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倒要看看高凛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哎,我们去看看恋综拍的怎么样了,好吧?”高凛哒哒下楼,蹦蹦跳跳。

    走到陈朔身边,凛妈妈还安慰陈朔:“别心急嘛,距离九点还有好久呢,不耽误妈妈奖励你的。”

    陈朔严肃说:“我想提前知道奖励内容,否则我将视你的话为诈骗。”

    看着高凛泛红的脸颊,陈朔又把第二瓶梅子酒打开了:“凛姐,你说的那件很性感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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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只觉得好玩,于是高凛真的开始代入干妈的角色了,一口一个臭儿砸,喊得贼顺溜。

    刚才好不容易酝酿的凄凉感瞬间荡然无存,高凛都不敢去看陈朔的眼睛了,攥着手机冲进民宿,蹬蹬蹬上楼,开始自闭。

    说完,陈朔看向因碎花短裙款式而露三分之一的大雪媚娘。

    或许我能和他有个将来。

    陈朔又敲了敲:“凛姐,我是陈朔。”

    “我没有叫!”高凛猛地厉声呵斥,她的耳朵根已经红得不像样子了。

    “可他对你有意思,而且在追你。”

    望着何永源美滋滋离开的背影,冯慕又疑惑了。

    高凛的短发糊了一脸,挺翘的臀坐在陈朔大腿上。

    说着,高凛还掏出手机:“我来问问舒秋具体什么时间到。”

    为了压制心里那股羞耻感,也为了不在陈朔面前太过于羞涩,高凛直接把满满一杯梅子酒一饮而尽。

    刚开始只是日常问候,早上好,晚安之类的,慢慢的,她开始有一句没一句把生活上的所见所闻告诉陈朔。

    高凛现在是真的羞,虽然那晚上先是和陈朔在烧烤店拥吻过,回到家之后自己意犹未尽在浴缸里摩擦大腿,紧接着又是电话连线,一晚上都过得无比刺激,腿都软了。

    何永源表现的很坦荡,走到冯慕旁边坐下,深吸口气后说:“或许,你知不知道张霄是个渣男?”

    高凛双臂抱胸,低头踢着脚前的沙子,也不去看陈朔,但却用轻轻的声音说:“抱一下吧。”

    这次与以往不同,高凛觉得自己就像只待宰羔羊,随时随地都会被陈朔一口吞掉。

    陈朔其实很清楚,高凛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却总喜欢用游戏人间的姿态掩饰自己的脆弱无助。

    “陈朔,我跟你说嗷,惊天大秘密,恋综里喜欢慕慕的那个男孩子,特么的是个渣男,我打电话慕慕也没接,你快点去制止啊,不能让他们再相处下去了!”

    “为什么,你这个臭小孩总能看见我寒酸的样子啊?”

    陈朔:“那这次,换我不经过你同意了哦。”

    何永源激动而起:“我虽然已经不打算追求冯慕了,但她好歹是我们学姐,我不能看着她被坏男人骗!”

    高凛在腿上盖了条毛毯,双手捧着脸津津有味看着,她也在追这部恋综。

    提着两瓶梅子酒和两个方杯,陈朔来到民宿的三楼敲高凛的门。

    “我们,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吧。”高凛刻意拉开了点和陈朔的距离。

    这里远离喧嚣。

    挂了易宜宁的电话,陈朔问:“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谢谢你。”高凛侧脸贴着陈朔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说,“想跟你说句对不起,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很多时候出于发泄和任性。”

    他记着易宜宁叮嘱的事,找到何永源,把刚才易宜宁说的话反馈给了他。

    泥马,你怎么知道我秋名山车神最喜欢的就是性感内衣?

    海风徐徐,高凛的短发飘扬,她深吸海边略带咸味儿的空气,忽然低头轻声一笑。

    舒秋:【我再问你一遍,那天晚上你在卧室和谁打电话,你叫的声音我都听见了!!!】

    不是,我不喜欢他,又关你啥事啊?

    冯慕忍俊不禁,拿起手机给易宜宁发消息:“何永源跑来跟我说了,这人傻愣愣的。”

    “不行,我得去告诉冯慕!”

    何永源愣了下,随即喜出望外:“原来你不喜欢他啊,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哈,没事了,我先走了。”

    虽然都心知肚明清楚彼此在电话两头做了什么,但起码细节不知道吧。

    高凛:“.”

    陈朔笑了:“你看着也挺老实的,不说的话,谁敢相信你竟然还妄想过同时拥有两个女朋友?”

    高凛闭上了嘴。

    ‘如果我不介意年纪的差距,你准备如何处理我们的关系?’陈朔的眼神,分明就是在传达这个含义。

    “你的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生?”高凛忽然问。

    “劳碌命,没办法。”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陈朔也没动什么歪心思,只是在海边拥抱了一个被勾起痛楚回忆的脆弱大姐姐。

    叫都叫了,你还装什么?

    但.

    高凛还是很镇定的说:“舒秋是开玩笑的,你要是当真,我真的会笑。”

    拓海你看好了,夏树是这么开的!

    什么,这次是妈妈,没关系,我连妈妈一起照顾了,顺手的事。

    但胜在真诚,冯慕心想。

    我靠?

    陈朔看看时间,还早,不急。

    高凛成败犬了。

    “陈,陈朔。”高凛轻启朱唇,不再犹豫,“在你看来,年纪的差距会影响”

    “那我不答应不就好了。”

    何永源赶到民宿时,冯慕正趴在桌上做作业,旁边倒是没人。

    高凛妩媚一笑,踮起脚在陈朔耳边小声说:“我买了一件很性感的内衣哟。”

    高凛的眸子渐渐黯淡,像是一团刚刚升腾而起的火焰被扑灭。

    陈朔笑了。

    可挨千刀的舒秋,竟然说自己在叫??

    “但我想我能做一个好哥哥。”

    “哎,这个孤形单影的男生是你那个室友对吧?”高凛指着屏幕里独自在海边散步的何永源问道。

    “冷静。”高凛强撑严肃。

    高凛看在眼里,调侃道:“哟,现在业务很繁忙嘛?”

    有工作上面的,也有私人生活方面的。

    自从那天约定好比赛结束后去吃鸡米花和冰淇淋后,樊诗茵开始主动给陈朔发消息了。

    高凛呼吸沉重,渐渐的开始听不清陈朔到底在说什么了。

    而高凛仿佛视若无睹般,依然看着监控器里的何永源,再看向那些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们,她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陈朔直接走进屋子,盘腿坐下,把梅子酒和方杯放茶几上,拧开之后倒了两杯,自己先一饮而尽。

    “我不是个好姐姐。”高凛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对于弟弟的离世,她始终是无比自责的,认为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责任。

    说完,还握着酒瓶子做上上下下的动作。

    陈朔双手抱着后脑,对高凛描述自己成为哥哥后的展望:“我会带他去攀岩,去登高,去冲浪,去深山里看看人间疾苦,去大城市看看世间繁华。”

    陈朔也不说话,两人自斟自饮,很快就干光了一瓶梅子酒。

    “我拜托你别笑了!”

    这个狗女人在狗叫什么,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老娘明明捂住嘴了,除非她耳朵贴着门在偷听!

    “这方面已经有先行者,是个叫小红书的app,但这款APP的局限性太大,女性用户会占据大多数,而觅觅却没有这个问题。”

    高凛登时恢复了瑟瑟大姐姐的样子,弹了下舌头发出清脆响声:“那好呀,既然凛妈妈什么都得依赖臭儿砸,臭儿砸当然可以找妈妈要奖励,九点之前,我都在房间等你嘛。”

    高凛登时狂翻白眼。

    高凛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感觉自己就像一丝不挂般的站在陈朔面前。

    何永源都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他看着挺老实的啊。”

    “哦,没什么。”

    这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认识没多久就觊觎自己的房产,开口就是妈妈,直接把高凛干了个外焦里嫩。

    陈朔放下手机看了眼高凛,又看向监控器正在一起打沙滩排球的年轻人们,回答:“夏天。”

    陈朔:“.”

    他有属于他的青春,而我的青春,早就随风而去了。() ()

    陈朔握住高凛的手腕,领着她来到另一处海边。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按照高凛对舒秋的了解,她还真有极大的可能会做出这么骚气的事。

    见还是没人回答,陈朔就把耳朵贴在门上,然后说:“你不会又在里面叫吧?”

    “我答应过他妈妈,要照顾好他的。”此时的高凛,只是个依偎在自己信任的男人怀中的小姑娘罢了。

    总之,高凛实在没脸见陈朔。

    陈朔继续说:“我的目标,一年之内拓展电商领域,同时借用觅觅个人主页的平台,探索短视频技术,还可以利用甄选和推送,大力发展算法”

    高凛笑眯眯问:“你开始学习怎么当一个好哥哥了吗?”

    “理工大学的张霄是渣男?”

    就说前两天,体院的一只校猫生了一窝崽崽,樊诗茵跟天天去投喂,还专门拍了张照片给陈朔看。

    “好吧,我承认我那天鬼上身了。”

    “陈朔,你还不太了解我,其实我这人很玩世不恭的,就你那点小伎俩小套路,我根本没感觉。”

    “可我已经成年了,只能找干妈寻求那份久违的安全感。”

    陈朔正在渐渐走进她的生活,如影随形。

    嚯,不见鱼儿不撒网是吧。

    而且女富婆,也很大呀。

    于是两人来到恋综拍摄现场,坐到监控器前。

    陈朔侧身挤进屋子,把手里的梅子酒在高凛眼前晃了晃:“没事,都是江湖儿女,有点自己的小爱好很正常,那天我也很爽啊。”

    陈朔双手插兜,感受着咸咸的海风,看向高凛:“很多时候,我们无法阻止感伤的到来,但可以把悲伤酿成酒喝下去,哪怕苦涩,但终有回甘。”

    “那麻烦凛姐继续保持,永远任性下去。”陈朔表示理解:“没关系,我挺爽的,你爽不爽?”

    但刚才易宜宁那通电话打消了高凛的短暂浮现的遐想。

    从陈朔的眼神,高凛看出来了,这个臭儿砸知道自己刚才准备说的内容。

    如果不是那天大好心情被高明彦的一通电话毁掉,如果不是那天在憨牛烧烤外头,看着陈朔和娇俏且年轻的前女友谈笑风生。

    高凛双手合十高高举起,然后低头:“对不起,姐姐错了!”

    “你在叫什么?”

    是啊,归根结底,我和他终归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凛将一侧短发挽到耳后,语气平静:“回去吧,有点冷了。”

    “说实话,你可以更任性点,能不能任性到把我闷死的那种地步?”

    或许高凛还不清楚,这个十九岁的男生在她的心目中占据了什么样的地位。

    陈朔疑惑说:“在想什么坏事,我只是想跟您聊聊关于觅觅的未来,共谋事业蓝图罢了。”

    高凛看了陈朔一眼,两人四目相对。

    当着高凛的面,陈朔把两部手机放在桌上,哪部来消息了,就去拿哪部。

    陈朔摇头:“这方面我没有经验,要不你教教我?”

    高凛蹙眉:“你笑什么,我都说了那是假的!”

    陈朔手扶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搂着高凛的后背,这是最好的安慰姿势。

    只是三分之一,就已经足够可观了。

    自娱自乐都能叫,那要是真的被陈朔拿枪指着,鬼知道得狼狈成什么样子啊。

    迎面吹来的微风折迭了不堪的回忆,展开了未来的光景。

    高凛依然望向海边,她脑海里浮现起和陈朔的种种。

    “我能带你飞,让你真正的自由。”

    陈朔不觉得自己这是在要挟高凛,毕竟事实就是事实。

    说完,何永源急匆匆去找冯慕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年轻,好娇媚,是无论用多少化妆品,穿多么年轻可爱的衣服都无法追赶的青春洋溢。

    于是高凛当着陈朔的面点开和舒秋的对话框,双双手打着字呢,还没打完,刷的一声,倒是舒秋先把消息发来了。

    陈朔摇摇头,拿起手机看了眼:“还有一个多小时,那个挨千刀的舒秋就要来了,时间紧迫,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你肯定懂。”

    “求求你了,别告诉别人.”

    “走。”

    “赶紧让何永源去捣乱,快去哇!”

    “哦?”

    高凛简直快疯了,她简直难以置信,为什么陈朔可以一边嘴上说着正经事,一边手上却干着不正经的事。

    这话直接引爆了高凛的情绪。

    陈朔哑然失笑:“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然后期待他成为一个很好的人,能照顾很多人的好人。”

    至于感情变质,说真的就连高凛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陈朔声音深沉:“我这个人断的晚,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总是很依恋婴儿时期的那份安全感。”

    高凛身子僵硬着,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但手却在颤抖,放在屏幕上的两个大拇指指关节泛白。

    “我求你什么了?”

    “那个,冯慕学姐?”

    “喂?”

    “那是因为你有求于我。”陈朔也不惯着高凛。

    到了晚上,陈朔和觅觅团队的人聚餐,稍微喝了几杯,随即就起身离开了。

    大富翁有啥好玩的,大富翁哪有女富婆好玩。

    叮铃铃

    陈朔点点头,不过他心思没放在看何永源当败犬上面,而是时不时的拿起手机回消息。

    “这样抱着你,也只是为了让我们更加亲近,更加.亲密无间。”

    深吸口气,调整心态。

    陈朔先是没说什么,应了声后和高凛慢慢走回民宿,路上,他忽然问:“你刚才准备跟我说什么?”

    原本那两次酒后接吻,那都是自己主动的,掌控权在她这,可随着舒秋那条该死的微信消息,高凛已经完全没啥主动权了。

    推开陈朔,高凛轻翻白眼:“难得想跟你纯洁一次,一点儿不知道珍惜。”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高凛质问,“所以我什么都不在乎就跟你亲,跟你抱就是对的,其余都是错的?”

    高凛一脸羞恼,竖起手指威胁陈朔:“我劝你不要这么肆无忌惮。”

    咚咚咚~

    几声之后无人应答。

    陈朔含笑喝掉一杯梅子酒,脱下外套:“凛姐,之前都是你强行亲我,而且从未经过我的同意。”

    说完,陈朔攥住高凛的手腕,把她一把拽进自己怀里。

    冯慕停下写字的笔,抬头看向何永源:“我知道啊,刚才看见一发的消息了,他是渣男关我什么事。”

    人们总是喜欢在时间长河中刻舟求剑,在生命的旷野里望梅止渴。

    陈朔随口回了句,低头给樊诗茵回消息,她今天在参加全国大学生羽毛球决赛,眼下正在场馆内参加开幕仪式。

    “觅觅的下一步计划,是联动全国大学生,在原有业务的基础上,继续挖掘社交领域的多样性,就是分享。”

    陈朔见状,顿时不乐意了:“凛姐,我原本你以为你是个性情中人,没想到也喜欢扭扭捏捏啊。”

    门忽然开了。

    高凛还想拖延时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闺蜜,我跟你唠唠什么叫尊重长辈,好吗?”

    “所有好的坏的,我都想带他去体验一番。”

    高凛听着陈朔的话,眼神有些恍惚,呢喃低语:“如果我当初能像说的这样,就好了,起码没什么遗憾。”

    原来和高凛打电话的那个晚上,舒秋也在她家里!

    陈朔有些惊奇,没想到凛妈妈玩得这么大啊,难不成有人在旁边,她更兴奋?

    站在高凛身边,陈朔微微俯身凑到她脸颊旁,歪头看向她,声音宛若恶魔低语:“你和谁打电话了,又为什么要叫?”

    理由是老板在场,大家会感觉拘束,玩不尽兴,所以陈朔很识趣的离场啦。

    高凛:“那你的手是什么意思?”

    “凛姐,我饿了。”

    就当高凛意乱情迷之际,陈朔的一句话,轰然在她耳畔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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