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说道:“按照南姑娘所说,怪人杀人,似乎并没有原因,更像是失去理智...或者是被人操控。”

    虞子绰点头:“此人古怪,难说他的变化是不是与妖星有关。”

    无月肃然:“若真是如此,妖星的影响比我们想的要严重得多。”

    虞子绰见她如临大敌,不禁也认真起来:“师姐,先不要自寻烦恼,妖星在极北之地,也许那怪人并未见过妖星。”

    无月点头:“话虽如此,但我们必须找到怪人除之后快,否则手无寸铁的百姓遇上他,后果不堪设想。”

    虞子绰说道:“好,明日我便让童珃颁布通缉令,还得南乔姑娘描述画像才好。”话毕,二人齐齐看向亮着光的房间。

    屋内,山常青将清洗干净的玉佩递给她,南乔握住玉佩,默默不语,只是流泪。

    “乔乔,你不要怕,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南乔摇头:“山大哥,我不怕。我成了孤女,偌大的家业我撑不起来,也不想留恋,只想为我爹报仇,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怪人,亲手杀了他为我爹报仇!”

    山常青说道:“你不是孤女,乔乔,我此次回宗门已经和师父说过,我要娶你。师父当时说此次去极北之地凶险万分,叫我平安回来再老老实实来剑庄求娶。乔乔,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你的仇我来报!”

    说罢他跪在地上,握住南乔的手,虔诚道:“我们之间的情意不必赘述,乔乔,嫁给我,你愿不愿意?”

    南乔说道:“今时不同往日,那时我无忧无虑,心中只有绵绵情意,可以毫无顾忌谈情说爱,现在我孤身一人,家破人亡,我又如何承诺你一生一世?山大哥,我的心你知道,你的心我亦深信不疑。你身上有宗门托付的重任,我身上是血海深仇,太多东西牵绊纠缠,我不能...不能应承你。”

    山常青神情怆然,眼中蓄泪,“我知道了,乔乔。你我之间不必山盟海誓,做你想做的事,山大哥永远在这里。”

    南乔扑进他怀中,痛哭一场。

    第二日,几人收拾妥当,童珃和枫存义再次登门。

    虞子绰说道:“枫庄主,昨夜我师兄搜寻周围,寻到一位故人,你看看是否认识?”

    枫存义坐在椅子上,点头道:“好。”

    南乔从门外走进来,见到枫存义,唤道:“枫伯伯。”

    枫存义震惊不已,猛地站起来奔向南乔,激动道:“乔儿...你...你有没有受伤!你还活着!”

    南乔落泪道:“枫伯伯,我没什么事,是山大哥找到了我,枫伯伯,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爹他...”

    枫存义笨拙地为她擦掉眼泪,说道:“是我来晚了,乔儿,如果我能早点来,或许南大哥不会死!你告诉伯伯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枫伯伯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南大哥报仇!”

    无月虞子绰对视一眼,从他们见到枫存义的第一面起,他就进退有度,十分沉稳,现在见到南乔是他为数不多失态、情绪外露的时候。

    枫存义按住南乔的肩膀说道:“乔儿,你放心,有伯伯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他又冲着山常青说道:“年轻人,我们见过几面,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

    山常青点头:“枫庄主。”

    枫存义点头:“你是乔儿的剑术师父,是乔儿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能够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乔儿。”

    南乔扭头看向枫存义:“枫伯伯...”

    枫存义拍拍她的头:“现在你回来了,枫伯伯总算能够放心,你不必担心,我会留下几个得力弟子帮你重建剑庄,你若有喜欢的人也不怕,枫伯伯这里就是你的娘家,是你的底气,你可以放心嫁人。”

    南乔摇头:“枫伯伯,我自小身子就不好,山大哥有重任在身,不能随心所欲,更不会局限在剑庄,我现在一己之力不能担起剑庄,更何况...剑庄内的弟子都遭此大难,现在的南氏剑庄只是虚有其表。”

    童珃对虞子绰说道:“殿下,南氏剑庄是陛下钦赐的‘第一庄’,现在遭难,臣下早已向陛下上疏,如何处置还需要陛下和殿下定夺,既然南姑娘无力处理,不如就让枫庄主暂行管理,免得生乱。”

    虞子绰点头:“南姑娘意下如何?”

    南乔说道:“我自然信得过枫伯伯。”

    虞子绰起身道:“既然如此,现在有心力处理此事的就只有枫庄主你了,劳烦你费心,打理南氏剑庄。”

    枫存义也不扭捏,点头说道:“好,既然殿下和童大人都这么说,我便不磨磨唧唧,南大哥的基业我一定会好好守着,再者能够照顾乔儿,也算了却我心中一点对南大哥的愧疚之情。”

    虞子绰说道:“枫庄主言重了,人算不如天算,枫庄主又如何能预料得到天灾人祸。童大人,你说仵作是验过南庄主等人的,现在仵作在哪?他的记录一并交出来,我们共同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童珃应道:“是,属下这就派人把他找来。”

    虞子绰点头:“对了,南姑娘已经画下白衣怪人的模样,你拿下去颁布通缉令吧,等找到了他,不可轻举妄动,免得人员伤亡。”

    童珃依旧应道:“是,殿下。”

    青州远离京城,有皇子坐镇,底下人的动作都快了起来,仵作气喘吁吁被送进剑庄,他跪在地上回话道:“禀报殿下、大人,这是当日的记录,当日南庄主等人的尸首我都细细看过,表面无伤、神情安详,当时我很奇怪,以为自己疏漏了,征得大人允许后,剃去了南庄主和几个弟子的头发,细细检查,仍旧是无一外伤,仿佛一夜之间几人神魄散去一般。”

    南乔坐在椅子上听着仵作诚惶诚恐汇报自己父亲的死状,心内不禁悲痛再起,但她仍打起精神,问道:“请问你是否记得南庄主左臂有何异常?比如...旧伤一类?”

    仵作仔细想想,说道:“我记得并没有,南庄主保养得当,身上没有什么伤痕。”

    南乔看向山常青,山常青微微点了点头,虞子绰说道:“好,知道了,你先出去等着吧,不要走动。”仵作点头,转身出去了。

    虞子绰问道:“怎么样,南姑娘,有哪里不妥?”

    南乔说道:“我爹不止那夜受伤,他左臂有一道陈年旧伤,伤及筋骨,一到阴天便疼痛难忍,枫伯伯也是知道的。”

    枫存义点头:“的确如此,兄长早年受伤,没有及时治,落下了病根。”

    “除非世上真有医死人药白骨的灵药,能够一夜之间治好我爹身上的伤,又能将那道伤及筋骨的疤痕也去掉,否则那仵作说的绝不可能!”

    虞子绰转向宿星魂:“师弟,你说那障眼法能够做到如此程度吗?”

    宿星魂思忖道:“我对此并不精通,不敢保证,但是若是和玉佩上的障眼法一样,我应该能破解。”

    无月说道:“破解?难道我们要开棺重验不成?这么多天,尸首恐怕已经...”她说着,眼神看向南乔,当下能够重新验尸当然是最快的验证方法,但死者为大,让南乔面对这一切似乎太过残忍了。

    南乔胸口起伏,面色惨白,但仍旧强撑着说道:“只要能还原真相,找到真凶,我...我同意。”

    虞子绰鼓掌道:“南姑娘果断聪慧,在下佩服,既然南姑娘都这么说了,我们再推辞就不对了。师弟不精此道,只是爱好,看来我们只能请山上长老来帮忙了。”

    宗门里狄英长老和胡收长老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掌门掌管宗门上下,不会随意出山,剩下的就只有——众人齐齐看向无月。

    无月左看看,右看看,认命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找师父。”这次没了山常青驾驭宝舟,无月踏在剑上,穿梭在冷风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进了宗门,外门的弟子们见到她都打招呼道:“伽耶师姐!”无月点点头,直奔自己山头。

    还是熟悉的山头,无月跳下剑,眼见一个身影孤零零站在灵药丛里,他形单影只,夕阳下他的脸棱角分明,周身透露着一股空巢老人的感觉。

    “师父!”无月高声喊道,就像离家的猕猴回到了唐僧的怀抱。

    然而她总是忘记,眼前人已经不是前世的乾云。吾泉瞥她一眼,说道:“怎么?兴致勃勃出去还没几日就急匆匆回来,莫不是有一屁股烂摊子等着师父收拾?”

    无月瞪他一眼:“什么呀!你都不问问我,人人都说我是传说中的伽耶师姐,偏偏师父你瞧不起我。”

    “外门那几个小豆丁说的话也值得你沾沾自喜?没遇上麻烦,离家的孩子还能想得起来家里的师父?有话快说。”

    无月“哦”了一声,将南氏剑庄的原委细细说完,又说道:“师父,你是众所周知的剑道天才,以后定能以剑飞升,就是不知道你的符箓法术如何,若是你也不精通此道,我就只能去隔壁拉个符修小哥了。”

    吾泉正义凌然道:“亏你是个剑修女弟子,你难道不知修仙之路不分男女,你去拉人就不能拉个女符修?我警告你,出门在外与人保持距离,人心不古,不要以为外面的年轻后生皮囊好看就飘飘然。”

    无月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隔壁。”

    吾泉薅住她的后衣领:“闭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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