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古泽尔在第二天的下午，静静地离开了。
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如自己所言那样，亲手取出拉拉的心脏。
拉拉平静地打理着他的衣着，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吟唱。
亚连坐在距离钟离不远处的石阶上，听着从台阶上方的房间里传出的歌声，心中十分迷茫。
马纳，在失去你之后，我不想让其他人也经历我这般的痛楚。
破坏恶魔，拯救被千年伯爵囚禁的灵魂……在失去你的这些年里，以此为信念，背负着对你的爱和愧疚，我选择成为一位驱魔师。
想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守护那些想要守护的东西，想要终结这种以爱为因的绝望……
我不害怕自己成为牺牲的那一个……我早已做好了觉悟。
“你没有再得到‘重要的东西’吗？”
“要让那些期待你平安的人悲伤吗？”
心灵深处在这样质问自己。
他把脸埋在膝盖里，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任思绪飘到不知名的角落，不想继续思考这些让他觉得迷茫的问题。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他听到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怎么睡着了？好好看守！”
是神田啊～
他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痊愈的很快。”
“怎么看那伤完全痊愈都要5个月吧！恩……就是有了钟离的帮助，那也得……”
“闭嘴！”
神田优在略低他一些的石阶上坐下，“刚刚和教团联系过了，考姆依有指令，我之后直接前往执行下一个任务，你负责将圣洁送回总部。”
“我知道了。”
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神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难受的话，就让人偶停下。”
“那是他们的约定，能够让拉拉停下来的，只有古泽尔。”
“太天真了！我们除魔师只是破坏者，而不是救赎者。”
“我知道，”亚连把脸抬起来，“我也不完全是在想古泽尔和拉拉的事情，我……”
一阵风从上面刮过来，吹动驱魔师的发丝。
拉拉的歌声，停止了。
亚连起身，走到拉拉所在的房间，房间里现在的场景和他第一次见拉拉和古泽尔的场景在他眼前重合。
听到响动，人偶少女朝着他的方向望过来：“啊……这样，我就遵守了约定。”
话音落下之时，她像是燃尽了生命一般，眼神失去了原本的灵动，被古泽尔打理的整整齐齐的金发也失去光泽，就那么倒了下去。
即使圣洁还在她的体内，也抵挡不住少女自身的“心死”。
一股伤感弥漫在亚连的心上，眼泪夺眶而出。
迟到一步的神田和钟离看着他抬手擦掉不断涌出的眼泪，听到他被风送到耳边的轻语。
“我想成为，可以拯救他人的破坏者……”
亚连很快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唯有仍然红着的眼睛能看出他之前的失态。
嘴硬心软的神田帮着他埋葬拉拉和古泽尔。
虽然没有墓碑，但是他们不会忘记此处长眠着互为救赎的小孩和歌者。
跟教团苦大仇深的神田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处任务地点。
科特等人也动身前往所属的驻地进行修整。
“哎？！”
亚连惊讶地看着钟离。
“你要跟我一起回教团？！”
“你没有听错，”钟离笑眯眯地又重复一遍，“我决定跟着你走了！”
开玩笑，这才是我的根本目的好吗！
我是不会一个人在这个驱魔世界游荡的！
组队才能够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跟着你，即使过程再艰难，我也能成功苟到最后！
被她热情的目光镇住了的亚连：“好……好的。”
有那么一瞬间，感觉钟离背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真不愧是隐族啊～
钟离：不，那是满满的求生欲：）
天公不作美。
钟离坐在座位上，隔着窗户，看着雨越下越大。
坐在她对面的亚连，双手捧着曾为人偶少女提供能量的圣洁，陷入自己的思考。
为什么这个圣洁能够和拉拉融合呢？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一只与生俱来的手？
为什么圣洁会选择我作为适合者呢？”
亚连看着自己的左手和那枚圣洁，心中满是疑问。
说起来，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头绪。
师傅会知道答案吗……算了，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钟离时不时扭头看他一下，注意不发出声响打扰他的沉思。
车厢内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哗——”
托马打开了车厢门。
“刚刚问了下车长，离列车能够出发可能还要过很久。”
“知道了。”亚连从自己的世界中回到现实，回应了托马。
托马回身关上车厢门。
“失礼了。”
他不能与钟离同坐，于是坐到了亚连一侧的座位上。
钟离冲他微微一笑，当做打招呼。
在等到了对方的回应之后，又扭头看向车窗外面。
忽然，几个狼狈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
四个大人——还全部是男性，和一个小孩子？
这是什么组合？
钟离被这一行人吸引了注意力。
驱魔世界的背景大概是十九世纪。
这时候的火车站可不像二十一世纪，有着舒适的候车厅，可以遮风挡雨。
他们都被淋的像落汤鸡一样，也就那个小孩子看上去没有那么惨，想来是被几个大人尽力护住的。
看起来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路上遇到了这场突至的大雨，但为了赶上火车又不能找地方避雨。
那个人……好厉害啊！
钟离被他的与众不同震惊了。
倒不是说他长得很丑什么的，而是他带了很奇怪的眼镜——像加了螺旋纹的啤酒盖一样，看着很厚重。
这眼镜挡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话说动漫里面看不见眼睛的都是惹不起的大boss啊！想想不二，看看神威，再回忆一下涂山容容……”钟离在心里感慨道。
“最让我好奇的是，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他是怎么看清路的啊！”
哎？！这个人刚才是不是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啊？
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不是太远，但是大雨降低了能见度。
钟离能看的这么清楚，完全得益于五感的强化。
是错觉吧……普通人的视力应该看不到自己的。
钟离一边想着一边移开了视线，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好像哪里怪怪的。
不过，光看身高和身材比例……咳，还是很不错的啊！
“缇奇，你在看哪呢？”
“哈哈……感觉有lady在看我呢！”
“……赶紧过来帮忙！少在哪瞎想！”
“嗨嗨～”
被唤作“缇奇”的男子转身去帮同伴整理被雨打湿的行李。
什么嘛！害我以为被谁盯上了……原来是个小丫头啊！
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如自己所言那样，亲手取出拉拉的心脏。
拉拉平静地打理着他的衣着，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吟唱。
亚连坐在距离钟离不远处的石阶上，听着从台阶上方的房间里传出的歌声，心中十分迷茫。
马纳，在失去你之后，我不想让其他人也经历我这般的痛楚。
破坏恶魔，拯救被千年伯爵囚禁的灵魂……在失去你的这些年里，以此为信念，背负着对你的爱和愧疚，我选择成为一位驱魔师。
想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守护那些想要守护的东西，想要终结这种以爱为因的绝望……
我不害怕自己成为牺牲的那一个……我早已做好了觉悟。
“你没有再得到‘重要的东西’吗？”
“要让那些期待你平安的人悲伤吗？”
心灵深处在这样质问自己。
他把脸埋在膝盖里，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任思绪飘到不知名的角落，不想继续思考这些让他觉得迷茫的问题。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他听到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怎么睡着了？好好看守！”
是神田啊～
他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痊愈的很快。”
“怎么看那伤完全痊愈都要5个月吧！恩……就是有了钟离的帮助，那也得……”
“闭嘴！”
神田优在略低他一些的石阶上坐下，“刚刚和教团联系过了，考姆依有指令，我之后直接前往执行下一个任务，你负责将圣洁送回总部。”
“我知道了。”
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神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难受的话，就让人偶停下。”
“那是他们的约定，能够让拉拉停下来的，只有古泽尔。”
“太天真了！我们除魔师只是破坏者，而不是救赎者。”
“我知道，”亚连把脸抬起来，“我也不完全是在想古泽尔和拉拉的事情，我……”
一阵风从上面刮过来，吹动驱魔师的发丝。
拉拉的歌声，停止了。
亚连起身，走到拉拉所在的房间，房间里现在的场景和他第一次见拉拉和古泽尔的场景在他眼前重合。
听到响动，人偶少女朝着他的方向望过来：“啊……这样，我就遵守了约定。”
话音落下之时，她像是燃尽了生命一般，眼神失去了原本的灵动，被古泽尔打理的整整齐齐的金发也失去光泽，就那么倒了下去。
即使圣洁还在她的体内，也抵挡不住少女自身的“心死”。
一股伤感弥漫在亚连的心上，眼泪夺眶而出。
迟到一步的神田和钟离看着他抬手擦掉不断涌出的眼泪，听到他被风送到耳边的轻语。
“我想成为，可以拯救他人的破坏者……”
亚连很快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唯有仍然红着的眼睛能看出他之前的失态。
嘴硬心软的神田帮着他埋葬拉拉和古泽尔。
虽然没有墓碑，但是他们不会忘记此处长眠着互为救赎的小孩和歌者。
跟教团苦大仇深的神田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处任务地点。
科特等人也动身前往所属的驻地进行修整。
“哎？！”
亚连惊讶地看着钟离。
“你要跟我一起回教团？！”
“你没有听错，”钟离笑眯眯地又重复一遍，“我决定跟着你走了！”
开玩笑，这才是我的根本目的好吗！
我是不会一个人在这个驱魔世界游荡的！
组队才能够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跟着你，即使过程再艰难，我也能成功苟到最后！
被她热情的目光镇住了的亚连：“好……好的。”
有那么一瞬间，感觉钟离背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真不愧是隐族啊～
钟离：不，那是满满的求生欲：）
天公不作美。
钟离坐在座位上，隔着窗户，看着雨越下越大。
坐在她对面的亚连，双手捧着曾为人偶少女提供能量的圣洁，陷入自己的思考。
为什么这个圣洁能够和拉拉融合呢？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一只与生俱来的手？
为什么圣洁会选择我作为适合者呢？”
亚连看着自己的左手和那枚圣洁，心中满是疑问。
说起来，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头绪。
师傅会知道答案吗……算了，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钟离时不时扭头看他一下，注意不发出声响打扰他的沉思。
车厢内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哗——”
托马打开了车厢门。
“刚刚问了下车长，离列车能够出发可能还要过很久。”
“知道了。”亚连从自己的世界中回到现实，回应了托马。
托马回身关上车厢门。
“失礼了。”
他不能与钟离同坐，于是坐到了亚连一侧的座位上。
钟离冲他微微一笑，当做打招呼。
在等到了对方的回应之后，又扭头看向车窗外面。
忽然，几个狼狈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
四个大人——还全部是男性，和一个小孩子？
这是什么组合？
钟离被这一行人吸引了注意力。
驱魔世界的背景大概是十九世纪。
这时候的火车站可不像二十一世纪，有着舒适的候车厅，可以遮风挡雨。
他们都被淋的像落汤鸡一样，也就那个小孩子看上去没有那么惨，想来是被几个大人尽力护住的。
看起来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路上遇到了这场突至的大雨，但为了赶上火车又不能找地方避雨。
那个人……好厉害啊！
钟离被他的与众不同震惊了。
倒不是说他长得很丑什么的，而是他带了很奇怪的眼镜——像加了螺旋纹的啤酒盖一样，看着很厚重。
这眼镜挡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话说动漫里面看不见眼睛的都是惹不起的大boss啊！想想不二，看看神威，再回忆一下涂山容容……”钟离在心里感慨道。
“最让我好奇的是，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他是怎么看清路的啊！”
哎？！这个人刚才是不是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啊？
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不是太远，但是大雨降低了能见度。
钟离能看的这么清楚，完全得益于五感的强化。
是错觉吧……普通人的视力应该看不到自己的。
钟离一边想着一边移开了视线，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好像哪里怪怪的。
不过，光看身高和身材比例……咳，还是很不错的啊！
“缇奇，你在看哪呢？”
“哈哈……感觉有lady在看我呢！”
“……赶紧过来帮忙！少在哪瞎想！”
“嗨嗨～”
被唤作“缇奇”的男子转身去帮同伴整理被雨打湿的行李。
什么嘛！害我以为被谁盯上了……原来是个小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