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21
“你打算怎么做？”
从院中走出来的蒋砚发现一直在门外廊道中站着，不曾离开的顾离安。
“这与你无关。”
蒋砚径直从顾离安身边走过，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顾离安却是紧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果她能够恢复关于离鸢的记忆，那迟早有一天，她也会想起曾经作为姜俏的记忆！你确定还是要继续那样做？”
蒋砚神色不耐地看了顾离安一眼，“你想怎么做是你自己的决定，但也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决定。顾离安，我们很熟吗？”随即甩开对方拽住自己胳膊的手，然后快步离开。
他不知道小蝴蝶什么时候会记起姜俏的事，所以他必须赶在她想起来之前，让所有的事情尽快回归到原本的轨道。
而如今小蝴蝶不记得姜俏，于蒋砚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顾离安眼看着蒋砚离开的背影，面上有些犹豫，最后却没有追上前去。
他知道，只是单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拦得住蒋砚的。
顾离安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转身朝小蝴蝶的宅院走去，然而他只是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阵强大的法力弹开，甚至仅仅只是靠近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逼迫着自己离开。
顾离安强稳住心神，凝神试图破解蒋砚离开前设下的禁制，但却只是徒劳无功。
竟是连靠近离鸢的机会都不给他，还说什么他想怎么做是他自己的决定！
顾离安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深思片刻，转身离开。
*
“放开我！你个臭魔！你放开我！”
苓曦在不久后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仓逸带到另一个陌生的房间，四周并不见姜俏或是蒋砚，还有顾离安的身影。
因为担心姜俏的安危，苓曦反应强烈地剧烈挣扎着，唯一能动的嘴巴对着仓逸骂个不停。
仓逸面色如常地安静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木桌前，手握青黑色茶盏，正慢悠悠地悠闲品着热茶。
清新的茶香四溢，伴随着淡淡的栀子花的芬芳，让人如置身山间深林，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苓曦浮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嘴里骂人的话也慢慢停了下来，泪水却是止不住从眼尾流出，很快便将那两边的枕头淋湿。
仓逸一开始便是打算等苓曦骂累了自己安静下来，但真正等到苓曦安静下来了，他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对方的状态来。
这不，只是轻轻回头瞥了一眼苓曦的方向，便注意到苓曦止不住流的眼泪。
“哎——”仓逸无奈地站起身，朝苓曦的方向走去，“你说你，除了哭，就不会别的了，是吧？”
仓逸伸手胡乱地在苓曦的脸上擦了擦，动作看起来粗鲁实际却并没有用多大的力。
苓曦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仓逸，因为深知无论自己怎么说，仓逸都不可能会站在自己这边，所以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
“怎么？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
仓逸有些好笑地看着苓曦，一手在袖中摸索着什么，然后无所获地收回手，这才想起身上仅剩的糖果都在之前一次性给了苓曦。
“想都别想，我可是魔！是你口中那个罪无可恕的魔……”
仓逸嘴硬地故意这样说着，但很快便在看到苓曦越发可怜的神情后止住了嘴，话锋一转，接着道：“就算我现在放开你，你又能做得了什么？你觉得凭你的本事能打得过蒋砚？”
仓逸长着一张标准的方形脸，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而又明亮的眼睛，坚挺的鼻梁更显五官的立体，唇线分明，唇色红润。
苓曦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竟是有几分蒋砚的模样。
“你与蒋砚是何关系？”
苓曦虽从姜俏那处得知仓逸的名字，但对于仓逸是何人，在魔族中又是何身份，并不是很清楚。
一时间，自然也没将仓逸与蒋砚联系在一起。
“难道说……”
苓曦忽然震惊地看着仓逸，口中关于仓逸真实身份的猜想呼之欲出。
魔域魔尊仓煊的大名，苓曦是略有所闻的。
也怪她没有多想，竟是完全没将仓逸与仓煊两个名字联系起来！
“哼！”
得知这个真相的苓曦更是不愿再多看仓逸一眼，索性将眼睛直接闭了起来。
仓逸哑然，却是忍不住自嘲似的勾起嘴角。
他原以为，苓曦先前对他的态度已经足够差了，没想到在得知自己是魔尊的儿子后，嫌弃的程度竟然还能在上升几个度……
“刚好，你就在此处好好歇着，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要是我回来时发现你逃跑了，”说着，仓逸话音一顿，语气骤然变得阴沉起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听见仓逸这话的苓曦冷不防地抖了一下身子，咬着唇，一声不吭。
但若是苓曦此时睁开眼，定能发现仓逸脸上的坏笑与挑逗。
*
小蝴蝶醒来时，蒋砚已经在一旁守着了。
“阿砚，我怎么睡着了？”
对于方才的事，小蝴蝶是一点儿也没有怀疑是蒋砚动的手脚，只觉得是自己刚刚苏醒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
“没事的，许是刚刚苏醒，身子还有些弱的缘故，多休息一些时日就好了。”
而蒋砚也是如此回复小蝴蝶的。
小蝴蝶半撑起身子，看着蒋砚微微一笑。
“阿砚，离安呢？还有苓曦，他们怎么也会在魔域？”
“小蝴蝶，你都记得什么？”
蒋砚没有回答小蝴蝶的问题，而是试探性地开口道。
他必须知道小蝴蝶的记忆到底停留在什么地方，这样才好在对小蝴蝶讲述这一世的事情时，不让她发现破绽。
在小蝴蝶大概讲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共同回忆后，蒋砚大抵可以得出结论。
小蝴蝶忘却的，只是这一世作为姜俏活下来的记忆。
也就是说，如今的小蝴蝶，压根不记得曾经天道假装系统附生在她的身体里的事情，更不会抱有之前姜俏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救他的想法。
而现在，只要他告诉小蝴蝶，一切都如她曾经期望的情形进展了下去，天道不复存在，他们也都好好地活了下来……
“他们在确认你没事后便都回了「凌云阁」。”
蒋砚轻声开口道，蜷缩着手指缕了缕小蝴蝶额间的碎发。
小蝴蝶欣然一笑，“这样啊，我还觉着奇怪，怎么他们都在魔域。”
蒋砚也跟着笑了笑，“不用担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大家都好好的。”
“那阿砚，你快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小蝴蝶伸手亲昵地挽住蒋砚的手臂，歪头靠在对方的肩上，说话间，期待地抬头看了蒋砚一眼。
蒋砚仔细斟酌着言辞，避开天道与姜俏两个词汇，把如今的这个世界的情况大概同小蝴蝶说了一遍。
包括施宇霄还未成为「凌云阁」的阁主，以及魔尊仓煊还未死去的事情。
小蝴蝶听得入神，嘴角的笑意明显。
“看来在这个世界，大家都在努力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不再是被天道的意念所摆弄。
这后半句，小蝴蝶没有说出口。
在这个刚刚醒来后不久，本应该值得庆祝的好日子，小蝴蝶并不是很想提到天道这两个字。
而关于蒋砚话里故意避开关于天道的事，小蝴蝶也敏锐地听了出来。
“是啊，还好，你也回来了。”
蒋砚将下巴搭在小蝴蝶的头顶，说话的声音虽带着喜悦，面上却是一副淡然，目光空空看着远方，眸子里看不出一丝喜悦。
“可阿砚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小蝴蝶忽然抬起头，看着蒋砚耐心开口道：“阿砚，是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
蒋砚透过小蝴蝶清澈的眸子看见自己有些漠然的脸，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般模样，连他自己都骗不过，怎么可能骗得过小蝴蝶？
“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小蝴蝶抬手揉了揉蒋砚的眉心，随后仰起脖子对着蒋砚的下巴轻啄了一下，然后噗嗤笑道：“有些扎！”
蒋砚先是一脸慌乱地伸手去碰了一下小蝴蝶的嘴唇，在触及到小蝴蝶那处吹弹可破的皮肤后，又猛然收回手，神情一愣，然后迟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后紧急站起身来。
“我去处理一下。”
蒋砚刚一站起，又被小蝴蝶拉了回去。
“你去哪儿？”
小蝴蝶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在看到蒋砚一脸局促后，安抚性地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拿起手腕上的银月环，“阿砚，我来帮你。”
蒋砚低头看去时，银月环已经在小蝴蝶的手中变成一把小刀的模样。
蒋砚沉默着没有动，任由小蝴蝶拿着银月环，一点一点为自己刮去刚冒出来不久的青黑色胡茬。
时间伴随着一根根青黑色胡茬的落下，悄然流逝。
蒋砚看着一脸认真的小蝴蝶，轻声开口道：“我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更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小蝴蝶看着蒋砚已然变得光滑无比的下巴，露出满意的微笑，随即收回手，将方才用手接住的胡茬倒入蒋砚的手中。
“怕什么？如果只是梦，那就努力把梦变成现实不就好了？”
从院中走出来的蒋砚发现一直在门外廊道中站着，不曾离开的顾离安。
“这与你无关。”
蒋砚径直从顾离安身边走过，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顾离安却是紧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果她能够恢复关于离鸢的记忆，那迟早有一天，她也会想起曾经作为姜俏的记忆！你确定还是要继续那样做？”
蒋砚神色不耐地看了顾离安一眼，“你想怎么做是你自己的决定，但也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决定。顾离安，我们很熟吗？”随即甩开对方拽住自己胳膊的手，然后快步离开。
他不知道小蝴蝶什么时候会记起姜俏的事，所以他必须赶在她想起来之前，让所有的事情尽快回归到原本的轨道。
而如今小蝴蝶不记得姜俏，于蒋砚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顾离安眼看着蒋砚离开的背影，面上有些犹豫，最后却没有追上前去。
他知道，只是单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拦得住蒋砚的。
顾离安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转身朝小蝴蝶的宅院走去，然而他只是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阵强大的法力弹开，甚至仅仅只是靠近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逼迫着自己离开。
顾离安强稳住心神，凝神试图破解蒋砚离开前设下的禁制，但却只是徒劳无功。
竟是连靠近离鸢的机会都不给他，还说什么他想怎么做是他自己的决定！
顾离安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深思片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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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个臭魔！你放开我！”
苓曦在不久后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仓逸带到另一个陌生的房间，四周并不见姜俏或是蒋砚，还有顾离安的身影。
因为担心姜俏的安危，苓曦反应强烈地剧烈挣扎着，唯一能动的嘴巴对着仓逸骂个不停。
仓逸面色如常地安静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木桌前，手握青黑色茶盏，正慢悠悠地悠闲品着热茶。
清新的茶香四溢，伴随着淡淡的栀子花的芬芳，让人如置身山间深林，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苓曦浮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嘴里骂人的话也慢慢停了下来，泪水却是止不住从眼尾流出，很快便将那两边的枕头淋湿。
仓逸一开始便是打算等苓曦骂累了自己安静下来，但真正等到苓曦安静下来了，他又忍不住开始担心起对方的状态来。
这不，只是轻轻回头瞥了一眼苓曦的方向，便注意到苓曦止不住流的眼泪。
“哎——”仓逸无奈地站起身，朝苓曦的方向走去，“你说你，除了哭，就不会别的了，是吧？”
仓逸伸手胡乱地在苓曦的脸上擦了擦，动作看起来粗鲁实际却并没有用多大的力。
苓曦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仓逸，因为深知无论自己怎么说，仓逸都不可能会站在自己这边，所以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
“怎么？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
仓逸有些好笑地看着苓曦，一手在袖中摸索着什么，然后无所获地收回手，这才想起身上仅剩的糖果都在之前一次性给了苓曦。
“想都别想，我可是魔！是你口中那个罪无可恕的魔……”
仓逸嘴硬地故意这样说着，但很快便在看到苓曦越发可怜的神情后止住了嘴，话锋一转，接着道：“就算我现在放开你，你又能做得了什么？你觉得凭你的本事能打得过蒋砚？”
仓逸长着一张标准的方形脸，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而又明亮的眼睛，坚挺的鼻梁更显五官的立体，唇线分明，唇色红润。
苓曦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竟是有几分蒋砚的模样。
“你与蒋砚是何关系？”
苓曦虽从姜俏那处得知仓逸的名字，但对于仓逸是何人，在魔族中又是何身份，并不是很清楚。
一时间，自然也没将仓逸与蒋砚联系在一起。
“难道说……”
苓曦忽然震惊地看着仓逸，口中关于仓逸真实身份的猜想呼之欲出。
魔域魔尊仓煊的大名，苓曦是略有所闻的。
也怪她没有多想，竟是完全没将仓逸与仓煊两个名字联系起来！
“哼！”
得知这个真相的苓曦更是不愿再多看仓逸一眼，索性将眼睛直接闭了起来。
仓逸哑然，却是忍不住自嘲似的勾起嘴角。
他原以为，苓曦先前对他的态度已经足够差了，没想到在得知自己是魔尊的儿子后，嫌弃的程度竟然还能在上升几个度……
“刚好，你就在此处好好歇着，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要是我回来时发现你逃跑了，”说着，仓逸话音一顿，语气骤然变得阴沉起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听见仓逸这话的苓曦冷不防地抖了一下身子，咬着唇，一声不吭。
但若是苓曦此时睁开眼，定能发现仓逸脸上的坏笑与挑逗。
*
小蝴蝶醒来时，蒋砚已经在一旁守着了。
“阿砚，我怎么睡着了？”
对于方才的事，小蝴蝶是一点儿也没有怀疑是蒋砚动的手脚，只觉得是自己刚刚苏醒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
“没事的，许是刚刚苏醒，身子还有些弱的缘故，多休息一些时日就好了。”
而蒋砚也是如此回复小蝴蝶的。
小蝴蝶半撑起身子，看着蒋砚微微一笑。
“阿砚，离安呢？还有苓曦，他们怎么也会在魔域？”
“小蝴蝶，你都记得什么？”
蒋砚没有回答小蝴蝶的问题，而是试探性地开口道。
他必须知道小蝴蝶的记忆到底停留在什么地方，这样才好在对小蝴蝶讲述这一世的事情时，不让她发现破绽。
在小蝴蝶大概讲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共同回忆后，蒋砚大抵可以得出结论。
小蝴蝶忘却的，只是这一世作为姜俏活下来的记忆。
也就是说，如今的小蝴蝶，压根不记得曾经天道假装系统附生在她的身体里的事情，更不会抱有之前姜俏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救他的想法。
而现在，只要他告诉小蝴蝶，一切都如她曾经期望的情形进展了下去，天道不复存在，他们也都好好地活了下来……
“他们在确认你没事后便都回了「凌云阁」。”
蒋砚轻声开口道，蜷缩着手指缕了缕小蝴蝶额间的碎发。
小蝴蝶欣然一笑，“这样啊，我还觉着奇怪，怎么他们都在魔域。”
蒋砚也跟着笑了笑，“不用担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大家都好好的。”
“那阿砚，你快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小蝴蝶伸手亲昵地挽住蒋砚的手臂，歪头靠在对方的肩上，说话间，期待地抬头看了蒋砚一眼。
蒋砚仔细斟酌着言辞，避开天道与姜俏两个词汇，把如今的这个世界的情况大概同小蝴蝶说了一遍。
包括施宇霄还未成为「凌云阁」的阁主，以及魔尊仓煊还未死去的事情。
小蝴蝶听得入神，嘴角的笑意明显。
“看来在这个世界，大家都在努力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不再是被天道的意念所摆弄。
这后半句，小蝴蝶没有说出口。
在这个刚刚醒来后不久，本应该值得庆祝的好日子，小蝴蝶并不是很想提到天道这两个字。
而关于蒋砚话里故意避开关于天道的事，小蝴蝶也敏锐地听了出来。
“是啊，还好，你也回来了。”
蒋砚将下巴搭在小蝴蝶的头顶，说话的声音虽带着喜悦，面上却是一副淡然，目光空空看着远方，眸子里看不出一丝喜悦。
“可阿砚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小蝴蝶忽然抬起头，看着蒋砚耐心开口道：“阿砚，是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
蒋砚透过小蝴蝶清澈的眸子看见自己有些漠然的脸，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般模样，连他自己都骗不过，怎么可能骗得过小蝴蝶？
“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小蝴蝶抬手揉了揉蒋砚的眉心，随后仰起脖子对着蒋砚的下巴轻啄了一下，然后噗嗤笑道：“有些扎！”
蒋砚先是一脸慌乱地伸手去碰了一下小蝴蝶的嘴唇，在触及到小蝴蝶那处吹弹可破的皮肤后，又猛然收回手，神情一愣，然后迟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后紧急站起身来。
“我去处理一下。”
蒋砚刚一站起，又被小蝴蝶拉了回去。
“你去哪儿？”
小蝴蝶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在看到蒋砚一脸局促后，安抚性地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拿起手腕上的银月环，“阿砚，我来帮你。”
蒋砚低头看去时，银月环已经在小蝴蝶的手中变成一把小刀的模样。
蒋砚沉默着没有动，任由小蝴蝶拿着银月环，一点一点为自己刮去刚冒出来不久的青黑色胡茬。
时间伴随着一根根青黑色胡茬的落下，悄然流逝。
蒋砚看着一脸认真的小蝴蝶，轻声开口道：“我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更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小蝴蝶看着蒋砚已然变得光滑无比的下巴，露出满意的微笑，随即收回手，将方才用手接住的胡茬倒入蒋砚的手中。
“怕什么？如果只是梦，那就努力把梦变成现实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