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荡波并不是那种会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多做手脚的家伙。至少,他拦住简.多伊是因为一种逻辑模块的运算。他必须得出一些结论。

    一开始,震荡波并没有关注到简.多伊。彼时,震荡波正与感知器争夺一个项目。本来是轮不到他的,震荡波清楚议会有多么害怕他。如果不是因为感知器实验的失败研究“机密”的机会绝轮不到他。

    科学院的诰制并没能让他束起手脚,只是令他所有的计划放在暗地之中去。竞天择被暗杀这种事不能给他带来哪怕一丝影响,他当然知道这件事。科学院有内鬼。学院对于塞伯坦人来说不算是学校,而是一个集合体。整个科学院因科技而与政治牵线。

    但,震荡波不在乎。

    这能让议会对于科技的关注立马转向政治,这是对震荡波实验的最好掩护,不费力的好方式。即使感知器做事的效率几乎要让人以为他也和震荡波一样毫无情感可言,但震荡波仍然能捕捉到一种奇异的电波。他没有其他证据,因此闭口不提。

    感知器在研究的东西绝对是超前的。

    震荡波单一的,散发着诡异红光的光学镜转向那个喋喋不休的身影身上。

    时局乱起来对他有帮助。因此震荡波选择加入霸天虎。他需要一个契机。在这颗星球上,震荡波目前无法通过自己获得实验的最高权限。这是因为早些时候发生的骇人听闻的“脑模块记忆清洗术”。议会本该赞赏,直到他们发觉自己的其中一个正在震荡波的实验床上。议会无法忍受哪怕一点逾越,那正是震荡波想要的,他年少,大胆,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议会有多想掌控别人就越不能对震荡波下手,他们知道科学家能有多少种放松警惕给予致命一击的方式,不过,罪名已经成立,他们在具五刑之后仍然发觉——震荡波几乎是他们星球最优秀的科学家之一。

    对于震荡波来说,他再也不用研究那些无趣的,无用的讨那些议员欢心的东西。药师是一个不理智的疯子。但震荡波几乎没有任何情感表露,他帮摩尔斯和药师牵了线。

    震荡波将实验用具调整到冰冷的角度。清醒的看着塞伯坦的落日。又集中在威震天为他描绘的明天。关于威震天能不能做到这件事,震荡波自有打算。

    如果有他的帮助,几率是78%后无限小数。如果加上简.多伊,数据增添了百分之五。

    简.多伊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只是听完威震天给出的答案之后,他多少明白——因为简.多伊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威震天最擅长的就是把他们所欲求的摆在明面,然后再问,要不要。

    对于她,她的背景实在很讨威震天欢心。跟想要从乱世争夺权利的红蜘蛛又不大一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能够在固步自封的塞伯坦走到现在这步超出了震荡波的运算。按照她的成长轨迹,一个莫邪天城人不可能有任何一个想要破格加入军队的想法,更不可能得以事实。但简.多伊绝对没有把全部都掏出来。按照性格模型来说,这很正常。

    震荡波知道威震天出身不好。这可能带来了他有部分注意力被简.多伊所吸引。霸天虎鲜少有这类人。只要威震天不偏离他的计划,震荡波就无所谓。

    但有些事,威震天必须清楚。

    威震天在听完震荡波的陈述后沉默不语,但他到底还是那个威震天。他只说“那么,我的朋友。我会给你一个观察她的机会。”

    震荡波欣然同意。

    简.多伊不是个沉默的人,因为半途加入,威震天让她一遍遍地挑战那些早些加入的霸天虎不只是为了服众,更是为了让震荡波满足自己的观察欲。她总能在穷途末路之时迅速成长。只是这不乏有另一个可能。

    当威震天将他们安排在一起。一时之间,他们并无什么好说的。震荡波记得每一次会面,'对于简.多伊下意识的看他的第一次表情,他印象深刻。

    那个塞伯坦人,露出了一种类似于恐惧和退缩之间的反应,不类似于议会的忌惮,而更像一种下意识反应。震荡波的好奇由此增加了。简看上去并不想说话,她的面甲上已经很少出现这样一种反应,草率而浪荡地拍拍威震天的肩甲之后,竟然拽着震荡波的手臂走。震荡波观察,她背部的零件略有紧缩。似乎是受不了震荡波的直视,又冒犯的捂着震荡波的光学镜。

    “别这么看着我。”

    就算威震天下令让简随意处置震荡波,难道她就真的敢这么做了么?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特别是在威震天下了那些命令之后。但,这是个机会。

    他们来到震荡波的实验室,现在,震荡波的摄探针勾勒几下,为她和螺母打架融掉的部位与他留下“印记”的部位进行弥补。距离很近,他们之间经常如此,免不了要被震荡波发现简.多伊在认为他不看的时候会露出一点沉寂的状态。她并不能一直参与威震天的那些会议,因为简在军队有一席之地,也因为简确实如她所言参与了一些机密,和议会的态度,威震天给了她一种“特权”。

    在完成之后,震荡波为那部分进行喷漆。简.多伊感到一些瘙痒。在结束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震荡波的视线。与在威震天面前凌威作福不一样,她甚至很明显的表示了她对震荡波的意见。

    十个塞伯坦循环日,简.多伊的轨迹就几乎到了锈海附近,然后失去踪迹。那里的磁场不稳,塞伯坦人不会去那附近。威震天不是很在乎。只是吩咐声波有异时立马告知。

    实际上,这十个循环日,简都在御天敌的身后充当“秘书”,顺便见了几个队员,对于其他几个,御天敌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是议会的光环议员教出来的。御天敌操劳了大半生,他当然很严肃,很沉默。由于工作需要——为了了解雷霆拯救队的职责与筛选人员,他们讨论了很久。

    只是聊着,简无法避免的会在一些精力不够的时候打岔。御天敌对议会的态度不平不淡。有一些不信任,但他疲于提出改变。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秘密启动了计划的缘故。竞天择的死通过领导模块残存了一份警惕。御天敌的半生都充斥着传奇的色彩,他本以为可以离开了,塞伯坦却需要他的回归,御天敌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平庸一回之后还想不想这么做,领导模块告诉他这必须实行。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很缓和。如果没有那些生死之间的东西提醒,简有时候会差点以为自己只是在和一个朋友普通聊天。

    简让御天敌感受到了一丝安全,在他的朋友杯子与他聊天后,他沉默着,将这个脱胎换骨的机会给了简。一个莫邪天城的人。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机会的人一个机会。这是这个循规蹈矩的领袖唯一的尝试。她似乎从不表达自己的埋怨。又对安静有一些无法习惯的恐惧。后聊到一个星球,那里风景很好,这些不涉及政治的聊天让御天敌怔忪了零点几秒,即使御天敌是领袖,一些地方也从来不去,因为那些第地区并不是很支持塞伯坦的执政,莫邪天城更有自己的处理。

    简的改造已完成。同时,为了服众,御天敌必须得迅速开始巡球活动。如果必须从哪个地方开始……那就莫邪天城。从哪里都一样。也许他也想看看这个造就了第一位雷霆拯救队队员的地方。

    第二位雷队成员是浪花。他整个人是淡蓝色加上一些紫色的风格。有些亮眼。性格尖锐而亮眼。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时间不长,由于保密协议两人很快就互相告别。直到御天敌回来后询问情况。

    简仍然夸夸其谈。她现在开始敢为御天敌做些事了,例如普通的文件归纳,或者奇怪的要尝试一些新的能量调剂——御天敌的办公室有一柜子能量珍藏。末了,他笑了。

    “等回来的时候如果你护卫的不错,那么,我允许你这么做,简.多伊。”

    只是他不会想到。莫邪天城不是个好去处,更不是她的家,那只是小滚珠为她设置的假身份。议会不关心,而档案馆有她的朋友。简是因为压力才会做出那些冒犯,她清楚一件事,只是尚且不明白怎么做才能好些。

    莫邪天城,注定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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