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芙蓉
艾馥依还以为是外卖到了，没想到开门却被季萍抓包。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尴尬怎么办，要不假装低血糖晕倒吧？
在艾馥依即将开始表演的前几秒，季萍自我PUA成功。
罢了，黑妹就黑妹吧，总比跟黑狗过强。万一基因突变生出两白白胖胖的孙子孙女呢？
据季萍推测，黑妹在A大上学，应该是铁杆国家的留学生没错。A大也不是随便就能申请的，这英语四级总该过了吧。用英语交流准没错。
东北人是很热情的，决不能让儿媳妇感到冷场。
季萍试图通过唠嗑拉进与儿媳的距离：“How are you？”
巧的是，这题艾馥依会！
刚才那个疑问句是李雷和韩梅梅的经典开场白，这本小学英语艾馥依吃过。
见季萍率先开口考她英语水平，艾馥依只好取消原计划，准备应试：“Fine, thank you. And you?”
季萍好欣慰，这孩子能沟通。她笑着摆摆手：“I am……”
挥舞的手随脑子一起停留在半空，“I am 啥来着？”
艾馥依隐隐觉得与季萍的所有对手戏都透露着诡异。
只是她现在处于被动状态，只能见招拆招：“下一句是自由发挥啦，举点例子，可以说 I am OK 或者 I am a bit hungry。”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沈之庭回来前稳住季萍。
“对对对，I am a bit hungry。I want to eat……”
“不是，你中文讲这么溜呐？”
季萍一拍脑门，又找理由把自己说服，“也对，那臭小子说你有我们国家姓名的。‘艾、馥、依’对吧？起得真有水平，好听！”
“闺女，你这都过HSK6了吧。”
季萍对艾馥依是越瞅越满意。这姑娘可真优秀，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那种。
儿子真有眼光。
HSK是为母语非汉语者设立的汉语水平考试，6级是最高等级。
这可真是离大谱了。
艾馥依试图证明自己的国籍：“那个阿姨，我其实是A市本地人。”
她看着自己亲手抹黑的手，这发言似乎毫无说服力。
“哦，你父母是外籍人士啊。”季萍有自己的理解。
得，越描越黑。
下一秒，艾馥依只觉得眼前一晃，这漆黑的手被季萍牵起。
“快别在门口干站着了，外面这么冷，我们进屋暖和暖和。”
本来季萍还不信村口那帮碎嘴子，直到她看见黑得如此纯粹的女孩，身上穿着儿子的衣服给自己开门。谣言终得石锤！
艾馥依老老实实跟在后面来到客厅，心里不断嘀咕。昨天也不是没和季妈妈一块呆过，怎么变人以后跟她独处压力这么大。
都怪沈之庭瞎说我是他女朋友，现在他又不在，我一个人可怎么唱双簧。
罢了罢了，看他帮过我的份上，先稳住季妈妈吧。见长辈嘴要甜，主动问好准没错。
艾馥依乖巧地坐在沙发，开始绞尽脑汁：“阿姨您渴吗，我去倒杯水。”
来这里已经好几天，艾馥依自然清楚沈之庭家的构造。
她是情真意切想滋润季妈妈心田的。
季萍只当小姑娘不好意思要水喝，她慈爱地摇摇头，并从茶几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艾馥依：“舟车劳顿从A市赶过来，可累坏了吧？”
艾馥依趁季萍离开间隙，赶紧给沈之庭发消息催他赶紧回家。
看到季萍反过来给她水喝，艾馥依挺惊讶。不过她也没多问，一饮而尽后把水杯恭恭敬敬还给季萍，然后说出早已打好的腹稿：“阿姨，是这样子的。”
“我是艺术系的嘛，平时就接点商演的单子兼职。正巧有场国庆期间的通告在J市，我就过来赚点零花钱，正巧也来拜访一下您和叔叔。”
“至于我这套黑色的打扮，其实就是行为艺术的一种。因为太想念之庭，所以我表演完没卸妆就过来了。呵、呵呵呵……”
跟沈之庭学的，艾馥依决定使用善意的谎言。头一次编瞎话，艾馥依眼神闪烁不敢与季萍对视，连呼吸频率都加快几分。
季萍活了四十年，女孩的心思哪逃得过她的法眼。她脑补了一出连续剧。
肯定是小情侣间难舍难分，就商量着一起回J市过节。两人又怕A市的狗没人照看，索性一起带回老家。
那为什么艾馥依今天突然出现，不怕见家长了呢？
肯定是沈之庭跟庄楠相亲的事说漏嘴了。所以女孩着急忙慌过来阻止。
至于为什么艾馥依这么黑？
害，肯定是误会解除后，情侣间进行特殊的情趣啦。
左右也是自己这个当妈的瞎操心，差点棒打鸳鸯。
一老一少各有各的小心思，心照不宣跳过这个话题。
季萍思考片刻，开始报菜名：“晚上想吃啥，阿姨会做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季萍发誓在她的有生之年，是头一次夹得这么温柔，都快赶上播音腔那味了。
艾馥依心跳如擂鼓，小黑脸骤白：“那个阿姨，吃熊掌是犯法的。”
熊猫怎么不算熊呢？沈之庭一家三口今晚不会蒸了我吧。
季萍感慨，这姑娘哪哪都好，就是胆子也忒小。
她恨年轻人不懂她的幽默，兀自解释：“阿姨就开个玩笑，熊掌多腥呀，去皮还麻烦。”
季萍欲起身放水杯，就看到沈之庭拿着一瓶500ml的卸妆水回来。她正要问沈之庭刚才跑哪去了，就听见一声短促的笑：“妈，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闺女都来咱家了，你还想瞒着？”季萍看沈之庭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瞪他一眼，“买东西不知道把艾馥依带上，万一她不喜欢呢？”
“是我自己太累不想出门的。”艾馥依赶紧接过卸妆水，为自己找了离开的借口，“阿姨，我先去洗澡。”
等艾馥依走后，季萍又想起什么，便随口一问：“F1去哪了？平时总爱窝沙发上坐着，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天她造了一行李箱手机，动静可大了。
哦，还变成人了。刚才就在沙发上窝着。
这些话沈之庭当然不敢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回答。
F1失踪的事还是要给季萍交待的，沈之庭瞬间变脸，用力按住心口装悲伤：“她死了。”
“你说啥？”玻璃杯啪一声摔在地上，季萍的手开始轻轻颤抖，“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沈之庭没想到母亲这么关心小黑狗，他良心过不去。
可是小黑狗已经变成人了啊。沈之庭只能半真半假开始编故事：“昨晚她发高烧，我带她去看病，没想到国庆期间宠物医院都不营业。后来我托庄同志才问到一家，可惜F1已经错过治疗的最佳时间。”
季萍双手掩面，泪水却从指缝间溢出：“这孩子的命太苦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们去送她最后一程。”
沈之庭没想到老母亲如此多愁善感。他怕季萍不死心，只能狠下心断绝她的念想：“我上午亲手把她埋了。您节哀。”
季萍红着眼，不忘替艾馥依考虑：“你们亲手养的小黑狗就这么没了，闺女得多伤心。这样，我马上出门买只一样的回来。你务必稳住艾馥依，问起来就说我出门遛狗去了。”
季萍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就必须立马去做。沈之庭心虚，也就没拦她出门。
又过了一小时，被造谣死掉的艾馥依活着call沈之庭。
【艾馥依邀请您视频通话...】
沈之庭没多想，他怀着愧疚的心按下绿色的拨通键。
下一秒，沈之庭看到手里的屏幕被白色的肌肤填满。
手机啪一声摔在地上，沈之庭的嘴唇开始轻轻颤抖：“你怎、怎么不穿衣服。”
“这不重要。”艾馥依不明白纯情少女对宅男的杀伤力。她翻转摄像头画面，把手机镜头对准下水道，“沈之庭，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发现这个下水管一直往出冒东西。”
艾馥依从脑门上扯了一缕头发往下水道塞，边解说边把镜头拉近，“三、二、一。你看，头发又被推上来了。”
沈之庭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他仔细观察噗噗往出冒头发的下水道，瞬间想通：“我家卫生间是整栋房里地势最高的，所以下水道的水经常往上反，就把你头发一起推上来吧。”
“原来是这样，那没事了。”艾馥依又把摄像头转成前置，露出一朵出水芙蓉。
她的皮肤被水汽滋润得晶莹剔透，透着淡淡的红晕。水珠沿着身体一点一滴滑落，带着未散的温热，在地面绽放成水花。
沈之庭羞耻得红了脸。
艾馥依对他毫无防备，他对艾馥依无力反抗。
沈之庭感觉他被绑架了。
他把手机反扣在桌面，深呼吸后开口：“洗好就赶紧出来，暖气还不热。”又恶狠狠地威胁，“别又感冒，这次可不会再给你花一万医药费了。”
“啊，你还真给宋骗子转了一万块啊。”艾馥依的声音气呼呼的，从手机里出传出，“我找庄姐姐告状去，让他把钱吐出来。”
“这跟庄同志有什么关系，宋医生为什么要听她的话？”沈之庭不解。
“笨死了！”
随着“嘟”一声挂断的声音，浴室的门开了。
艾馥依身着米白色的鹅绒大衣，搭配一条修身的黑色牛仔裤出现。头发已经在浴室里吹干，随意扎成马尾柔顺地垂落。
她一开口，这营造的文静淑女形象瞬间破裂：“你没看到宋尧发的朋友圈吗？他俩绝对有情况！”
沈之庭不信，找到宋尧的骄傲公鸡头像点进去，然后开始吐槽：“哟嗬，他发的内容好贱啊。”
宋尧：
【你冷吗？我怀里37度。】
三小时前。
庄楠：
【爱心爱心爱心】
三小时前。
艾馥依深有同感：“就半天。我快递都到不了，他俩就谈上了。”
……
在艾馥依和沈之庭八卦的时候，有一只鼠小妹正在下水道偷窥别人的幸福。
红灵在选秀的途中迷路，已经在下水道徘徊好久。
她一直沿途打听去A市的路线。只不过碰到的要么是未开灵智的鼠，只会阿巴阿巴。
亦或者是同样有女儿要去选秀的鼠，为了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就开始骗她：“你沿着下水道一直往上走就到了。”
单纯的红灵就开始了清理垃圾的路。她把垃圾往外推，一边又陷入自我怀疑。
纸巾屑、牡蛎壳……
为什么下水道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啊喂。
她不想打道回府，一直勤勤恳恳往上爬，直到听到两个人类的对话。
“等国庆结束，我们一起回A市吧？”
“好啊好啊，你火车票买了吗？听说高峰期的票不好买。”
A市！
红灵听到了一堆废话里的关键词。她打定主意，等他们动身前就藏进行李里偷渡。
她是个讲究仪式感的鼠，就临时给自己搭了个窝在下水道定居，平时没事就盯紧这两个人类。
就在刚才，她的窝被水冲塌了。
“这是哪个大秃丫头的头发，都糊我门上了。”
红灵留下悲伤的泪水。她想打道回府了。
好尴尬怎么办，要不假装低血糖晕倒吧？
在艾馥依即将开始表演的前几秒，季萍自我PUA成功。
罢了，黑妹就黑妹吧，总比跟黑狗过强。万一基因突变生出两白白胖胖的孙子孙女呢？
据季萍推测，黑妹在A大上学，应该是铁杆国家的留学生没错。A大也不是随便就能申请的，这英语四级总该过了吧。用英语交流准没错。
东北人是很热情的，决不能让儿媳妇感到冷场。
季萍试图通过唠嗑拉进与儿媳的距离：“How are you？”
巧的是，这题艾馥依会！
刚才那个疑问句是李雷和韩梅梅的经典开场白，这本小学英语艾馥依吃过。
见季萍率先开口考她英语水平，艾馥依只好取消原计划，准备应试：“Fine, thank you. And you?”
季萍好欣慰，这孩子能沟通。她笑着摆摆手：“I am……”
挥舞的手随脑子一起停留在半空，“I am 啥来着？”
艾馥依隐隐觉得与季萍的所有对手戏都透露着诡异。
只是她现在处于被动状态，只能见招拆招：“下一句是自由发挥啦，举点例子，可以说 I am OK 或者 I am a bit hungry。”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沈之庭回来前稳住季萍。
“对对对，I am a bit hungry。I want to eat……”
“不是，你中文讲这么溜呐？”
季萍一拍脑门，又找理由把自己说服，“也对，那臭小子说你有我们国家姓名的。‘艾、馥、依’对吧？起得真有水平，好听！”
“闺女，你这都过HSK6了吧。”
季萍对艾馥依是越瞅越满意。这姑娘可真优秀，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那种。
儿子真有眼光。
HSK是为母语非汉语者设立的汉语水平考试，6级是最高等级。
这可真是离大谱了。
艾馥依试图证明自己的国籍：“那个阿姨，我其实是A市本地人。”
她看着自己亲手抹黑的手，这发言似乎毫无说服力。
“哦，你父母是外籍人士啊。”季萍有自己的理解。
得，越描越黑。
下一秒，艾馥依只觉得眼前一晃，这漆黑的手被季萍牵起。
“快别在门口干站着了，外面这么冷，我们进屋暖和暖和。”
本来季萍还不信村口那帮碎嘴子，直到她看见黑得如此纯粹的女孩，身上穿着儿子的衣服给自己开门。谣言终得石锤！
艾馥依老老实实跟在后面来到客厅，心里不断嘀咕。昨天也不是没和季妈妈一块呆过，怎么变人以后跟她独处压力这么大。
都怪沈之庭瞎说我是他女朋友，现在他又不在，我一个人可怎么唱双簧。
罢了罢了，看他帮过我的份上，先稳住季妈妈吧。见长辈嘴要甜，主动问好准没错。
艾馥依乖巧地坐在沙发，开始绞尽脑汁：“阿姨您渴吗，我去倒杯水。”
来这里已经好几天，艾馥依自然清楚沈之庭家的构造。
她是情真意切想滋润季妈妈心田的。
季萍只当小姑娘不好意思要水喝，她慈爱地摇摇头，并从茶几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艾馥依：“舟车劳顿从A市赶过来，可累坏了吧？”
艾馥依趁季萍离开间隙，赶紧给沈之庭发消息催他赶紧回家。
看到季萍反过来给她水喝，艾馥依挺惊讶。不过她也没多问，一饮而尽后把水杯恭恭敬敬还给季萍，然后说出早已打好的腹稿：“阿姨，是这样子的。”
“我是艺术系的嘛，平时就接点商演的单子兼职。正巧有场国庆期间的通告在J市，我就过来赚点零花钱，正巧也来拜访一下您和叔叔。”
“至于我这套黑色的打扮，其实就是行为艺术的一种。因为太想念之庭，所以我表演完没卸妆就过来了。呵、呵呵呵……”
跟沈之庭学的，艾馥依决定使用善意的谎言。头一次编瞎话，艾馥依眼神闪烁不敢与季萍对视，连呼吸频率都加快几分。
季萍活了四十年，女孩的心思哪逃得过她的法眼。她脑补了一出连续剧。
肯定是小情侣间难舍难分，就商量着一起回J市过节。两人又怕A市的狗没人照看，索性一起带回老家。
那为什么艾馥依今天突然出现，不怕见家长了呢？
肯定是沈之庭跟庄楠相亲的事说漏嘴了。所以女孩着急忙慌过来阻止。
至于为什么艾馥依这么黑？
害，肯定是误会解除后，情侣间进行特殊的情趣啦。
左右也是自己这个当妈的瞎操心，差点棒打鸳鸯。
一老一少各有各的小心思，心照不宣跳过这个话题。
季萍思考片刻，开始报菜名：“晚上想吃啥，阿姨会做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季萍发誓在她的有生之年，是头一次夹得这么温柔，都快赶上播音腔那味了。
艾馥依心跳如擂鼓，小黑脸骤白：“那个阿姨，吃熊掌是犯法的。”
熊猫怎么不算熊呢？沈之庭一家三口今晚不会蒸了我吧。
季萍感慨，这姑娘哪哪都好，就是胆子也忒小。
她恨年轻人不懂她的幽默，兀自解释：“阿姨就开个玩笑，熊掌多腥呀，去皮还麻烦。”
季萍欲起身放水杯，就看到沈之庭拿着一瓶500ml的卸妆水回来。她正要问沈之庭刚才跑哪去了，就听见一声短促的笑：“妈，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闺女都来咱家了，你还想瞒着？”季萍看沈之庭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瞪他一眼，“买东西不知道把艾馥依带上，万一她不喜欢呢？”
“是我自己太累不想出门的。”艾馥依赶紧接过卸妆水，为自己找了离开的借口，“阿姨，我先去洗澡。”
等艾馥依走后，季萍又想起什么，便随口一问：“F1去哪了？平时总爱窝沙发上坐着，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天她造了一行李箱手机，动静可大了。
哦，还变成人了。刚才就在沙发上窝着。
这些话沈之庭当然不敢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回答。
F1失踪的事还是要给季萍交待的，沈之庭瞬间变脸，用力按住心口装悲伤：“她死了。”
“你说啥？”玻璃杯啪一声摔在地上，季萍的手开始轻轻颤抖，“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沈之庭没想到母亲这么关心小黑狗，他良心过不去。
可是小黑狗已经变成人了啊。沈之庭只能半真半假开始编故事：“昨晚她发高烧，我带她去看病，没想到国庆期间宠物医院都不营业。后来我托庄同志才问到一家，可惜F1已经错过治疗的最佳时间。”
季萍双手掩面，泪水却从指缝间溢出：“这孩子的命太苦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们去送她最后一程。”
沈之庭没想到老母亲如此多愁善感。他怕季萍不死心，只能狠下心断绝她的念想：“我上午亲手把她埋了。您节哀。”
季萍红着眼，不忘替艾馥依考虑：“你们亲手养的小黑狗就这么没了，闺女得多伤心。这样，我马上出门买只一样的回来。你务必稳住艾馥依，问起来就说我出门遛狗去了。”
季萍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就必须立马去做。沈之庭心虚，也就没拦她出门。
又过了一小时，被造谣死掉的艾馥依活着call沈之庭。
【艾馥依邀请您视频通话...】
沈之庭没多想，他怀着愧疚的心按下绿色的拨通键。
下一秒，沈之庭看到手里的屏幕被白色的肌肤填满。
手机啪一声摔在地上，沈之庭的嘴唇开始轻轻颤抖：“你怎、怎么不穿衣服。”
“这不重要。”艾馥依不明白纯情少女对宅男的杀伤力。她翻转摄像头画面，把手机镜头对准下水道，“沈之庭，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发现这个下水管一直往出冒东西。”
艾馥依从脑门上扯了一缕头发往下水道塞，边解说边把镜头拉近，“三、二、一。你看，头发又被推上来了。”
沈之庭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他仔细观察噗噗往出冒头发的下水道，瞬间想通：“我家卫生间是整栋房里地势最高的，所以下水道的水经常往上反，就把你头发一起推上来吧。”
“原来是这样，那没事了。”艾馥依又把摄像头转成前置，露出一朵出水芙蓉。
她的皮肤被水汽滋润得晶莹剔透，透着淡淡的红晕。水珠沿着身体一点一滴滑落，带着未散的温热，在地面绽放成水花。
沈之庭羞耻得红了脸。
艾馥依对他毫无防备，他对艾馥依无力反抗。
沈之庭感觉他被绑架了。
他把手机反扣在桌面，深呼吸后开口：“洗好就赶紧出来，暖气还不热。”又恶狠狠地威胁，“别又感冒，这次可不会再给你花一万医药费了。”
“啊，你还真给宋骗子转了一万块啊。”艾馥依的声音气呼呼的，从手机里出传出，“我找庄姐姐告状去，让他把钱吐出来。”
“这跟庄同志有什么关系，宋医生为什么要听她的话？”沈之庭不解。
“笨死了！”
随着“嘟”一声挂断的声音，浴室的门开了。
艾馥依身着米白色的鹅绒大衣，搭配一条修身的黑色牛仔裤出现。头发已经在浴室里吹干，随意扎成马尾柔顺地垂落。
她一开口，这营造的文静淑女形象瞬间破裂：“你没看到宋尧发的朋友圈吗？他俩绝对有情况！”
沈之庭不信，找到宋尧的骄傲公鸡头像点进去，然后开始吐槽：“哟嗬，他发的内容好贱啊。”
宋尧：
【你冷吗？我怀里37度。】
三小时前。
庄楠：
【爱心爱心爱心】
三小时前。
艾馥依深有同感：“就半天。我快递都到不了，他俩就谈上了。”
……
在艾馥依和沈之庭八卦的时候，有一只鼠小妹正在下水道偷窥别人的幸福。
红灵在选秀的途中迷路，已经在下水道徘徊好久。
她一直沿途打听去A市的路线。只不过碰到的要么是未开灵智的鼠，只会阿巴阿巴。
亦或者是同样有女儿要去选秀的鼠，为了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就开始骗她：“你沿着下水道一直往上走就到了。”
单纯的红灵就开始了清理垃圾的路。她把垃圾往外推，一边又陷入自我怀疑。
纸巾屑、牡蛎壳……
为什么下水道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啊喂。
她不想打道回府，一直勤勤恳恳往上爬，直到听到两个人类的对话。
“等国庆结束，我们一起回A市吧？”
“好啊好啊，你火车票买了吗？听说高峰期的票不好买。”
A市！
红灵听到了一堆废话里的关键词。她打定主意，等他们动身前就藏进行李里偷渡。
她是个讲究仪式感的鼠，就临时给自己搭了个窝在下水道定居，平时没事就盯紧这两个人类。
就在刚才，她的窝被水冲塌了。
“这是哪个大秃丫头的头发，都糊我门上了。”
红灵留下悲伤的泪水。她想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