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冥主，听闻冥界从不问外界事，冥主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鬼门破碎，他是在寻找修复鬼门之法。”他低头看向明月：“万界之事，错综复杂。我往后，慢慢说与你。”
“好，师父。”明月盘腿而坐，陡然想起什么，不禁问：“师父，仙族弑神之事，和师父有关系吗？”
寂静良久，没有回答。
明月侧脸看去，身旁人深刻的背影隐匿在平静而清晰的黑暗中，垂落的长发掀出几缕风的痕迹。像是等待，像是永恒。
没有等到回复，明月便专心闭上了眼睛，认真修炼“大道真法”。
……
岁月如光，转眼界外已过几载，而太虚永恒。
锋利的光影穿过桃林，激起满树的桃花纷飞乱舞，女孩比起之前长高不少，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长发挽成两个发髻，垂落过腰间，小脸生的越发可爱娇俏，她握着半截桃花枝，以此代剑。
而神明就站在不远处，容颜不改，看着她修炼。
“师父！”明月练了一会儿，便收了树枝向他跑过去。
“嗯，进步很大。”他朝她点头，评价道。
“那师父你看，我现在能打得过魑衍了吗？”
“还不能。”他如实回答。
“啊！”明月有些气馁：“我修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打不过他。”
那人闻言忍不住笑了：“魔主魑衍，修炼上万年，你才修了多久，如何打得过他。”
“可是。”明月弯眸：“师父很厉害啊，我觉得我跟着师父修炼，即便不用修太久，也能很快提升的！”
“是吗。”他忍俊不禁，勾起唇角，微微垂首看她，道：“你这么说，似乎也不无道理。”
“那当然了！”明月挽起他的手臂，叹：“师父，我看这里的桃树，好像永远都生的这样漂亮高大，永远都不会枯萎一般，这里的星辰，万年如一，璀璨夺目。他们会一直一直这样永恒的存在下去吗。”
“当然。”他开口：“此间，即为永恒之道。”
“太神奇了，师父！”明月赞叹，忽得想起什么，道：“那，那万界之中，如今是过了多久了啊。”
“有五载了。”
“五载！”明月吃惊。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却一点儿也感受不到。
“你在仙门，已有十九余岁了。”
明月不禁感叹：“这就是人间所说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吧。也不知道，小草他们怎么样了。”
“你的肉身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待你的那个好朋友，找来“灵源之玉”，补足这个契机，你便可以安然回去。”
“灵源之玉？”明月想了想，忽然道：“这个灵源之玉，和天之海的灵源，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嗯？你变聪明了。”他侧脸看他，微微挑眉一笑，道：“很久以前，天之海动荡，有一块破碎的灵源碎片散落界下，化成了一枚白玉，后被水族珍藏，不过这个碎片，其实也并不能完全修补你的灵骨。”
“原来是这样。”明月叹了口气：“辛苦小草了。不过…”她又忍不住计较：“难道我以前不聪明吗，师父。”
“不是。”他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比以前，更聪明了。”
明月不禁被他逗的笑起来，道：“师父，等我之后修到绝境，杀了那个魑衍，再跟小草告了别，我就和师父永远待在这里，好不好。”
少女仰着头，满是喜悦憧憬的眼睛望着他，等着他确定的答案。
他看向她，没有立即回答，半响轻柔一笑，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好，我等你回来。”言罢握起她的手：“走吧，去人间。”
“人间！好啊师父，我好久都没去人间了！”
二人说着，化身消失在桃林。
——
人间界。
热闹的集市，来往行人络绎，叫卖声不绝。明月二人化身凡人，换了装束面容，行走在街上。
此地本是从前的雁国，自五年前魔族屠杀了全城百姓，如今却已是百废具兴。
明月看着眼前光景，半响，终是释然一笑。她小时候一直生活在皇宫，从未出来看过这人间万象，如今终于见了，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想到父王母后，还有哥哥，明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道：“师父，我想找个地方，立个墓碑。”
“嗯，我带你去。”他知晓她心中所想，拉着她的手往城外走去。
城外的一片荒芜空地上，明月蹲在墓前，仔细的在那碑上，一笔一划的刻了字。
她身上没有父母哥哥的随身之物，也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阴阳两隔，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她跪在坟前，擦去眼泪，弯唇笑了笑，道：“父王，母后，哥哥，明月来看你们了。”
“你们不用挂念我，明月现在，过得很好，我遇到了师父，活了下来，也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小草。他们都待我极好，你们放心，我现在，跟着师父修炼了，学了很厉害的法术，总有一天，我变厉害了，就杀了魑荦，给你们报仇！”说着又忍不住流下泪来：“父王，母后，哥哥，明月很想你们。”她俯首下去，磕头跪拜，泪水无声的滴落在了身下的地上。
明月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也没有起身。
“凡人一生，须臾幻灭。”他走到她身旁，微微倾身向她伸出手：“明月，重新开始，好吗，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听见他的话，明月渐渐止住了哭泣，终于直起身侧脸看去，握上他的手：“师父。”
他拉她起身，叹了口气，轻轻的将人揽在怀里。
这个怀抱有些冰冷，却很令人安心。明月抬手抹去泪花，闭了闭眼。
重新开始，是了，好在，她还有师父。
——
晚阳西斜，余晖千里。城内的街市依旧热闹，明月挽着师父的手，准备寻一家客栈留宿。
“师父，小草现在在什么地方啊。”明月问道。
“明日，你便能见到他。”
“好啊！”
“卖糖葫芦了，又香又甜的糖葫芦！”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一颗颗圆圆的糖果像极了小灯笼一般。
他见此，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明月也跟着停了下来。
“师父，怎么了。”明月拉拉他的衣袖。
他没有答话，驻足片刻，突然走上前去，买了一串糖葫芦，回来递给了明月：“给你的。”
给她？！明月下意识的接过糖葫芦，轻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她这还是第一次吃糖葫芦呢！
“谢谢师父！”明月弯眸，喜道：“师父！你也尝尝，可好吃了。”说着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他低眸看了片刻，有些不习惯的拒绝：“你吃就好。”
明月这才意识道，他本就不属于凡尘，大概从未吃过什么，也从未尝过什么。对这些东西可能并无兴趣，她想了想，还是迟疑着凑近：“师父，就尝一点点，一小口，好不好。”像在试探，又是祈求。
他闻言，微微蹙眉，半响还是垂首，轻轻咬去了一点。
“怎么样，师父！”明月似乎比自己吃了还要高兴。
“很好。”他继续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又瞧见一个卖女孩子发簪首饰的小摊，摊前站着一对凡人男女，那男子正为身旁女子挑选着首饰。
“夫人，你可有喜欢的。”
一旁的女子看了看，拿起一对发钗：“我觉得这个好看。”
“那就这个了！”说着那男子高兴结了账，便同妻子远去。
见那对夫妻走了，他牵着明月走向小摊。
摊主见有客来，忙笑迎：“两位佳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位公子，给夫人也卖一个吧！”
“…师父。”明月听了那摊主的话，拽着他的衣袖小声提醒了句。
而那人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并未听见摊主说了什么，自顾自挑了半天，拿了一支金色的桃花嵌珠发簪。簪上长长的流苏在夕阳的映衬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哎呀！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支发簪，是我这里最好的一只，不论是做工还是材质，那都是上等的！”摊主笑盈盈的介绍。
他回身，将金簪戴在了明月的发间，看了半响，微微勾唇，满意的道了句：“很漂亮。”
那眸中难得的温柔让明月看的心中一颤，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他重新回过身，向摊主付了银钱，便带着着明月离去。
明月脑子懵懵的，任他拉着走，脸颊还在发着烫，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师父…，那个，方才，啊不是…”她语无伦次，半响道：“我是说，只有那些互通心意的男女，或者是凡间夫妻，才会给对方，送发簪…”
“是吗。”他停下脚步：“那，有什么问题吗。”
“啊…”明月脑子一片空白。
他看着女孩模样，忍俊不禁，好心的岔开了话题：“我们到了，明月。”
明月闻声，强行甩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抬眼看去。二人已走到了一家客栈门前，门口上方写着几个大字：“尘间客栈”。
这时，有几个面色不善的男子走进了客栈，他们后面绑着十来个生的如花似玉的女子，只是面容憔悴毫无神采，衣衫破旧。
“师父，这是？”明月见这场景，一脸诧异。
“被诅咒的仙族。”他回答道：“走吧，我们今晚住这里。”
客栈掌柜的见那几个人，忙笑脸相迎：“原来是几位魔将大人，小的失礼了！”
领头那人一脸不屑，道：“我等将这仙族押送回魔域，献给魔主，还不快给几位爷爷，准备上好的客房！”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这就去！”那掌柜的满口答应，吩咐伙计去准备。
客栈中一些本来在吃饭的普通凡人见此情景，皆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明月心下明了。魑衍一心想要做万界之主，掌控各界。如今的人间，更不例外，魔族中人肆意来往于此，人人惧魔，怕魔，却也只能默默忍受，无力反抗。
而仙族，被诅咒的种族，没有灵力，却保留着纯净的仙体与少有的美貌。可想而知，魑衍抓去这些仙族之人，无非就是吸收炼化，提升修为。而一些万界别有心者，因为魔族的放任，没有了管理与约束，便追捕，虐待仙族，将其奴役驱使。弱小的仙族甚至于沦为人界玩物，一些凡人，为了名利，肆意将其捕杀，贩卖。
此间种种，数不胜数。
魑衍，简直可恶至极！明月想的一阵气恼。
看那几个魔族将那些姑娘带回房间，明月二人才找了个位置座下，问掌柜的点了酒菜。
“鬼门破碎，他是在寻找修复鬼门之法。”他低头看向明月：“万界之事，错综复杂。我往后，慢慢说与你。”
“好，师父。”明月盘腿而坐，陡然想起什么，不禁问：“师父，仙族弑神之事，和师父有关系吗？”
寂静良久，没有回答。
明月侧脸看去，身旁人深刻的背影隐匿在平静而清晰的黑暗中，垂落的长发掀出几缕风的痕迹。像是等待，像是永恒。
没有等到回复，明月便专心闭上了眼睛，认真修炼“大道真法”。
……
岁月如光，转眼界外已过几载，而太虚永恒。
锋利的光影穿过桃林，激起满树的桃花纷飞乱舞，女孩比起之前长高不少，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长发挽成两个发髻，垂落过腰间，小脸生的越发可爱娇俏，她握着半截桃花枝，以此代剑。
而神明就站在不远处，容颜不改，看着她修炼。
“师父！”明月练了一会儿，便收了树枝向他跑过去。
“嗯，进步很大。”他朝她点头，评价道。
“那师父你看，我现在能打得过魑衍了吗？”
“还不能。”他如实回答。
“啊！”明月有些气馁：“我修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打不过他。”
那人闻言忍不住笑了：“魔主魑衍，修炼上万年，你才修了多久，如何打得过他。”
“可是。”明月弯眸：“师父很厉害啊，我觉得我跟着师父修炼，即便不用修太久，也能很快提升的！”
“是吗。”他忍俊不禁，勾起唇角，微微垂首看她，道：“你这么说，似乎也不无道理。”
“那当然了！”明月挽起他的手臂，叹：“师父，我看这里的桃树，好像永远都生的这样漂亮高大，永远都不会枯萎一般，这里的星辰，万年如一，璀璨夺目。他们会一直一直这样永恒的存在下去吗。”
“当然。”他开口：“此间，即为永恒之道。”
“太神奇了，师父！”明月赞叹，忽得想起什么，道：“那，那万界之中，如今是过了多久了啊。”
“有五载了。”
“五载！”明月吃惊。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却一点儿也感受不到。
“你在仙门，已有十九余岁了。”
明月不禁感叹：“这就是人间所说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吧。也不知道，小草他们怎么样了。”
“你的肉身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待你的那个好朋友，找来“灵源之玉”，补足这个契机，你便可以安然回去。”
“灵源之玉？”明月想了想，忽然道：“这个灵源之玉，和天之海的灵源，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嗯？你变聪明了。”他侧脸看他，微微挑眉一笑，道：“很久以前，天之海动荡，有一块破碎的灵源碎片散落界下，化成了一枚白玉，后被水族珍藏，不过这个碎片，其实也并不能完全修补你的灵骨。”
“原来是这样。”明月叹了口气：“辛苦小草了。不过…”她又忍不住计较：“难道我以前不聪明吗，师父。”
“不是。”他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比以前，更聪明了。”
明月不禁被他逗的笑起来，道：“师父，等我之后修到绝境，杀了那个魑衍，再跟小草告了别，我就和师父永远待在这里，好不好。”
少女仰着头，满是喜悦憧憬的眼睛望着他，等着他确定的答案。
他看向她，没有立即回答，半响轻柔一笑，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好，我等你回来。”言罢握起她的手：“走吧，去人间。”
“人间！好啊师父，我好久都没去人间了！”
二人说着，化身消失在桃林。
——
人间界。
热闹的集市，来往行人络绎，叫卖声不绝。明月二人化身凡人，换了装束面容，行走在街上。
此地本是从前的雁国，自五年前魔族屠杀了全城百姓，如今却已是百废具兴。
明月看着眼前光景，半响，终是释然一笑。她小时候一直生活在皇宫，从未出来看过这人间万象，如今终于见了，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想到父王母后，还有哥哥，明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道：“师父，我想找个地方，立个墓碑。”
“嗯，我带你去。”他知晓她心中所想，拉着她的手往城外走去。
城外的一片荒芜空地上，明月蹲在墓前，仔细的在那碑上，一笔一划的刻了字。
她身上没有父母哥哥的随身之物，也没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阴阳两隔，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她跪在坟前，擦去眼泪，弯唇笑了笑，道：“父王，母后，哥哥，明月来看你们了。”
“你们不用挂念我，明月现在，过得很好，我遇到了师父，活了下来，也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小草。他们都待我极好，你们放心，我现在，跟着师父修炼了，学了很厉害的法术，总有一天，我变厉害了，就杀了魑荦，给你们报仇！”说着又忍不住流下泪来：“父王，母后，哥哥，明月很想你们。”她俯首下去，磕头跪拜，泪水无声的滴落在了身下的地上。
明月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也没有起身。
“凡人一生，须臾幻灭。”他走到她身旁，微微倾身向她伸出手：“明月，重新开始，好吗，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听见他的话，明月渐渐止住了哭泣，终于直起身侧脸看去，握上他的手：“师父。”
他拉她起身，叹了口气，轻轻的将人揽在怀里。
这个怀抱有些冰冷，却很令人安心。明月抬手抹去泪花，闭了闭眼。
重新开始，是了，好在，她还有师父。
——
晚阳西斜，余晖千里。城内的街市依旧热闹，明月挽着师父的手，准备寻一家客栈留宿。
“师父，小草现在在什么地方啊。”明月问道。
“明日，你便能见到他。”
“好啊！”
“卖糖葫芦了，又香又甜的糖葫芦！”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一颗颗圆圆的糖果像极了小灯笼一般。
他见此，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明月也跟着停了下来。
“师父，怎么了。”明月拉拉他的衣袖。
他没有答话，驻足片刻，突然走上前去，买了一串糖葫芦，回来递给了明月：“给你的。”
给她？！明月下意识的接过糖葫芦，轻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她这还是第一次吃糖葫芦呢！
“谢谢师父！”明月弯眸，喜道：“师父！你也尝尝，可好吃了。”说着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他低眸看了片刻，有些不习惯的拒绝：“你吃就好。”
明月这才意识道，他本就不属于凡尘，大概从未吃过什么，也从未尝过什么。对这些东西可能并无兴趣，她想了想，还是迟疑着凑近：“师父，就尝一点点，一小口，好不好。”像在试探，又是祈求。
他闻言，微微蹙眉，半响还是垂首，轻轻咬去了一点。
“怎么样，师父！”明月似乎比自己吃了还要高兴。
“很好。”他继续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又瞧见一个卖女孩子发簪首饰的小摊，摊前站着一对凡人男女，那男子正为身旁女子挑选着首饰。
“夫人，你可有喜欢的。”
一旁的女子看了看，拿起一对发钗：“我觉得这个好看。”
“那就这个了！”说着那男子高兴结了账，便同妻子远去。
见那对夫妻走了，他牵着明月走向小摊。
摊主见有客来，忙笑迎：“两位佳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位公子，给夫人也卖一个吧！”
“…师父。”明月听了那摊主的话，拽着他的衣袖小声提醒了句。
而那人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并未听见摊主说了什么，自顾自挑了半天，拿了一支金色的桃花嵌珠发簪。簪上长长的流苏在夕阳的映衬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哎呀！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支发簪，是我这里最好的一只，不论是做工还是材质，那都是上等的！”摊主笑盈盈的介绍。
他回身，将金簪戴在了明月的发间，看了半响，微微勾唇，满意的道了句：“很漂亮。”
那眸中难得的温柔让明月看的心中一颤，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他重新回过身，向摊主付了银钱，便带着着明月离去。
明月脑子懵懵的，任他拉着走，脸颊还在发着烫，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师父…，那个，方才，啊不是…”她语无伦次，半响道：“我是说，只有那些互通心意的男女，或者是凡间夫妻，才会给对方，送发簪…”
“是吗。”他停下脚步：“那，有什么问题吗。”
“啊…”明月脑子一片空白。
他看着女孩模样，忍俊不禁，好心的岔开了话题：“我们到了，明月。”
明月闻声，强行甩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抬眼看去。二人已走到了一家客栈门前，门口上方写着几个大字：“尘间客栈”。
这时，有几个面色不善的男子走进了客栈，他们后面绑着十来个生的如花似玉的女子，只是面容憔悴毫无神采，衣衫破旧。
“师父，这是？”明月见这场景，一脸诧异。
“被诅咒的仙族。”他回答道：“走吧，我们今晚住这里。”
客栈掌柜的见那几个人，忙笑脸相迎：“原来是几位魔将大人，小的失礼了！”
领头那人一脸不屑，道：“我等将这仙族押送回魔域，献给魔主，还不快给几位爷爷，准备上好的客房！”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这就去！”那掌柜的满口答应，吩咐伙计去准备。
客栈中一些本来在吃饭的普通凡人见此情景，皆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明月心下明了。魑衍一心想要做万界之主，掌控各界。如今的人间，更不例外，魔族中人肆意来往于此，人人惧魔，怕魔，却也只能默默忍受，无力反抗。
而仙族，被诅咒的种族，没有灵力，却保留着纯净的仙体与少有的美貌。可想而知，魑衍抓去这些仙族之人，无非就是吸收炼化，提升修为。而一些万界别有心者，因为魔族的放任，没有了管理与约束，便追捕，虐待仙族，将其奴役驱使。弱小的仙族甚至于沦为人界玩物，一些凡人，为了名利，肆意将其捕杀，贩卖。
此间种种，数不胜数。
魑衍，简直可恶至极！明月想的一阵气恼。
看那几个魔族将那些姑娘带回房间，明月二人才找了个位置座下，问掌柜的点了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