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将银票交给了谢歆,谢歆慌慌张张的便出了门,弦音想开口却没有来得及。

    清正院里人来人往,匆匆忙忙,谢歆寻了个僻静处,将银票交给了韩侍娘,心急如焚:“无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护好祖母。”韩侍娘坚定点头:“公子放心,太师的性命,一定在老奴之上。”她匆匆离开,又匆匆回来:“公子快回院子里,现在清正院里外女诸多,不能扰了公子名声。”谢歆点头,表示明白了。韩侍娘才匆匆离去。

    谢歆失魂落魄的回到书房里。弦音忙上前:“公子。”谢歆摇了摇头,眼里已经蓄了泪:“祖母的病来势汹汹,但愿能逢凶化吉。不,不对,一定能逢凶化吉。”他握紧了拳头。弦音轻轻地安抚着谢歆。想说出口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今天他去,老板娘明显带了些许鄙夷之色,可能觉得他们也是那种见利便恬不知耻欲壑难填的小人。可是太师病来得太过突然,全靠那一根百两的人参果吊着命在。公子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谢歆跪了一夜祠堂,为祖母祈祷,弦音怎么劝都不行,第二日他在冰冷的地面上醒过来,发现身上盖了厚被,才想起来昨晚他陪公子祈福,竟然睡了过去,想必身上的厚被定是公子为他盖的。

    外面有人传报:“公子,韩侍娘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太师已经脱离了危险,医娘说太师的生死关已经迈过去了,接下来好好休养,按时服药,便没有什么可焦虑的了。”

    谢歆听完了以后才卸了力,瘫坐在地。怔了一会儿,忙不迭道:“弦音,扶我起来,我要去看望祖母。”弦音赶紧扶他,谢歆腿软的已经起不了身,硬撑起了身子,在弦音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向了清正院。

    韩侍娘给谢歆掀开了一角床帘,谢歆看到谢太师安详的睡颜,才终于放下了心,和韩侍娘走了出去。

    韩侍娘疲惫的脸上也浮现了笑意:“太师吉人自有天相,这一关可算是熬过去了,现下太师病重垂危的事情传了出去,凰君听说了以后,也不会那么生气了,太师毕竟是她的老师。咱们家可算是熬过来了。”

    谢歆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拜别了韩侍娘,准备回自己院子,没走几步,就眼前一黑,只能听到弦音惊慌失措的声音:“公子!”

    幸好医娘还没有走,及时问过诊,对韩侍娘道:“并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公子忧思过度,劳累而致。我开个方子,让他休养几日便能恢复了。”

    弦音抹着泪道:“自从太师卧榻以来,公子日日忧虑,都怪我。”韩侍娘叹了口气道:“不怪你,不必如此自责。公子有事就喜欢憋在心里,别看他柔弱,实则心思坚定,怪不得你。”

    千纭将新折的桃花插进了花瓶里。荀瑰心满意足地坐定在书桌前,继续看着她的书。

    千纭不解道:“女郎不是不喜欢这种附庸风雅的游春会吗?怎么今日去了?”

    荀瑰笑了笑:“游春会多是世家官吏子弟,喜欢附庸风雅,朝上的风向在这种会上最是流通。吴山翠是最大的酒楼,市井的消息是最为灵通。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消息了。”

    千纭剪着多余的花枝,想了想道:“游春会上说什么了吗?”荀瑰翻过书页,道:“凰君释放了之前为太师说话下狱的朝臣了。”千纭想了想,以她的脑容量,实在想不出什么,便专心自己的花瓶了。

    荀瑰看着书页上的字,捻了捻手指,又看向旁边的盒子。算着日子,再过上四五日,便差不多了。

    太师重病以后,精神一日一日愈发好了起来。她久经官场,精神好起来了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谢歆看着书,有小厮过来,请他去太师那里。他心下一动,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进了清正院,韩侍娘便对他使了个眼神将他引了进去。他抿了抿嘴,走了进去,韩侍娘便关上了门。

    太师坐在床榻上,怒色都压抑不住。弦音跪在地上,脸都埋在地上,哽咽道:“是奴一人自作主张,公子毫不知情,求太师放过公子吧。”

    谢太师压着声音,声音里怒气都掩饰不住:“你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定是我那个好孙子,他主意大着呢!我是宁愿不要这条命,我也要护着他的。”

    谢歆直接跪了下去:“祖母不要命也要护着孙子,孙子也是如此,所以祖母,就算再给孙子一个选择的机会,孙子也会这么选择。”

    谢太师抄起旁边的书本便砸了过去,气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韩侍娘赶紧上前给她顺气。谢太师挥了挥手:“你和弦音出去,我与谢歆好好说说。”

    韩侍娘拉着弦音出去关上了门。

    谢太师压着声音道:“你把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谢歆磕了个头,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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