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箱盖弹起，里面坐着一个娇媚动人的女人，正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尤其是被玉环下意识护在身后又探出头的阿满。
“怎么，真被我吓傻了？”女人甩甩后脑上的两根小辫子，上面缀着的珠宝发出“丁丁当当”的响声，鬓边垂下的卷发扫过梨涡，媚眼如丝，就是看根柱子也深情。
玉环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对方的脸没什么表情，阿满也不是真的被吓到了，反而对这个藏在阿耶寝殿的女人格外好奇，只有卢栀是真的差点跳起来。
“原来你怕鬼啊，还好当初没带你去血乐宴，不然你不得晕过去，要我和阿玉把你抱回来！”康苏儿拍着箱子就大笑起来，根本没有一点要小心行事的意思。
玉环冷哼：“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装神弄鬼。”
“呦，护短了，这女娃娃不会是你们的私生子吧？”康苏儿抬了下眉毛，直接坐在箱子上，还翘起二郎腿。
“你为什么在我阿耶住处，你是谁？你们是一伙儿的？”阿满没有管康苏儿的疯言疯语。
既然对方在箱子里都能回答，想必也知道阿满的真实身份，只是纯嘴欠而已。
康苏儿无趣地撇嘴，倒是正视起这个小女娃，笑眯眯地说：“小妹妹，你知道你阿耶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吗？回答对了我就……送你西域最好的宝贝哦。”
玉环忍不住捂脸，她有时候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和这些人是一条船上的，这种哄骗小孩儿的方式也太敷衍太没下限了。
不出她所料，阿满根本不吃这一套，还毫不留情地驳斥了康苏儿的话：“西域最好的东西不应该都进献给我阿翁了吗？我真想要，以后让我阿翁派人打过去拿回来就好。而且你骗人的水平太差了，姨姨。”
绝杀！
玉环在心里给阿满叫好，悄悄别过脸去，视线正好与从刚才康苏儿讲话起就开始装鹌鹑的卢栀对上，两人莞尔，满眼都是对康苏儿吃瘪的戏谑，甚至就差坐下来看戏并抚掌大笑了。
康苏儿回头看到他们的默契，气得翻了个白眼，故作狰狞地威胁起阿满：“你这小妮子一点不乖，信不信我把撕了吃掉，知道巫术吧，我们最喜欢你这种白嫩的小屁孩了，把你献祭给神明。”
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可能因为不了解外邦而被吓到，阿满已经从鄙夷变成无奈脸了。
玉环不得不开口：“好了，苏苏，你该办些正经事，哪有这样吓孩子的。”
“她哪里被我吓到了，”康苏儿瞪大眼睛抗议，一脸不忿地从箱笼里跃出来，上手揪住阿满的脸蛋揉捏，“这臭小鬼，比她阿耶还可恶一百倍。”
这话让玉环有些在意，装作不经意地接话道：“太子怎么你了，我看你不是和他合作得很好，还灌起忠王的酒呢，对了，忠王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的主意？”
“啊，你之前看的人就是忠王啊！”卢栀突然插话道，他虽然不会乱吃醋，可还是有些在意，毕竟印象中玉环最多只和寿王、太子有联系，却突然又冒出一个忠王李亨。
“你的问题真多，不过确实是我让太子邀请忠王来的，”康苏儿看了她两眼，把她看得浑身发毛，这才继续道，“还能为什么，我觉得忠王才貌俱佳，是个联姻的好人选。”
玉环皱眉，她一直没想过这一茬，全赖上辈子的记忆影响，她差不多把这二号仇敌当成潜在的太子看，而康苏儿这话饱含深意，也极有可能改变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果然突厥的圣女突然过来是另有目的，就是不知道李三郎舍不舍得用自己亲儿子去和突厥联姻，也不知道联姻以后是康苏儿定居长安，还是把碍眼的李亨给带去突厥。
但这不妨碍她诈一诈自己这位“暂时”的盟友：“你开什么玩笑呢，圣人怎么可能让皇子联姻。这有旧例，武皇在位期间，你们突厥请求与皇室联姻，她老人家也只是把侄孙封为郡王，送了过去，没有派亲儿子，也没有派亲孙子。”
她说的正是武承嗣的次子武延秀，不过这位淮阳郡王后来被突厥扣押了，最后还是武皇派兵，逼得狼主默啜放人，而武延秀后来还尚了彼时有“大唐第一美人”之称的安乐公主李裹儿。
玉环了解这段历史，部分内情都是李隆基深夜无眠时和她说的，而康苏儿作为突厥圣女，对这些更是了如指掌。
她的话没有让这位突厥的明珠松口，反而是阿满的质疑让后者说了实话。
“李亨年纪比我大又怎么样，你阿耶比他还要大，之前还频频朝我示好，表示愿意让我当良娣，还许诺以后让我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老娘才不稀罕呢，就算是让我当个太子妃或者皇后也得考虑考虑，至少得把整个突厥给我当家作主。”
康苏儿从没有掩饰过自己的野心，玉环很早就感觉到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听康苏儿这样直白地表露，甚至对方连皇后和太子妃来都看不上，更看重对于整个突厥的掌控权。
对此玉环毫不怀疑地相信，如果上一世也有这位康苏儿，那绝对是安禄山称帝的头号支持者。
侄儿当了大燕皇帝，那还不把小姨封为大长公主，到时候别说是整个突厥，就是朝中事务也能随意插手，绝对能满足康苏儿对权势的渴望。
找李亨也很正常，太子李瑛与康苏儿有私怨，可能涉及家族先人，而且李瑛是她们共同要扳倒的目标，连带着太子一党的李瑶和李琚都不是最佳人选，目前最受宠爱的十八郎李琩是武惠妃的宝贝儿子，还和玉环有点瓜葛，一定动不了也不想动。
顺位下去，就是皇三子李亨，和寿王李琩有同样高的即位可能，甚至以朝臣对武氏的担忧，李亨的胜算还大一些。
玉环若有所思地看着康苏儿，她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玩阴谋，一切都直截了当，而且阳谋某种意义上比阴谋更难以抵抗。
恐怕在李瑛心里，有康苏儿做良娣，以后对他掌握突厥是得力助手，康苏儿选择要了李亨，也是帮他挤掉潜在竞争者。
汉人的想法和突厥人不一样，在皇室众人心中，有一个来自异邦的正妃，那一定和储位无缘了。
“可三叔是鳏夫啊！而且他哪里好看，这么多叔叔里最好看的还是十八叔。”阿满评价起李亨是一点不客气，想来太子的教育也功不可没。
对于忽然被提起的寿王李琩，康苏儿和卢栀的视线都转向玉环身上，把她看得有点尴尬，又有点生气，恨不得把卢栀的脑袋撬开看看，却在阿满狐疑地转过来时又恢复如初。
“太子去哪里了，你在这里是和他说好了吗？怎么还不来！”玉环略生硬地转移话题，没想到一转头就对上殿外太子覆满寒霜的脸。
李瑛看了看在自己寝殿无法无天的四人，为了不吓到宝贝女儿，只是稍微严肃了一点：“你们就这么在我女儿面前品评起男人来，她才五岁啊！而且我的弟弟也不是任人挑拣的白菜，适可而止吧！还有你，这么晚瞎逛，明天有黑眼圈别和你阿母说是在我这里，我不给你背锅。”最后这句倒是温柔许多，更像是老父亲的无奈。
阿满对于李瑛看似严厉实则纵容的态度见怪不怪，剩下三人才是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阿耶，这两个是我看中的人，你和阿翁说说，给了我吧，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晚几天回去，好不好嘛？”阿满延续了之前对薛校尉的说辞，也不管李瑛信不信，直接扑上去揪着他的外袍撒娇。
所有人都以为李瑛会羞于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宠爱孩子的一面，愣是没想到他直接把阿满抱了起来，还奉上两个吻，在女儿面前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玉环还记得他与自己初见时那样防备又觊觎的眼神，下午她甚至还远远看到李瑛训斥不听话的儿子时的表情，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温柔珍惜，对阿满的爱意都溢了出来。
就像阿满这个乳名一样，寄托了太子与薛妃满满的爱。
“好，那你现在去睡觉好不好，就睡在阿耶这里吧。阿耶和他们谈谈，这样才放心把他们放在阿满身边。”
眼见婢女和乳娘把阿满哄走，李瑛才变成玉环所熟悉的模样。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李瑛冲玉环发难，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忌惮。
玉环刚要说话，就见卢栀冲他抬抬下巴，挑衅道：“当然是跟着梨园的人来表演，阿满郡主喜欢我们，迫不及待地要找你说话，是你这个当爹的贪恋什么美酒美色，回来晚了，阿满只能带我们来你寝殿。”
果然，一提到阿满，李瑛倒也不再追究他们出现的借口有多漏洞百出，烦躁地摆摆手就算揭过。
玉环本也不想直接和李瑛对上，她原先只是想来府中探查一下形势，确保康苏儿不会反过来再和李瑛结盟，把他们给卖了，如果能找到些李瑛图谋不轨或者痴迷于鬼神之道的证据就更好不过了。
可哪里想到竟然变成了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之一，这种暴露在对方眼皮下的感觉实在难熬，尤其她还记得血乐宴上李瑛看自己的眼神。
她实在摸不清对方到底还记不记得，有没有认出自己和康苏儿。
不像康苏儿，好像早就知道一切一样，甚至躲在箱笼里听他们交谈。
这会是他们联手做的局吗？
“怎么，真被我吓傻了？”女人甩甩后脑上的两根小辫子，上面缀着的珠宝发出“丁丁当当”的响声，鬓边垂下的卷发扫过梨涡，媚眼如丝，就是看根柱子也深情。
玉环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对方的脸没什么表情，阿满也不是真的被吓到了，反而对这个藏在阿耶寝殿的女人格外好奇，只有卢栀是真的差点跳起来。
“原来你怕鬼啊，还好当初没带你去血乐宴，不然你不得晕过去，要我和阿玉把你抱回来！”康苏儿拍着箱子就大笑起来，根本没有一点要小心行事的意思。
玉环冷哼：“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装神弄鬼。”
“呦，护短了，这女娃娃不会是你们的私生子吧？”康苏儿抬了下眉毛，直接坐在箱子上，还翘起二郎腿。
“你为什么在我阿耶住处，你是谁？你们是一伙儿的？”阿满没有管康苏儿的疯言疯语。
既然对方在箱子里都能回答，想必也知道阿满的真实身份，只是纯嘴欠而已。
康苏儿无趣地撇嘴，倒是正视起这个小女娃，笑眯眯地说：“小妹妹，你知道你阿耶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吗？回答对了我就……送你西域最好的宝贝哦。”
玉环忍不住捂脸，她有时候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和这些人是一条船上的，这种哄骗小孩儿的方式也太敷衍太没下限了。
不出她所料，阿满根本不吃这一套，还毫不留情地驳斥了康苏儿的话：“西域最好的东西不应该都进献给我阿翁了吗？我真想要，以后让我阿翁派人打过去拿回来就好。而且你骗人的水平太差了，姨姨。”
绝杀！
玉环在心里给阿满叫好，悄悄别过脸去，视线正好与从刚才康苏儿讲话起就开始装鹌鹑的卢栀对上，两人莞尔，满眼都是对康苏儿吃瘪的戏谑，甚至就差坐下来看戏并抚掌大笑了。
康苏儿回头看到他们的默契，气得翻了个白眼，故作狰狞地威胁起阿满：“你这小妮子一点不乖，信不信我把撕了吃掉，知道巫术吧，我们最喜欢你这种白嫩的小屁孩了，把你献祭给神明。”
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可能因为不了解外邦而被吓到，阿满已经从鄙夷变成无奈脸了。
玉环不得不开口：“好了，苏苏，你该办些正经事，哪有这样吓孩子的。”
“她哪里被我吓到了，”康苏儿瞪大眼睛抗议，一脸不忿地从箱笼里跃出来，上手揪住阿满的脸蛋揉捏，“这臭小鬼，比她阿耶还可恶一百倍。”
这话让玉环有些在意，装作不经意地接话道：“太子怎么你了，我看你不是和他合作得很好，还灌起忠王的酒呢，对了，忠王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的主意？”
“啊，你之前看的人就是忠王啊！”卢栀突然插话道，他虽然不会乱吃醋，可还是有些在意，毕竟印象中玉环最多只和寿王、太子有联系，却突然又冒出一个忠王李亨。
“你的问题真多，不过确实是我让太子邀请忠王来的，”康苏儿看了她两眼，把她看得浑身发毛，这才继续道，“还能为什么，我觉得忠王才貌俱佳，是个联姻的好人选。”
玉环皱眉，她一直没想过这一茬，全赖上辈子的记忆影响，她差不多把这二号仇敌当成潜在的太子看，而康苏儿这话饱含深意，也极有可能改变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果然突厥的圣女突然过来是另有目的，就是不知道李三郎舍不舍得用自己亲儿子去和突厥联姻，也不知道联姻以后是康苏儿定居长安，还是把碍眼的李亨给带去突厥。
但这不妨碍她诈一诈自己这位“暂时”的盟友：“你开什么玩笑呢，圣人怎么可能让皇子联姻。这有旧例，武皇在位期间，你们突厥请求与皇室联姻，她老人家也只是把侄孙封为郡王，送了过去，没有派亲儿子，也没有派亲孙子。”
她说的正是武承嗣的次子武延秀，不过这位淮阳郡王后来被突厥扣押了，最后还是武皇派兵，逼得狼主默啜放人，而武延秀后来还尚了彼时有“大唐第一美人”之称的安乐公主李裹儿。
玉环了解这段历史，部分内情都是李隆基深夜无眠时和她说的，而康苏儿作为突厥圣女，对这些更是了如指掌。
她的话没有让这位突厥的明珠松口，反而是阿满的质疑让后者说了实话。
“李亨年纪比我大又怎么样，你阿耶比他还要大，之前还频频朝我示好，表示愿意让我当良娣，还许诺以后让我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老娘才不稀罕呢，就算是让我当个太子妃或者皇后也得考虑考虑，至少得把整个突厥给我当家作主。”
康苏儿从没有掩饰过自己的野心，玉环很早就感觉到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听康苏儿这样直白地表露，甚至对方连皇后和太子妃来都看不上，更看重对于整个突厥的掌控权。
对此玉环毫不怀疑地相信，如果上一世也有这位康苏儿，那绝对是安禄山称帝的头号支持者。
侄儿当了大燕皇帝，那还不把小姨封为大长公主，到时候别说是整个突厥，就是朝中事务也能随意插手，绝对能满足康苏儿对权势的渴望。
找李亨也很正常，太子李瑛与康苏儿有私怨，可能涉及家族先人，而且李瑛是她们共同要扳倒的目标，连带着太子一党的李瑶和李琚都不是最佳人选，目前最受宠爱的十八郎李琩是武惠妃的宝贝儿子，还和玉环有点瓜葛，一定动不了也不想动。
顺位下去，就是皇三子李亨，和寿王李琩有同样高的即位可能，甚至以朝臣对武氏的担忧，李亨的胜算还大一些。
玉环若有所思地看着康苏儿，她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玩阴谋，一切都直截了当，而且阳谋某种意义上比阴谋更难以抵抗。
恐怕在李瑛心里，有康苏儿做良娣，以后对他掌握突厥是得力助手，康苏儿选择要了李亨，也是帮他挤掉潜在竞争者。
汉人的想法和突厥人不一样，在皇室众人心中，有一个来自异邦的正妃，那一定和储位无缘了。
“可三叔是鳏夫啊！而且他哪里好看，这么多叔叔里最好看的还是十八叔。”阿满评价起李亨是一点不客气，想来太子的教育也功不可没。
对于忽然被提起的寿王李琩，康苏儿和卢栀的视线都转向玉环身上，把她看得有点尴尬，又有点生气，恨不得把卢栀的脑袋撬开看看，却在阿满狐疑地转过来时又恢复如初。
“太子去哪里了，你在这里是和他说好了吗？怎么还不来！”玉环略生硬地转移话题，没想到一转头就对上殿外太子覆满寒霜的脸。
李瑛看了看在自己寝殿无法无天的四人，为了不吓到宝贝女儿，只是稍微严肃了一点：“你们就这么在我女儿面前品评起男人来，她才五岁啊！而且我的弟弟也不是任人挑拣的白菜，适可而止吧！还有你，这么晚瞎逛，明天有黑眼圈别和你阿母说是在我这里，我不给你背锅。”最后这句倒是温柔许多，更像是老父亲的无奈。
阿满对于李瑛看似严厉实则纵容的态度见怪不怪，剩下三人才是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阿耶，这两个是我看中的人，你和阿翁说说，给了我吧，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晚几天回去，好不好嘛？”阿满延续了之前对薛校尉的说辞，也不管李瑛信不信，直接扑上去揪着他的外袍撒娇。
所有人都以为李瑛会羞于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宠爱孩子的一面，愣是没想到他直接把阿满抱了起来，还奉上两个吻，在女儿面前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玉环还记得他与自己初见时那样防备又觊觎的眼神，下午她甚至还远远看到李瑛训斥不听话的儿子时的表情，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温柔珍惜，对阿满的爱意都溢了出来。
就像阿满这个乳名一样，寄托了太子与薛妃满满的爱。
“好，那你现在去睡觉好不好，就睡在阿耶这里吧。阿耶和他们谈谈，这样才放心把他们放在阿满身边。”
眼见婢女和乳娘把阿满哄走，李瑛才变成玉环所熟悉的模样。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李瑛冲玉环发难，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忌惮。
玉环刚要说话，就见卢栀冲他抬抬下巴，挑衅道：“当然是跟着梨园的人来表演，阿满郡主喜欢我们，迫不及待地要找你说话，是你这个当爹的贪恋什么美酒美色，回来晚了，阿满只能带我们来你寝殿。”
果然，一提到阿满，李瑛倒也不再追究他们出现的借口有多漏洞百出，烦躁地摆摆手就算揭过。
玉环本也不想直接和李瑛对上，她原先只是想来府中探查一下形势，确保康苏儿不会反过来再和李瑛结盟，把他们给卖了，如果能找到些李瑛图谋不轨或者痴迷于鬼神之道的证据就更好不过了。
可哪里想到竟然变成了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之一，这种暴露在对方眼皮下的感觉实在难熬，尤其她还记得血乐宴上李瑛看自己的眼神。
她实在摸不清对方到底还记不记得，有没有认出自己和康苏儿。
不像康苏儿，好像早就知道一切一样，甚至躲在箱笼里听他们交谈。
这会是他们联手做的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