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三境分星渊,五洲十城升仙缘”

    说的便是星渊大陆的分布与格局。一海指无望北溟海,乃海妖一族栖息之处。三境则是大陆人灵魔三族各占一境,由此分化,互有来往,但不共居。其中又划分五洲,人境占二,其余三族各占一。五洲中有巍峨十仙城,除一宗两世家外,余下七城皆为万年前延续至今,遗世而独立,乃无数修仙者心中圣地。

    俞家虽列于顶级八大世家之一,却还没厉害到独占一仙城的地步,东洛洲靠近北溟海的地方有一处湖泊,占地甚广,湖内遍布小岛,如星盘分布,每到仲夏,湖面岛屿与天上星座相交辉映,故而此地又被称之为星罗湖,这便是俞家所在了。

    俞家本家居于湖中最大一块岛屿,俞瑶珠住的南院以及学堂武场便是在此处。本家岛北边有一片分布较密的岛群,居于星罗湖正中,底下埋了数根极为粗壮的灵脉,以此供养着岛群上的数十座院落,乃俞家精英子弟修行之地,静苦老祖也在此处。

    三年前俞瑶珠伤好后静苦本想将她带到中央星罗岛,可年纪尚小不说,关键还搞坏了脑子,从头教起实在是费劲,于是只能先留在本家岛听学,隔三差五去星罗岛找静苦报道。

    接到静苦飞鹤传讯,俞瑶珠便立即前往本家岛传送阵,星罗湖各岛屿间皆有传送阵法,极为方便。进入阵法后,只见眼前白光乍现,回过神来已经到了。

    上次来时被静苦老祖点悟一番,俞瑶珠回去后第二日便突破了境界,不知这次又会有何收获。这三年来俞瑶珠的心态已从最开始的“听哥哥话相信哥哥”转变到“修炼真有意思我要努力修炼”,迈向静苦老祖院落的步子都轻快起来。

    行至院门,俞瑶珠于禁制外站定,躬身行礼,仪态端正雅致,朗声道:“老祖,瑶珠来了。”

    话音刚落,身前的禁制便如同水波纹般一圈圈散开,直至开辟出一个可供进入的缺口,同时里面传来声音,“进来吧。”

    这禁制不仅有抵御攻击之效,还能隐藏禁制内的事物,从禁制外看,只能见到一座清静无人的小院,与岛上其他建筑并无不同,待穿过禁制,眼前景致便焕然一新。

    只见一潭碧水盈盈,潭水极为清澈,走近看清晰可见几条肥硕异常的锦鲤,湖水另一岸则伫立着一株直耸入云的苦桑巨树,树下有一座白玉雕成的宫殿,远远望去仙雾飘渺,仿若天上仙宫。殿外还有一白玉石桌,静苦此时便坐在石桌前,手中端着一盏茶,遥遥望着迈入此方结界中的俞瑶珠。

    是的,结界。

    在这如画美景的外围蔓延着大片大片的空白,只有脚下是真正土地。

    过去对岸的方法也简单,只需伸出一只脚踩向湖面,便会自动在脚下形成脚掌大小的平台作支撑,而迈入另一只脚后,又会突然闪现至几米开外,如此跳跃几次,很快便上了岸。

    “见过老祖。”俞瑶珠作揖问安。

    静苦老祖向来对俞瑶珠极为和蔼,微微一笑更显仙风道骨,道:“坐。”

    “可知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俞瑶珠也有些不解,原本一个月来请教一次,可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上次来便是突破了境界,短时间内并无修炼困境,于是老实答道:“弟子不知。”

    “听闻前几日你在武场连胜了十多余人?”

    “回老祖,自上次受老祖指点后瑶珠有所顿悟,回去便升到了灵台中期,武场弟子大多还在灵台初期,故而能胜。”对于几乎倾囊相授的静苦老祖,俞瑶珠心中感激,故而并不打算装作缄默冷淡。

    静苦抚须赞道:“如此甚好,你这一辈的大公子如今境界在灵台大圆满,随时可突破,按照你如今的修炼速度,成年之前必能追上。”

    “大公子不论修为还是法术,具在瑶珠之上,且修行十分刻苦,瑶珠自愧不如。”

    静苦神色不变,道:“不必妄自菲薄,论天资,你与他不相伯仲,甚至更胜一筹,且你年岁尚小,来日方长。”

    俞瑶珠心中有些惊讶,莫非老祖想让她也去争一争大公子的位子吗?这委实不妥,犹豫着开口道:“……昨日学堂夫子讲到,修仙,最要紧的是修心,大道渺渺,唯有坚守本心,不因外物所惑,方能守心如一,求证大道。”

    静苦如何不知这丫头想的什么,好笑地说道:“你可知俞家大公子之位意味着什么?同辈最强,当享有家族最为顶尖的资源,在外可号令遍布星渊大陆的所有俞家弟子,同时将代表俞家,角逐五十年一次的世家大宗之战”

    “此战历来在魔境昆仑墟仙城举办,昆仑墟上立着一块天骄碑,若是能在此战中崭露头角,届时,天骄碑便会刻上汝之名,成为受星渊所认可的当代天骄,至于刻名有何作用,想必不用为师多说。”

    静苦当年也曾在天骄碑上刻过名字,受星渊承认非同小可,大陆认可你,便会将气运加诸你身,当升仙机缘来临时,最先能感知到的,便是这些天骄,相当于仙人预备役了。

    俞瑶珠从未听说过这些,眸中震惊难掩,倘若修仙不为成仙,那将毫无意义,这是所有修仙者铭记于心的铁律。惊讶过后,俞瑶珠心中突地升起了一股野心,她如何不知她来日定可匹敌大公子俞松瑾,但又想到如今的大公子乃家主嫡长子,她若是去争夺大公子之位,只怕会波澜四起,不得安宁。

    俞瑶珠心中犹豫之际,意识中俞松垚突然说道。

    【你怕什么?若是修行还需担心这担心那,又何必走这逆天仙路?再是韬光养晦,也不能只知道隐忍,而忘了扬锋。而且,你想想,若是你做了大公子,不就有能力查清爹娘之事了吗?】

    哥哥所言不虚,若是一味退让弱小,只会让那些欺软怕硬的人踩到自己头上来,这个道理她不是从修仙后便明白了吗?

    想通之后,俞瑶珠神情也变得坚定起来,向静苦回道:“老祖说的是,瑶珠明白了。”

    见状静苦点了点,十分欣慰,自家徒弟有惊世之资,如何不可成为天骄?接着说道:“你是本尊亲传弟子,纵是家主嫡子又有何惧,一往无前便是。”

    “是!弟子谨记!”

    “还有一事,既已有争夺之意,修行便更不可懈怠,五年后家族大比需夺得魁首,我才有由头将你迁入星罗岛,此处灵气浓郁,于修行最佳。”

    ……

    晨光熹微,结界中薄雾冥冥。

    俞瑶珠盘膝在巨树下打坐修行了整整一夜,来时天色已晚,老祖便让俞瑶珠索性在这儿吐纳灵气一晚,效果可比外界打坐半月。

    待东方既白,俞瑶珠将最后一个大周天运行完毕,丹田内灵海较之前拓宽了许多,心下惊喜。抬眼见天色快到了学堂早课的时辰,告别老祖便向本家岛赶去。

    赶到学堂时,广场的钟声正好敲响,俞瑶珠飞快走进去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很快,俞瑶珠便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书和笔具都还在南院的家里。不过问题不大,书中内容她早已预习过,只待课上记住要点,等回去再誊在书上。

    正琢磨着,突然“咚”的一声,俞瑶珠见到一团纸被人用御风诀操控飞快扔到了自己桌前,抬头一看,右前方坐着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不是俞松肃又是谁?

    略感无语,有些懒得理他,伸手将纸团拨到一边角落。

    俞松肃见状急了,瞪着眼睛呲牙咧嘴,还一边用眼神示意让俞瑶珠赶紧打开看看。

    说实话,本来好好一个俊俏小公子,愣是给整出副眼歪嘴斜的尊容来,简直不忍直视,无奈俞瑶珠只好叹口气将那团纸展开,入目便是极有风骨的毛笔字。

    只见上面写道:那什么,我不知道野种这个词让你这么生气,我一生气就胡言乱语了,对不(涂掉)对不起!还有那什么,本少爷可给你道过谦了!你也打过我了,咱俩扯平!

    有些惊讶于纸上的内容,俞瑶珠抬眼往右前方一看,不再做鬼脸的俞松肃正眼巴巴地望着这边,见俞瑶珠抬头又立马恢复一脸臭屁样,但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其中的忐忑。

    俞瑶珠有些想笑,本想在纸上回些什么给他送回去,又发觉自己连笔都没有,只好作罢。

    那厢俞松肃见对方看完毫无反应,气得干瞪眼,撸起袖子打算亲自上前去理论理论,这时夫子终于姗姗来迟,开始了今早的讲学,俞松肃又只好悻悻作罢,可心中却还想着,等午休的,本少爷定要这臭丫头给个说法。

    上午的夫子讲学论道不给休息,反正修仙之人精力充沛,区区些许常识基础自是能专心听完,这话要是让底下苦苦挣扎的俞家学子听见必要哭得鬼哭狼嚎,这哪里是“些许”,这明明是一望无际,浩如烟海,海浪汹涌……

    也有精力过于充沛的,此时分一半儿精力想着学习,再分另一半儿想着下课的快乐,可惜后者想得太入迷,等到夫子拿着书又卷成一卷拍向俞松肃后脑勺时,某少爷才发觉自己又走神了。

    夫子逮住一个惯犯都气笑了,对俞松肃不怀好意地哼哼笑着,嘴里还说道:“又被我逮住了啊松肃少爷,起来回答问题吧。”

    俞松肃真怕这个,要是又只答对一半,定要挨打,若是全答不对,那就挨毒打,惨兮惨兮。小少爷忐忑着站了起来,小腿有些微微发抖,但常言道,输人不能输阵,即使很害怕也还是要装作勇敢的样子,俞松肃,你是最棒的!

    可惜勇敢在知识面前不屑一击,夫子问的第一个问题勇敢的俞松肃并没有答出来,夫子一脸料事如神的冷笑,抡起书卷朝着后脑勺又是一下。

    继续道:“第二个问题便不为难松肃少爷了,请说出修为各境界划分并解释说明?”

    今天讲学讲的便是仙道一途之境界,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总该能答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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