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又不会武功……三脚猫的拳脚够用吗……”游穆清在内心疯狂吐槽,总觉得不带巴晖,这场进山之旅进了也是白进。她可不想成为作死小分队的一员。

    “啊?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周虎冲她举起沙包大的拳头,挥舞了几下空气,威胁游穆清改变心意。

    巴晖摁住他这般冲动,主动走上前说:“周兄,你留下来负责把二狗的尸体抬回衙门,让公扬有好好看看是否和阳桉寺那个农户中毒情况一样。”

    “我带着大勇和游姑娘一起进山巡看一番,过时就回衙门。”

    “可是你对地形并不熟悉,进去恐怕会迷路吧?”

    “这个不用担心!”

    游穆清夹在二人面前,极力举荐:“同村的四喜兄弟可以带着我们一块寻路!”

    “这……”

    一切被别人打理妥当,提出的安排又是自己无法反驳的,周虎理应接受。但他更是知道如果立功,功劳只能是留给冲锋陷阵的巴晖。到时候他只能捞到苦劳而已,那县尉的名义就落定了,因此无论如何也想掺和一脚。

    巴晖在出发前专门喊他过来,周虎不情不愿走到身边,巴晖却偷偷将怀中的令牌交给他,周虎摸到令牌时明显一愣。

    他虽是在衙门当差,但实际上并没有分到什么实权,只能每日领着捕快到处晃荡罢了,衙门的规矩自李京予这里定下:县令在听县令的,县令若不在,谁得令牌者就代为掌管一切事务。

    得令牌者得权,这可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足以可见这层分量。周虎接过这块由檀木所雕刻而成的令牌又惊又喜,令牌虽轻,可在手中似千斤顶般艰难,他狠掐了一把大腿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巴,巴兄,你要把令牌给我?”

    “这,这我真有点担当不起啊!”

    “巴兄还是你拿着吧!”

    巴晖揽过他的双肩,避开大勇和旁人,压低声音嘱咐道:“放心,你担当得起,我不在你就只管带着这块牌子继续做事。”

    “如今李大人已经回府,周兄若带着这块牌子当面述职,将咱们这几天打听而来的情报转达给大人,你猜李大人会怎么想?”

    “会觉得......办事可靠?”

    巴晖不置可否:“说不定一高兴还会嘉奖于你。”

    “真的假的?!”

    巴晖一连点了两遍头。

    得到李京予的肯定在周虎心中比得到这块牌子还高兴,他一直都想取代巴晖成为李京予的左膀右臂,只是一直放不开手脚无处施展抱负。现在巴晖愿意把这个机遇让给他,周虎当仁不让的就接受了。

    “巴兄放心,府里有我,你就大胆去做吧!”

    “进山一切小心,若出事一定要告知兄弟们啊。”

    游穆清满脸黑线,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周虎这顿虚情假意,感觉鸡皮疙瘩都要掉出来了。

    四喜拿着草纸赶来,与他们汇合:“游姑娘,你命我画的山里的地图,我已经画完了!”

    “你看看,够不够清楚?”

    游穆清接过后打开一看,比自己绘制村里的地形图要清晰百倍,不仅把进山路线标注出来了,还把很多条下山路线也精心勾勒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一人一副便于分散时各自寻找出山路线。

    “四喜,你太厉害!完全清楚!”

    “你这双手不去做个名画,简直可惜。”

    四喜是个淳朴之人,心思单纯到不禁对游穆清这顿彩虹屁红了脸,游穆清并没有注意自己言行出规,她从自己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用司南改良过的罗盘递给四喜,并教他使用。

    周虎凑过来觉得此物还挺好玩,拿在手中只有巴掌大,行动起来一点不费劲,他本意想夸赞,结果往往差强人意,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这么小?”

    “这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他拿着这个小玩意还顺带小小嘲讽了一番,游穆清将他往别处驱赶,似是而非地笑:“时间有限,只能做出这么精小的一只了。”

    “不过够用就行。”

    周虎拿在手中颠了颠,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仔细,越看越诡异。过了一会儿,终于露出困惑地表情:“这汤匙和盘......怎么这么熟悉?”

    看到铜盘底部那烙着“周”字的印记,顿时火冒三丈:“好啊!你竟然敢偷东西!”

    “还偷的是我的!”

    “简直无法无天!

    游穆清朝前跑去,回头冲周虎调皮一笑:“周大人有大量,这可不是我偷来的哦。”

    “这是令弟借我一用,你要想怪就怪他好了!”

    她跑到前面,作出一个鬼脸,巴晖和四喜即刻跟上。

    三人的背影在一片薄雾之中渐行渐远,三人趁着天黑之前先进山大致搜寻一下范围,摸清底细之后再大面积巡查。

    周虎气得牙痒痒,在游穆清这里都讨不回面子,哪敢再去找李京予开这个口啊。

    游穆清转过身,只听得后面一阵无能狂怒。

    ......

    以此同时,在夕阳末端的另一角。

    清荷园内花开正红,偶尔一阵西风还会带来花的清香。

    如果不是眼下这般画面,品茶观景,与友人共吟诗篇该是多么惬意。

    萧翰春对此略有遗憾,原本他们只是谈笑风生,不管别事也莫问前程,只可惜李京予还是率先打破了,符柏送来一些点心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尝。

    萧芷蓉先看向萧翰春此时的心情,一袭百花曳地长裙堪堪拖在脚边,随着女子起身的动作而在拉扯摆动,萧芷蓉轻轻摘下一颗葡萄,美目流盼比黑紫的果实还要深邃,递到萧翰春的嘴边,笑吟吟地说:“父亲是在惋惜失了雅致的风景,还是思虑这多事之秋?”

    萧翰春面对女儿的问题许久不见舒展的眉头终于有了松动,他拍了拍萧芷蓉的手,笑叹:“再好的风景赶上多事之秋,也拼不下去。”

    萧芷蓉说:“那既然如此,王府理应出一份力。”

    语毕,她感受李京予向她投来感激之情,萧芷蓉坦然自若地继续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是一个小小的阳桉县,可父亲若做了造福百姓之事,一样能流芳千古。”

    萧翰春有些无奈,摇头道:“你不懂,此事没那么简单。”

    他不愿再继续聊下去,转而问李京予想好代价是什么了吗?

    “若能得王爷出手,京予愿用一切作为代价。”

    萧翰春还是笑笑不说话,萧王妃也在一侧有意岔开谈话:“李大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们相信李大人的为人,只不过开粮放仓不是个小事,李大人有询问过知府大人的意见吗?”

    李京予答:“自然是见过的,只不过距离见过知府大人也已过数日期间……还未曾得到回应。”

    “这就对了。”

    “知道这是为何吗?”

    李京予躬身垂首,迟疑半晌,思索着道:“是因为……新皇登基。”说完,紧接着他又自感失了分寸,默默咽下后面的话。

    萧翰春抿了口茶,悠悠开口:“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一直做石沉大海的事情。”

    “登基以来,朝野尚不安分,现在各地正是吃紧的时候,你现在上报这些只能平添烦恼,还惹得更多人跟着遭殃。”

    “这个道理,我想大人应该不会不懂。”

    “京予自然是懂这些,可是……”“李大人。”

    萧翰春搁下茶盏,目光似有深意,轻喟一声:“我知道你的出身,在阳桉县历练只不过是数年,可挨过这数年之后,凭你的家世做到府、州、乃至更大都是有可能的,何必现在急于求成?”

    李京予渐渐敛了神色,淡然的眉眼间意外带了若有似无的锋芒,如同亭外一抹深潭的凉意,剑眉下黑瞳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回王爷,我并非是在意那些虚无的名号,更不是急功近利想要升官加爵,在其位谋其政,我只求无愧于心。”

    “王爷若有不便,那京予今日就先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访。”

    李京予正欲告退,萧王妃和萧芷蓉都有些担心盯他看。

    萧翰春却在这个时候笑了,指节漫不经心地叩了一下石台,垂眼看他:“我就知道李大人这副慈悲心肠,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动摇的。”

    “李大人不妨听听这代价究竟是何物再走。”

    符柏过来,恰合时宜挡住李京予的动作,李京予只好再次坐下。

    萧芷蓉有意劝解父亲不要再强人所难,萧翰春未听,饶有兴趣想等着看李京予反应似的,指着萧芷蓉对他说:“本王尚有一女,如今也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可是小女却始终钟情一人让本王苦恼不已。”

    萧芷蓉及时反应过来,她最清楚父亲的意思,立刻阻止道:“爹!你在说什么呢!”

    萧翰春眯起眼缝,一字一句地说说:“若本王愿将此女许配给你,李大人——”

    “你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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