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2
有了施宇霄的带路，苓曦终于如愿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姜俏。
尽管只是隔着近百米的距离……
“怎么会？”
从苓曦的角度看去，姜俏此刻正正襟危坐在梳妆台前，身后分别站着两名鬼童，全都扎着一条长长的六角辫，面色僵硬且惨白。
而坐在梳妆台前的姜俏一袭红衣，神色淡然，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此事着实是有些麻烦。”
以施宇霄如今的身份，定然不可能贸然闯进去将姜俏带走。
见施宇霄看向自己，仓逸轻瘪了瘪嘴，语气平淡道：“且不说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姜俏，就算是，又与本尊何干？”
虽说施宇霄很是肯定那人便是姜俏，但在仓逸看来，此人长相与他记忆中的姜俏相差甚远，而且倘若真的如施宇霄所言，那女子曾在看见施宇霄后，开口对他叫了一声师兄，那么现在，她又如何会心甘情愿地坐在那里，让身旁的鬼童给自己装扮新娘的头饰？
莫不是蒋砚一死，姜俏便变了心？
施宇霄并不知仓逸此刻心中所想，只是冷淡开口道：“魔尊大人若非为救姜俏而来，又何必苦苦一路追随？”
这话，意在挖苦刚刚施宇霄表明有办法带苓曦混进鬼王宫殿时，仓逸无视他敌视的目光，硬是跟着过来的事情。
“但若是小曦想，倒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次。”
仓逸这话说的，一下子卖出去两个人情。
但偏偏，施宇霄还没办法反驳，只得将视线投向苓曦，看看她是何反应。
因为天雪山一事，苓曦对仓逸一直心怀芥蒂，尽管对方后来明确向她表示，对她心生爱恋，可苓曦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相信对方。
只是一来她打不过仓逸，二来对方曾许诺会帮她寻找俏俏的下落。
思来想去，苓曦觉得就当是临时合作也好，反正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要想找到俏俏实在是太困难了。
至于为何苓曦坚信姜俏还存活在世间，只能说，一种直觉吧。
虽然在仓逸看来，这只不过是苓曦逃避现实的方式，但他说到做到，在一边费神整顿魔域的情况下，对于寻找姜俏的下落却也着实算是上心。
“是与不是，去看看不就明了？”
这是先前仓逸在面对苓曦质疑时的回答，现在，苓曦原话奉还给了他。
本想借机在苓曦面前表现一番的仓逸一时语塞，声音顿了一下，接着道：“我陪你去。”
横竖没讨着好的施宇霄静静看着两人，虽然他已经使用法术掩去自己身上的气息，也极力地通过一切外在的东西来掩盖自己的身份，但如今每靠近鬼王宫殿一步，就多一分暴露自己身份的风险。
作为当今第一仙门「凌云阁」的掌门，施宇霄身上肩负的责任让他无法再冒险靠近。
就这样，仓逸带着苓曦潜入鬼王宫殿，直奔着姜俏所在的房间而去。
然而就在两人将要靠近姜俏所在的房间时，鬼王阜泱却忽然出现了……
“一切可都准备就绪？”
阜泱推开房门，三两步行至姜俏身后，一只惨白毫无血色的手轻勾起姜俏散落在后背的头发。
“来，回过头来让本王瞧瞧！”
魔域与鬼域虽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但也都各守本份，互不干扰。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也不愿平白让其他几域的人占了便宜。
“安分些！”
察觉到苓曦意欲向前的动作，仓逸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随即轻轻一揽，将人往自己的这个方向拉了拉。
说到底，苓曦还是已经相信施宇霄的话，不然也不会在看见鬼王靠近姜俏时，身体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你若怕了就直说，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也一定可以救出俏俏！”
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就在眼前，苓曦哪里愿意就这样错过机会，再加上救人心切的急迫心情，错乱之间，倒也忘了自己若是当真冲了出去，面对的对手又是何人？
“也不知这姜俏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每次遇着她的事，你总是这般失了理智。”
说这话时，仓逸的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起另一张面孔来。
若是蒋砚知道自己身死，换来的却是姜俏嫁作他人妇的结果，还会不会那样义无反顾？
要他说，那日姜俏追随蒋砚跳下无尽崖后同样神魂俱灭，就该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结局，又何苦闹出现在这么一遭……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苓曦并未正面回答仓逸的话，她也不需要特意去回答仓逸的话。
她与姜俏之间的情谊，或许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曾经一起走过那么一段路。在这段路途中，或是沿路充满艰难险阻，也曾有过欢声笑语，但一辈子那么长，总会遇见新的人，再一起走一段新的路。
没有谁无可取代。
可只有苓曦知道，是姜俏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自己对施宇霄的感情，并鼓励自己要大胆地去表达，不要害怕被拒绝。
也只有姜俏，会在自己伤心难过时，不厌其烦地开导她，宽慰她。
最重要的是，姜俏告诉她，如果喜欢太痛苦，其实她也可以不去喜欢施宇霄。
很可笑吧？
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在姜俏开口告诉她之前，苓曦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还可以不去喜欢施宇霄。
“说话就说话，怎么好端端地又哭起来了？”崩堤的泪珠哗哗流下，仓逸慌乱地抬手去抹苓曦脸上的泪水，“小姑奶奶，是我错了，是我不懂，是我什么都不懂……”
自意识到自己对苓曦的感情后，仓逸便更加无法面对她的眼泪。
“俏俏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我一定要救她！”
苓曦哽咽着声音，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仓逸。
只这一眼，仓逸哪里还有拒绝的机会，只是低着头，一边专注着替苓曦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低声应道：“救，当然救！”
这一刻，别说是鬼王寝宫，哪怕是众仙门联手布局，仓逸也要为苓曦闯上一闯。
“你们都下去吧——”
鬼王的声音忽而再次传来，苓曦与仓逸不约而同回头看去，然后就见鬼王伸出一只手指，勾起姜俏的下巴，目光仔细端详着姜俏的脸，似乎在确认什么。
“你以为引来施宇霄，他就能救你出去？”鬼王冷笑一声，一只手指转为两只，手指用力捏住姜俏的下巴，“你可别忘了，他还在我手上！”
鬼王的后一句话犹如一记重磅炸弹砸向苓曦与仓逸的心口，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开始猜疑鬼王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能让鬼王如此自信觉得可以威胁到姜俏的，两人第一反应都只有一人，那便是蒋砚！
可蒋砚不可能还活着！
但除了蒋砚还能有谁呢？
一时之间两人都想不出第二个人选，只得安静看着房间内的鬼王与姜俏。
姜俏别开脸，目光注视着鬼王随即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昨日我便同你说过了，师兄不是我引来鬼域的！”
在鬼市遇见施宇霄时，姜俏同施宇霄一样震惊，震惊到甚至是鬼王阜泱就在自己身边，她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师兄。
尽管这一声师兄叫得极其小声，却还是没能逃脱鬼王阜泱的耳朵。
“不是你还能是谁？”阜泱不依不饶地步步紧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姜俏道：“本王已经替你完全换了具身子，若不是你刻意传出消息，施宇霄又如何会发现得了？”
看着姜俏那张不受控制，渐渐恢复成她自己原来面貌的脸，阜泱不免怒上心头，这已经是他替她换的第五具身子了。
起初姜俏恢复面容的时间还慢一些，大概有一个星期那个样子。
可慢慢的，恢复的时间越来越短。
距离阜泱上一次替姜俏的残魂换了这具身子，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如今却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身子的面貌……
“鬼王大人可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自姜俏从鬼域中醒来，便被鬼王的人时时刻刻监视着，身边就从来没有离过人，连独自一个人待着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是想要避开鬼王的眼线，传消息给到千里之外的施宇霄。
“别激我！”阜泱的眼神忽的一下变得狠戾起来，“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面对阜泱的威胁，姜俏勾唇轻轻一笑。
“鬼王大人想报自己断臂之仇，可惜魔尊蒋砚活着时却没那个本事去讨债，好不容易如今人死了，也只敢这么恐吓我一个弱女子。信，我当然信！可惜，你舍不得杀我～”
姜俏翘腿坐到身后的木凳上，抬头仰视阜泱时，眼神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原本还不愿相信此人便是姜俏的仓逸在看清这个眼神后，也开始无比确信起来。
只是他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姜——俏——”
鬼王阜泱咬着牙怒声一字一顿道。
姜俏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肩前的头发，闻言轻瞥了阜泱一眼，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道：“鬼王大人有这个闲工夫来吓唬我，不如好好想想法子，应对明日必然会来的抢亲，别到时候叫天底下的人笑话。”
嘴上功夫讨不到半点便宜的阜泱气呼呼地扬长而去，临走之际下令手下的小鬼严防死守看住姜俏。
而姜俏也在阜泱离去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手按在身侧的梳妆台上，脸色苍白。
错失良机的仓逸与苓曦原路返回，对上施宇霄关切的目光后两人同时摇了摇头，最后还是仓逸先开了口。
“是姜俏没错。”话刚一出口没多久，仓逸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可姜俏为何会知道一定有人来救她？”
施宇霄的目光从仓逸与苓曦身上，转移至已经紧闭门窗的姜俏的房间，沉默许久后低声回了一句：“或是不是救呢？”
尽管只是隔着近百米的距离……
“怎么会？”
从苓曦的角度看去，姜俏此刻正正襟危坐在梳妆台前，身后分别站着两名鬼童，全都扎着一条长长的六角辫，面色僵硬且惨白。
而坐在梳妆台前的姜俏一袭红衣，神色淡然，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此事着实是有些麻烦。”
以施宇霄如今的身份，定然不可能贸然闯进去将姜俏带走。
见施宇霄看向自己，仓逸轻瘪了瘪嘴，语气平淡道：“且不说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姜俏，就算是，又与本尊何干？”
虽说施宇霄很是肯定那人便是姜俏，但在仓逸看来，此人长相与他记忆中的姜俏相差甚远，而且倘若真的如施宇霄所言，那女子曾在看见施宇霄后，开口对他叫了一声师兄，那么现在，她又如何会心甘情愿地坐在那里，让身旁的鬼童给自己装扮新娘的头饰？
莫不是蒋砚一死，姜俏便变了心？
施宇霄并不知仓逸此刻心中所想，只是冷淡开口道：“魔尊大人若非为救姜俏而来，又何必苦苦一路追随？”
这话，意在挖苦刚刚施宇霄表明有办法带苓曦混进鬼王宫殿时，仓逸无视他敌视的目光，硬是跟着过来的事情。
“但若是小曦想，倒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次。”
仓逸这话说的，一下子卖出去两个人情。
但偏偏，施宇霄还没办法反驳，只得将视线投向苓曦，看看她是何反应。
因为天雪山一事，苓曦对仓逸一直心怀芥蒂，尽管对方后来明确向她表示，对她心生爱恋，可苓曦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相信对方。
只是一来她打不过仓逸，二来对方曾许诺会帮她寻找俏俏的下落。
思来想去，苓曦觉得就当是临时合作也好，反正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要想找到俏俏实在是太困难了。
至于为何苓曦坚信姜俏还存活在世间，只能说，一种直觉吧。
虽然在仓逸看来，这只不过是苓曦逃避现实的方式，但他说到做到，在一边费神整顿魔域的情况下，对于寻找姜俏的下落却也着实算是上心。
“是与不是，去看看不就明了？”
这是先前仓逸在面对苓曦质疑时的回答，现在，苓曦原话奉还给了他。
本想借机在苓曦面前表现一番的仓逸一时语塞，声音顿了一下，接着道：“我陪你去。”
横竖没讨着好的施宇霄静静看着两人，虽然他已经使用法术掩去自己身上的气息，也极力地通过一切外在的东西来掩盖自己的身份，但如今每靠近鬼王宫殿一步，就多一分暴露自己身份的风险。
作为当今第一仙门「凌云阁」的掌门，施宇霄身上肩负的责任让他无法再冒险靠近。
就这样，仓逸带着苓曦潜入鬼王宫殿，直奔着姜俏所在的房间而去。
然而就在两人将要靠近姜俏所在的房间时，鬼王阜泱却忽然出现了……
“一切可都准备就绪？”
阜泱推开房门，三两步行至姜俏身后，一只惨白毫无血色的手轻勾起姜俏散落在后背的头发。
“来，回过头来让本王瞧瞧！”
魔域与鬼域虽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但也都各守本份，互不干扰。毕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也不愿平白让其他几域的人占了便宜。
“安分些！”
察觉到苓曦意欲向前的动作，仓逸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随即轻轻一揽，将人往自己的这个方向拉了拉。
说到底，苓曦还是已经相信施宇霄的话，不然也不会在看见鬼王靠近姜俏时，身体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你若怕了就直说，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也一定可以救出俏俏！”
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就在眼前，苓曦哪里愿意就这样错过机会，再加上救人心切的急迫心情，错乱之间，倒也忘了自己若是当真冲了出去，面对的对手又是何人？
“也不知这姜俏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每次遇着她的事，你总是这般失了理智。”
说这话时，仓逸的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起另一张面孔来。
若是蒋砚知道自己身死，换来的却是姜俏嫁作他人妇的结果，还会不会那样义无反顾？
要他说，那日姜俏追随蒋砚跳下无尽崖后同样神魂俱灭，就该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结局，又何苦闹出现在这么一遭……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苓曦并未正面回答仓逸的话，她也不需要特意去回答仓逸的话。
她与姜俏之间的情谊，或许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曾经一起走过那么一段路。在这段路途中，或是沿路充满艰难险阻，也曾有过欢声笑语，但一辈子那么长，总会遇见新的人，再一起走一段新的路。
没有谁无可取代。
可只有苓曦知道，是姜俏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自己对施宇霄的感情，并鼓励自己要大胆地去表达，不要害怕被拒绝。
也只有姜俏，会在自己伤心难过时，不厌其烦地开导她，宽慰她。
最重要的是，姜俏告诉她，如果喜欢太痛苦，其实她也可以不去喜欢施宇霄。
很可笑吧？
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在姜俏开口告诉她之前，苓曦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还可以不去喜欢施宇霄。
“说话就说话，怎么好端端地又哭起来了？”崩堤的泪珠哗哗流下，仓逸慌乱地抬手去抹苓曦脸上的泪水，“小姑奶奶，是我错了，是我不懂，是我什么都不懂……”
自意识到自己对苓曦的感情后，仓逸便更加无法面对她的眼泪。
“俏俏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我一定要救她！”
苓曦哽咽着声音，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仓逸。
只这一眼，仓逸哪里还有拒绝的机会，只是低着头，一边专注着替苓曦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低声应道：“救，当然救！”
这一刻，别说是鬼王寝宫，哪怕是众仙门联手布局，仓逸也要为苓曦闯上一闯。
“你们都下去吧——”
鬼王的声音忽而再次传来，苓曦与仓逸不约而同回头看去，然后就见鬼王伸出一只手指，勾起姜俏的下巴，目光仔细端详着姜俏的脸，似乎在确认什么。
“你以为引来施宇霄，他就能救你出去？”鬼王冷笑一声，一只手指转为两只，手指用力捏住姜俏的下巴，“你可别忘了，他还在我手上！”
鬼王的后一句话犹如一记重磅炸弹砸向苓曦与仓逸的心口，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开始猜疑鬼王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能让鬼王如此自信觉得可以威胁到姜俏的，两人第一反应都只有一人，那便是蒋砚！
可蒋砚不可能还活着！
但除了蒋砚还能有谁呢？
一时之间两人都想不出第二个人选，只得安静看着房间内的鬼王与姜俏。
姜俏别开脸，目光注视着鬼王随即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昨日我便同你说过了，师兄不是我引来鬼域的！”
在鬼市遇见施宇霄时，姜俏同施宇霄一样震惊，震惊到甚至是鬼王阜泱就在自己身边，她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句师兄。
尽管这一声师兄叫得极其小声，却还是没能逃脱鬼王阜泱的耳朵。
“不是你还能是谁？”阜泱不依不饶地步步紧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姜俏道：“本王已经替你完全换了具身子，若不是你刻意传出消息，施宇霄又如何会发现得了？”
看着姜俏那张不受控制，渐渐恢复成她自己原来面貌的脸，阜泱不免怒上心头，这已经是他替她换的第五具身子了。
起初姜俏恢复面容的时间还慢一些，大概有一个星期那个样子。
可慢慢的，恢复的时间越来越短。
距离阜泱上一次替姜俏的残魂换了这具身子，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如今却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身子的面貌……
“鬼王大人可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自姜俏从鬼域中醒来，便被鬼王的人时时刻刻监视着，身边就从来没有离过人，连独自一个人待着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是想要避开鬼王的眼线，传消息给到千里之外的施宇霄。
“别激我！”阜泱的眼神忽的一下变得狠戾起来，“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面对阜泱的威胁，姜俏勾唇轻轻一笑。
“鬼王大人想报自己断臂之仇，可惜魔尊蒋砚活着时却没那个本事去讨债，好不容易如今人死了，也只敢这么恐吓我一个弱女子。信，我当然信！可惜，你舍不得杀我～”
姜俏翘腿坐到身后的木凳上，抬头仰视阜泱时，眼神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原本还不愿相信此人便是姜俏的仓逸在看清这个眼神后，也开始无比确信起来。
只是他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姜——俏——”
鬼王阜泱咬着牙怒声一字一顿道。
姜俏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肩前的头发，闻言轻瞥了阜泱一眼，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道：“鬼王大人有这个闲工夫来吓唬我，不如好好想想法子，应对明日必然会来的抢亲，别到时候叫天底下的人笑话。”
嘴上功夫讨不到半点便宜的阜泱气呼呼地扬长而去，临走之际下令手下的小鬼严防死守看住姜俏。
而姜俏也在阜泱离去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手按在身侧的梳妆台上，脸色苍白。
错失良机的仓逸与苓曦原路返回，对上施宇霄关切的目光后两人同时摇了摇头，最后还是仓逸先开了口。
“是姜俏没错。”话刚一出口没多久，仓逸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可姜俏为何会知道一定有人来救她？”
施宇霄的目光从仓逸与苓曦身上，转移至已经紧闭门窗的姜俏的房间，沉默许久后低声回了一句：“或是不是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