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简介:明知他见到了原主却看起来心中毫无芥蒂的审神者,似乎彻底触怒了和泉守兼定。

    兼婶主场,非要婶婶吃醋的兼三岁。

    * * *

    传送的圆阵中央,光芒逐渐隐去,从中浮现出六振刀剑的身影。

    “欢迎回来,从庆应二年寺田屋事件返回的各位。”早已等候在此的狐之助摇晃着胸前的铃铛。

    “哦,狐之助。主人呢?”队长和泉守兼定走出传送阵。

    狐之助跟随在出阵归来的六位身后,往战损检测的纳奉间走去。

    “和泉守殿,审神者大人请您在纳奉检查结束后,再前往大天守汇报战况。”

    “知道了。”

    “还有,这是来自审神者大人的口信,”狐之助摇了摇尾巴,“就用‘追忆往昔之旅’作为这次战报的标题如何?”

    和泉守兼定朝狐之助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那个不知道脑整天都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的家伙……和泉守兼定皱起眉头。原本就因为出阵中遇到的特殊事态而还没能彻底收拾好的心情,又增加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恼火。

    “……狐之助。”

    “请说,和泉守殿。”

    “你学主人学得一点都不像。”

    “……”

    * * *

    真是烦躁。

    和泉守兼定自己也不知道这股火气从何而来。只是脑中数度浮现出临阵送行时,审神者那副毫无异状的神色。

    看来主人早就知道新选组也会出现在寺田屋事件发生的地方。即便知道,却还是任命他为队长,把他送去了那里。

    即便知道,还是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二致。还是和平常一样,那么让人火大。

    “原来如此,派我去往原主所在之处,是想考验我吗。”和泉守兼定问道。

    “不,”

    天守阁内,审神者平静地回答。

    “是想让你……再见他一面。”

    隔着半明半昧的暮色,主人的面孔也变得模糊莫辨。只能看见那张脸上带着那种他无法理解的神色,那种偶尔会像现在这样浮现在审神者的情态中的,奇异而深远的宁静。

    和泉守兼定无法理解如今这个主人。

    天守阁,审神者所在的空间。本丸最深处、最特殊的一处。

    不知道是否是受到审神者灵力的影响,这里始终有一种静谧的氛围,宛如身处深窅的古井之中。仿佛千万个瞬息都止步于此,一切都在岁月中停止流逝。不管来过多少次,和泉守兼定都无法习惯这种气息。

    每每来到这个离主人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都会觉得主人成了遥不可及的存在。

    与这种氛围感类似,他认知中的审神者也是这样一个让人费解的存在。简直像是永远置身于非现实的月光中似的,那种远离人间的沉静温和,那样迷障重重的不可捉摸。

    想让他——再见那个人一面?

    然而,被如此关切,似乎反而激怒了他。

    他实在是想不通——不知道审神者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这么平静把他送到过去的主人那里去,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看上去心中毫无芥蒂,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不在乎他如今的忠诚。

    和泉守兼定简直要被这种不可理喻的主人气疯了。

    “……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可从来没说我想见他!谁拜托你那么做了!”

    与刀剑的震怒正相反,属于刀剑之主的灵力,仍然安然地骀荡在四周。他的怒火就像投入了水中一样。

    天守阁外,一痕月影在西天出现。

    “我说过的吧,我并不需要你们独一无二的忠诚。”

    月色丰盈的和室内,响起如今的主人的声音。

    平和柔软,不见锋芒,然而三言两语便一针见血地将他戳穿。

    “是我擅自希望能替你们实现几个心愿。所以,不用顾虑太多。”审神者偏着头笑了一下,好像在替眼前的人感到高兴,“见到土方先生,感觉如何?能以人身再次相逢,应该是过去很难想象的感觉吧。”

    何止是难以想象,还能再次见到那个人,根本是想都不曾想过的场景。哪怕是现在,再次相遇的那一幕仍然像一块沉沉的热铁,那份压迫性的存在感,仍在胸腔中强烈地鼓动着。

    究竟该以何种心情面对终将走向末路的那人?到底该以怎样的方式再次回到他身边战斗?以人的双眼重新审视他的遭际,和泉守兼定仍然无法认为自己比过去更能理解他的选择。

    可是,他却喜欢那样的土方先生。

    尽管此后有无比艰辛的人生正在未来等着那个人。然而,那时他所见到的土方先生,仿佛不论前方是什么都会一如既往地冲锋向前。就算知道一步之外就是万丈悬崖,那个人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吧。他原本的主人,就是这么执着顽固、不知变通的人。

    如果那个人的命中注定的苦厄是他不得不亲自去面对的命运,那么,能够再次——再次亲手守护他的命运,真的是何其——何其有幸啊。

    而自己能够获得人身,能够回溯时光,再次与那个人相遇,能够拥有这份守护旧主的力量——全部都是拜如今的主人所赐。

    还真的是……被好好关照了一番啊。可恶。

    “嗯?说了什么?”审神者没能听清。

    “——我说……谢……”

    “嗯?”

    “……我……说!谢——谢!”

    明明是在道谢,但听上去简直怒不可遏。

    审神者那副意外的模样,让和泉守兼定心里的火气又开始噌噌往上直冒。

    “怎么见了原主,立马就变得坦率啦?看来得让你多见见他。”

    “——你这家伙!不要得寸进尺!”

    虽然被狠狠威胁了,但审神者却开怀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兼桑恢复精神了。”

    “你们……不要都跟着那家伙一起‘兼桑’‘兼桑’地乱叫……”彻底被打败了似的,和泉守烦躁地把头发抓得一团乱。

    “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兼桑的搭档啊。”原本笑着的审神者顿了一下,换了一副语气,“不……应该说,我也想成为你的搭档啊。”

    这次,轮到和泉守兼定难掩诧异地抬起头。

    她在说些什么啊,她不是早就已经是……

    然而,坐在一层薄薄的月光中,审神者那副一贯安静的神色,如今却被他看出了些许破绽。

    有些犹豫的明快,故作豁达的轻松。然而平静之下,另有无限隐忧。就像普通人一样,也会心生胆怯,也会忽然失去勇气。所以,没能十全十美地演好这出戏。

    好像,如今的主人也没有之前认为的那么难懂——至少现在,和泉守兼定完全能看懂藏在那副神情背后的心思。

    哪怕审神者总是说,自己不配与刀剑的旧主相提并论。可同为刀剑之主,她不可能不把自己置于与他们相同的立场中作比。

    大概这家伙,一直都在为了他们而忍耐着吧。和泉守兼定好像明白了审神者为什么会表现得那样一如往常,几乎把所有人都骗过了。一直说着让他们无需顾忌自己、想见的话就去见吧之类让人火大的话,然而,在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情之时,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让那些深深的不安露出马脚来。

    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话就好好装到最后啊。真是个破绽百出的主人。

    “喂,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和泉守兼定厉声道,“我会为了守护历史而战斗,并不只是因为想要守护那个人的命运,也是因为,那是你给我的命令。”

    审神者看起来还没能充分理解这番话,和泉守兼定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如今的我是只为你一个人而挥动的刀。你给我搞搞清楚!”继续厉声地教训着主人,然后,却顿了一下,稍微别开了目光,声音变得有些别扭,“而且……”

    ——而且?

    审神者望向看起来有点不自然的和泉守兼定。

    “要是,历史变了太多的话……说不定,你就不会出生了吧。那种事,怎么可能让它发生……”

    审神者眨了眨眼睛,终于不再掩饰满脸的惊讶,简直是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你到底在吃惊什么啊!”和泉守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

    “没有……只是觉得,兼桑怎么忽然长大了一样。”审神者如梦初醒地说,“那个……兼桑,你再回去土方先生身边多呆一阵子如何?哎呀哎呀,真是惊人的成长啊……”

    和泉守兼定怒火中烧地双拳紧握:“你……这……混……”

    就在这时,坐守门外的近侍长谷部突然破门而入。

    “和泉守兼定!我忍你很久了!到底要对主出言不逊多少次!立马砍了你这目无主上的混蛋!”

    “哈——?!来得正好,刚才出阵我正好没杀够呢!”

    “在主面前你连一句敬语都没说过吧!立刻向主道歉!”

    “少废话,我和主早就不是还要啰嗦那些繁文缛节的关系了!”

    “……哈?……和泉守兼定……哈哈,真敢说啊。”长谷部听上去好像快要变成其他的什么恐怖反派角色了。

    审神者看着突然就剑拔弩张的两振打刀,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翻开面前的足利体制调查报告,继续工作了起来。

    “长谷部,待会儿把门修好哦。”审神者头也不抬地说。

    “啊,是!”听到主人的声音,长谷部迅速应道,“主,我这就去……”

    近侍领命而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和泉守兼定。”

    突然被叫了全名的人似乎小小地惊了一下。

    “在天守阁拔刀,你太想畑当番了?”

    “……!”

    审神者立马听到了刀柄噌地落回鞘内的声音。

    于是,鸡飞狗跳的天守阁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没有进一步的指示。留在原处的两者都没有说话。伏案工作的审神者感觉到和泉守兼定正盯着自己,因而稍稍有些无法集中。不过,审神者没有打算回应那视线。因为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些话中不同寻常的含义,让她暂时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没事了的话,就先退下吧。”审神者说。

    没有答话,对面的人只是应声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不出几步,脚步声又停了下来。

    “喂,你别再自作主张为我做什么了。”

    走到门口的和泉守兼定,忽然转身说道。

    审神者有些措手不及,笔尖在纸面略停了半秒。

    “我并不是想看到你那样的表情,才为你战斗的。”

    没有等待主人的回应,留下这么一句话 ,便转身离开了。

    不确定主人能不能听懂他的意思。说实话,就连他自己也不太确定到底想告诉主人些什么。

    只是一想到主人其实是以怎样的心情把他送到原主所在的时空去的,就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他还是觉得,身为他们的主人,就应该更加肆意妄为一些才好。

    毕竟,让部下头痛的主人才能让部下幸福啊。总是这么懂事的话,做他们的主人可是会很辛苦的。

    嘛,反正那个小丫头多半永远也搞不懂这个道理就是了。和泉守兼定走在天守阁外的复道中,有点洋洋得意地想着。哼,没办法,只好以后都由他来好好帮帮那家伙的忙了。

    -TBC-

    总的来说这篇就是——

    兼桑:居然不吃醋,气死老子了。

    兼桑:原来吃醋了,那没事了。

    ——这样一个白痴故事。

    兼桑,还真是个纤细的粗人啊。

    -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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