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小祀之死
文帝刚咽气，顾息野命人将梁皇后从凤仪殿中带来御书房，他高大的背影笼罩在血色中，落寞又可怖。
梁皇后尽力维持着劫后余生的体面，看着他脚边的尸体，还有文帝有些发硬的肢体，膝盖发软颤声道，“你竟然敢杀了陛下？”
顾息野垂下的双眸不屑掀开，“我母妃和小祀到底怎么死的？”
梁皇后先是一愣，看着文帝往下垂落的手还指着顾息野的方向，心里有股不甘，冷讽道，“当年事与我无关，我并不知晓”。
顾息野转过身，眼中布满猩红的血丝，“梁家与范家向来势不两立，十几年前范国公因贪赃枉法，被游街示众处斩，而梁家却在半年后如日中天，此前我年幼并未多想，可今日再想却琢磨出许多端倪”
他微微仰着下颌，傲视梁皇后，“你若不愿说，我此后有大把时间去查，被我找到真相与你有关，我必不会让你入皇陵，若你愿现在说，我还能让你死的体面”。
“你放肆！”，梁皇后又怒又惊惧地瞪着顾息野，“我可是当今皇后，你如此大逆不道，真当我梁家没人吗！你弑父杀弟，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来人给我把这个逆子捆了！”
梁皇后双手用力一甩，空中掀起一阵脂粉香，她往后退去高声叫喊着，可无人搭理她。
顾息野慢条斯理的从地上捡起一根残破的木箭在手中把玩，“我既能弑父，又为何不能杀你？”
梁皇后被脚边的断手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你，你这个疯子，你是畜生！”
顾息野讥讽点头，往一旁的香炉面前去，顺着她的话点燃一根香，“我是疯子，所以你现在只有一炷香时间，香燃尽你若没说出我想要的答案，这里，今夜就是你的死期和葬身之处”
他点燃香，转过身依靠在香案前，面色冷峻，没有任何情分。
梁皇后还是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直到香快燃了一半，顾息野挪动身子，让她看分明时间，她绝望地看着那点香灰落下，一下苍老了仿佛二十岁
“你早就想杀了我，对吧”，她无力地开口，自问自答，“我可以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息野不耐烦，没拒绝，“说”。
梁皇后挺直腰，仰着头看他，“我死后必须入皇陵”。
“你只有半炷香的时间可以说废话了”，顾息野转动着手腕，并未给她明确答复
梁皇后艰难吞咽，呵呵一笑才开口说道，“我其实挺嫉妒你母妃的，活着有陛下和范国公爱，死了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一直想着她，还不忘替她报仇”
顾息野咬紧牙关，压下异常的情绪，静静听她说。
“那年范家的势力在朝中大到能一手遮天，陛下几次三番与我暗示，想借梁家削弱范家，可我们一直找不到他的错处和把柄，直到那年冬天你母妃与陛下大吵了一架，自那以后陛下再也没踏入你母妃的寝宫半步”。
顾息野尘封的记忆被逐渐唤醒，她说的那场吵架，他还记得，那是因为他母妃提出将年幼的自己立为太子，陛下虽对自己百般疼爱，可又碍着太后阻挠，说这不符规矩礼法，两人这才终于爆发了争吵
“她受冷落，我自然是畅快得意的，本来我还没将她和范国公联系在一起，可谁曾想上天偏偏眷顾我，被我撞见范国公给你母妃擦泪，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竟然幼时就相识，只可惜你母妃太漂亮，太漂亮的女人往往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多可惜的一对鸳鸯呀”
梁皇后脸上十分可惜，不禁摇头
“后来我有意替他们隐瞒遮掩，甚至故意找了许多机会让范国公接近你母妃，果然伤心的女人最缺爱，很快两人便旧情复燃，只是他们太克制，太小心，我等了许久都没抓到能让两人一起死的把柄和证据
次年中秋前夕，陛下来我寝宫与我谈心，问我梁家可有准备好接替范家的位置，我激动不已，再也等不下去了，中秋那晚故意留住陛下在我寝宫歇息，又买通了你母妃身边的人下了药，引范国公前去她殿里
那晚后不久你母妃便怀孕了，我的机会来了！我将这事捅破说给陛下听，你猜怎么着？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去给你娘把脉了，然后他们都死了，范国公也死了，可我低估了陛下对你娘的爱，她竟然只是被软禁在冷宫中”
“可我什么也落到，陛下说的梁家接过范家手中的势力，最后还是没给我们，我被骗了，我是他手中的一把刀而已，我不甘心，我要他也付出代价！”
她愤怒的指着文帝的尸体，接近癫狂道，
“我知道他疑心重，我便将目光转向了小祀身上，我说他是范家的孩子，他真信了哈哈哈哈，这孩子确实是被我连累死的，可最该怪的还是陛下啊，他若是聪明一点，愿意往下查，就知道这孩子是他的，是他不让太医院去看病的，我也不敢违抗呢”。
顾息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手中的木箭被他攥的变形，“够了！你这个毒妇”
他将木箭甩去她身上，正中她的心脏，“你想入皇陵，简直是做梦，小祀怎么死的，我娘怎么死的，我要你将她们的痛苦都尝尽了再死！”
他脑子里不断浮现小祀死前抓着他衣袖喊“哥哥我疼”，他手中的力度更大，将箭往外抽了一些，疼的梁皇后脸色瞬间如死人般灰白。
后来他母妃也死了，他跪在御书房外求了一整天，求陛下让他去看他母妃，可惜求来的是死讯，他不知道他母妃死前有多疼，有多孤单。
想到这里，他蹲下身如恶鬼一般盯着梁皇后丑恶的嘴脸，一边说一边缓慢往外抽走箭，银箭倒剮她心间的血肉，每当梁皇后要昏死时，顾息野都会给她传一口气，让她清醒，直到完全抽出整只箭
他嫌弃地将箭丢在地上，“来人，将这女人扔到水里泡着，再找几个太医过去看着，要死了就捞起来救救，别让她死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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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梁皇后死了，死因是风寒
顾息野命人将她的尸体和梁乐房一起抬回了梁家，又过了半月，梁家因遭多人检举，此前做的种种恶事都被告发，顾息野将梁家全家下狱发配，不得回京！
此后宫中又兴建了一处祠堂，里面添了他母妃和小祀的牌位，太后阻挠未果，说是无颜见列祖列宗，自发去了百里外的庙宇请罪，可半路遇到盗匪，不幸身亡
小祀之死
文帝刚咽气，顾息野命人将梁皇后从凤仪殿中带来御书房，他高大的背影笼罩在血色中，落寞又可怖。
梁皇后尽力维持着劫后余生的体面，看着他脚边的尸体，还有文帝有些发硬的肢体，膝盖发软颤声道，“你竟然敢杀了陛下？”
顾息野垂下的双眸不屑掀开，“我母妃和小祀到底怎么死的？”
梁皇后先是一愣，看着文帝往下垂落的手还指着顾息野的方向，心里有股不甘，冷讽道，“当年事与我无关，我并不知晓”。
顾息野转过身，眼中布满猩红的血丝，“梁家与范家向来势不两立，十几年前范国公因贪赃枉法，被游街示众处斩，而梁家却在半年后如日中天，此前我年幼并未多想，可今日再想却琢磨出许多端倪”
他微微仰着下颌，傲视梁皇后，“你若不愿说，我此后有大把时间去查，被我找到真相与你有关，我必不会让你入皇陵，若你愿现在说，我还能让你死的体面”。
“你放肆！”，梁皇后又怒又惊惧地瞪着顾息野，“我可是当今皇后，你如此大逆不道，真当我梁家没人吗！你弑父杀弟，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来人给我把这个逆子捆了！”
梁皇后双手用力一甩，空中掀起一阵脂粉香，她往后退去高声叫喊着，可无人搭理她。
顾息野慢条斯理的从地上捡起一根残破的木箭在手中把玩，“我既能弑父，又为何不能杀你？”
梁皇后被脚边的断手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你，你这个疯子，你是畜生！”
顾息野讥讽点头，往一旁的香炉面前去，顺着她的话点燃一根香，“我是疯子，所以你现在只有一炷香时间，香燃尽你若没说出我想要的答案，这里，今夜就是你的死期和葬身之处”
他点燃香，转过身依靠在香案前，面色冷峻，没有任何情分。
梁皇后还是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直到香快燃了一半，顾息野挪动身子，让她看分明时间，她绝望地看着那点香灰落下，一下苍老了仿佛二十岁
“你早就想杀了我，对吧”，她无力地开口，自问自答，“我可以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息野不耐烦，没拒绝，“说”。
梁皇后挺直腰，仰着头看他，“我死后必须入皇陵”。
“你只有半炷香的时间可以说废话了”，顾息野转动着手腕，并未给她明确答复
梁皇后艰难吞咽，呵呵一笑才开口说道，“我其实挺嫉妒你母妃的，活着有陛下和范国公爱，死了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一直想着她，还不忘替她报仇”
顾息野咬紧牙关，压下异常的情绪，静静听她说。
“那年范家的势力在朝中大到能一手遮天，陛下几次三番与我暗示，想借梁家削弱范家，可我们一直找不到他的错处和把柄，直到那年冬天你母妃与陛下大吵了一架，自那以后陛下再也没踏入你母妃的寝宫半步”。
顾息野尘封的记忆被逐渐唤醒，她说的那场吵架，他还记得，那是因为他母妃提出将年幼的自己立为太子，陛下虽对自己百般疼爱，可又碍着太后阻挠，说这不符规矩礼法，两人这才终于爆发了争吵
“她受冷落，我自然是畅快得意的，本来我还没将她和范国公联系在一起，可谁曾想上天偏偏眷顾我，被我撞见范国公给你母妃擦泪，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竟然幼时就相识，只可惜你母妃太漂亮，太漂亮的女人往往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多可惜的一对鸳鸯呀”
梁皇后脸上十分可惜，不禁摇头
“后来我有意替他们隐瞒遮掩，甚至故意找了许多机会让范国公接近你母妃，果然伤心的女人最缺爱，很快两人便旧情复燃，只是他们太克制，太小心，我等了许久都没抓到能让两人一起死的把柄和证据
次年中秋前夕，陛下来我寝宫与我谈心，问我梁家可有准备好接替范家的位置，我激动不已，再也等不下去了，中秋那晚故意留住陛下在我寝宫歇息，又买通了你母妃身边的人下了药，引范国公前去她殿里
那晚后不久你母妃便怀孕了，我的机会来了！我将这事捅破说给陛下听，你猜怎么着？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去给你娘把脉了，然后他们都死了，范国公也死了，可我低估了陛下对你娘的爱，她竟然只是被软禁在冷宫中”
“可我什么也落到，陛下说的梁家接过范家手中的势力，最后还是没给我们，我被骗了，我是他手中的一把刀而已，我不甘心，我要他也付出代价！”
她愤怒的指着文帝的尸体，接近癫狂道，
“我知道他疑心重，我便将目光转向了小祀身上，我说他是范家的孩子，他真信了哈哈哈哈，这孩子确实是被我连累死的，可最该怪的还是陛下啊，他若是聪明一点，愿意往下查，就知道这孩子是他的，是他不让太医院去看病的，我也不敢违抗呢”。
顾息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手中的木箭被他攥的变形，“够了！你这个毒妇”
他将木箭甩去她身上，正中她的心脏，“你想入皇陵，简直是做梦，小祀怎么死的，我娘怎么死的，我要你将她们的痛苦都尝尽了再死！”
他脑子里不断浮现小祀死前抓着他衣袖喊“哥哥我疼”，他手中的力度更大，将箭往外抽了一些，疼的梁皇后脸色瞬间如死人般灰白。
后来他母妃也死了，他跪在御书房外求了一整天，求陛下让他去看他母妃，可惜求来的是死讯，他不知道他母妃死前有多疼，有多孤单。
想到这里，他蹲下身如恶鬼一般盯着梁皇后丑恶的嘴脸，一边说一边缓慢往外抽走箭，银箭倒剮她心间的血肉，每当梁皇后要昏死时，顾息野都会给她传一口气，让她清醒，直到完全抽出整只箭
他嫌弃地将箭丢在地上，“来人，将这女人扔到水里泡着，再找几个太医过去看着，要死了就捞起来救救，别让她死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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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梁皇后死了，死因是风寒
顾息野命人将她的尸体和梁乐房一起抬回了梁家，又过了半月，梁家因遭多人检举，此前做的种种恶事都被告发，顾息野将梁家全家下狱发配，不得回京！
此后宫中又兴建了一处祠堂，里面添了他母妃和小祀的牌位，太后阻挠未果，说是无颜见列祖列宗，自发去了百里外的庙宇请罪，可半路遇到盗匪，不幸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