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呜呜
沈之庭骗完小孩后，从兜里掏出几枚游戏币塞给艾馥依，然后又背起竹篓下地。
艾馥依感慨一句：“科技兴国哇。”
以前秋收，农民都钻到玉米地，先把叶子揪下来捆成一捆，再把玉米一点点扒下来，等回家再剥皮。
现在条件好，主打一个机械化。不用人工掰玉米，只要把收割机里处理好的玉米收集到一处，用货车拉回家就可以。
“等有机会，我也要用科技振兴熊猫山。”艾馥依仔细观察周边，确定没人后放出豪言壮语。
隔壁的阿拉斯加看艾馥依自言自语，在自家领地里认真挑了一株最饱满的玉米，用嘴巴叼住后小心翼翼来献宝。
“这是送给我的吗？”艾馥依实在无聊，就与狗聊起来。
阿拉撕家摇着欢快的尾巴，用鼻子推了推玉米：“汪~”
还要吗，再给你拿点。
看家？不存在的。
真狗假狗间相处十分融洽，一齐蹲在路边看田野的风景，直到牛奶般洁白的云朵变得火一样鲜红。
“F1，我们回家啦。”沈之庭卸下田间的最后一筐玉米，缓步朝艾馥依走来。
终于有人回应自己，艾馥依起身给沈之庭一个灿烂的笑容。奈何蹲久了脚麻，她一个踉跄摔在平地上。
沈之庭虽然感到不可思议，却也蹲下身给艾馥依揉腿：“你还好吗？”
【腿酸，走不动了。】
艾馥依吸取教训，只在手机上打出六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
沈之庭自责：“早知道就给你拿个小板凳了，水泥地这么硬肯定很疼吧？”
想到自己还有个竹筐，沈之庭心里有了主意：“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不能抱我走吗？】
艾馥依不明所以，在句尾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沈之庭在艾馥依耳边轻轻解释：“躲在筐里玩手机安全些。”
他把竹筐口对准艾馥依：“进来吧。”
【哦。】
艾馥依抓着手机爬进竹筐，躺着翘起一只脚开始看小说。
沈之庭好气又好笑：“腿不疼了？”
“哼。”艾馥依只回沈之庭一个白眼，拍竹筐示意他可以走了。
田里的玉米已经收完，把水泥地上的玉米运到货车上的事也不用沈之庭插手。
沈之庭把兜里的游戏币都掏出来投给艾馥依，背起竹筐往奶奶家走。
今晚一家子要在奶奶家吃饭，沈之庭边走边问：“你可以吃正常炒出来的人类食物吗？边上没人，你直接说吧。”
竹筐里的游戏币清脆作响，艾馥依被颠簸得有点晕：“没试过，我一般吃预制菜比较多。”
游戏币是提前生产好的，应该也算预制菜吧？
沈之庭想起艾馥依上次吃了猫粮拉肚子的事，只草草把原因归结于猫粮太劣质。他不放心地提前声明：“我奶奶很热情的，就连家门口路过条狗都会扔根骨头。”
艾馥依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过来安慰沈之庭：“我可以尝尝，不喜欢不吃就是了。”
沈之庭孜孜劝说：“要不我说你睡着了，你去车上玩手机吧？”
艾馥依依旧拒绝：“不要，我不喜欢车里的味道。”
沈之庭苦口婆心一路，也没改变艾馥依主意。他准备把竹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助艾馥依躲过饭点。
等到家后，田春芳却早在门口蹲守。年过半百的老人见到孙子，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之庭回来啦？来陪我坐会，等他们都到齐我们就开饭。”
沈之庭试图调虎离山：“奶奶，您不去看锅吗？菜会糊锅的。”
田春芳摆摆手：“菜我早就做好了，现在正放泡沫箱保温呢。”老人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说话却中气十足。
她见沈之庭迟迟不把竹筐放下，索性绕到他背后。
“呀，哪里来的小狗，真招人稀罕。”
田春芳双眼闪烁出亮光。
沈之庭往后一步退：“奶奶，您可不要乱来。”
田春芳把艾馥依抱出竹筐，那热情的架势让艾馥依打了个寒颤。
沈之庭把空竹筐放下，无奈帮艾馥依顺气，并试图抢回他的大熊猫。
田春芳也不管孙子了，抱着艾馥依进门：“乖孩子，看玉米地饿一天了吧？看奶奶先给你开小灶。”
艾馥依一缩头。
突然感觉好冷是怎么回事？
沈之庭心中着急，却无计可施。
踱几步后，他去小药箱拿了两板健胃消食片。
田春芳打开泡沫箱，一股混合炖肉和蔬菜的香气飘出。她从每道菜里夹出几筷子混到大铁盆，又往里加了两碗米饭：“你先别急，等奶奶搅拌均匀再喂你。”
艾馥依看着能撑死壮汉分量的铁盆，她目瞪狗呆。
这、这是给我吃的？
田春芳争取让每粒东北大米裹上汤汁。她边用勺子拌饭边吐槽：“之庭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养的狗一点膘都没有。”
沈之庭看这准备喂猪的架势，心跳如擂鼓：“奶奶，要不您喂我吧，她吃不完的。”
田春芳老太太怒目圆睁：“咋得，把你栓起来喂？”
沈之庭也一缩头：“您请便。”
他递给艾馥依一个同情的眼神。
已经劝过你了，自求多福吧。
一勺两勺三四勺，
“瞅你瘦的。”
五六七八九十勺。
“不能剩饭。”
千勺万勺无数勺，
“最后再吃一口。”
倒进嘴中都不见。
“这狗倒挺乖，都不护食。”
“嗝~”
艾馥依艰难咽下一大口后，撑出一个饱嗝。她伸出两只手抱住老太太：“呜呜呜。”
再喂，我胃就炸了。
沈之庭适时给艾馥依喂几粒健胃消食片。
田春芳拎起艾馥依掂量：“这小黑狗看样子才两斤出头，小小年纪就别减肥了。”
继续：“啊~”
还、还来！
艾馥依把头扭过去，紧咬牙关传递信息。
沈之庭，救救我！
沈之庭还算有点良心，嘴替为艾馥依发声：“奶奶，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哦？”田春芳看一眼时间后放下碗勺，拍拍艾馥依，“乖孩子，那你自己吃。奶奶得去准备他们的菜。”
待田春芳走远，艾馥依摇摇摆摆抱住沈之庭小腿：“我要去车上。”
沈之庭把地上的碗勺藏到桌底，又趁无人间隙把艾馥依转移到自家汽车后座。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了一句：“你还好吗？想不想吐？”
艾馥依抽噎着打开车窗：“好多了，再给我一板健胃消食片。”
沈之庭不占理，他柔声安慰：“我先去附近挖个坑，如果你胃里恶心的话就去那，吐完再用边上的土把它埋平。”
“好。”艾馥依很受用，她又加了一条要求，“手机留给我玩。”
沈之庭看一眼手机：“给，电量还能撑几小时。就跟你说手机要买续航高的。”
“又不会更好吃。”艾馥依嘟囔着站起来消食，又催促沈之庭，“那你走吧，我等你吃完饭回来。”
沈之庭顺着她的话接：“那我挖好坑就去吃饭不回来了，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艾馥依摆摆手，赶沈之庭去吃饭。
*
人算不如天算，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在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吃完饭后，沈之庭突然被全桌亲戚群起攻之，嘘寒问暖对象问题。在老母亲威逼下，沈之庭无奈答应与奶奶邻居家的妙龄女孩见一面。
沈之庭心系艾馥依，跟那女孩尬聊一小时后，他终于忍不住找理由回来。
等他回车上，却见一台手机孤零零被扔在后座，艾馥依却不见了。
沈之庭又去挖坑的地方找，也没找见艾馥依。
“坏了！”沈之庭平静无波的心开始跌宕，直往奶奶家跑。
好消息，艾馥依在奶奶家。
坏消息，艾馥依被挂起来了。
艾馥依被洗了个澡，正坐在晾衣架上乖乖配合晾干。看沈之庭回来，她好像找到救命稻草，紧急扑腾两下：“呜呜呜……”
沈之庭不知道艾馥依在这短短一小时内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一句话也不说，像无声的木偶被自己家人摆弄。
沈之庭此刻无比后悔带艾馥依回家的这个决定。他轻轻把艾馥依从衣架救下，去浴室找了吹风机帮艾馥依吹干。
等沈之庭带着艾馥依出来，三岁的小堂弟一脸兴奋来自首：“哥哥，这条狗确实不会说话。我把她扔进很深的浴缸，没想到她呛到好几口水也不骂我，自己就爬出来了。”
众人也被沈言杰的语出惊人吓一跳。他们还以为小孩顽心重，帮小狗洗澡玩，也就随他去了。
沈之庭转头看他堂弟，清亮的嗓音中压着怒气：“骂你？这么说，你知道你做的事是不对的？你差点把她淹死！”
沈之庭的叔叔，也就是小孩沈言杰的爹沈承德见一向好脾气的沈之庭眼里藏着火苗，赶紧出来护犊子：“哎呀，杰杰只是个孩子，犯不着为一条狗生气。”
田春芳适时打开手机里的短视频外放。
“他还是个孩子，你总是个大人了吧，我来跟你见识见识。”
“孩子不会道歉，大人还不会道歉？”
“不跟孩子计较，难道越两级跟老太太计较？”
看大家盯着自己，老太太假装抱怨：“真是上了年纪，竟然开始耳背。老喽，我管不了喽！”
说完就拿着手机上楼准备休息。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大家孰是孰非。
沈之庭脸色阴晴不定：“难道F1就不是孩子了？就活该被欺负？”
他只想扒了始作俑者的裤子，狠狠打屁股。
艾馥依感觉到沈之庭异常的情绪，拉了拉他的裤脚，试图把他往门外拽。
众人见狗都这么懂事，赶紧出来打圆场。
“回去我就好好教育他。”
“大过节的，都消消气。”
沈之庭一把攥住艾馥依推进怀里，被季萍拉到一旁安抚。
季萍小声告诉沈之庭：“儿子，这仇我们先记下。等那臭小孩长大，你再名正言顺揍他。”
沈之庭知道母亲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妈，我们回家。”
艾馥依感慨一句：“科技兴国哇。”
以前秋收，农民都钻到玉米地，先把叶子揪下来捆成一捆，再把玉米一点点扒下来，等回家再剥皮。
现在条件好，主打一个机械化。不用人工掰玉米，只要把收割机里处理好的玉米收集到一处，用货车拉回家就可以。
“等有机会，我也要用科技振兴熊猫山。”艾馥依仔细观察周边，确定没人后放出豪言壮语。
隔壁的阿拉斯加看艾馥依自言自语，在自家领地里认真挑了一株最饱满的玉米，用嘴巴叼住后小心翼翼来献宝。
“这是送给我的吗？”艾馥依实在无聊，就与狗聊起来。
阿拉撕家摇着欢快的尾巴，用鼻子推了推玉米：“汪~”
还要吗，再给你拿点。
看家？不存在的。
真狗假狗间相处十分融洽，一齐蹲在路边看田野的风景，直到牛奶般洁白的云朵变得火一样鲜红。
“F1，我们回家啦。”沈之庭卸下田间的最后一筐玉米，缓步朝艾馥依走来。
终于有人回应自己，艾馥依起身给沈之庭一个灿烂的笑容。奈何蹲久了脚麻，她一个踉跄摔在平地上。
沈之庭虽然感到不可思议，却也蹲下身给艾馥依揉腿：“你还好吗？”
【腿酸，走不动了。】
艾馥依吸取教训，只在手机上打出六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
沈之庭自责：“早知道就给你拿个小板凳了，水泥地这么硬肯定很疼吧？”
想到自己还有个竹筐，沈之庭心里有了主意：“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不能抱我走吗？】
艾馥依不明所以，在句尾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沈之庭在艾馥依耳边轻轻解释：“躲在筐里玩手机安全些。”
他把竹筐口对准艾馥依：“进来吧。”
【哦。】
艾馥依抓着手机爬进竹筐，躺着翘起一只脚开始看小说。
沈之庭好气又好笑：“腿不疼了？”
“哼。”艾馥依只回沈之庭一个白眼，拍竹筐示意他可以走了。
田里的玉米已经收完，把水泥地上的玉米运到货车上的事也不用沈之庭插手。
沈之庭把兜里的游戏币都掏出来投给艾馥依，背起竹筐往奶奶家走。
今晚一家子要在奶奶家吃饭，沈之庭边走边问：“你可以吃正常炒出来的人类食物吗？边上没人，你直接说吧。”
竹筐里的游戏币清脆作响，艾馥依被颠簸得有点晕：“没试过，我一般吃预制菜比较多。”
游戏币是提前生产好的，应该也算预制菜吧？
沈之庭想起艾馥依上次吃了猫粮拉肚子的事，只草草把原因归结于猫粮太劣质。他不放心地提前声明：“我奶奶很热情的，就连家门口路过条狗都会扔根骨头。”
艾馥依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过来安慰沈之庭：“我可以尝尝，不喜欢不吃就是了。”
沈之庭孜孜劝说：“要不我说你睡着了，你去车上玩手机吧？”
艾馥依依旧拒绝：“不要，我不喜欢车里的味道。”
沈之庭苦口婆心一路，也没改变艾馥依主意。他准备把竹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助艾馥依躲过饭点。
等到家后，田春芳却早在门口蹲守。年过半百的老人见到孙子，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之庭回来啦？来陪我坐会，等他们都到齐我们就开饭。”
沈之庭试图调虎离山：“奶奶，您不去看锅吗？菜会糊锅的。”
田春芳摆摆手：“菜我早就做好了，现在正放泡沫箱保温呢。”老人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说话却中气十足。
她见沈之庭迟迟不把竹筐放下，索性绕到他背后。
“呀，哪里来的小狗，真招人稀罕。”
田春芳双眼闪烁出亮光。
沈之庭往后一步退：“奶奶，您可不要乱来。”
田春芳把艾馥依抱出竹筐，那热情的架势让艾馥依打了个寒颤。
沈之庭把空竹筐放下，无奈帮艾馥依顺气，并试图抢回他的大熊猫。
田春芳也不管孙子了，抱着艾馥依进门：“乖孩子，看玉米地饿一天了吧？看奶奶先给你开小灶。”
艾馥依一缩头。
突然感觉好冷是怎么回事？
沈之庭心中着急，却无计可施。
踱几步后，他去小药箱拿了两板健胃消食片。
田春芳打开泡沫箱，一股混合炖肉和蔬菜的香气飘出。她从每道菜里夹出几筷子混到大铁盆，又往里加了两碗米饭：“你先别急，等奶奶搅拌均匀再喂你。”
艾馥依看着能撑死壮汉分量的铁盆，她目瞪狗呆。
这、这是给我吃的？
田春芳争取让每粒东北大米裹上汤汁。她边用勺子拌饭边吐槽：“之庭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养的狗一点膘都没有。”
沈之庭看这准备喂猪的架势，心跳如擂鼓：“奶奶，要不您喂我吧，她吃不完的。”
田春芳老太太怒目圆睁：“咋得，把你栓起来喂？”
沈之庭也一缩头：“您请便。”
他递给艾馥依一个同情的眼神。
已经劝过你了，自求多福吧。
一勺两勺三四勺，
“瞅你瘦的。”
五六七八九十勺。
“不能剩饭。”
千勺万勺无数勺，
“最后再吃一口。”
倒进嘴中都不见。
“这狗倒挺乖，都不护食。”
“嗝~”
艾馥依艰难咽下一大口后，撑出一个饱嗝。她伸出两只手抱住老太太：“呜呜呜。”
再喂，我胃就炸了。
沈之庭适时给艾馥依喂几粒健胃消食片。
田春芳拎起艾馥依掂量：“这小黑狗看样子才两斤出头，小小年纪就别减肥了。”
继续：“啊~”
还、还来！
艾馥依把头扭过去，紧咬牙关传递信息。
沈之庭，救救我！
沈之庭还算有点良心，嘴替为艾馥依发声：“奶奶，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哦？”田春芳看一眼时间后放下碗勺，拍拍艾馥依，“乖孩子，那你自己吃。奶奶得去准备他们的菜。”
待田春芳走远，艾馥依摇摇摆摆抱住沈之庭小腿：“我要去车上。”
沈之庭把地上的碗勺藏到桌底，又趁无人间隙把艾馥依转移到自家汽车后座。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了一句：“你还好吗？想不想吐？”
艾馥依抽噎着打开车窗：“好多了，再给我一板健胃消食片。”
沈之庭不占理，他柔声安慰：“我先去附近挖个坑，如果你胃里恶心的话就去那，吐完再用边上的土把它埋平。”
“好。”艾馥依很受用，她又加了一条要求，“手机留给我玩。”
沈之庭看一眼手机：“给，电量还能撑几小时。就跟你说手机要买续航高的。”
“又不会更好吃。”艾馥依嘟囔着站起来消食，又催促沈之庭，“那你走吧，我等你吃完饭回来。”
沈之庭顺着她的话接：“那我挖好坑就去吃饭不回来了，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艾馥依摆摆手，赶沈之庭去吃饭。
*
人算不如天算，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在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吃完饭后，沈之庭突然被全桌亲戚群起攻之，嘘寒问暖对象问题。在老母亲威逼下，沈之庭无奈答应与奶奶邻居家的妙龄女孩见一面。
沈之庭心系艾馥依，跟那女孩尬聊一小时后，他终于忍不住找理由回来。
等他回车上，却见一台手机孤零零被扔在后座，艾馥依却不见了。
沈之庭又去挖坑的地方找，也没找见艾馥依。
“坏了！”沈之庭平静无波的心开始跌宕，直往奶奶家跑。
好消息，艾馥依在奶奶家。
坏消息，艾馥依被挂起来了。
艾馥依被洗了个澡，正坐在晾衣架上乖乖配合晾干。看沈之庭回来，她好像找到救命稻草，紧急扑腾两下：“呜呜呜……”
沈之庭不知道艾馥依在这短短一小时内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一句话也不说，像无声的木偶被自己家人摆弄。
沈之庭此刻无比后悔带艾馥依回家的这个决定。他轻轻把艾馥依从衣架救下，去浴室找了吹风机帮艾馥依吹干。
等沈之庭带着艾馥依出来，三岁的小堂弟一脸兴奋来自首：“哥哥，这条狗确实不会说话。我把她扔进很深的浴缸，没想到她呛到好几口水也不骂我，自己就爬出来了。”
众人也被沈言杰的语出惊人吓一跳。他们还以为小孩顽心重，帮小狗洗澡玩，也就随他去了。
沈之庭转头看他堂弟，清亮的嗓音中压着怒气：“骂你？这么说，你知道你做的事是不对的？你差点把她淹死！”
沈之庭的叔叔，也就是小孩沈言杰的爹沈承德见一向好脾气的沈之庭眼里藏着火苗，赶紧出来护犊子：“哎呀，杰杰只是个孩子，犯不着为一条狗生气。”
田春芳适时打开手机里的短视频外放。
“他还是个孩子，你总是个大人了吧，我来跟你见识见识。”
“孩子不会道歉，大人还不会道歉？”
“不跟孩子计较，难道越两级跟老太太计较？”
看大家盯着自己，老太太假装抱怨：“真是上了年纪，竟然开始耳背。老喽，我管不了喽！”
说完就拿着手机上楼准备休息。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大家孰是孰非。
沈之庭脸色阴晴不定：“难道F1就不是孩子了？就活该被欺负？”
他只想扒了始作俑者的裤子，狠狠打屁股。
艾馥依感觉到沈之庭异常的情绪，拉了拉他的裤脚，试图把他往门外拽。
众人见狗都这么懂事，赶紧出来打圆场。
“回去我就好好教育他。”
“大过节的，都消消气。”
沈之庭一把攥住艾馥依推进怀里，被季萍拉到一旁安抚。
季萍小声告诉沈之庭：“儿子，这仇我们先记下。等那臭小孩长大，你再名正言顺揍他。”
沈之庭知道母亲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妈，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