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梦老家有句俗话：刮风下雨不知道，但是兜里有没有钱，自己还是知道的。
二十四年了，她终于遇到一个不清楚自己兜里有没有钱的成年人。
正常的成年人，不是精神病患者。
两个人从一号线转到三号线，出了地铁口又步行十分钟，看见公司的大门，陈沐轩晃着林梦梦的胳膊，像孩子一样撒娇：“梦梦，刚刚的事情你可不要与楚楚说，下个月，下个月开工资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
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林梦梦觉得好笑：“不到五十块，我还请得起。倒是你，这个月要怎么过？”
“找楚楚救济一百块，然后泡面度日。”陈沐轩侧头努力思考这个问题：“不行的话，我只好将剩余的单子同时进行，编排好时间，每天去找目标吃饭喽。”
“这个恐怕不行，单子中有高冷女神的设定，怎么能轻易和目标出去吃饭。”林梦梦找到陈沐轩的微信，发了二百的红包：“这是我目前最大能力，接下来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梦梦，你真是个好人！等开工资，我马上还给你。”
陈沐轩一个熊抱，险些将林梦梦吃下去的小笼包给挤出来。她艰难拍着陈沐轩的后背，示意她松开。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两样陈沐轩在林梦梦这里算是占全了。她主动推开公司大门，却依旧莽莽撞撞，显然将楚楚三天前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楚楚，我们回来了！呀！月月也在！有没有想我？”陈沐轩大呼小叫飞奔过去，张开双臂想要给凌月一个拥抱，临近身被凌月一只手按住了脑袋。
“有客人。”凌月的声音有些冷。
会客厅的沙发上，楚楚与凌月的对面，戴着大号□□镜，手里端着纸杯的年轻女人拘谨不安的坐着。林梦梦注意到，在陈沐轩开门大喊之后，她的双臂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杯里的水溅在了身上都没有反应。
哪怕是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她脸上的淤伤依然清晰可见。
“沐轩，你先回办公室，下班之前不要出来。”楚楚的声音也有些冷，似乎在忍着极大的怒气。
“她在这里也没关系。”凌月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对面的女人。女人颤抖的说着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凌月说：“放轻松些，没事的，在这里没人敢动你一下。哪怕是那个人渣。”
女人低下头，轻声啜泣。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
林梦梦猜到她是谁了。
“楚楚姐，她脸上的伤是？”林梦梦坐在楚楚旁边，小声问着。
楚楚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而是问向那个女人：“不介意我说出来吧？”
女人摇摇头，肩膀耸动的又剧烈一些。
“她脸上的上是被男人打的。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娶她，又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男人打的。”
果然。
林梦梦也是叹了口气。从女人脸上淤青的面积来看，她的身体，恐怕会更加惨不忍睹。
很难想象正常一个男人会将一个柔弱无力的女人打成如此模样，他是如何狠心下的手？他们是有着多大的仇恨？
“客户发觉她的男人不对劲，于是委托我们测试，结果没费多大劲就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他在外面应该有很多女人，而且，他指着这些女人生活。”
“软饭男？”林梦梦问。
“可以这么说。”楚楚点头：“单单我们的客户，每个月就会将工资的三分之二交给他。当然，这个男人并不直接要钱，而是以各种借口，比如家里有人生病，车子撞了，借给朋友之类的谎言。”
凌月冷冷的看着林梦梦：“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是为零的。这些听起来可笑至极的借口居然会信以为真。”
林梦梦很想告诉凌月不要看着她，她没有谈过恋爱，不清楚恋爱中的女人是一种什么心理。
不过凌月如同处于发怒边缘的小狮子，当下还是不要惹为妙。
“客户拿着我们提供的证据，同那个男人摊了牌，希望他能解释。结果那个男人恼羞成怒，暴打了我们的客户，不但如此，他还扬言以后见一次打一次。逼迫客户搬家辞职。”
“太过分了。”林梦梦下意识握紧拳头：“这种人就应该报警抓起来。”
“没错，我现在报警抓他！”陈沐轩悲愤填膺，拿出手机。
“不！不能报警！”客户突然大声尖叫，一把夺过陈沐轩的手机，整个人如同狂风下的小草，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她不断喃喃重复着。
“为什么不报警？”陈沐轩感到不可思议：“难道你还爱她？不忍心看他被抓？”
“沐轩！别乱说！”楚楚站起来瞪了她一眼，将客户轻轻搂住，试图让她平静。
“那个人渣，手里有把柄。”凌月冷声说着：“他有两个人很亲密的照片，并以此要挟。”
“亲密照片？”陈沐轩不明所以：“亲密照片算哪门子把柄，恋人之间拍一些卿卿我我的照片不是很很正常吗？”
凌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沐轩，嘴里冷漠吐出两个字：“床照。”
客户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口中依然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能报警。
楚楚拍着她的肩，低声叹着气。她想不到别的办法来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这个谈了一次噩梦般恋爱的女人。
林梦梦和陈沐轩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说话。
对恋爱一片白纸的林梦梦，幻想着能有一场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爱情的林梦梦，这一刻，对男人这种生物，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原来现实里没有那么多美好爱情。
原来现实里没有那么多霸道总裁。
原来现实里没有那么多贴心暖男。
原来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渣。
花心就算了，他居然还会打女人，他是如何能下得了手？
一个女人，能拍摄如此羞人的照片，想必是爱到了骨子里。可这个男子，居然还会以此作为要挟。让这个女人终日惴惴不安，生活在恐惧之中。
这还是人吗？简直禽兽不如！
客户仍在楚楚怀中悲泣，她压抑了太久，迫切需要一个臂弯来支撑她发泄。陈沐轩望着楚楚，没头没脑的说：“如果今天指证那个男人，日后他将照片散播出去当作报复要怎么办？”
屋中瞬间安静了。只有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泣声清晰入耳。
楚楚愣然，她感到怀中的女人颤抖的更加厉害。
二十四年了，她终于遇到一个不清楚自己兜里有没有钱的成年人。
正常的成年人，不是精神病患者。
两个人从一号线转到三号线，出了地铁口又步行十分钟，看见公司的大门，陈沐轩晃着林梦梦的胳膊，像孩子一样撒娇：“梦梦，刚刚的事情你可不要与楚楚说，下个月，下个月开工资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
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林梦梦觉得好笑：“不到五十块，我还请得起。倒是你，这个月要怎么过？”
“找楚楚救济一百块，然后泡面度日。”陈沐轩侧头努力思考这个问题：“不行的话，我只好将剩余的单子同时进行，编排好时间，每天去找目标吃饭喽。”
“这个恐怕不行，单子中有高冷女神的设定，怎么能轻易和目标出去吃饭。”林梦梦找到陈沐轩的微信，发了二百的红包：“这是我目前最大能力，接下来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梦梦，你真是个好人！等开工资，我马上还给你。”
陈沐轩一个熊抱，险些将林梦梦吃下去的小笼包给挤出来。她艰难拍着陈沐轩的后背，示意她松开。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两样陈沐轩在林梦梦这里算是占全了。她主动推开公司大门，却依旧莽莽撞撞，显然将楚楚三天前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楚楚，我们回来了！呀！月月也在！有没有想我？”陈沐轩大呼小叫飞奔过去，张开双臂想要给凌月一个拥抱，临近身被凌月一只手按住了脑袋。
“有客人。”凌月的声音有些冷。
会客厅的沙发上，楚楚与凌月的对面，戴着大号□□镜，手里端着纸杯的年轻女人拘谨不安的坐着。林梦梦注意到，在陈沐轩开门大喊之后，她的双臂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杯里的水溅在了身上都没有反应。
哪怕是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她脸上的淤伤依然清晰可见。
“沐轩，你先回办公室，下班之前不要出来。”楚楚的声音也有些冷，似乎在忍着极大的怒气。
“她在这里也没关系。”凌月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对面的女人。女人颤抖的说着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凌月说：“放轻松些，没事的，在这里没人敢动你一下。哪怕是那个人渣。”
女人低下头，轻声啜泣。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
林梦梦猜到她是谁了。
“楚楚姐，她脸上的伤是？”林梦梦坐在楚楚旁边，小声问着。
楚楚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而是问向那个女人：“不介意我说出来吧？”
女人摇摇头，肩膀耸动的又剧烈一些。
“她脸上的上是被男人打的。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娶她，又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男人打的。”
果然。
林梦梦也是叹了口气。从女人脸上淤青的面积来看，她的身体，恐怕会更加惨不忍睹。
很难想象正常一个男人会将一个柔弱无力的女人打成如此模样，他是如何狠心下的手？他们是有着多大的仇恨？
“客户发觉她的男人不对劲，于是委托我们测试，结果没费多大劲就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他在外面应该有很多女人，而且，他指着这些女人生活。”
“软饭男？”林梦梦问。
“可以这么说。”楚楚点头：“单单我们的客户，每个月就会将工资的三分之二交给他。当然，这个男人并不直接要钱，而是以各种借口，比如家里有人生病，车子撞了，借给朋友之类的谎言。”
凌月冷冷的看着林梦梦：“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是为零的。这些听起来可笑至极的借口居然会信以为真。”
林梦梦很想告诉凌月不要看着她，她没有谈过恋爱，不清楚恋爱中的女人是一种什么心理。
不过凌月如同处于发怒边缘的小狮子，当下还是不要惹为妙。
“客户拿着我们提供的证据，同那个男人摊了牌，希望他能解释。结果那个男人恼羞成怒，暴打了我们的客户，不但如此，他还扬言以后见一次打一次。逼迫客户搬家辞职。”
“太过分了。”林梦梦下意识握紧拳头：“这种人就应该报警抓起来。”
“没错，我现在报警抓他！”陈沐轩悲愤填膺，拿出手机。
“不！不能报警！”客户突然大声尖叫，一把夺过陈沐轩的手机，整个人如同狂风下的小草，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她不断喃喃重复着。
“为什么不报警？”陈沐轩感到不可思议：“难道你还爱她？不忍心看他被抓？”
“沐轩！别乱说！”楚楚站起来瞪了她一眼，将客户轻轻搂住，试图让她平静。
“那个人渣，手里有把柄。”凌月冷声说着：“他有两个人很亲密的照片，并以此要挟。”
“亲密照片？”陈沐轩不明所以：“亲密照片算哪门子把柄，恋人之间拍一些卿卿我我的照片不是很很正常吗？”
凌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沐轩，嘴里冷漠吐出两个字：“床照。”
客户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口中依然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能报警。
楚楚拍着她的肩，低声叹着气。她想不到别的办法来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这个谈了一次噩梦般恋爱的女人。
林梦梦和陈沐轩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说话。
对恋爱一片白纸的林梦梦，幻想着能有一场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爱情的林梦梦，这一刻，对男人这种生物，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原来现实里没有那么多美好爱情。
原来现实里没有那么多霸道总裁。
原来现实里没有那么多贴心暖男。
原来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渣。
花心就算了，他居然还会打女人，他是如何能下得了手？
一个女人，能拍摄如此羞人的照片，想必是爱到了骨子里。可这个男子，居然还会以此作为要挟。让这个女人终日惴惴不安，生活在恐惧之中。
这还是人吗？简直禽兽不如！
客户仍在楚楚怀中悲泣，她压抑了太久，迫切需要一个臂弯来支撑她发泄。陈沐轩望着楚楚，没头没脑的说：“如果今天指证那个男人，日后他将照片散播出去当作报复要怎么办？”
屋中瞬间安静了。只有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泣声清晰入耳。
楚楚愣然，她感到怀中的女人颤抖的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