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在齐物殿外，练习天罡北斗阵。
浩汤和石栎回到昆仑后，对天罡北斗阵重新做了一番排布。
师兄师姐在那里研究站位，龙芸就在脑子里动歪心思。
「快期末了，我这灵力肯定是不行的。一定得想办法睡一个。」
「大师兄虽然很强，但他是火修，我是水修。水火相克，不太行。」
浩汤带有警告意味地看了龙芸一眼，“过来，站这儿。”
龙芸：“哦。”依言走去天璇位。
天璇位旁边的天枢位，站的是撄宁。
龙芸看一眼撄宁。他今天没有拄杖，用的假肢。手指上还缠着纱布。
「要睡撄宁吗？」
「撄宁……真的算了吧。看他病怏怏的。不就是搬个木头吗？到现在还缠纱布给谁看啊？我都没他这么能装。」
撄宁扭过头来，好像很生气，瞪了龙芸一眼。
「瞪什么瞪。就你会瞪。」
龙芸不客气地瞪回去。
撄宁扭回头不理她。
龙芸接着看旁边的陆通。
陆通站在天玑位上，正拿剑温习北斗剑法。
「陆通师兄……」
「真的算了吧。总共五境还是六境，我一睡，啪，掉成二境。」
陆通比划剑法的动作，僵了一下。
「那怎么办呢。」龙芸在心里懊恼，「难不成去睡玉清太清那群垃圾吗？」
「不不不。那我牺牲太大了。」
「就颜值而论，真的本院师兄比较好看啊！！」
“诸位……”浩汤清咳一声，站在阵前，道，“我们来一起把基础剑阵演练一遍。凝神屏气，摒除杂念。工夫下到位，铁杵磨成针。”
这时站在玉衡位的石栎，扭头看龙芸一眼，道：“认真练剑，不要老想走捷径。”
龙芸道：“是。”
心里想：「是啊。就你那腰圆膀粗徒手举鼎的样子，想走捷径也没有男的陪你啊。」
石栎将手中的木剑往地面用力一插。
啪！木剑断了。
龙芸吓得一哆嗦。
石栎横眉道：“若不中用，那就只好折了！”
浩汤带领师弟妹，将北斗七式四十九招全数演练一遍。龙芸和微微很不熟练，有几下手忙脚乱。大徽则是直接乱舞一气。
浩汤皱眉，“这只怕过不了关。”
石栎语含暗讽，“若能少动点歪心思，当真把功夫下到位，怎么会是现在这光景。”
浩汤盯着龙芸道：“大家多听师姐教训。”
龙芸跟着大家一起，嘴上应是，心里却想：「她倒是功夫下到位了。不还是个一动灵力就发病的残废。」
石栎的指甲压进木剑的剑柄。
*
演习两遍后，天钧从齐物殿中款步而出。
这一日的天钧一袭素白仙袍，身姿英挺，绰约动人。只是眼底稍有青影，眉梢间稍有疲惫意。
「师尊没睡好。」
「——不会是连夜在看小黄书吧？？」
这两日晚上，微微挑着夜灯在看一部名叫《玲珑王后》的虐恋话本，龙芸叫她睡觉都不听。
天钧步履一僵。
浩汤和撄宁双双转头，瞪了龙芸一眼。
「看我干什么？」
龙芸想，自己把自己打量一遍。
理理衣襟，拨拨辫子。没问题啊。
「不过我是挺好看的。」
龙芸想，拉了一下两根麻花辫。
今天的辫子也是微微梳的。辫根上扎了两朵小小的，辫梢上绑了小小的粉色蝴蝶结，
将它们弹到脑后。
天钧从龙芸身边走过。龙芸仰起脸看他。
「——但是师尊更好看。」
天钧脚步一滞。
「这个嘴唇……真是饱满……诱人。」
「这个皮肤……真是吹……吹……吹摸可破。」
撄宁又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简直莫名其妙嘛。
天钧走至青梧下，仰面在枝头坠上铃铛。朝阳洒落在他洁白肃静的脸上，勾勒出沉静而绝美的侧颜。
「真美。」
「想摸。」
天钧系铃铛的手一晃。
他耳根微红，又故作镇定，伸手树上折下一段梧桐枝，道：“还是老规矩。不用灵力。我来摇响铃铛，你们拦我。坚持半刻钟算合格。”
「师尊这个颜值，搁在长安妖寮就是头牌了吧。」
天钧默了一会儿。
「放妖寮浪费了。」
「我称帝就封师尊为后。」
「可他自己找死。」
「那怨谁。」
她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忽然有点伤感。
天钧道：“一会儿用北斗剑法。”
「……眼前这么一个大美人，谁还能记住北斗剑法？」
「对哦。不止一个。」
「大师兄也很好看啊。」
「但是大师兄要黑一点。」
「黑一点也很好看。啊是一种粗犷的俊美。」
「撄宁真的很可以。可以跟师尊一拼的程度。」
「就那又娇嫩又委屈的模样。」
「让人很想捏一把。」
几位师兄有点神色莫测。
陆通在憋笑。
撄宁脸色铁青。
浩汤又在瞪龙芸。
大徽……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很高兴。
「大徽长得……也还可以。」
「但实在太狗了！」
「最好直接丢进妖寮看他光屁股被人蹂-躏。」
好。大徽的脸也灰了。
气氛就……有点诡异。
天钧站在众人身前，冷声道：“闭眼阖目，默诵《静神咒》。”
大家应是。龙芸跟着大家，乖乖把眼睛闭上。
「啦啦啦。我背不背你又不知道。啦啦啦。」
「背什么背。根本就不会背。」
天钧闭了下眼睛，道：“全体高声背一遍《静神咒》。”
「……」
浩汤扶了一下额。
七个人稀稀拉拉、很不整齐地背了一遍《静神咒》。龙芸勉强跟着撄宁，背两句磕绊一下。
天钧道：“浩汤，你负责检查。每个人到你跟前背诵《静神咒》。背不下来的罚抄。“
浩汤道：“是。”
「……还有完没完！」
她已经连着抄了快一个月了！
一点静神的效果都没有！一看到就想原地爆炸！
不过现在她没心情关心师尊好不好看了。
只想快点下课，找地方睡觉。
天钧取出金色沙漏，道：“开始。”沙漏中的金沙开始掉落。
这时陆通、龙芸、撄宁分别站天枢、天璇、天玑，组成斗身；石栎、微微、大徽分别站玉衡、开阳、摇光，组成斗柄。浩汤自己站天权。
天钧身形一晃，便朝龙芸袭去。
「师尊真爱我。」
天钧脚步一慢。
这一慢，浩汤与撄宁同时仗剑抢上，挡在龙芸面前。
「师兄也很爱我。」
龙芸不无得意，站在原地一动未动，龙泉根本没出手。
撄宁哼了一声，收剑退回原位。
天钧没有继续进攻龙芸，转而进攻斗柄处的微微。
微微凝神屏息，挺剑使出北斗剑招式，一丝不苟。
天钧手中青梧枝递出，微微双手横剑去挡。
这一挡，梧枝搅动气流。微微的凤鸣根本不是对手。剑脱手飞出去。
微微惊得退后两步。
石栎稳步抢上，到微微身前去挡天钧。
玉衡位空。天钧却避开石栎，抢占玉衡位，眼看要破阵。
浩汤手中重火剑横出北斗一式。石栎同时递出木剑。双剑一左一右，拦住天钧去路。
这时的微微离开站位去捡掉落的佩剑，开阳位再次空出。天钧斜身到开阳位上，再往前突入两步，摇响铃铛。
“你们输了。”天钧道。
微微捡起凤鸣，呆立原地，眼中泪珠打转，“对……对不起……我……”
浩汤道：“就算丢了剑，也不能乱了站位。”
撄宁迅速道：“不怪你。你刚学。”
「就欺负新人啊？」
龙芸道：“我站微微身边。”
龙芸主动要跟石栎换位。浩汤道：“不行。这样斗柄都是新人。”于是跟大徽换。
金色沙漏翻转，重新开始计时。
天钧携青梧枝，仍然朝微微攻来。
石栎早有准备，木剑一横来挡天钧。
但她手里那柄木剑是断的。
青梧与木剑稍一交碰，木剑碎裂，只剩一个断柄。
龙芸仗龙泉抢上，朝天钧斜斜一刺。
青梧枝朝龙泉撞去。
硬碰硬肯定输。
龙芸嘴角一勾，龙泉一斜，剑尖一绕，朝天钧下颏挑去。
是一个狂妄嚣张的挑衅动作。
天钧眼色一冷，青梧枝由下往上一挑——
这一次龙泉没能避过。剑身与青梧枝一撞。
龙芸被震得虎口剧痛，龙泉剑脱手飞落！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自从龙泉铸成，龙芸持龙泉对战，就算不敌，也从没有过龙泉脱手。
就这惊疑的当口，那抹雪光似的白色身影，已从龙芸身边掠过——
龙芸想也不想，张开双臂挡去天钧身前。
这动作有点找死。
而天钧也没有客气。
石栎再想阻拦，手中却没有兵器。
浩汤与撄宁再要抢上，却为时已晚。
青梧枝削过龙芸的脖颈，强烈的袖风击向她心口。
龙芸被打得仰面摔出去，一直摔在青梧树的铃铛之下。
眼睁睁看到天钧站在她身前，伸手去够铃铛。
只听“叮铃”一声，天钧已再次摇响铃铛。
“又输了。”天钧道。
“——想走捷径，”他居高临下，目光充满轻蔑地俯视她，语句有如冰粒似的落进她识海，“你有那个本事吗？”
龙芸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又惊又疑。
天钧却已解下铃铛，回转身去。
“这么多天，七个人，没一点长进。”他的声音，冷酷而严峻，“大敌当前，不思进取，掉以轻心，后果会是谁来承担？”
龙芸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天钧收回金色沙漏，看了下刻度，道，“半炷香都不到。今日到此为止。下月再试，若仍是如此，你们七个，一起受罚。”
天钧说罢，朝齐物殿转身而去。
走时留下一句，“回去好好反省，自己是不是那个害群之马。”
浩汤和石栎回到昆仑后，对天罡北斗阵重新做了一番排布。
师兄师姐在那里研究站位，龙芸就在脑子里动歪心思。
「快期末了，我这灵力肯定是不行的。一定得想办法睡一个。」
「大师兄虽然很强，但他是火修，我是水修。水火相克，不太行。」
浩汤带有警告意味地看了龙芸一眼，“过来，站这儿。”
龙芸：“哦。”依言走去天璇位。
天璇位旁边的天枢位，站的是撄宁。
龙芸看一眼撄宁。他今天没有拄杖，用的假肢。手指上还缠着纱布。
「要睡撄宁吗？」
「撄宁……真的算了吧。看他病怏怏的。不就是搬个木头吗？到现在还缠纱布给谁看啊？我都没他这么能装。」
撄宁扭过头来，好像很生气，瞪了龙芸一眼。
「瞪什么瞪。就你会瞪。」
龙芸不客气地瞪回去。
撄宁扭回头不理她。
龙芸接着看旁边的陆通。
陆通站在天玑位上，正拿剑温习北斗剑法。
「陆通师兄……」
「真的算了吧。总共五境还是六境，我一睡，啪，掉成二境。」
陆通比划剑法的动作，僵了一下。
「那怎么办呢。」龙芸在心里懊恼，「难不成去睡玉清太清那群垃圾吗？」
「不不不。那我牺牲太大了。」
「就颜值而论，真的本院师兄比较好看啊！！」
“诸位……”浩汤清咳一声，站在阵前，道，“我们来一起把基础剑阵演练一遍。凝神屏气，摒除杂念。工夫下到位，铁杵磨成针。”
这时站在玉衡位的石栎，扭头看龙芸一眼，道：“认真练剑，不要老想走捷径。”
龙芸道：“是。”
心里想：「是啊。就你那腰圆膀粗徒手举鼎的样子，想走捷径也没有男的陪你啊。」
石栎将手中的木剑往地面用力一插。
啪！木剑断了。
龙芸吓得一哆嗦。
石栎横眉道：“若不中用，那就只好折了！”
浩汤带领师弟妹，将北斗七式四十九招全数演练一遍。龙芸和微微很不熟练，有几下手忙脚乱。大徽则是直接乱舞一气。
浩汤皱眉，“这只怕过不了关。”
石栎语含暗讽，“若能少动点歪心思，当真把功夫下到位，怎么会是现在这光景。”
浩汤盯着龙芸道：“大家多听师姐教训。”
龙芸跟着大家一起，嘴上应是，心里却想：「她倒是功夫下到位了。不还是个一动灵力就发病的残废。」
石栎的指甲压进木剑的剑柄。
*
演习两遍后，天钧从齐物殿中款步而出。
这一日的天钧一袭素白仙袍，身姿英挺，绰约动人。只是眼底稍有青影，眉梢间稍有疲惫意。
「师尊没睡好。」
「——不会是连夜在看小黄书吧？？」
这两日晚上，微微挑着夜灯在看一部名叫《玲珑王后》的虐恋话本，龙芸叫她睡觉都不听。
天钧步履一僵。
浩汤和撄宁双双转头，瞪了龙芸一眼。
「看我干什么？」
龙芸想，自己把自己打量一遍。
理理衣襟，拨拨辫子。没问题啊。
「不过我是挺好看的。」
龙芸想，拉了一下两根麻花辫。
今天的辫子也是微微梳的。辫根上扎了两朵小小的，辫梢上绑了小小的粉色蝴蝶结，
将它们弹到脑后。
天钧从龙芸身边走过。龙芸仰起脸看他。
「——但是师尊更好看。」
天钧脚步一滞。
「这个嘴唇……真是饱满……诱人。」
「这个皮肤……真是吹……吹……吹摸可破。」
撄宁又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简直莫名其妙嘛。
天钧走至青梧下，仰面在枝头坠上铃铛。朝阳洒落在他洁白肃静的脸上，勾勒出沉静而绝美的侧颜。
「真美。」
「想摸。」
天钧系铃铛的手一晃。
他耳根微红，又故作镇定，伸手树上折下一段梧桐枝，道：“还是老规矩。不用灵力。我来摇响铃铛，你们拦我。坚持半刻钟算合格。”
「师尊这个颜值，搁在长安妖寮就是头牌了吧。」
天钧默了一会儿。
「放妖寮浪费了。」
「我称帝就封师尊为后。」
「可他自己找死。」
「那怨谁。」
她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忽然有点伤感。
天钧道：“一会儿用北斗剑法。”
「……眼前这么一个大美人，谁还能记住北斗剑法？」
「对哦。不止一个。」
「大师兄也很好看啊。」
「但是大师兄要黑一点。」
「黑一点也很好看。啊是一种粗犷的俊美。」
「撄宁真的很可以。可以跟师尊一拼的程度。」
「就那又娇嫩又委屈的模样。」
「让人很想捏一把。」
几位师兄有点神色莫测。
陆通在憋笑。
撄宁脸色铁青。
浩汤又在瞪龙芸。
大徽……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很高兴。
「大徽长得……也还可以。」
「但实在太狗了！」
「最好直接丢进妖寮看他光屁股被人蹂-躏。」
好。大徽的脸也灰了。
气氛就……有点诡异。
天钧站在众人身前，冷声道：“闭眼阖目，默诵《静神咒》。”
大家应是。龙芸跟着大家，乖乖把眼睛闭上。
「啦啦啦。我背不背你又不知道。啦啦啦。」
「背什么背。根本就不会背。」
天钧闭了下眼睛，道：“全体高声背一遍《静神咒》。”
「……」
浩汤扶了一下额。
七个人稀稀拉拉、很不整齐地背了一遍《静神咒》。龙芸勉强跟着撄宁，背两句磕绊一下。
天钧道：“浩汤，你负责检查。每个人到你跟前背诵《静神咒》。背不下来的罚抄。“
浩汤道：“是。”
「……还有完没完！」
她已经连着抄了快一个月了！
一点静神的效果都没有！一看到就想原地爆炸！
不过现在她没心情关心师尊好不好看了。
只想快点下课，找地方睡觉。
天钧取出金色沙漏，道：“开始。”沙漏中的金沙开始掉落。
这时陆通、龙芸、撄宁分别站天枢、天璇、天玑，组成斗身；石栎、微微、大徽分别站玉衡、开阳、摇光，组成斗柄。浩汤自己站天权。
天钧身形一晃，便朝龙芸袭去。
「师尊真爱我。」
天钧脚步一慢。
这一慢，浩汤与撄宁同时仗剑抢上，挡在龙芸面前。
「师兄也很爱我。」
龙芸不无得意，站在原地一动未动，龙泉根本没出手。
撄宁哼了一声，收剑退回原位。
天钧没有继续进攻龙芸，转而进攻斗柄处的微微。
微微凝神屏息，挺剑使出北斗剑招式，一丝不苟。
天钧手中青梧枝递出，微微双手横剑去挡。
这一挡，梧枝搅动气流。微微的凤鸣根本不是对手。剑脱手飞出去。
微微惊得退后两步。
石栎稳步抢上，到微微身前去挡天钧。
玉衡位空。天钧却避开石栎，抢占玉衡位，眼看要破阵。
浩汤手中重火剑横出北斗一式。石栎同时递出木剑。双剑一左一右，拦住天钧去路。
这时的微微离开站位去捡掉落的佩剑，开阳位再次空出。天钧斜身到开阳位上，再往前突入两步，摇响铃铛。
“你们输了。”天钧道。
微微捡起凤鸣，呆立原地，眼中泪珠打转，“对……对不起……我……”
浩汤道：“就算丢了剑，也不能乱了站位。”
撄宁迅速道：“不怪你。你刚学。”
「就欺负新人啊？」
龙芸道：“我站微微身边。”
龙芸主动要跟石栎换位。浩汤道：“不行。这样斗柄都是新人。”于是跟大徽换。
金色沙漏翻转，重新开始计时。
天钧携青梧枝，仍然朝微微攻来。
石栎早有准备，木剑一横来挡天钧。
但她手里那柄木剑是断的。
青梧与木剑稍一交碰，木剑碎裂，只剩一个断柄。
龙芸仗龙泉抢上，朝天钧斜斜一刺。
青梧枝朝龙泉撞去。
硬碰硬肯定输。
龙芸嘴角一勾，龙泉一斜，剑尖一绕，朝天钧下颏挑去。
是一个狂妄嚣张的挑衅动作。
天钧眼色一冷，青梧枝由下往上一挑——
这一次龙泉没能避过。剑身与青梧枝一撞。
龙芸被震得虎口剧痛，龙泉剑脱手飞落！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自从龙泉铸成，龙芸持龙泉对战，就算不敌，也从没有过龙泉脱手。
就这惊疑的当口，那抹雪光似的白色身影，已从龙芸身边掠过——
龙芸想也不想，张开双臂挡去天钧身前。
这动作有点找死。
而天钧也没有客气。
石栎再想阻拦，手中却没有兵器。
浩汤与撄宁再要抢上，却为时已晚。
青梧枝削过龙芸的脖颈，强烈的袖风击向她心口。
龙芸被打得仰面摔出去，一直摔在青梧树的铃铛之下。
眼睁睁看到天钧站在她身前，伸手去够铃铛。
只听“叮铃”一声，天钧已再次摇响铃铛。
“又输了。”天钧道。
“——想走捷径，”他居高临下，目光充满轻蔑地俯视她，语句有如冰粒似的落进她识海，“你有那个本事吗？”
龙芸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又惊又疑。
天钧却已解下铃铛，回转身去。
“这么多天，七个人，没一点长进。”他的声音，冷酷而严峻，“大敌当前，不思进取，掉以轻心，后果会是谁来承担？”
龙芸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天钧收回金色沙漏，看了下刻度，道，“半炷香都不到。今日到此为止。下月再试，若仍是如此，你们七个，一起受罚。”
天钧说罢，朝齐物殿转身而去。
走时留下一句，“回去好好反省，自己是不是那个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