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两个小时前,几辆警车停在信号停止的终点,五六个警察下车在半人高的草里摸找手机,严队叼着烟带着郭警官一起勘察现场。姜清衍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也怕自己下去乱走破坏了现场,所以一直坐在车上没下来过。

    约摸过了十分钟,严队接了个电话。姜清衍所坐的车门被拉开,紧接着被一身烟味裹挟的严队坐在了他的旁边,郭警官则是坐上了驾驶位扣上安全带卡扣认命的开车。谁让车上三个人就属他的地位最低呢,他不能使唤姜清衍一个大老板给他当司机也不能厚着脸皮让师傅开车,这样下去只有他才能但此大任。

    苦哈哈的想着,开车也心甘情愿起来。

    至目前为止,姜清衍已经有30多个小时没有休息了,过长时间的专注让姜清衍略显疲惫,平日里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此时也有一两缕头发垂了下来。饶是疲累到了极点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姜清衍依旧打起精神,彬彬有礼

    “严队长,有她们的消息了吗?”

    严队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华抖出一根对着姜清衍晃了晃,姜清衍不抽烟,摆摆手拒绝了。严队也不介意,叼着烟开了窗摸出了火机把烟点上了。

    烟雾缭绕间严队呼出一口气:“姜总放心,这里的情况我已经上报给了公安,我们会尽力找到他们”

    姜清衍明白这事急不得,扭过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警察分成了两拨,留下三个在原地继续找林邈邈的手机,其他的全部都跟着严队继续找人。

    在警车过去后一小时秦墨开着车路过这里,在他车的后座上坐着冒充秦恩渝的女人,还有两个彪形大汉左右夹击着她。

    秦墨绷直嘴角低头看着手上的显示屏,指挥着司机

    “向右转”

    女人头发凌乱,那件秦恩渝的湖蓝色吊带睡衣已经变成了别墅里女佣的工作服。衣服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从宽大的衣领窥探过去,青紫的伤痕清晰可见,不难想象她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你最好不是在耍什么花招”

    秦墨眼眸冷若冰霜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瑟缩着一动不敢动的女人,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长达一个多小时惨痛的回忆浮现在眼前,女人微不可察的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呈现出一个抱紧自己的动作,声若蚊吟

    “没有”

    秦墨轻飘飘的移开目光,专心看着手上的追踪器。见秦墨没有再看自己,女人悄悄松了口气,眼底滑过精明。职业的特殊性让他们每天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在生死面前,他们的职业道德会一降再降,况且他们和陆今安与林邈邈谈好的就是帮助秦恩渝逃出关住她的别墅,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并没有违约。

    偷偷安装在陆今安驾驶走的那辆车上的定位器,是女人留给自己的一条生路。在见识过秦墨阴狠毒辣的手段之后,女人立马就交出了这张保命的底牌。

    车队开到最大迈行驶了四十分钟,终于来到了显示器上红点的最终位置,只是好像有人先他们一步到了。坐在车里透过朦胧的车窗远远看去,一片废弃的厂房区前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披着雨衣拉起警戒线,车内的四个人大气不敢出,生怕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秦墨脸上不辨悲喜,后面车上冒雨下来一个人,冲到了秦墨所在的车窗外恭敬的敲了两下,请示秦墨接下来的做法。秦墨眼神都没给外面男人一个,抬手把显示器丢给后座的大汉,摆摆手

    "走!"

    负责开车的大汉会意,朝外边还不懂老板意思的男人睇了个眼神,掉头往回开。

    一路的静默,只有雨水打在车上的噼啪声,秦墨闭着的眼睛睁开,回头凉嗖嗖的看了一眼女人,像是失忆了一般的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女人一下摸不准他的意思,她一边观察着秦墨的表情一边斟酌开口:“陆先生聘请我来救人——”

    说着说着,秦墨眼底的戾气越来越重,女人也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话峰一转,刻不容缓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我没有来过这里,也从来不认识什么所谓的陆先生”

    这个回答也不知道是否让秦墨满意了。他的眼镜似乎有些脏了,秦墨低头全神贯注擦着他的眼镜,而在女人眼里他擦的不是眼镜,是死神手上的镰刀,是黑白无常用来索命的铁链,终于,秦墨开口说话了

    “你知道吗,我是个唯己主义,这样说你可能不懂,通俗的来说,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低头对着镜片哈了一口气,继续擦拭着他的眼镜

    “恰巧我还认为,只有死人的话可以相信,因为死人不会说话”

    话音落,眼镜也被擦的一尘不染,秦墨把眼镜重新架到鼻梁上,拉开车门下去,后座的大汉先一步拿着伞等候在车门前。

    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尽全身力气也要跳出车外,但她被身后体型巨大的男人控制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格斗技巧都是徒劳,女人终究逃不出这扇名为生的车门。

    废弃的工厂里,警察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陆今安,只是不见秦恩渝和林邈邈。严队当即就让所有人一起搜查这座废弃的工厂,做到不忽视任何一个角落。

    秉持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原则,姜清衍也加入了这场搜查中,最后由小郭警官找到了林邈邈和秦恩渝藏身的桶。

    秦恩渝这一觉睡了很久,等她再次醒来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小九!”

    秦恩渝还未完全恢复神识,她看着难掩激动之色的秦恩承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五哥”

    秦恩承再难压抑自己的情绪,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抱了上去,把秦恩渝扣进怀里,哽咽喟叹

    “小九”

    在一片温暖的怀抱中,秦恩渝慢慢回神,她推开秦恩承,面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五哥,大哥在不在外面?我要检举”

    秦恩承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秦恩渝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这个,怔愣的推门出去,不一会儿秦泽就进来了。

    “大哥”

    秦恩渝靠躺在病床上,看见秦泽就想坐起来,秦泽快走一步帮秦恩渝盖上被子,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恩渝”

    久别重逢的惊喜冲的他脑子发晕,秦恩渝反手握住了他摁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急切道:“大哥,我要检举!”

    秦泽在外面早已听到了,此时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秦恩渝冰冷的手上,他握着秦恩渝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去把空调调高了几度,做完了这一系列琐事才又坐到秦恩渝床前。

    秦恩渝急得跳脚,几月以来的朝夕相处,她早就清楚了秦墨的为人,她这里晚一秒,秦墨就多一点逍遥法外的机会。

    “大哥,那天在你的婚礼上,我是被秦卉推下去的,那次我本以为我会死,但很意外的是,我并没有死,更意外的是我出现在了秦墨的一座郊外别墅内,那里有几个从异国雇佣来的保姆,秦墨不在,就是她们日夜监视我,我一直被秦墨以他新婚妻子禾意的身份囚禁在那栋别墅里。不仅如此,他在此期间曾多次对我实施□□行为”

    秦恩渝竹筒倒豆子般的和秦泽诉说着秦墨的罪行,她条理清晰,几句话就把自己这么久以来遭受的苦难描述出来。

    秦泽架起了手机,把餐桌移了过来,顺手扯了一两张白纸过来铺在餐桌上,把秦恩渝指控秦墨的罪行简练的记下,秦恩渝看着他停了笔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继续道:

    “在以前,他还曾非法监听我的手机,那部手机现在在公寓内的保险箱里,我拿了一个小盒子装起来”

    “好,稍等”

    秦恩渝应声闭了嘴,秦泽拿起杯子给秦恩渝倒了一杯热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还有一件很久远的事,大约在我刚从国外回S市的那一年,在乐海谷游乐园他诓骗我把我交给了一个男人,后面我就被拐卖了”

    这件事秦泽有个很朦胧的印象,那个时候他已经入伍,又常年在舅舅家里住,所以也不清楚秦家的事,只隐约的听见过秦恩渝被拐卖了,还好她人小机灵 ,借机散出消息,秦家才在秦恩渝被卖进山沟沟里给别人当童养媳的前一天晚上把秦恩渝用高额赎金给赎了回来。

    秦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也和秦墨有关系!

    秦恩渝一口气把她所知道的秦墨罪行说完了,她捧着杯子抿了口温水润唇,秦泽一一记下了秦恩渝的指控。

    他满眼怜爱又欲言又止的看着纵使怀孕却依旧消瘦的秦恩渝,大掌隔着被子情难自抑的摸在她的小腹上,声音里迷茫着丝丝沙哑

    “……这个孩子……也是他强迫你的结果吗?”

    他尽力委婉的询问,生怕那个字眼用的不对勾起了秦恩渝不美好的回忆。秦恩渝同样摸着小腹,如实摇头

    “不是,这和个孩子是我主动要的,秦墨明确的表示过不想要孩子”

    在被强迫之后为什么还要主动要孩子,这里面的曲折稍稍一想便能知道,秦泽收起笔和纸,又欣慰又心酸。

    欣慰在秦恩渝纵使被逼到了孤立无援的境界也能蛰伏筹谋,杀出一条血路出来,心酸亦是如此。

    正感慨着,病房门忽的被人打开,林邈邈手包着纱布灵活的像山林里的一条野狗跑进了秦恩渝的病房。她的战斗力太强了,秦恩承拦都拦不住。

    看见了活的秦恩渝,林邈邈绷不住了,哇的一声扑倒了秦恩渝的病床上

    “秦恩渝,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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