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蔺淮书的失魂落魄，晏禧和张翊倒是悠闲自在的紧，拢着大袄坐在檐廊之下赏雪，不亦乐乎。
雾气越过茶壶，腾腾升起，茶香混着花香，飘荡在院子里，沁人心脾。
“阿冉，你这步棋走得倒是让我有点儿想不明白了。
蔺淮书为人坦荡，向来爱憎分明，他本就为容陌翻案一事奔波良久，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大好前程搭进去，就为了能够真相大白。
如今，被你这么一点，本就遮不大严实的迷雾直接被吹散，真相赤裸裸地摆在了他面前，他能受得住吗？此举......我怎么看，都是下下之策。”
蔺淮书文承太傅李屹舟，武承骠骑大将军容陌，自个儿也是顶顶的聪慧，这般的人物，若是在那事上没如此倔强，前途定是一片光明，假以时日，未必不如左相晏禧。
可他硬是为了报恩二字，折了自己，甘愿被困在三司之间，无法脱身，一身才华，成了摆设。
思及此，张翊轻叹一声，倒也不是有多遗憾，只是......见不得笑起来都还能显出几分稚气的人白白被权谋算计给吞了去。
晏禧端起茶壶斟了两杯，热气侵染上他如玉的面容，模糊了神态，倒叫人看不大真切。
一时之间，张翊不由自主地看愣神了去。
直至一把剥好皮的瓜子放到了手中，张翊才回过神来，打趣道，“哟，我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能得左相大人这般照拂？”
晏禧轻瞥了张翊一眼，才慢吞吞道，“你盯着我好久了，不是馋我手里的瓜子？”
张翊低下头，望着手心的瓜子，笑了两声，“是是是，我馋，我是大馋鬼。”
“那馋鬼记得给大发善心的左相大人买梅花酥。”
几句笑话够张翊将心中的苦涩压下，也够晏禧细品了一盏茶。
“只要是世间之事，总会有蛛丝马迹，拨云见月不过迟早，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和能力。我只是将抉择的机会提前摆在他面前，如何抉择，且看他自己。”
张翊一眯眼，细细打量起面前人。
“你会是如此良善之人？
让我猜猜看，你舍得揭露谜底，是因为现在陛下对蔺淮书的信任为零，而蔺淮书忠于朝廷，不论他如何抉择，怒气都沾不到陛下身上，对吗？
我在乎的是蔺淮书能否为朝堂所用，而你看中的却是他能否为陛下所用？”
晏禧一挑眉，算是赞同了张翊的说法。
“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陛下被毫不设防之人中伤。”
不管是身，抑或是心。
张翊撇了撇嘴，“我算是信了那句‘文人杀人，不沾血污’了，左相这招，实在是高。”
晏禧看着张翊略带气愤的神情，欲言又止，思虑许久之后，才像是下定决心般。
“阿翊......”
这一唤，硬是叫张翊心一咯噔，忙伸手打断，站起了身，“我想起还有些要紧事等着我呢，就先走啦！”
看着张翊无措走远的背影，晏禧狠狠心，还是将酝酿良久的话说了出来。
“阿翊，盛京困你良久，来年春盛，四处走走吧。”
或许，你就会发现，所遇并非良人。
张翊逃走似的脚步像是被定住了般，怔在原地，兀自愣了会儿，才强装镇静出声，压下去的哽咽还是冒了头，其间夹杂着难以置信，还有几分......慌乱不安。
“你赶我走？”
他不敢回头，生怕看到身后人或是厌恶，或是决绝的神情，这是他最后一丁点儿尊严了，绝对不能丢。
几声熟悉的脚步后，是一道依旧温润的嗓音，“阿翊，回头。”
张翊咬咬牙，“不回！”
一息之后，身后人已至眼前。
“阿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知道啊，可是另一个意思太过沉重，我会受不住的。
“阿翊，道理你都懂，我没办法成全你。”
我不懂，一点儿都不懂！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你有知情的权利，我不会因为害怕伤到你就掩盖真相，我希望你能多走走，见过四季变迁，人间万物之后，再回过头来审视这份感情，好吗？”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可是......
“好，我会的......”
雾气越过茶壶，腾腾升起，茶香混着花香，飘荡在院子里，沁人心脾。
“阿冉，你这步棋走得倒是让我有点儿想不明白了。
蔺淮书为人坦荡，向来爱憎分明，他本就为容陌翻案一事奔波良久，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大好前程搭进去，就为了能够真相大白。
如今，被你这么一点，本就遮不大严实的迷雾直接被吹散，真相赤裸裸地摆在了他面前，他能受得住吗？此举......我怎么看，都是下下之策。”
蔺淮书文承太傅李屹舟，武承骠骑大将军容陌，自个儿也是顶顶的聪慧，这般的人物，若是在那事上没如此倔强，前途定是一片光明，假以时日，未必不如左相晏禧。
可他硬是为了报恩二字，折了自己，甘愿被困在三司之间，无法脱身，一身才华，成了摆设。
思及此，张翊轻叹一声，倒也不是有多遗憾，只是......见不得笑起来都还能显出几分稚气的人白白被权谋算计给吞了去。
晏禧端起茶壶斟了两杯，热气侵染上他如玉的面容，模糊了神态，倒叫人看不大真切。
一时之间，张翊不由自主地看愣神了去。
直至一把剥好皮的瓜子放到了手中，张翊才回过神来，打趣道，“哟，我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能得左相大人这般照拂？”
晏禧轻瞥了张翊一眼，才慢吞吞道，“你盯着我好久了，不是馋我手里的瓜子？”
张翊低下头，望着手心的瓜子，笑了两声，“是是是，我馋，我是大馋鬼。”
“那馋鬼记得给大发善心的左相大人买梅花酥。”
几句笑话够张翊将心中的苦涩压下，也够晏禧细品了一盏茶。
“只要是世间之事，总会有蛛丝马迹，拨云见月不过迟早，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和能力。我只是将抉择的机会提前摆在他面前，如何抉择，且看他自己。”
张翊一眯眼，细细打量起面前人。
“你会是如此良善之人？
让我猜猜看，你舍得揭露谜底，是因为现在陛下对蔺淮书的信任为零，而蔺淮书忠于朝廷，不论他如何抉择，怒气都沾不到陛下身上，对吗？
我在乎的是蔺淮书能否为朝堂所用，而你看中的却是他能否为陛下所用？”
晏禧一挑眉，算是赞同了张翊的说法。
“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陛下被毫不设防之人中伤。”
不管是身，抑或是心。
张翊撇了撇嘴，“我算是信了那句‘文人杀人，不沾血污’了，左相这招，实在是高。”
晏禧看着张翊略带气愤的神情，欲言又止，思虑许久之后，才像是下定决心般。
“阿翊......”
这一唤，硬是叫张翊心一咯噔，忙伸手打断，站起了身，“我想起还有些要紧事等着我呢，就先走啦！”
看着张翊无措走远的背影，晏禧狠狠心，还是将酝酿良久的话说了出来。
“阿翊，盛京困你良久，来年春盛，四处走走吧。”
或许，你就会发现，所遇并非良人。
张翊逃走似的脚步像是被定住了般，怔在原地，兀自愣了会儿，才强装镇静出声，压下去的哽咽还是冒了头，其间夹杂着难以置信，还有几分......慌乱不安。
“你赶我走？”
他不敢回头，生怕看到身后人或是厌恶，或是决绝的神情，这是他最后一丁点儿尊严了，绝对不能丢。
几声熟悉的脚步后，是一道依旧温润的嗓音，“阿翊，回头。”
张翊咬咬牙，“不回！”
一息之后，身后人已至眼前。
“阿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知道啊，可是另一个意思太过沉重，我会受不住的。
“阿翊，道理你都懂，我没办法成全你。”
我不懂，一点儿都不懂！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你有知情的权利，我不会因为害怕伤到你就掩盖真相，我希望你能多走走，见过四季变迁，人间万物之后，再回过头来审视这份感情，好吗？”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可是......
“好，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