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国外投资金矿,人们十有八九的反应是:这是一个骗局!国内外以金矿作诱饵,引人上当受骗的事很多,但我觉得以我诚挚和充满书卷气息的为人,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实实在在,并且具有前景的项目应该不难,三方股东同意整体对外发售股份后,我就开始寻找投资人的工作了。

    我对要寻找的目标人士设定了二个条件,首先我,必须得熟悉我,信任我,其次,还要能拿得出钱来,基于这二点,我对自己通讯录中的一千多个人物,进行了甄选,整理出一份二十多人的名单,我想在这二十多人里,总能找到几个对金三角金矿感兴趣的人吧!

    在二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想方设法与这些人面谈,投资几百万的事在电话里说是不行的,必须见面详谈,而且约见时也不能透露出这方面的信息,否则,当场就会被拒绝,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说要到境外投资金矿,我约的这些人大致有二种反应,一种是“坐井观天”型,自个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在家里把外面的世界,想象得陷井密布,暴力丛生,片面地被传闻所吓,并奉劝我多加要小心,显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另一种是“叶公好龙”型,听我说要投金矿,显得很兴奋,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谈得很热烈,有一个老板马上约了几个好朋友,与我一起聊,并请我吃饭,表示要和我一起去金三角考察,过了几天,我和他们确定去金三角考察的具体时间,这些人就都变卦了,有的说咨询了朋友,朋友告诫他们做金矿,赔的人多赚的人少,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要冒险折腾了,这让我感觉象“真龙”来临时,“叶公”吓得落荒而逃的景象。

    我在西双版纳关累码头发选矿设备到金三角的时候,拍摄了一些大型设备的照片,上传到微信朋友圈,并配上文字说自己是“人生转型,弃文采矿”,引起不少朋友的围观点赞,有的朋友留言说“你终于实现了家中有矿”,其实我并非是想炫耀自己 “家中有矿”,我是一个低调的人,平时很少将自己的行踪往朋友圈上发,这次将选矿设备发货的进展上传到朋友圈,是想引起几个正在洽谈投资的朋友关注,暗示他们金三角金矿项目是真实可靠的,果然,发到朋友圈后的第二天上午,一个名叫刘志光的投资人,就给我发来护照的图片,让我办理去缅甸的签证。

    刘志光和我是同乡,我们县在深圳有个同乡商会,我和刘志光是在同乡商会上认识的,巧的是刘志光就在我楼上办公,我们很快熟悉了,他从事室内装修业务,专门承接一些大型房地产公司的工程,他公司发展得很快,二年前扩大经营规模,从我楼上搬走,我们也就联系得少了,他性格的有点“蔫”,在我心里是一个保守的人,尽管我把他列入投资者名单中,却对他不抱希望,我觉得投资金矿是要有魄力的人,我迟迟没有和他联系,直到除他以外,投资名单中的人,都拒绝或搪塞我的投资邀请后,我才打电话给他。

    因为很久没有联系,刘志光接到我的电话很惊喜,我说想过去拜访他,和他聊聊,他也没问有什么事,一口答应,发了办公地址给我,我按约定的时间开车到他的公司,他在外面办事还没有回来,我在候客区等他,他公司的规模比我想象的大,办公面积有三千多平米,一整层楼,装修得富丽堂皇,完全不是以前办公室所能比拟的,这让我迅速对他刮目相看。

    刘志光很快回到公司,把我请进他的办公室,但他很忙,找他的人一拔接一拔,我耐心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闲了下来,给我泡茶倒水,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业务状况,接着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我在缅甸金三角投资了一个金矿,在搞金矿开发,他很惊讶我转行跨度很大,问我金矿的情况,我对他介绍了金三角金矿的资源,与矿山建设的进度,特别强调黄金在经济领域中的优势和重要性,他笑着说他很清楚黄金的价值,几年以前他到新疆考察过一座金矿,还在洞子里拣到了一块狗头金,他差一点投资了那座金矿。

    我很高兴找到了有共同话题的人,我对他说金三角的矿山还差一些资金,问他是否愿意投资入股,我热情地邀请他和我一起到缅甸去考查,眼见为实,他欣然地接受了邀请,要我一周以后和他确定去考查的具体时间,因为他马上要出差到外地处理公务。

    晚上,我通过微信向刘志光发送矿山的文字介绍,以及一些矿区建设的照片,他没有任何回复,我不清楚他是否看到了这些信息,还是和我以前接触过的投资者一样,只是一时冲动,过一段时间就没热情,没有下文了,我在关累转运选矿设备时,连续几日向刘志光发送信息,催促他确定去考查的日期,他都没有回复,在所有选矿设备装上船,等待启运的时候,他突然给我发来护照的图片,让我办理签证,我喜出望外,连忙给他办理了去缅甸的签证。

    我陪刘志光在金三角考察了三天,一天上矿山,二天游览旅游景点,矿山上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和已运上山的选矿设备,给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下矿山的时候,刘志光明确表示要对我们投资,他公司一年有二千多万的利润,给我们投资九百万,没有压力,如果亏了,就只当公司少赚了一点。

    回到深圳,我没有马上和刘志光洽谈投资的事宜,让他有一个思考的时间,不能显得我们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和黄莉借高利贷,压力山大,否则就会丧失了谈判的筹码,把事情搞糟。

    刘志光的公司还有一个合伙人,叫赵梦龙,和我也是老乡,还是一个镇上的,赵梦龙小我几岁,以前我和他并不熟悉,我们在一栋楼办公的时候,经常在电梯里碰到,只是相互寒暄打招呼,刘志光占公司51%的股份,赵梦龙占49%的股份,刘志光有最后拍板的权力,但刘志光要对金三角金矿投资,还得和赵梦龙商量,毕竟是二人合伙。

    我和黄莉、刘大宏在武汉办理平安普惠的贷款失败后,我计划回深圳和刘志光进一步洽谈投资事宜,离开武汉前,我打电话给刘志光约见面时间,刘志光说他正好也在武汉,我们可以在武汉见面聊聊,他发了定位给我,我赶到汉口的一家咖啡厅和他面谈,我对他说出我和张文武、马呈祥协商后的投资条件,第一,他们公司向矿山投资九百万元,我们转让10%的股份给他们;第二,他们派遣一名财务监管矿上所有的账目;第三,对于他们的投资专款专用,事先申报用途和计划,确保投资款落入前面股东私人口袋,不是骗投资的“庞氏骗局”;刘志光说,这些条件没有问题,我们很替他们着想,考虑得很周全,我和他约定张文武、马呈祥到深圳和他签约的具体时间。

    张文武、马呈祥如约从南岳市来到深圳,在我和黄莉的陪同下与刘志光见面,刘志光特意请来我们同乡商会的会长周树森,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周树森是做金矿发家的,经历很传奇,他年幼时境贫寒,患小儿麻痹症瘸了腿,五十岁又得了尿毒症,在病床上躺了二年,差点儿丢了性命,患病期间,他的原配妻子与他离婚,后来他妹妹换肾给他,他才活命,康复后他和朋友一起做金矿,迅速发了财,现在开办了一家冶炼厂,提炼锑和黄金为主,刘志光请周树森来,是想周树森为自己的投资把脉。

    周树森和我也很熟,我和黄莉投资金矿前,周树森专门介绍了一位老地质专家为我们提供咨询,前不久,我还就金三角金矿的事找他投资入股,但周树森身体状况不好,六十多岁,走路都要人搀扶,他冶炼厂的事务很多,他的精力顾不过来,不能过度疲劳,因此,拒绝了我的要求。

    因为我之前找过周树森,周树森对金三角金矿并不陌生,席间,周树森向张文武、马呈祥提了几个问题,张文武、马呈祥一一作出了回答,周树森对刘志光说,从张文武、马呈祥回答的情况来看,金三角金矿是一个好矿,值得投资,我知道周树森是在不动声色地帮助我,促成刘志光对金三角金矿投资,加快矿山建设进度,因为周树森曾夸我为人正直,和我合作不会被算计。

    吃完饭送走周树森,我们回到刘志光办公室,刘志光和我们四人一起喝茶聊天,大家都很高兴,气氛轻松融洽,我不失时机地提出签订投资协议,并将准备好的协议递给刘志光,刘志光看了看说没有问题,拿起笔准备签字,又停下来想了想说:“这个事尽管我能拍板,但我还是要跟赵梦龙说一声,他现在在外地出差,我打个电话给他,尊重他一下。”

    我说:“行,要不我们出去回避一下,你打完电话我们再进来?!”

    “不用,你们坐着喝茶,我到外面跟打电话赵梦龙,很快就回来!”刘志光说着,拿着手机和投资协议,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不久,刘志光回到办公室,略带歉意地说:“非常报歉,赵梦龙说,这个协议他还要再推敲一下,他在回深圳的火车上了,今天晚上就能到家,要不明天上午,我和他一起去你们那儿去签约,这样行不行?”

    既然刘志光这样说了,这会儿就不能勉强,马呈祥接话头对刘志光说:“可以啊,也不着急这一天半天的,明天上午请你们到我开的茶馆里坐客,一起签约,中午我下厨烧几个好菜,大家喝酒庆祝!”

    “好,一言为定,我们去品尝马主任的私房菜。”刘志光说。

    从刘志光公司出来,我开车送张文武、马呈祥回住宿的酒店,一路上,我们对赵梦龙明天可能会讨价还价,作了一些预判,想了让步的方案,对最终能够成功签约,大家都充满了信心。

    第二天上午,刘志光和赵梦龙一起来到马呈祥开办的潇山楼茶馆,与我和黄莉、张文武、马呈祥商讨对金三角金矿的投资事宜,赵梦龙是第一次与我们就这个议题进行接触,马呈祥向刘志光、赵梦讲解了金三角金矿的地质构造、走向以及形成特征,我简要地介绍了矿上的现状以及建设规划,末了我说:“矿上的情况也请刘总上去看过,选矿设备已经运送上山,马上开始基础安装,工人们正在加班加点地赶进度,关于矿的贮藏量,不用太担心,我们周围好几家做氧化矿的老板,都赚了钱,说明矿藏资源丰富,以张总二十多年的经验,和我们聘请的专业技术人员,一定会找到丰富的矿藏。”

    “是啊,球磨机和浮选槽这些大家伙都上了山,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干着,项目很可靠,我拍了一些照片和视频,你看一看。”刘志光打开手机中的照片和视频,对赵梦龙说。

    赵梦龙看完刘志光拍摄的照片和视频,抬起头对我们说:“嗯,这个规模确实不小,我相信这个项目的真实性!”

    “那我们就抓紧时间把合同签了,马上十二点了,马主任还要下厨给你们做拿手好菜,张总给你们准备了好酒,等会儿我们举杯庆贺签约成功!”我再次拿出投资协议,对刘志光和赵梦龙说。

    赵梦龙接过投资协议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抬头对我说:“这个合同的条款太简单,我要跟我们的律师好好沟通一下,可能还要增加一些条款,我们做工程的合同都很细致。”

    “这个合同是我拟的,主要是从财务监管和行政决策上保障你们的权益,其他的不用说得那么细,合作坦诚为主,以后相互协商,订得太细扯来扯去,反而感觉不好。”我对赵梦龙解释说。

    “九百万投资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我昨天晚上咨询了一位做过金矿的朋友,他说金矿的风险很大,关键还是看资源状况,刘志光以前跟我说这个事,我一直没有重视,现在涉及到要往里面投钱,我看还是谨慎一点,这样吧,我也想到你们矿上去看看,带一个地质工程师跟我一起去考察,取些样回来化验一下,毕竟我们不懂这一行。”赵梦龙说。

    “哎呀,这一考察,取样回来化验,等结果出来,又要二十多天去了,不瞒二位,我们正着急用钱,等米下锅,耽误一个月,就要增加几十万的成本开支,投产就要向后延期,万一赶上雨季,就要耽误好几个月,增加几百万的成本,等不起呀!”马呈祥着急地对刘志光赵梦龙说。

    面对赵梦龙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强求只会适得其反,事以至此,我只能顺水推舟地对赵梦龙说:“好吧,我陪你们再跑一趟金三角。”

    “那就辛苦周总,”赵梦龙先对我说,又转头对马呈祥说,“马主任放心,我们这边抓紧时间考查,一旦确认资源没有问题,我们马上投资,决不耽误矿上施工建设!”

    “是啊,钱没有问题,我们账上还有二千多万的现金,不需要筹钱!”刘志光说。

    我陪同赵梦龙和他带的二名随行人员,一起前往金三角金矿考察,一名随行人员是,赵梦龙从湖南地质研究院请的地质工程师吴东,另一名是刘志光的姨妹肖洁,吴东三十多岁,毕业于湖南地质大学,有几年从事金矿的工作经验,吴东自称帮助过一个金矿老板,在缅甸建了一座二百吨的选厂,吴东此行的任务是,帮赵梦龙分析我们的项目,并选取矿样回来化验;肖洁自称此行是去“打酱油”跟着玩儿的,但我觉得她是刘志光赵梦龙,准备以后派上矿监管财务的。

    赵梦龙是一个做事很细致的人,到达金三角金矿,赵梦龙和吴东一起下到我们开凿的矿洞里,从四个不同的地方选取了矿样,认真地观看我们的选厂建设,我还带领他们观看了,欧亚太公司与泰国矿业公司合作的另一处矿区。

    本次考查事关重大,我使出浑身解数,精心地安排了赵梦龙三人的吃住行,陪他们到金三角最高档的KTV唱歌,了解湄公河金三角的由来,领略老挝、缅甸、泰国三国的风土人情,参观了几个颇具特色的旅游景点,努力给他们留下热情好客的印象。

    考查完毕回到深圳,为了不耽误对金三角金矿的投资时间,赵梦龙立刻将取回来的矿样,送到深圳的一家检测机构加急化验,三天后化验数据出来了,结果很令人失望,四个矿样的含金量分别是4.7克/吨、1.1克/吨、0.7克/吨、0.3克/吨,吴东拿到这些数据对赵梦龙分析说,这么低的含金量,建五百吨的选矿厂,肯定要亏本,很难收回投资。

    于是,赵梦龙明确回复我说,他们不对金三角金矿投资了。

    我把赵梦龙检测的数据传到金三角金矿上,矿长邱广德十分惊讶,认为这些化验数据有误,因为赵梦龙和吴东选取矿样后,邱广德也在他们取样的位置采集了矿样,让矿上的实验员许凤霞进行检测,许凤霞检测的数据远远高于赵梦龙送检的数据,我听了邱广德的说明,打电话给赵梦龙,向赵梦龙要回检测后剩余的矿样,由我重新送到广州一家专业矿产检测机构重新检测,二周后,广州矿产检测机构出来的数据,与赵梦龙送检的数据大相庭径,四个矿样的含金量分别是47.7克/吨、7.8克/吨、5.6克/吨、1.4克/吨,这样平均下来的含金量很高,说明深圳这家检测机构的检测有误,后来我才知道,深圳这家检测机构是以做建筑材料检测为主,做矿物检测根本不专业。

    我拿着广州检测机构的报告去找赵梦龙,希望他改变决定,赵梦龙虽然嘴上认可我们的检测结果,表示他们检测有误,并祝贺我们拥有这么好的资源,但对投资金三角金矿,他依然态度坚决地予以拒绝,理由是股东太多,公司结构复杂,他们掌控不了局面。

    赵梦龙的态度令我大失所望,很不甘心,我希望做刘志光的工作,来扭转赵梦龙带来的不利后果,在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与刘志光保持联系,阐述我们项目的优势,介绍探矿中取得的进展,在投资条件上,我对他作了不少让步,想方设法保障他们的利益,张文武和马呈祥也轮番与刘志光沟通交流,希望他能尽快拍板投资,但刘志光始终态度暧昧,十分犹豫。

    矿上的资金越来越吃紧,工人的工资被拖欠了二、三个月,选厂的施工材料也时断时续,我到金三角下矿井检查工作时,发生了一起采矿工人把我围堵在洞口,要工资的事件,我好言与工人们沟通,机智地化解危机,摆脱了围困,第二天张文武上山,同样发生了工人围堵他要工资的情况,张文武与几个工人代表比拼酒量,把工人代表喝醉,方才脱身。

    我和张文武先后从金三角来到深圳,在潇山楼茶馆,与黄莉和马呈祥一起开了一次董事会议,讨论了金三角金矿超额资金的投资办法,确定由三方股东按股份比例各自分摊,多出的多占股,少出的让出股份的原则。

    趁张文武再次来深圳的机会,我给刘志光打电话,请他安排时间与张文武再见一面,我认为只有多接触多了解,才能擦出合作的火花,能不能合作在于,是否消除刘志光方面的疑虑,让他们产生信任,凡事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甚至反反复复的过程,毕竟九百万投资不是一个小数目,不可能一蹴而就。

    刘志光答应与张文武见面,他在外地出差,让张文武等他一天,他晚上回深圳,明天下午请张文武到他办公室面谈,我将与刘志光约定的时间告诉张文武,张文武同意与刘志光见面后再离开深圳,我对这次见面能促成刘志光拍板向金三角金矿投资,抱有很高的期待。

    第二天中午,我开车来到潇山楼茶馆,准备接张文武去与刘志光见面,但张文武已不辞而别,离开深圳回南岳市筹钱去了,张文武近期与刘志光电话沟通的感觉不好,张文武在金三角几次打电话给刘志光,刘志光在火车上没有接听,后来刘志光回拔给张文武时,张文武又上了矿山,手机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刘志光对张文武发的信息也从来没有回复过,张文武认为刘志光这人很傲慢,张文武以前也是成功人士,骨子里也有一股傲气,张文武并不认为要刘志光投资,是有求于他,张文武觉得以金三角金矿的资源状况,是给刘志光他们一个赚钱的机会,八、九百万的资金在张文武看来并不多,他有信心在他的人脉圈里搞到这些资金。

    其实,刘志光就是一个很“磨叽”的人,做事不干脆,缺少一份魄力,但他为人还是很平和的,不会刻意摆什么架子,他的情商很高,不太计较,对机会的判断也很敏锐,很容易相信别人,这一点他与赵梦龙正好形成了鲜明对比,赵梦龙看似果断有魄力,但心里充满了“小农意识”的狡黠,很怕吃亏上当,不信任人,缺乏远见,却自认为很聪明,赵梦龙的优点是做事认真有韧劲,刘志光在这方面有点欠缺,很多事只做开头就不管了,没有耐心,所以他俩的合作是,刘志光接业务,赵梦龙去执行,很互补,人的性格有优有劣,不可能十全十美,面面俱到,能够最终在一起合作,除了讲究缘份外,还要讲究“对眼”,张文武与刘志光之间就是没有对上眼。

    既然张文武提前离开了深圳,我决定独自去找刘志光作最后的争取,下午二点,我来到刘志光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他在外面与客人一起吃午餐还没有回来,我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刘志光的办公室与赵梦龙的办公室是挨着的,赵梦龙的办公室里有几个人走出来,看来是刚找赵梦龙谈完事,为了避免被赵梦龙看见的尴尬,我主动到赵梦龙的办公室里跟他打招呼,说明找刘志光的缘由,赵梦龙笑着说:“刘志光这个人真不爽快,我俩早就达成共识,不对你们矿投资,他老是碍着面子,含含糊糊,不给你们一个明确答复,让你们死心,去想别的办法,耽误你们的时间,我们前不久投资了二家公司,一家是佛山的装饰面板厂,这个厂跟我们是关联企业,我们本身就用他们很多装饰面板,投他们能保障我们优先供货,另一家是湖南的一个采沙场,沙子现在是国内的紧俏物质,市场行情一直在涨,我们账上的二千多万早就用完了,没钱再投别的项目了!”

    听了赵梦龙的话,我很失望,强作镇定地说:“没事儿,昨天我们股东开会达成协议,缺口资金我们各自按股份自筹,张文武今天回南岳市准备资金去了,昨天我约了刘志光今天跟张文武见面,张文武不能来,我来当面向刘志光解释一下!”

    我从赵梦龙办公室出来,刘志光已经吃完午餐,和客人们一起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关着门在屋面进行洽谈,我坐在他办公室外面等候了近一个小时,实在等得很尴尬难受,这时他公司有人敲开门,进去找他办事后出来,我起身进入他的办公室,要求打断一会儿他与客人的会谈,我对刘志光说张文武回南岳市筹资去了,我们准备自筹资金解决矿上的困难,以及感谢他信任与帮助之类的话,在向刘志光的告辞时候,我看到他嘴角抽动,欲言又止,对于是否投资投资我们矿山,流露矛盾而又不舍的表情。

    从处心积虑地找我哥哥开始,到想方设法地向众人推介,到坚持不懈地争取刘志光投入,我用近四个月的时间,竭尽所能地为金三角金矿引进资金,以一股“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着,尽力而为,一度接近成功,不想中途节外生枝,功亏一篑,寻找投资的过程颇富戏剧性,期间,我领略了世态炎凉,感悟到信任的可贵,体验了高利贷的凶险,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遗憾,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命该如此,一切顺自然,自助者天助人助。

    黄莉以“柳岸春风”的房子作抵押,向武汉中信银行申请的贷款终于批下来了,贷款额度是二百五十万元,此时离我们所借的高利贷,已有二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归还了一百五十万元的高利贷,前后支付利息近三十万元,还完高利贷后,黄莉的手里还剩余九十多万,她又归还了借朋友的应急款,支付了天一传媒深圳公司的外付欠款后,就所剩无几了,没有钱再向金三角金矿投资了,这引起了马呈祥的极大不满,马呈祥本指望我们还清高利贷后,剩余的钱全部投向矿山的指望落空了,马呈祥对我和黄莉的态度,从原来和和气气笑脸相迎,转变为拉着长脸埋怨责怪,他感受不到我们每月要还贷,要保证公司正常运转的压力,我们不能不顾一切牺牲自己来投资矿山,而且,我和黄莉在“南岳协议”内的资金已投齐并略有超出,对于矿上超支的部分,是超出我和黄莉能力之外的范畴,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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