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园的景色很美,小区花园里小孩漫天疯跑,嬉戏打闹。在各位业主们金钱堆砌下,沿途绿化带绿意盎然,盛夏的繁花争奇斗艳。

    澄园地处繁华的市中心,但占地面积可观,所以小区外的喧闹打扰不了业主,像是在繁华之地独留出了一处幽静之区。

    小区外就是a市最大的金融商业街。

    a市是个很古老的城市,哪怕是金融街都留有上个世纪的古建筑。

    盛夏很热,临近中午的太阳更是毒辣。

    街道上很少有行人。

    “芽点”就在商业街,离小区很近,很尴尬的距离,开车嫌麻烦,走路嫌累。

    我不会开车,叫司机上门又显得矫情,所以没必要的情况下,我都是步行上班。

    芽点的位置很好,是商业街黄金地段之一,月租都是十万起步。

    但生意不好。

    说来惭愧,我虽然很喜欢花卉设计,但却不知道怎么经营店铺。

    以前的生意的都是余添出席酒会时顺带帮我拉的。

    余添在业内也是有些名气的,有他的名声在,总有人上赶着巴结。

    芽点虽然生意不好,但接的生意都是大单,房租和员工工资倒是不用发愁,但一年到头收益惨淡。

    也总归我心高气傲,不愿意接那些普通花束小单,开店也是我打发时间而已。

    但现在,芽点就成了我唯一某生的工具。澄园的房子虽然记在我名下,余添买的时候做了公关证明5200属于我的私人财产。

    但澄园的房子不允许出租,购房时明确标注,也是写在合同里的。

    房子每月的物业费和车子(也是余添送的)的保养就够我头疼的。

    唉

    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对钱没有概念,如今我也要成千千万万打工人中的一员了。

    芽点的门面没有太多装饰,绿低金字的大大的写着“芽点”二字。中规中矩,不俗不雅。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店里开了空调,迎面就是一股清凉夹带着各路花香的凉气扑面而来,包裹全身。

    芽点很宽,套内也有小一百二十多平,用来开花店有些大材小用。

    在这黄金地段,占地面积又可观。

    可见当初有多抢手。

    谁叫当时我有一个有地位有人脉有名气的男朋友呢,一个月不到就给我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盘了个店。

    “小芽,你来啦。”

    一进门,前台坐着的小姐姐就冲我打招呼。

    戚雪,24岁,某高校设计专业高材生,刚毕业时好像因作风问题只能屈尊窝在我这小店里,不能再从事有关设计领域的相关工作,所以只能在我这里做一个前台小妹。

    大我两岁,芽点开业时招人招的第一个就是她。

    芽点员工少,算上我也就四个。

    “小雪姐,早上好。”

    “早上好。”戚雪笑着回复。

    “哟,小苏来啦。”一声带着笑意,和蔼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扭头看过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婆婆。

    蔡琴柳,57岁,退休花艺师傅,别看头发花白了一半,但身体硬郎,精气十足。早年间退休再家带孙子,孙子大了,也上学了,老人家耐不住闲,在我这里谋个闲职,继续从事她喜欢的插花。

    我们都叫她蔡婆婆。

    前台左侧有一个一个工作台,蔡婆婆就坐在那。

    前台后有一整墙的展柜,里面摆放的大部分花艺作品多数都是出自蔡婆婆之手。

    “蔡婆婆,早上好。”我笑着对蔡婆婆说,“婆婆又年轻了呢。”

    “诶哟,还是小苏会说话。”

    蔡婆婆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说什么年轻不年纪的,真的是。”蔡婆婆有些害羞的说。

    “哪有,我们女人啊,永远18岁。”戚雪接过话头,笑盈盈的说。

    “就是,就是。”我附和到。

    “诶哟,你们这个个小鬼头,就知道拿我这老婆子寻开心。”蔡婆婆状似无奈的指指我跟戚雪。

    “来来来,小苏你过来。”蔡婆婆伸手招呼我。“你来帮婆婆看看,这两支花用哪只合适呢?”

    听到她那么一说,我凑上前,仔细端详蔡婆面前花艺盆。

    扁形造型花盆上放着一个小假山,小山上蔡婆婆事先剪好了一小只造型奇特的梅花枝,放着山壁间。

    有一种枯树生花的美感。

    蔡婆婆手里拿着一只黄色双朵兰花和一只粉色的蝴蝶兰。

    单放一枝梅花又显得单调,但放其他花种又失了韵味,挑来挑去,就这两支也些感觉,但又不是那么完美。

    蔡婆婆纠结的就是这一点。

    我思索一番,拿起两片兰花叶子,缕出弧度,放在假山一个凹槽处,再拿出与蔡婆婆手里品种一样,且还未完全盛开的粉白色兰花。

    插在和兰花叶同一个位置。

    然后在假山山脚的水里,再撒两片梅花瓣。

    “成了?!”蔡婆婆惊喜,“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小苏你简直是婆婆肚子里的蛔虫。”

    “哪里,是婆婆给的底子好,放什么花花都有意境。”我谦虚的说。

    确实,蔡婆婆找的梅花形状奇特,用的假山花托也考究。

    假山有两座山峰,梅花枝条从山峰中间穿过延伸到水中,再用别针固定。

    而我插的兰花就插在梅花的根部位置,在梅花枝的背后。

    这样一来,无论从拿个位置看,这部作品都有独特的意境。

    “确实有天赋。”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旁观的戚雪评价道,“粉白不像明黄那样耀眼,会夺了主角梅花的风采,半开状态也不会逊色于梅花。”

    “小雪姐过奖。”我依旧谦虚。

    芽点很少有客人来,像这种花艺品,都是蔡婆婆和戚雪她们平常消遣打发时间。

    有时候也会因为要插什么花而争执起来。

    没办法,芽点生意少,时间宽裕,一天在店里闲得没事干,只能玩玩花了。

    “戚姐,蔡婆婆,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一声俏生生的女声,说完就伴随着玻璃门被退开的声音。

    门口进来一个小美女,穿着短袖紧身裤,感觉利落的绑着高马尾。

    “呀。”林宝儿吃惊,“小芽芽也来了啊。”

    “宝儿姐早上好啊。”我微笑回应。

    林宝儿,22岁,热爱插花种花,对研究花卉和种植培养新型花种上有着不小成就。

    林宝儿一进门就直奔前台,拿起桌上的扇子狂扇,嘴里嚷嚷:“外面太热了,我刚从花棚里回来,骑电动车一路晒过来的热死我了。”

    “那可真的是苦了我们的宝儿妹妹了。”戚雪调侃。

    我和蔡婆婆纷纷捂着嘴偷笑。

    “就属你最积极了,一大早就跑花棚里看花。”蔡婆婆跟着调侃,“一天不看那心里那个难受哟~”

    “诶呀,婆婆。”林宝儿嗔怪的冲蔡婆婆撒娇。

    “花棚收成怎么样?”我正了正色,略微严肃的说。

    “这个月收成还可以。”林宝儿也收起嬉笑说,“花品成色都不错,今天中午就可以开始采收装车,傍晚就可以送过来了。”

    “正好鹏程酒店每天有好几场咱们的生意,后天帝景豪庭开业,点名要咱接手,订购的那批货出了纰漏周转不开,仓库那边花娘们又催得紧,这批花刚好解了燃眉之急。”戚雪翻着账目和订单说到。

    “对了,帝景豪庭的单,你准备接吗?”戚雪问我。

    “这单放了吧。”我平静的回应。

    “什么!!”戚雪、林宝儿、蔡婆婆震惊。特别是戚雪,她并没有想到我会拒绝,问我也并非真的在询问我的意见,毕竟这么大一个单子,拿下了,这个月业绩超额不是问题。

    “以后芽点不接有关余添的订单。”我对她们三人说,“我和余添已经没有关系了,之后,芽点要仰仗各位多尽心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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