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南阳王尚留京师之时，魏国公曾与其共事，相互辅佐，深谙这位王爷的品行。其仁德宽厚，行事从容稳健，不可能在这种时机下生出不臣之心。
魏大公子前往江州，也是为了查证此事，助南阳王洗脱嫌疑。况且，魏大公子身手极好，又在战场厮杀多年，武艺超群，又怎么会轻易身中毒箭而亡。
即便是旁人看来，也会觉得有此事有些蹊跷，魏公子的死或许大有隐情，更何况是魏云卓。
四皇子问魏云卓在怀疑什么，魏云卓手中并没有确凿证据，只是一种直觉和猜测，他答道：“我尚未得到确切证据表明有人刻意加害，但我始终觉得，兄长在江州之事绝非偶然，我想查清楚。”
四皇子理解他的心情，温言道：“云卓，你兄长的遗体正在运回京师的途中。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若处在你的位置，或许也无法面对。”
四皇子眼中闪过悲痛，回想起在江州见魏大公子最后一面的情景。
“那时，我亲眼目睹了兄长的最后一面，但当时已为时过晚，几位太医都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他们告诉我，兄长已经逝去，无力回天。”
魏云卓嘴角紧抿，眼眶泛红，语气坚定道：“有劳殿下为此费心，不过，正是因为没查出什么端倪，我才无法安心。我坚信南阳王绝非叛逆之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宣德帝已经定了南阳王的罪名，这样的话绝对不能在他人面前说出口。
然而，魏云卓深信，他的兄长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所害。无论凶手是谁，他都要将其揪出来，为兄长报仇雪恨。
四皇子思忖片刻，“云卓的意思是说，你认为南阳王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相信一个人的性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对吗？”
“正是，我便是这么想的。”魏云卓周身笼着一层悲凉，再次抬眼，“我只想问，殿下可有什么事瞒着我，全部的细节我都想知道。或者，殿下若是之后想起什么，希望能告知云卓……”
这是在怀疑他，认为他并不愿意将事情全盘托出。
月光如银，洒在两人的身上，映出脸上沉静的神情。夜风低吟，轻轻吹拂着相对而立的身影，彼此间仿佛隔着无言的深渊。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夜风夹杂凉意，吹在四皇子的脸上，衣袖中皆是凉意，他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云卓若是不信我，可以自己去查，只要你想知道的，都尽管看。”
“还有，随我一同去的侍卫，五日后便都能抵达京师，到那时，我带你去见他们，任你一一审问。”
“好。”魏云卓躬身，“那云卓便在此……提前谢过殿下。”
四皇子了解魏云卓的脾性，即便他不这样说，魏云卓也是要亲自去看一看，他向来如此。
或许是兄长逝世，魏云卓今日格外敏感，心底总隐隐冒出不好的预感，眼前的四皇子有事在瞒着他。
院落寂静，风声簌簌作响，月光透过树梢洒落在地上，勾勒出深深的树影。
魏云卓眉头皱起，心底升起不详之感，警觉地环顾四周。
突然间，远处树影中有人影闪现，黑色衣角显现。四皇子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如炬。
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而在不远处，那名隐匿的男子察觉到这边动静，随即开始逃离。
魏云卓心头一紧，即刻动身去追，府上的侍卫手持利剑，也急忙紧跟其上，刀剑佩戴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而，神秘男子身形极快，一跃而起，迅速消失在了府邸外围的黑暗中，眨眼间便没了踪迹。
魏云卓一拳砸在石桌上，印出血痕，冷冷道：“既然有人来此，那就更说明兄长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设的局，不然也不会来府上专门监视。”
若是事情没有隐情，何须派人前来监视，分明是做贼心虚。这样做，反倒是坐视了恶人的行径。
四皇子阴沉着脸：“云卓说的对，我这就派人再去详查，将与此事有关之人都抓来。”
外面突然响起的刀剑声，惊动了屋内的宁静。
房间内的魏琉璃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眉头紧紧皱着。她极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浑身无法动弹，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行……不可以……”
魏琉璃忽然出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屋外的两人都听到了动静，迅速冲进房内查看，满脸担忧和焦急。
梦魇中的魏琉璃仿佛看到了兄长，身中毒箭，吐血而亡，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不可以！”魏琉璃猛地睁眼。
魏琉璃满头大汗，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水，她神态憔悴，似乎是被一连串的梦魇所折磨，身心俱疲。
四皇子衣袖下的手握紧，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抚她，转身去桌案前，倒了杯温热茶水。
魏琉璃感到疲惫无助，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喊着：“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她坐起身一把抱住魏云卓，无声哽咽，泪水洇湿他的衣领。
魏云卓忍着心底悲痛，抬手轻拍她的肩膀：“琉璃，不怕，二哥应该回来的再早些。”
魏琉璃使劲摇头，哭着道：“二哥，我刚刚梦到了大哥，我看到他了，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好没用……”
魏云卓手下动作一顿，眼眶湿润：“不，不是我们的错。”
四皇子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他盯着手中的瓷杯，逐渐用力握紧，指尖泛出白色。
·
夜晚漆黑阴沉，乌鸦凄厉的叫声在空中回荡。草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树影婆娑，显得神秘而阴森。
远处灯火通明，近处的烛台却熄着，周身黑暗，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凉亭前站着一位男子，他身上披着件黑色斗篷，遮住样貌，只留下一双冰冷的眼眸。
“你不该派人去魏府。”斗篷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冷漠，让人心生寒意。
“殿下也不该从江州城回来。”凉亭中还坐着一人，隔着帘子也看不清面容，只能瞧出大概身形。即使隔着轻纱，也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轻纱扬起，深色长袍的袖口垂落，其上绣着暗色花纹。手指间带着枚指环，青玉闪着光泽。
凉亭内的人声音浑厚，明显要年长些，他的声音再次传出，“殿下刚回到京师就迫不及待去了为国公府，我是怕殿下说漏了什么，才会如此。既然殿下这么说，下次我不让人去便是。”
斗篷男子的面容掩在夜色中，眉眼冷峻，衣袍随着夜风轻轻飘动，身影有些萧瑟。
茶香袅袅，杯盏晶莹透亮。
年长男子忽然道：“为何要站着，何不坐下喝口茶歇息呢，四皇子殿下。”
斗篷男子正是四皇子沈景朔。
四皇子缓缓抬眼，死死盯着亭内：“魏府之事，本来就让你不要轻举妄动，眼下死了人，魏云卓又发现了端倪，你当如何？”
纵使听得出声音的怒意，年长男子眼底依旧是冷漠和不屑，语气轻描淡写，将生死置之度外：“找个替死鬼而已，殿下放心，这件事很好办，不会让任何人查到什么，早已处理干净。”
在江州城时，南阳王心思细腻，手下意外发现了幽冥的蛛丝马迹，只能出此下策，利用宣德帝的怀疑，借他之手除去南阳王。
然而棘手的是，魏大公子竟从北地赶来，阻碍了行动。四皇子顾及太多，只想安然将人送走，然而年长男子却要斩草要除根，彻底铲除隐患。
四皇子捏紧拳头，表情凝重，内心的挣扎与决断在他的脸上清晰可见。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想到魏府的情景……
四皇子转身离开。
不知何时，凉亭外出现另一个身影，他身材高挑却显得有些消瘦，体态略微前倾，走路间有些不稳，脸上带着一副黑色面具，泛着冷光。
此人正是在城外面见沈汐的神秘男子。
面具男子沉默片刻，透过黑色的面具看得出眼底的迟疑和不安，低声问：“大人，倘若四殿下将真相告知魏府，会不会扰乱我们的计划……”
“放心，他不会的。”年长男子将杯盏端起，微微一笑，“我等了这么多年，或许成败就在此一举。”
面具男子听了，轻轻颔首，表情稍稍安定了些，回：“大人英明，定能如愿。”
面具男子身穿一身黑袍，将全身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是当他躬身时，一道幽冥蛇图腾浮现在脖颈后。
凉亭内的人望向皇宫的方向，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京城的一处酒楼内，沈念正在等人。
夜间的京师色彩华丽，精致的灯具照耀下，人们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辉。夜空飘着许多天灯，繁星点点的灯火远远点缀着天际，仿佛是星辰坠落人间。
高处风大，时月给沈念披上一层白色轻裘，衬得她的面容更加清冷。
街道上出现一个身姿绰约的男子，唇边笑意勾勒出他俊朗的面庞。
她等的人来了。
这是燕北辰第二次见到沈念。
沈念转身看着他，直接道：“燕北辰，我要你去做件事。”
燕北辰淡然一笑：“为何殿下觉得我会答应？”
沈念：“你会的，不然你也不会从天启来找我。”
暗卫只听从女帝的指令，他们既然前来寻自己，那便是认定了。
魏大公子前往江州，也是为了查证此事，助南阳王洗脱嫌疑。况且，魏大公子身手极好，又在战场厮杀多年，武艺超群，又怎么会轻易身中毒箭而亡。
即便是旁人看来，也会觉得有此事有些蹊跷，魏公子的死或许大有隐情，更何况是魏云卓。
四皇子问魏云卓在怀疑什么，魏云卓手中并没有确凿证据，只是一种直觉和猜测，他答道：“我尚未得到确切证据表明有人刻意加害，但我始终觉得，兄长在江州之事绝非偶然，我想查清楚。”
四皇子理解他的心情，温言道：“云卓，你兄长的遗体正在运回京师的途中。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若处在你的位置，或许也无法面对。”
四皇子眼中闪过悲痛，回想起在江州见魏大公子最后一面的情景。
“那时，我亲眼目睹了兄长的最后一面，但当时已为时过晚，几位太医都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他们告诉我，兄长已经逝去，无力回天。”
魏云卓嘴角紧抿，眼眶泛红，语气坚定道：“有劳殿下为此费心，不过，正是因为没查出什么端倪，我才无法安心。我坚信南阳王绝非叛逆之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宣德帝已经定了南阳王的罪名，这样的话绝对不能在他人面前说出口。
然而，魏云卓深信，他的兄长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所害。无论凶手是谁，他都要将其揪出来，为兄长报仇雪恨。
四皇子思忖片刻，“云卓的意思是说，你认为南阳王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相信一个人的性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对吗？”
“正是，我便是这么想的。”魏云卓周身笼着一层悲凉，再次抬眼，“我只想问，殿下可有什么事瞒着我，全部的细节我都想知道。或者，殿下若是之后想起什么，希望能告知云卓……”
这是在怀疑他，认为他并不愿意将事情全盘托出。
月光如银，洒在两人的身上，映出脸上沉静的神情。夜风低吟，轻轻吹拂着相对而立的身影，彼此间仿佛隔着无言的深渊。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夜风夹杂凉意，吹在四皇子的脸上，衣袖中皆是凉意，他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云卓若是不信我，可以自己去查，只要你想知道的，都尽管看。”
“还有，随我一同去的侍卫，五日后便都能抵达京师，到那时，我带你去见他们，任你一一审问。”
“好。”魏云卓躬身，“那云卓便在此……提前谢过殿下。”
四皇子了解魏云卓的脾性，即便他不这样说，魏云卓也是要亲自去看一看，他向来如此。
或许是兄长逝世，魏云卓今日格外敏感，心底总隐隐冒出不好的预感，眼前的四皇子有事在瞒着他。
院落寂静，风声簌簌作响，月光透过树梢洒落在地上，勾勒出深深的树影。
魏云卓眉头皱起，心底升起不详之感，警觉地环顾四周。
突然间，远处树影中有人影闪现，黑色衣角显现。四皇子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如炬。
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而在不远处，那名隐匿的男子察觉到这边动静，随即开始逃离。
魏云卓心头一紧，即刻动身去追，府上的侍卫手持利剑，也急忙紧跟其上，刀剑佩戴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而，神秘男子身形极快，一跃而起，迅速消失在了府邸外围的黑暗中，眨眼间便没了踪迹。
魏云卓一拳砸在石桌上，印出血痕，冷冷道：“既然有人来此，那就更说明兄长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设的局，不然也不会来府上专门监视。”
若是事情没有隐情，何须派人前来监视，分明是做贼心虚。这样做，反倒是坐视了恶人的行径。
四皇子阴沉着脸：“云卓说的对，我这就派人再去详查，将与此事有关之人都抓来。”
外面突然响起的刀剑声，惊动了屋内的宁静。
房间内的魏琉璃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眉头紧紧皱着。她极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浑身无法动弹，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行……不可以……”
魏琉璃忽然出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屋外的两人都听到了动静，迅速冲进房内查看，满脸担忧和焦急。
梦魇中的魏琉璃仿佛看到了兄长，身中毒箭，吐血而亡，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不可以！”魏琉璃猛地睁眼。
魏琉璃满头大汗，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水，她神态憔悴，似乎是被一连串的梦魇所折磨，身心俱疲。
四皇子衣袖下的手握紧，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抚她，转身去桌案前，倒了杯温热茶水。
魏琉璃感到疲惫无助，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喊着：“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她坐起身一把抱住魏云卓，无声哽咽，泪水洇湿他的衣领。
魏云卓忍着心底悲痛，抬手轻拍她的肩膀：“琉璃，不怕，二哥应该回来的再早些。”
魏琉璃使劲摇头，哭着道：“二哥，我刚刚梦到了大哥，我看到他了，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好没用……”
魏云卓手下动作一顿，眼眶湿润：“不，不是我们的错。”
四皇子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他盯着手中的瓷杯，逐渐用力握紧，指尖泛出白色。
·
夜晚漆黑阴沉，乌鸦凄厉的叫声在空中回荡。草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树影婆娑，显得神秘而阴森。
远处灯火通明，近处的烛台却熄着，周身黑暗，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凉亭前站着一位男子，他身上披着件黑色斗篷，遮住样貌，只留下一双冰冷的眼眸。
“你不该派人去魏府。”斗篷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冷漠，让人心生寒意。
“殿下也不该从江州城回来。”凉亭中还坐着一人，隔着帘子也看不清面容，只能瞧出大概身形。即使隔着轻纱，也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轻纱扬起，深色长袍的袖口垂落，其上绣着暗色花纹。手指间带着枚指环，青玉闪着光泽。
凉亭内的人声音浑厚，明显要年长些，他的声音再次传出，“殿下刚回到京师就迫不及待去了为国公府，我是怕殿下说漏了什么，才会如此。既然殿下这么说，下次我不让人去便是。”
斗篷男子的面容掩在夜色中，眉眼冷峻，衣袍随着夜风轻轻飘动，身影有些萧瑟。
茶香袅袅，杯盏晶莹透亮。
年长男子忽然道：“为何要站着，何不坐下喝口茶歇息呢，四皇子殿下。”
斗篷男子正是四皇子沈景朔。
四皇子缓缓抬眼，死死盯着亭内：“魏府之事，本来就让你不要轻举妄动，眼下死了人，魏云卓又发现了端倪，你当如何？”
纵使听得出声音的怒意，年长男子眼底依旧是冷漠和不屑，语气轻描淡写，将生死置之度外：“找个替死鬼而已，殿下放心，这件事很好办，不会让任何人查到什么，早已处理干净。”
在江州城时，南阳王心思细腻，手下意外发现了幽冥的蛛丝马迹，只能出此下策，利用宣德帝的怀疑，借他之手除去南阳王。
然而棘手的是，魏大公子竟从北地赶来，阻碍了行动。四皇子顾及太多，只想安然将人送走，然而年长男子却要斩草要除根，彻底铲除隐患。
四皇子捏紧拳头，表情凝重，内心的挣扎与决断在他的脸上清晰可见。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想到魏府的情景……
四皇子转身离开。
不知何时，凉亭外出现另一个身影，他身材高挑却显得有些消瘦，体态略微前倾，走路间有些不稳，脸上带着一副黑色面具，泛着冷光。
此人正是在城外面见沈汐的神秘男子。
面具男子沉默片刻，透过黑色的面具看得出眼底的迟疑和不安，低声问：“大人，倘若四殿下将真相告知魏府，会不会扰乱我们的计划……”
“放心，他不会的。”年长男子将杯盏端起，微微一笑，“我等了这么多年，或许成败就在此一举。”
面具男子听了，轻轻颔首，表情稍稍安定了些，回：“大人英明，定能如愿。”
面具男子身穿一身黑袍，将全身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是当他躬身时，一道幽冥蛇图腾浮现在脖颈后。
凉亭内的人望向皇宫的方向，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京城的一处酒楼内，沈念正在等人。
夜间的京师色彩华丽，精致的灯具照耀下，人们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辉。夜空飘着许多天灯，繁星点点的灯火远远点缀着天际，仿佛是星辰坠落人间。
高处风大，时月给沈念披上一层白色轻裘，衬得她的面容更加清冷。
街道上出现一个身姿绰约的男子，唇边笑意勾勒出他俊朗的面庞。
她等的人来了。
这是燕北辰第二次见到沈念。
沈念转身看着他，直接道：“燕北辰，我要你去做件事。”
燕北辰淡然一笑：“为何殿下觉得我会答应？”
沈念：“你会的，不然你也不会从天启来找我。”
暗卫只听从女帝的指令，他们既然前来寻自己，那便是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