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来到齐铁嘴堂口时,齐铁嘴正悠闲地翘着腿喝着茶。

    “哟哟哟,这不是张副官吗?可算把我的箱子给送过来了,还以为你拿着它跑了呢。”

    听到齐铁嘴这么阴阳怪气的话语,张日山一抬手,把箱子直接扔到了齐铁嘴的怀里,重重的箱子砸得他嗷嗷直叫。

    “我是佛爷的副官,又不是你的副官,当然是要先把佛爷送回家安顿好,再来给八爷您送箱子啊。”说完张日山毫不见外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坐在一旁喝了起来。

    “我知道。”齐铁嘴可怜兮兮地拍了拍自己的箱子,轻轻放下,“这箱子也没值钱的玩意儿,我的钱都用来给佛爷点天灯了。他耍完帅,赚了个媳妇回来。我可倒好,连棺材本都给赔进去了。”齐铁嘴委屈巴巴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八爷,那个尹小姐,真的是佛爷领回来的夫人啊?”张日山问道。

    “佛爷已经承认尹小姐是夫人了?”齐铁嘴一脸八卦。

    “佛爷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尹小姐让我们叫她夫人,佛爷也没出言反对啊。”张日山说道,真的是猜不透也摸不着佛爷的心思。

    齐铁嘴眼睛一转,摸着下巴认真思索起来。这尹小姐还挺有意思的,愣是把张启山搞得毫无办法。

    张启山这个人向来固执,他要是铁了心想赶尹新月走,定不会由着她一路跟着回长沙城来的。看来这事儿准能成。

    这佛爷以后要是有了尹新月做伴,是不是就不会一天到晚来找我麻烦了。

    这么想着,齐铁嘴忍不住笑起来,但这笑容还没挂几秒,就又变回了苦瓜脸。

    这张启山和二月红都有佳人相伴,他可倒好,孤家寡人一个,原本就没什么家底,现在更穷了,齐铁嘴越想越觉得自己还是可怜,唉唉唉。

    “既然箱子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张日山理了理衣服,起身准备出门,末了又回头对齐铁嘴说:“八爷,你也别太难过了。”

    说完就走了。留下齐铁嘴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颇为不解,这个小副官,平时就知道跟他吵架呛声,今天竟然还知道安慰他。难道是知道他赔了大笔的银子还被两对小情侣闪瞎了眼?算张副官还有点良心。齐铁嘴撇撇嘴,拿回茶杯,发现茶都凉透了。

    鹿活草已经拿到手,自然是要早日治好丫头,也好让二月红安心。

    第二天大早,张启山与梁湾在客厅商量准备一起去红府给丫头治病,尹新月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张启山身边有个漂亮的女人,气得瞪圆了眼,站在楼梯间指着梁湾,质问道:“好啊,张启山,她是谁?”

    这时,齐铁嘴走了进来“佛爷,我来了,走吧。”

    张启山没回答尹新月问题,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招手示意齐铁嘴梁湾也赶紧跟上。

    “别走啊!张启山,你个王八蛋…”尹新月看见张启山走了,着急的忙跑下楼差点崴了脚,梁湾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她,却被尹新月侧身躲开了。

    梁湾心想尹新月一定是误会了,轻笑着喊了声:“夫人。我是梁湾,是个医生。”

    闻言,尹新月笑道:“那叫你湾湾吧,你也别叫我夫人了,叫我新月吧。”

    梁湾自然也是知道张启山北上发生的一切的,对于尹新月的勇敢追爱,她一个现代都没她这份勇气,心里钦佩得很,连忙上前挽着她的手热情地说道:“我们现在要去看望丫头,新月,你也一起来吧。”

    女生的友谊有时候真奇妙,第一次的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上了车,一路上说个不停,丝毫没有一点生疏感,仿佛多年未见的朋友,让在场的几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启山对此也是喜闻乐见,尹新月独身一人跟着他来到长沙城,能够和丫头,还有梁湾成为好朋友,平日里也有人说说话,聊聊天,谈谈心自然是好的。

    老式汽车停在了红府门口,二月红早早在门口等候接应,招呼大家进里屋。

    到里屋各自坐下后,梁湾拿出了碾碎成药丸大小的鹿活草,交代二月红用蜂蜜配着服用。

    “这鹿活草啊,每日一服,能起到清除肺部的作用,但夫人身子底虚弱,要痊愈可能还需要点时间,这段时间夫人饮食以清淡为好。”

    梁湾早将药丸分装进了小瓷瓶中,递给了二月红,并告知了他需要注意的事项。

    二月红像是捧了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装着药丸的瓷器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锦盒中,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便起身走到梁湾面身,躬身一礼,肃声道:“二月红拜谢湾湾姑娘大恩,日后但有所需,即便是刀山火海,二月红也决不推辞。”

    梁湾连忙扶起二月红:“二爷不必多礼,我本就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责职,而且这鹿活草,是你们取回来的。”

    二月红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对于梁湾救治自己的夫人,内心是由衷的感谢,被梁湾这么一说,也只能将这份恩情放置于心中,转身对着张启山和齐铁嘴两人同时也躬身于一礼:“佛爷,八爷,多的话二月红就不多说了,日后若是有事,尽管开口。”

    张启山闻言,上前将二月红扶起来,拍了拍自家兄弟肩膀:“我们是兄弟,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夫人能够痊愈,我们自然也是替你感到高兴。”

    “就是啊,二爷说这话就显得有些见外了,不过,日后我要是在你梨园外摆摊算卦,二爷您可别急着赶我走啊。”

    齐铁嘴这个人自带幽默风趣,随意一句话就让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二月红知道齐铁嘴这是在宽慰自己,笑言:“来梨园的都是我的客人,我可不能让你算命的坑骗他们啊,你那摊子还是比较适合别的地方。”

    张启山听到二月红的话,也忍不住插话打趣道:“二爷说得不错,我觉得那怡红院门口就挺不错的,老八你闲来无事还可以为楼里的姑娘算算命,看看相、说不定还能够得些便宜。”

    齐铁嘴闻言,假装生气叫嚣起来:“你们都看我好欺负是吧…”

    一阵笑闹之后,梁湾和尹新月陪着丫头进了里屋闲聊,张启山,二月红,齐铁嘴在前堂坐下。

    “有梁医生在,夫人的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二爷是否可以跟着我们去矿山了?那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商量一下矿山的事情。”张启山表情严肃询问二月红。

    平时嘻趣的齐铁嘴难得正经了起来。

    “不错,这次日本人能够跟着我们去北平,并试图阻挠我们取鹿活草,想必日本人对矿山也有所动作。”

    “虽然不知道日本人在图谋什么,但我们只要先一步弄清矿洞中的秘密,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之前我一直担心丫头,现在既然有梁医生在,这件事情我也是责无旁贷。”二月红表明自己的态度。

    几人正在大堂商议着进矿山的事情,这时张日山从门外走了进来。

    “佛爷、二爷、八爷。”

    张日山先是对着几人打招呼,然后对张启山道:“佛爷,陆建勋抓陈皮的位置找到了。

    张启山心中一动,开口问道:“陈皮人现在在哪里?”

    张日山答道:“在城效的监狱。”

    张启山闻言转头看向了二月红,

    “二爷,之前我没有知会你,就让副官抓了陈皮,只是想从他口中知道吗啡的来历。还请您莫怪。”

    二月红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他还是有点了解的。

    陈皮这个人桀骜不驯,对于外面的事情也确实有些心狠手辣。但对待丫头却是极为听话孝顺的,特别是知道丫头平日里身体不太好,总是想着法子哄她开心。

    沉默片刻,二月红终于出声:“佛爷,陈皮虽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对我和他师娘都是算孝顺的,吗啡的事情他确实需要交代清楚,佛爷也是秉公执法,这我能理解,只是这之后,还是希望佛爷不要太过为难他了。”总归是自己带大的徒弟,二月红还是不忍心又再次为陈皮求了情。

    “二爷理解就好。”张启山站身拱手一礼,挥挥手示意张日山走。

    陈皮被陆建勋关在长沙城郊的一所监狱里,那所监狱常年关的都是死刑犯,因为位置偏僻,所以很难找到。

    陈皮被陆建勋严刑拷打似乎早习惯了。

    这不,陆建勋靠着椅子悠闲的喝着茶,又开始了对陈皮的严刑逼供,陈皮被挂在吊杆上,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铁链拖拽的血肉模糊。

    陈皮自被带进来咬紧牙关,一个疼字都没喊出来过。

    对此,陆建勋并不觉得陈皮有多刚烈,只觉得对陈皮的拷打还远不够,叫人沁着盐水的牛皮鞭子不停地抽打在陈皮身上,他的衣服早被打的烂成了碎步,身上的血肉腐烂的碍眼。

    “还嘴硬…”打人的牢头早累得满头是汗,已经无力叫嚣了。

    “停!”陆建勋摆摆手叫停,打人的牢头犹如大赦。终于可以歇息下了。

    “没想到啊,这嘴巴确实挺硬。”陆建勋斜眼看着怒气冲天瞪着他的陈皮,陈皮轻蔑的白了他一眼垂下了头。

    “不说是吧,我看你不想活着出去了,张启山把你抓走之后就闭门谢客了。他究竟在密谋这什么?”陆建勋站起身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到陈皮身边,歪嘴笑着。

    陈皮别过脸盯着面前炭盆里的火焰,咬牙切齿地吼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那继续打。”陆建勋指挥着牢头,之后离开牢房。

    张日山查探到了陆建勋关押陈皮的具体位置,张启山亲自带队赶到了监狱,打算把奄奄一息陈皮带走。

    陆建勋这时又回到了监狱,打算以通敌叛国之罪,继续收押陈皮。

    “无凭无据,凭什么收押。”张启山没想到陆建勋这么重视陈皮,还亲自审他。

    既然没有证据,陆建勋也拦不住张启山,只得任凭张启山把陈皮带走。

    丫头的病情暂未稳定,鹿活草只能化解丫头原有的肺病,身体真正痊愈还需要解体内的毒。一番商量之后,梁湾带着丫头去了金都城治疗休养。丫头不在府中,红府的下人也都被二月红遣散了。

    被张启山从陆建勋手里救出的陈皮,一直在医院疗伤,醒来后记挂着要给师娘糖油粑粑的陈皮,偷偷离开了医院回到红府,却发现府中空无一人。

    陈皮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上,这时 ,美国人裘德考出现,挑拨离间告诉陈皮,他的师娘丫头已经死了,并且是张启山害死的。

    因为张启山一直想让二月红下墓,可二月红对丫头情深一直没有答应,如果丫头不在了,二月红就没有了挂念,也就可以跟着张启山一起下墓了。

    听到师娘丫头已经离世的陈皮,霎时间整个世界都好像崩塌了一般。陈皮紧紧地握住拳头,全身颤抖着,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怒火,誓要把将一切不满和不公都烧成灰烬。“张启山,我要你偿命。”

    陈皮觉得自己永远也见不到师娘了,整个人都崩溃了。

    陈皮悲痛欲绝失魂落魄走在街上,听到有人在说二月红家夫人去买面,因为是深夜,所以没有人开门给做一碗阳春面时。

    陈皮怒气冲冲,疯狂地血洗了整个河滩面馆。

    张启山在北平返回途中受了伤,受理好伤口坐在办公室,张日山进来汇报,把陈皮血洗河滩面馆的事告诉了张启山,张启山伤尚未痊愈需休养,让张日山到解九爷府商量此事。

    出张府后张日山快马加鞭赶到了解九爷住所,此时解九爷已经等在了屋内,正细细地品着茶,张日山到来后,把茶杯放下示意他请坐。

    张日山腰板笔直地在旁边位置坐了下来。两人寒暄张启山伤势后开始进入主题。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皮的事佛爷跟你说了吧!”解九爷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作为老九门里最聪明的一个,擅于设局、破局。

    “佛爷命我全城缉捕陈皮,二爷这个徒弟啊!没想到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张日山有礼有节视线扫过解九爷,之后似乎为二月红有陈皮这么个徒弟感到惋惜,无奈地叹了叹气。

    解九爷给张日山分析:“现在二爷还不知道陈皮杀人的事情,这事还是先瞒着二爷,先抓到陈皮再说。”

    “是,”张日山领命,站起身微弯腰向解九爷行礼后,离开了解语楼。

    张日山刚踏出解语楼大门,一个卫兵喘着气急冲冲来报:“副官,总算找到你了。”

    “别慌,慢慢说。”

    “报告副官,我们在西效坟地,发现土嚷有新翻的痕迹,可能是陈皮所为。”卫兵把陈皮踪迹告知张副官。

    “知道了,我们去看看,走。”张日山带着卫兵一刻也不耽搁地赶到西效坟地,埋伏在陈皮所在的地方,果然逮到了出来活动的陈皮,张副官从腰间掏出枪对准陈皮,

    “陈皮,你还想往哪跑!”

    陆建勋要赶在张启山的人之前抓住陈皮,早早也埋伏在了此,看张日山先行逮到陈皮,连开几枪捣乱了起来,陈皮趁机打掉了张日山手中的枪。

    然后疾走如飞般逃跑了,张日山检起地上的枪连开几枪,也只是打伤了陈皮。

    “张副官,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啊!”陆建勋带了一众人马出来,阻止张副官继续追陈皮。

    “要不是你阻饶,不见得抓不到陈皮。”年轻的张日山傲气凌人的眼神,张日山和卫兵只有两个人,人少,最后没抓到陈皮。

    张日山来到了解语楼跟解九爷汇报情况。

    张启山为了下矿,请解九爷准备了大批造长短先进武器,并且亲自挑选了一些作战英勇、应变机智的亲兵。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日本人来势汹汹,二月红以大局为重,决定跟张启山一起下矿,探搜矿洞下的秘密,并且带来了在祖坟里得到的有关矿下墓穴的手稿资料。

    “太好了,有了这些手稿,我们就等于如虎添翼啊。”齐铁嘴坐在沙发上兴高采烈地翻看二月红带来的资料,有了这些资料下矿就会万无一失。

    二月红却不以为然:“别高兴太早,你再仔细看看。”

    齐铁嘴翻看着资料,脸色突然一变惊叫道:“这…这是人形墓?”

    “人形墓可以有规律地探险,不是那么危险,但这是个七经八脉尽断的死人墓,机关重重又毫无规律,万分的危凶险,根据记载,当年先辈为了防止日本人,在死人墓装上了家族机关,为的就是让盗墓者有去无回。”

    “哎呀,妈呀,死人墓加二爷家族机关,佛爷,幸好我们没去,去了也是死路一条啊。”齐铁嘴想起之前他们下矿经历,到现在还冒一身冷汗,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当年下墓的最后无一生还,连留下手稿的二月红先辈,最后也中毒身亡了。

    为了先人的遗志,也为了长沙城百姓的安全,就算是阎王殿,张启山依然决定去闯一闯。

    一群人很快来到矿洞口,但由于洞口被日本人炸毁,齐铁嘴找了一个叫做神阙穴的洞门,张日山先进去洞里探索情况。

    探搜清洞里情况回来的张日山向张启山汇报情况:“佛爷,山洞很长,一直延伸。”

    “准备火把,准备探洞,”张启山决定从这个神阙穴洞口进去,命人准备。

    众人一直前进,来到一个地方,洞底有许多奇形怪石,前方似乎无路可走了。

    “佛爷,二爷,没有路了。”

    “这不是一条死路,一定有路口,如果是死路火苗不会晃动。”二月红从火把的火苗晃动来推测判断,一定还有路口。

    “不要放弃,都给我仔细找找,”张启山命人仔细地寻找,

    “佛爷,二爷,这边有个洞口,”很快,张日山找到一个垂直向下的小洞口。

    先派了两名卫兵下去洞中,二月红吩咐卫兵尽量沿着洞壁走,不料,卫兵看到壁上的诡异图像害怕,不慎触碰了机关。

    “两个人留在这,其他人跟我下去。”听到卫兵的惨叫声,张启山抓着绳子立马跳了下去,其他人也陆续抓着绳子下来洞中,先派去的两名卫兵已身亡。

    二月红拿起插在卫兵身上的暗器,确认是自家先辈留下的机关陷井,说道:“看来是中了二舅爷的机关。”

    众人准备迈开腿继续前进,张启山大声制止,“不要乱动,全是丝线,一旦碰到就会触发机关。”

    “没错,在这里不要有任何的好奇,也不要因好奇去看,不然可能会遇到同样的险境。”二月红告知大家。

    “大家跟我走,小心点。”张启山带领大家小心翼翼地穿过丝线阵,一路上危机四伏,幸好张启山、二月红精通此门道,带领大家躲过了不少机关。

    “大家小心,不要碰墙壁,上面飞娥有毒。”很快来到一处布满丝网的道路时,二月红嘱咐大家。

    “那我们要不要烧掉这些网?”张日山询问道。

    二月红阻止:“不可,网是飞娥吐出来的丝,触动丝线会惊动飞娥,飞娥的翅膀粉末有毒。”

    “大家带上护具。”张启山吩咐大家带上头套护具走过丝线网道路,走的过程中几名卫兵忍受不住恐惧不小心被丝网缠住,也触发了丝网的攻击,齐铁嘴也被吸进了丝墙里。

    几名卫兵开始胡乱狂奔,惊讶地到处乱窜:“快跑。”

    “谁敢临阵脱逃,军法处置!”张日山一声令下,雷霆震耳的嗓音带着难以抵挡的威严。

    张启山身手了得应付这么多古怪丝网的攻击也很吃力。

    二月红突然发现了丝网碰到盐会化成水,开始撒盐毁丝,大伙终于逃出丝网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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