他不打算上报警视厅公安部自己还活着的事。
降谷零提醒两位好友组织的危险性，担心这两位搜一警官牵扯其中，引火烧身。
初季听着听着，放下筷子，从外套夹层拿出几张方形的小卡片，她递给身旁的萩原研二。
她没管诸伏景光凑过去看到卡片后僵住的模样，平淡地提醒，“哥哥，小阵平，这上面的人你们看到后要多加小心，更不要露出异常，他们是组织的人。”终究还是把他们牵扯进来了。
卡片转到松田阵平手上，“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啊，真是小心。”
降谷零伸手，“松田，给我看看。”
松田阵平递给他后，对初季说，“放心吧，记下了，我和hagi不会乱来的。”难得没和初季开玩笑，好好地应下了。
卡片上是铅笔画，画得逼真形象，该有的特征一样不落，见到真人很容易对上号。
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剩下的都是降谷零没见过的成员，拿到代号后，他见得最多的是贝尔摩德。
拿起一张短发女人的画像问，“这个人是谁？”
诸伏景光看了眼，说：“基安蒂，后面的瘦长脸是科恩，都是狙击手，我和他们出过几次任务。”
降谷零不认得人，但知道这两个代号，“之前临时被叫去的那次任务，就有他们两个在。”
松田阵平出去抽烟，萩原研二收拾碗筷进厨房，不参与他们三人的谈话。
降谷零对组织的所有情报十分感兴趣，指着一个扎着低马尾，前额两绺头发的女人问，“这个人是谁？”
“基尔。”
诸伏景光摇摇头，“从来没见过她。”
初季接着说出另一层身份，“是CIA卧底。”
降谷零惊讶地睁大眼，“又是卧底？”
“我知道的就你们几个卧底，其他的不清楚了。”
初季拿起其中两张，一一指道，“她是雪莉，宫野志保，这个是宫野明美，没有代号。”
降谷零抓住关键，“她们以后会死？”
初季点头，“对，雪莉对组织很重要，是研发药物的代号成员，但是姐姐去世后，她叛逃了。”
“和黑麦暴露有关系对吗？宫野明美是黑麦的女朋友，所以你给黑麦的纸条上说的她们就是宫野姐妹。”诸伏景光联想到初季和赤井秀一的谈话，对上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去，如果能把她们救出来，局面会变得对他们有利。
降谷零继续问，“组织在研究什么药物，你知道吗？”
“不知道。”
初季淡声说完，喝了一口瓶装果味饮料，这是她常喝的牌子，今年春假来这里玩的那几天，松田阵平买给她喝的，剩了几瓶在冰箱。
“嗡嗡嗡”一阵手机振动声响起。
降谷零拿出手机看到信息，起身走出去，回来时手上提着一个大袋子。
“这些信息真是帮了大忙，以后打扰初季的次数可能不会少，可不要嫌我烦啊。”降谷零还要查证，如果情况属实，他不可能不继续深挖情报。
萩原初季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一定会选择告诉你，也有可能骗你。”
最近的变动很大，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事都提前发生，初季心底的害怕无人能说。
工藤新一的事，绝对不能告诉他们。
萩原研二也不行，如果让他知道工藤新一是整个故事的开端，他肯定知道改变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要把开端抹掉，想想就不可能吧。
屏幕闪烁，工藤新一醒了，初季垂下眼，拿出手机回复信息。
哥哥和小阵平怕她要付出代价，不会让她独自冒险的。可是插手的人越多，未来就越不可控。
现在不就是吗？
波本竟然提前出现在波洛咖啡厅，甚至在伊达航事件之前，组织那边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完全不清楚。
初季愿意说出宫野志保的事，也是因为那个药由她研发，希望改变宫野志保的轨迹，能让工藤新一避开琴酒。
提醒赤井秀一、暗示波本抢人、雪莉的邮箱，但愿这些能影响宫野姐妹的轨迹，否则事情就更棘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