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饭桌一片安静。
何巧月假装吃饭，余光时不时瞟向傅嘉宁。
傅嘉宁假装喝汤，余光时不时瞟向舒北贝。
舒北贝认真吃饭喝汤，克制地填充着自己的胃部，只等在座所有人吃完，好打扫战场。
所有人都觉得时间漫长。
终于，他们先后放下筷子。
方爱萍看看左右，面有担忧，但还是抱着傅承佑离开。
舒北贝举起汤勺。
何巧月开口。
“嘉宁，你能不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要退学？”
她的语气是缓和，甚至卑微的。
如果张芬在此，怕是要不敢信这人是何巧月。
傅嘉宁却并不领情，只是咧嘴冷笑一声，“呵。”
“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何巧月揪紧濒临破碎的胸口，努力按捺下冲动。
“我昨天晚上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因为你停了我的卡，我过不下去了，所以不想学了，回来了。你要是现在给我解冻，我立刻就走。”
“妈妈虽然冻了你的信用卡，但每周都给你打钱的，肯定是够用的。……不是妈妈不准你花钱，是你最近的钱都花得不明不白的，妈妈怕你被人骗。你要买什么可以跟妈妈说，妈妈都买给你，好不好？”
“你管我花在哪儿？能解冻就解，不能解就算了，大不了我等到22周岁呗，反正也就一年了。”
傅嘉宁一脸无所谓。根据傅明诚的遗嘱，她22周岁时，名下一笔基金和几处房产可以由她自行支配。
“傅嘉宁，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办？”
“别管我以后，你让我连现在都过不好，我管不了以后！”
“我……嘉宁，妈妈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没有做错。”傅嘉宁攥拳，垂眸，眼底一片阴影，“你只不过在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而已。”
“你知道吗？你是个好妈妈，以身作则告诉了我，自己是最重要的，什么时候都要最爱自己，我学到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何巧月怔怔流下泪。
她一直觉得自己为女儿付出很多，打从怀孕开始，她就一直操着心，到启蒙，到学前班，到各种生日party，到各种培训和学校活动，她一个都不落下，肯定要让女儿成为最漂亮，最出彩，最耀眼的那个。
初高中时，她有意识到女儿在远离她，但远没有那么严重，她们一家还是常有快乐的相处时光，她以为只是正常的青春期叛逆。
直到大学，直到傅明诚过世，她才猛然发现，女儿变得陌生了。
“就这样吧。”看着何巧月默默垂泪，傅嘉宁别过脸，起身，“我先上去了。”
她本意并不想和何巧月吵起来。
她下来吃饭，是因为今天在典当时意外遇到了舒北贝，但无法确定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所以来看看她的反应。
从现在的迹象看，她的伪装还是奏效的，舒北贝看她的眼光没有奇怪之处，应该是没有认出她。
她稍稍放心了些。
舒北贝咕嘟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
就在母女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得到饭桌扫尾机会的她开始快速嚼嚼嚼，解决了肉眼可见的所有剩菜，以及厨房锅里所有剩饭。
中午没吃饱的肚子，终于稍稍满足了些，让她很舒服。
抬头见到两人聊完，她也想起一件事，转向何巧月。
“妈，你昨天给我的盒子，有发票吗？”
正要走出餐厅的傅嘉宁闻言，脸色剧变，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啊？”何巧月刚擦完眼泪，一时没反应过来舒北贝在说什么。
“就是购买凭证，发票——”
“够了！你先跟我过来！”傅嘉宁打断舒北贝的话，拉着她就往外走，直到将她拉进自己房间，关上门，她才缓过气。
“你想干什么？”
她本以为舒北贝发现她当蓝宝石项链，要么会和何巧月告密，要么会捏在手上当把柄，她是万万没想到，舒北贝敢直接莽到何巧月面前要发票。
这是媳妇干事？！
婆婆送东西，你反手上去主动要发票，是担心婆媳关系降温不够快吗？
“有发票，好卖。”
舒北贝盯着傅嘉宁房间四面墙上的男人海报，桌上的男人印花茶杯，和床上的男人印花抱枕，答。
胆大如傅嘉宁，也被她的回答惊到了。
“你是想拿到发票，让我卖掉？……你要平分？”
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但这套首饰真的正常卖，八成概率会再上某拍卖行，要是被她妈知道，刚“得宠”被赠珠宝的舒北贝，怕是别想再从她那得到什么。
这是卸磨杀驴，是杀下金蛋的母鸡啊！
傅嘉宁以看猪的眼神不置信看舒北贝。
舒北贝却摇头。
“我不分。”
“你不是，要卖掉吗？老板说，有发票好卖。”
傅嘉宁：“……”
有发票好卖这件事，她当然知道啊。
“所以，不是为了钱，你为什么要帮我卖？要是让我妈知道，她不止会讨厌我，更会讨厌你。如果你是想用这个来勾搭我，没有半点好处，我可没有她有钱。”
“我也不会帮你去博我哥的好感。”又想起一件事，她补充。
“没关系。”舒北贝摇头。
“……”傅嘉宁完全搞不懂了，“所以，你到底想干嘛？”
“对你好。”
“……”
“你傻的吧。”
傅嘉宁说完，陷入沉默。
房间昏暗，稍显闷热，电脑主机嗡嗡轻响，细微的叮咚声时不时从桌上的耳机内传出。
傅嘉宁看了眼墙上的海报，眼神渐冷，她转向舒北贝，忽然咧嘴一笑。
“想对我好，是吧？”
“嗯。”
“那不用要发票这么麻烦，我就是缺钱，你能给我钱吗？”
她笑意中隐藏嘲讽。
“钱。”舒北贝想了想，“明天，可以有。”
“你真要给我？”傅嘉宁愣了。
“可以。”
“那明天，你什么时候能给？”
“明天早上出去，才有钱。你急的话，可以一起，到时给你。”
傅嘉宁看着舒北贝一脸笃定又安然的表情，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还是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完早饭，在方爱萍奇怪的目光里一起下楼，上车。
“你在说什么？”车子发动，傅嘉宁听舒北贝嘴里念念有词，问。
舒北贝看她：“一灯二镜三方向，让速不让道……”
“你是新手？”傅嘉宁一阵紧张，拉住安全把手。
“也不算是。”舒北贝道。
“那就好。”傅嘉宁安心下来，看着车子平稳驶出地库。
“就是十几年，没有开，车不太一样，可能，手生。”
“但是，应该没关系，我昨晚，学好了。”
“……”傅嘉宁刚放下的手再度拉起，但转而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
“不觉得。也没有人说过。”
舒北贝稳稳打转。
这辆车子的状态非常稳定，各个部分的功能都完好，她只适应了一段路就完全上手，甚至已经能从手感上判断速度。
一路压着限速，车子驶出别墅区，转向一个方向。
15分钟后，傅嘉宁感觉不太对劲。
因为车开进了一个购物中心，就是昨天她来过的，典当行所在的地方。
这家购物中心是早些年开业的，保留了部分地上停车位，工作日的上午还有空位。
舒北贝在离周岚岚工作的二手奢品店最近的一个车位上停下车，打开后座和后备箱门，一个个将纸箱搬出，堆叠放置。
“这是什么，你干什么呢？”
傅嘉宁看着舒北贝一脚蹲下，轻轻一抱，将堆成一人高的大纸箱子轻松抱起。
她认出这些箱子似乎是家里仓库里的东西，但看舒北贝毫无压力搬起，又像是空的。
“这些是，可以卖钱的。”
舒北贝边回答，边将纸箱搬到周岚岚店门口，哐当放下。
“北贝，你怎么来了？”周岚岚刚到店里，正在打扫，看到门外的舒北贝和她身旁一摞纸箱，走出来。
“运气好，捡到的。”舒北贝将纸箱分成两摞。
“这也太好了吧？我看看。”周岚岚打开最上面的纸箱，满眼的爱马仕瞬间惊到她的眼睛。
她不相信地打开另一个，全是LV。
周岚岚目瞪口呆，“北贝，你是去打劫了，还是赶上土豪收拾衣柜大放送了……”
这些东西她也不是没见过，店内后仓库有时就是这样的。
但捡废品捡到分门别类理好的二手奢品，她捡一年了都不敢想。
这就是欧皇新手的福利吗？
周岚岚不可置信看向舒北贝。
“没有打劫，是在，理衣柜，不喜欢，放不下，不要了。”舒北贝回忆昨天方爱萍说的话。
“这些，能卖钱吗？”看周岚岚开宝箱似的一箱箱惊喜打开，她又问。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虽然品相有点影响，但打理下就行，不会差的，天哪！还有个限量款诶！还不止一个！这波赚麻了！北贝你是什么欧皇附体啊，你是我的神！”
这些物件大都不愁销路，虽然打理起来可能要费不少时间，但抽成她都能赚个小一万，属实意外之财了。
周岚岚激动地抱住舒北贝，狠狠亲了一口脸颊。
舒北贝微怔，却没有推开她。
只是惯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舒展了些，嘴角稍稍弯起。
她转向傅嘉宁。
“马上，会有钱。”
何巧月假装吃饭，余光时不时瞟向傅嘉宁。
傅嘉宁假装喝汤，余光时不时瞟向舒北贝。
舒北贝认真吃饭喝汤，克制地填充着自己的胃部，只等在座所有人吃完，好打扫战场。
所有人都觉得时间漫长。
终于，他们先后放下筷子。
方爱萍看看左右，面有担忧，但还是抱着傅承佑离开。
舒北贝举起汤勺。
何巧月开口。
“嘉宁，你能不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要退学？”
她的语气是缓和，甚至卑微的。
如果张芬在此，怕是要不敢信这人是何巧月。
傅嘉宁却并不领情，只是咧嘴冷笑一声，“呵。”
“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何巧月揪紧濒临破碎的胸口，努力按捺下冲动。
“我昨天晚上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因为你停了我的卡，我过不下去了，所以不想学了，回来了。你要是现在给我解冻，我立刻就走。”
“妈妈虽然冻了你的信用卡，但每周都给你打钱的，肯定是够用的。……不是妈妈不准你花钱，是你最近的钱都花得不明不白的，妈妈怕你被人骗。你要买什么可以跟妈妈说，妈妈都买给你，好不好？”
“你管我花在哪儿？能解冻就解，不能解就算了，大不了我等到22周岁呗，反正也就一年了。”
傅嘉宁一脸无所谓。根据傅明诚的遗嘱，她22周岁时，名下一笔基金和几处房产可以由她自行支配。
“傅嘉宁，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办？”
“别管我以后，你让我连现在都过不好，我管不了以后！”
“我……嘉宁，妈妈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没有做错。”傅嘉宁攥拳，垂眸，眼底一片阴影，“你只不过在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而已。”
“你知道吗？你是个好妈妈，以身作则告诉了我，自己是最重要的，什么时候都要最爱自己，我学到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何巧月怔怔流下泪。
她一直觉得自己为女儿付出很多，打从怀孕开始，她就一直操着心，到启蒙，到学前班，到各种生日party，到各种培训和学校活动，她一个都不落下，肯定要让女儿成为最漂亮，最出彩，最耀眼的那个。
初高中时，她有意识到女儿在远离她，但远没有那么严重，她们一家还是常有快乐的相处时光，她以为只是正常的青春期叛逆。
直到大学，直到傅明诚过世，她才猛然发现，女儿变得陌生了。
“就这样吧。”看着何巧月默默垂泪，傅嘉宁别过脸，起身，“我先上去了。”
她本意并不想和何巧月吵起来。
她下来吃饭，是因为今天在典当时意外遇到了舒北贝，但无法确定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所以来看看她的反应。
从现在的迹象看，她的伪装还是奏效的，舒北贝看她的眼光没有奇怪之处，应该是没有认出她。
她稍稍放心了些。
舒北贝咕嘟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
就在母女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得到饭桌扫尾机会的她开始快速嚼嚼嚼，解决了肉眼可见的所有剩菜，以及厨房锅里所有剩饭。
中午没吃饱的肚子，终于稍稍满足了些，让她很舒服。
抬头见到两人聊完，她也想起一件事，转向何巧月。
“妈，你昨天给我的盒子，有发票吗？”
正要走出餐厅的傅嘉宁闻言，脸色剧变，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啊？”何巧月刚擦完眼泪，一时没反应过来舒北贝在说什么。
“就是购买凭证，发票——”
“够了！你先跟我过来！”傅嘉宁打断舒北贝的话，拉着她就往外走，直到将她拉进自己房间，关上门，她才缓过气。
“你想干什么？”
她本以为舒北贝发现她当蓝宝石项链，要么会和何巧月告密，要么会捏在手上当把柄，她是万万没想到，舒北贝敢直接莽到何巧月面前要发票。
这是媳妇干事？！
婆婆送东西，你反手上去主动要发票，是担心婆媳关系降温不够快吗？
“有发票，好卖。”
舒北贝盯着傅嘉宁房间四面墙上的男人海报，桌上的男人印花茶杯，和床上的男人印花抱枕，答。
胆大如傅嘉宁，也被她的回答惊到了。
“你是想拿到发票，让我卖掉？……你要平分？”
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但这套首饰真的正常卖，八成概率会再上某拍卖行，要是被她妈知道，刚“得宠”被赠珠宝的舒北贝，怕是别想再从她那得到什么。
这是卸磨杀驴，是杀下金蛋的母鸡啊！
傅嘉宁以看猪的眼神不置信看舒北贝。
舒北贝却摇头。
“我不分。”
“你不是，要卖掉吗？老板说，有发票好卖。”
傅嘉宁：“……”
有发票好卖这件事，她当然知道啊。
“所以，不是为了钱，你为什么要帮我卖？要是让我妈知道，她不止会讨厌我，更会讨厌你。如果你是想用这个来勾搭我，没有半点好处，我可没有她有钱。”
“我也不会帮你去博我哥的好感。”又想起一件事，她补充。
“没关系。”舒北贝摇头。
“……”傅嘉宁完全搞不懂了，“所以，你到底想干嘛？”
“对你好。”
“……”
“你傻的吧。”
傅嘉宁说完，陷入沉默。
房间昏暗，稍显闷热，电脑主机嗡嗡轻响，细微的叮咚声时不时从桌上的耳机内传出。
傅嘉宁看了眼墙上的海报，眼神渐冷，她转向舒北贝，忽然咧嘴一笑。
“想对我好，是吧？”
“嗯。”
“那不用要发票这么麻烦，我就是缺钱，你能给我钱吗？”
她笑意中隐藏嘲讽。
“钱。”舒北贝想了想，“明天，可以有。”
“你真要给我？”傅嘉宁愣了。
“可以。”
“那明天，你什么时候能给？”
“明天早上出去，才有钱。你急的话，可以一起，到时给你。”
傅嘉宁看着舒北贝一脸笃定又安然的表情，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还是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完早饭，在方爱萍奇怪的目光里一起下楼，上车。
“你在说什么？”车子发动，傅嘉宁听舒北贝嘴里念念有词，问。
舒北贝看她：“一灯二镜三方向，让速不让道……”
“你是新手？”傅嘉宁一阵紧张，拉住安全把手。
“也不算是。”舒北贝道。
“那就好。”傅嘉宁安心下来，看着车子平稳驶出地库。
“就是十几年，没有开，车不太一样，可能，手生。”
“但是，应该没关系，我昨晚，学好了。”
“……”傅嘉宁刚放下的手再度拉起，但转而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
“不觉得。也没有人说过。”
舒北贝稳稳打转。
这辆车子的状态非常稳定，各个部分的功能都完好，她只适应了一段路就完全上手，甚至已经能从手感上判断速度。
一路压着限速，车子驶出别墅区，转向一个方向。
15分钟后，傅嘉宁感觉不太对劲。
因为车开进了一个购物中心，就是昨天她来过的，典当行所在的地方。
这家购物中心是早些年开业的，保留了部分地上停车位，工作日的上午还有空位。
舒北贝在离周岚岚工作的二手奢品店最近的一个车位上停下车，打开后座和后备箱门，一个个将纸箱搬出，堆叠放置。
“这是什么，你干什么呢？”
傅嘉宁看着舒北贝一脚蹲下，轻轻一抱，将堆成一人高的大纸箱子轻松抱起。
她认出这些箱子似乎是家里仓库里的东西，但看舒北贝毫无压力搬起，又像是空的。
“这些是，可以卖钱的。”
舒北贝边回答，边将纸箱搬到周岚岚店门口，哐当放下。
“北贝，你怎么来了？”周岚岚刚到店里，正在打扫，看到门外的舒北贝和她身旁一摞纸箱，走出来。
“运气好，捡到的。”舒北贝将纸箱分成两摞。
“这也太好了吧？我看看。”周岚岚打开最上面的纸箱，满眼的爱马仕瞬间惊到她的眼睛。
她不相信地打开另一个，全是LV。
周岚岚目瞪口呆，“北贝，你是去打劫了，还是赶上土豪收拾衣柜大放送了……”
这些东西她也不是没见过，店内后仓库有时就是这样的。
但捡废品捡到分门别类理好的二手奢品，她捡一年了都不敢想。
这就是欧皇新手的福利吗？
周岚岚不可置信看向舒北贝。
“没有打劫，是在，理衣柜，不喜欢，放不下，不要了。”舒北贝回忆昨天方爱萍说的话。
“这些，能卖钱吗？”看周岚岚开宝箱似的一箱箱惊喜打开，她又问。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虽然品相有点影响，但打理下就行，不会差的，天哪！还有个限量款诶！还不止一个！这波赚麻了！北贝你是什么欧皇附体啊，你是我的神！”
这些物件大都不愁销路，虽然打理起来可能要费不少时间，但抽成她都能赚个小一万，属实意外之财了。
周岚岚激动地抱住舒北贝，狠狠亲了一口脸颊。
舒北贝微怔，却没有推开她。
只是惯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舒展了些，嘴角稍稍弯起。
她转向傅嘉宁。
“马上，会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