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什么杀掉？她没听错吧？
傅嘉宁心下一惊，忙追出去拉住舒北贝。
“……你刚说什么？”
“我去，杀掉。”舒北贝一脸诚恳。
傅嘉宁看着她，表情还真不像开玩笑。
她已经确知，自己的这个嫂子绝对有点什么问题，比她的问题还大。
“北贝，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你会被抓起来，关进监狱，如果情节恶劣，就会被判死刑。”
像这样直接上去目的明确，铁板钉钉的故意杀人，情节恶劣。
“虽然他们坏，但咱们也犯不着搭上自己。”
傅嘉宁觉得自己像小学低年级老师。
“我知道的。”舒北贝点了点头，伸手如刀，“我会，偷偷杀。”
“……”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你上去就会被发现，做不到偷偷杀掉的。”
“我知道，先弄掉摄像头。”
“……”傅嘉宁扶额，“我这苦主都还没干啥，你是跟这两个渣男贱女过不去了是吧？”
“嗯。”
舒北贝点头。
她已经完成任务，马上就要离开傅家，傅嘉宁给她吃了很多东西，所以她愿意帮她最后做件事。
师父说，杀人有很多种方法，比如夺走别人的食物，比如毁掉别人最爱的人。
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虽然没有直接伤害傅嘉宁的身体，但能让她选择去死，就等同于杀人。
而杀别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她抬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摄像头。
傅嘉宁注意到她的目光，很是无奈。
“你弄掉这个摄像头，确实不会被它拍到，但摄像头之前拍的画面就会暴露你，你如果一路破坏摄像头，也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行动路径，到时候他们被发现家中暴毙，警察一来，一调取监控，你就是妥妥的杀人犯。”
“更不用说，你在那边，如果暴露了指纹、脚印、头发、DNA等等，只要有其中一样，都能定位到你。”
“……这样吗？好厉害。”又增长了关于这个世界的见识，舒北贝很是佩服，“你懂的，好多。”
“也没有啦。”她的佩服目光让傅嘉宁心虚。
她在网络上有个马甲，主画悬疑惊悚漫画，部分情节涉及刑侦，所以也查过这方面的资料。
查了才知道，为什么这几十年来，关于命案的要案悬案越来越少，一是因为“命案必破”，二是因为现在的侦查手段发展，几乎无孔不入，法医学、天网系统、微量物证……
现在的推理悬疑小说，切入角度越来越新奇，既是因为小说家们的创新，也是因为，现实素材已经不能支撑原来的创作模式。
说明作案手法就可以让凶手伏法？凶手都会问你要定罪证据的！
“所以拜托，你一定把这个念头从脑袋里彻底删了，不止他们，别的人也不准杀！”
“也不能伤害他们，什么戳瞎眼睛，弄断手脚，想都别想，一被发现，你都会被送去坐牢！”
舒北贝少见的，露出稍许苦恼神色。
“那怎么，对付坏人？”
“……同样的道理啊，如果你遇到坏人，也可以报警，警察就会把那些人抓起来，处罚他们。”
说着，傅嘉宁却低下头。
“不过像柳思他们这种，骗钱这个勉强可以搜集证据起诉，或许能让他们坐两年牢，其他的，大概没什么办法吧……”
这个牢，她肯定会送他们去坐，虽然从性质上说，她打的那些钱，可以被算作赠与，但额度过大，又是对方有意引导，胜算还是不少。
只不过，诈骗钱财，是他们罪名里最无足轻重的一条。
欺凌，欺骗感情，给人编织幻象，把别人当猴耍，这些才是他们做的最让她恶心的事，却没有一条可以追责。
甚至说出去，都只会被人嘲笑她的痴傻。
没有眼光，轻易相信别人，轻易被人欺骗，上赶着给人数钱。
如果不想被人知道，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就是坏人，可以更坏。”
“……是啊，坏人可以更坏。”傅嘉宁笑笑。
很多时候，他们犯下的罪，造成的后果，与他们所受到的惩罚相比，是不对等的，总是前者更多，后者更少。
所以很多非现实的漫画里，坏人被发现后，总是被暴打，下场尤其凄惨。
因为现实里做不到。
“那我，去做坏人。”
“诶？”傅嘉宁一个失神，才发觉舒北贝已脱开她的手。
“舒北贝！我刚说的你是一个都没听是吧？！”她拔腿追上去。
“听了。”舒北贝回头，目光炯然，“坏人，可以更坏，可以先坏，所以做坏人，就可以做先坏更坏，却让人没办法的事。”
“就像他们，对你一样。”
傅嘉宁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她发现，舒北贝平时看着很温和，很遵纪守法，但她好像是个法外狂徒。
有些人之所以坏，是因为他们下限很低，比如柳思和周晟。
而舒北贝的真实下限，比他们更低。
到底什么环境，才能教出她这种怪异至极的性子？
还有她那几乎不像人的身手……
“等等，我也去！”
她喊住舒北贝。
“你去了，也没用。”
“谁说我没用？”傅嘉宁大步上前，拉过舒北贝，往电梯间走。
“这个，我们乘不了。”
“我的一个用处就是，可以让我们不用爬楼梯，直接乘电梯上去。”
傅嘉宁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然后领着舒北贝走到一侧的门禁系统旁，点下2401。
叮铃铃……
悦耳的乐声响起，过了一会儿，对讲系统被接通。
“……嘉宁？”男人疑虑的声音传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傅嘉宁顿了顿。
“是我，开门吧。”
她话音刚落，电梯门已自动打开。
这次，她们顺利地点亮了24楼的按钮。
“我的第二个作用，是可以直接叫开他们的门，我们正大光明进去，这样就不算强行入室。”
“嚯……”看着电梯一层层上去，舒北贝佩服拍手。
“小心伤到手。”傅嘉宁阻止她的双掌相击，又问，“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她完全信任舒北贝的武力值，虽然伤了一只手，但她让两只手都可以直接把那对渣男贱女打趴下。
只是，对她时时脱线的脑回路，她还没有那么信任。
“嗯，还在想……”舒北贝皱眉，发挥为数不多的脑细胞苦苦思索。
“……”好吧。
“为什么，一定要帮我对付他们？”
“你对我，很好。”
“我对你……”
傅嘉宁抬头，看向舒北贝，半是好笑，半是惭愧。
她对她做过的事，几乎没有一件算好，甚至，是那个坏人。
反倒是舒北贝，总是在对她好，虽然好的方式奇奇怪怪的，但，真的很好。
“傻瓜……”
她以前最讨厌的事，就是妈妈顶着傅氏的名头，使用家里的资源，非要在学校里为她抢各种名额，争各种名誉。
明明那些事情根本帮不到她什么，她也不在乎，只会让她越来越被孤立。
所以她觉得，妈妈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为了说出去有面子。
但她的方法实在太低级了，反倒弄巧成拙，人们当面吹捧她，背后却都闲话，连她也听到过。
说傅嘉宁的妈妈眼皮子真浅，不愧是小三出身，没有半点涵养。而傅嘉宁，小三生的，哪里配称得上大小姐？
这些闲话，让她一直自卑于自己的身份，甚至耻于顶着傅家的名字出去。
但今天，如果舒北贝出什么事，她一定会全部顶下来，然后搬出傅氏。
仗势欺人又怎样？嚣张跋扈又怎样？无所谓，有用就行。
或许当时的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吧。
而且，某种程度上，妈妈也和现在的舒北贝一样傻。明明还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就已经莽上去了。
电梯门开。
傅嘉宁和舒北贝走到2401门口，敲了敲。
门很快被打开，周晟站在门口，衣服略显凌乱，脸色尴尬，却透出些许不悦。
“嘉宁，你查了我的住处？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所以我借你住的房子，你答应了却根本没去，怕我像这样上门跟踪？”
傅嘉宁步步入内，周晟只能倒退两步让开。
“不是，……是那里离公司有段距离，不是很方便……”
“周晟，临时的问题，谎话不好编是吗？”
傅嘉宁笑了，眼底透着无尽失望，“因为被狗仔队发现，所以换了住的地方，不和我说，是怕我担心。这是我替你想的理由，是不是比你那个合理多了，也好听多了？”
“你工作室的办公室，是我出钱帮你租的，当时我看附近我正好有房子，所以借给你的，你忘了吗？”
周晟皱眉，避开傅嘉宁的逼视，“先不说这个，嘉宁，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别人乱传的假消息，怎么突然……”
“别人乱传的假消息？谁传的？什么假消息？”
“呃，我就是这么一说。”
“确实听到了。”
“诶，你不是说……”
傅嘉宁伸手，将手机举到周晟眼前。
那是他今早发来的天空图片。
“马尔代夫的天空很美？昨晚连夜出发的？”
“今天拍完，又急着回来了？拍得挺快啊？”
“马尔代夫到这里，至少要飞7小时，你就是再快，现在也应该还在机场吧？”
“……那是昨天的事，就是我今天才发。”
傅嘉宁冷冷打断他。
“周晟，航班信息很好查的。我之前不查，是因为你说不喜欢这种私生饭的行为。”
周晟目光一闪。
“对不起嘉宁，我这两天确实没事，就是……我什么都做不好，怕你觉得我没用，所以想和你吹个牛。我不想让你失望，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粉丝……”
“够了！！”傅嘉宁尖声叫起来，眼角带泪，看向周晟，“就是这句话，别再让我听到了……”
比起傅家大小姐背后的嘲讽，这句话于她，是更深重的耻辱。
就这短短几分钟，周晟嘴里句句都是谎话，可笑以前的她，竟然句句信了，句句当做珍宝。
“嘉宁，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是，请你一定相信我！”
周晟向前迈出一步，伸臂将傅嘉宁逼到墙壁，满眼深情。
他知道，傅嘉宁可能听到了些什么，不过她喜欢他，这就是他的优势。
但下一刻，一股巨力将他从傅嘉宁身上抹开，推到另一边。
肩膀重重撞击在墙上，嘎吱一声后，手臂无力垂下。
周晟疼得面容扭曲，想要惨叫，却发现根本叫不出来。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很快，手被换成一团袜子。
他眼睁睁看着傅嘉宁身边的那个女人，一脸淡定地伸手劈在他两肘和膝盖间，让他瞬间酸麻，无力倒在地上。
之后，她径直走进卧室，一拳打掉卫生间门锁，从里面捞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柳思，塞上袜子，如法炮制。
这，这是什么女暴徒啊……
周晟脸色惨绿。
傅嘉宁心下一惊，忙追出去拉住舒北贝。
“……你刚说什么？”
“我去，杀掉。”舒北贝一脸诚恳。
傅嘉宁看着她，表情还真不像开玩笑。
她已经确知，自己的这个嫂子绝对有点什么问题，比她的问题还大。
“北贝，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你会被抓起来，关进监狱，如果情节恶劣，就会被判死刑。”
像这样直接上去目的明确，铁板钉钉的故意杀人，情节恶劣。
“虽然他们坏，但咱们也犯不着搭上自己。”
傅嘉宁觉得自己像小学低年级老师。
“我知道的。”舒北贝点了点头，伸手如刀，“我会，偷偷杀。”
“……”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你上去就会被发现，做不到偷偷杀掉的。”
“我知道，先弄掉摄像头。”
“……”傅嘉宁扶额，“我这苦主都还没干啥，你是跟这两个渣男贱女过不去了是吧？”
“嗯。”
舒北贝点头。
她已经完成任务，马上就要离开傅家，傅嘉宁给她吃了很多东西，所以她愿意帮她最后做件事。
师父说，杀人有很多种方法，比如夺走别人的食物，比如毁掉别人最爱的人。
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虽然没有直接伤害傅嘉宁的身体，但能让她选择去死，就等同于杀人。
而杀别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她抬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摄像头。
傅嘉宁注意到她的目光，很是无奈。
“你弄掉这个摄像头，确实不会被它拍到，但摄像头之前拍的画面就会暴露你，你如果一路破坏摄像头，也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行动路径，到时候他们被发现家中暴毙，警察一来，一调取监控，你就是妥妥的杀人犯。”
“更不用说，你在那边，如果暴露了指纹、脚印、头发、DNA等等，只要有其中一样，都能定位到你。”
“……这样吗？好厉害。”又增长了关于这个世界的见识，舒北贝很是佩服，“你懂的，好多。”
“也没有啦。”她的佩服目光让傅嘉宁心虚。
她在网络上有个马甲，主画悬疑惊悚漫画，部分情节涉及刑侦，所以也查过这方面的资料。
查了才知道，为什么这几十年来，关于命案的要案悬案越来越少，一是因为“命案必破”，二是因为现在的侦查手段发展，几乎无孔不入，法医学、天网系统、微量物证……
现在的推理悬疑小说，切入角度越来越新奇，既是因为小说家们的创新，也是因为，现实素材已经不能支撑原来的创作模式。
说明作案手法就可以让凶手伏法？凶手都会问你要定罪证据的！
“所以拜托，你一定把这个念头从脑袋里彻底删了，不止他们，别的人也不准杀！”
“也不能伤害他们，什么戳瞎眼睛，弄断手脚，想都别想，一被发现，你都会被送去坐牢！”
舒北贝少见的，露出稍许苦恼神色。
“那怎么，对付坏人？”
“……同样的道理啊，如果你遇到坏人，也可以报警，警察就会把那些人抓起来，处罚他们。”
说着，傅嘉宁却低下头。
“不过像柳思他们这种，骗钱这个勉强可以搜集证据起诉，或许能让他们坐两年牢，其他的，大概没什么办法吧……”
这个牢，她肯定会送他们去坐，虽然从性质上说，她打的那些钱，可以被算作赠与，但额度过大，又是对方有意引导，胜算还是不少。
只不过，诈骗钱财，是他们罪名里最无足轻重的一条。
欺凌，欺骗感情，给人编织幻象，把别人当猴耍，这些才是他们做的最让她恶心的事，却没有一条可以追责。
甚至说出去，都只会被人嘲笑她的痴傻。
没有眼光，轻易相信别人，轻易被人欺骗，上赶着给人数钱。
如果不想被人知道，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就是坏人，可以更坏。”
“……是啊，坏人可以更坏。”傅嘉宁笑笑。
很多时候，他们犯下的罪，造成的后果，与他们所受到的惩罚相比，是不对等的，总是前者更多，后者更少。
所以很多非现实的漫画里，坏人被发现后，总是被暴打，下场尤其凄惨。
因为现实里做不到。
“那我，去做坏人。”
“诶？”傅嘉宁一个失神，才发觉舒北贝已脱开她的手。
“舒北贝！我刚说的你是一个都没听是吧？！”她拔腿追上去。
“听了。”舒北贝回头，目光炯然，“坏人，可以更坏，可以先坏，所以做坏人，就可以做先坏更坏，却让人没办法的事。”
“就像他们，对你一样。”
傅嘉宁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她发现，舒北贝平时看着很温和，很遵纪守法，但她好像是个法外狂徒。
有些人之所以坏，是因为他们下限很低，比如柳思和周晟。
而舒北贝的真实下限，比他们更低。
到底什么环境，才能教出她这种怪异至极的性子？
还有她那几乎不像人的身手……
“等等，我也去！”
她喊住舒北贝。
“你去了，也没用。”
“谁说我没用？”傅嘉宁大步上前，拉过舒北贝，往电梯间走。
“这个，我们乘不了。”
“我的一个用处就是，可以让我们不用爬楼梯，直接乘电梯上去。”
傅嘉宁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然后领着舒北贝走到一侧的门禁系统旁，点下2401。
叮铃铃……
悦耳的乐声响起，过了一会儿，对讲系统被接通。
“……嘉宁？”男人疑虑的声音传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傅嘉宁顿了顿。
“是我，开门吧。”
她话音刚落，电梯门已自动打开。
这次，她们顺利地点亮了24楼的按钮。
“我的第二个作用，是可以直接叫开他们的门，我们正大光明进去，这样就不算强行入室。”
“嚯……”看着电梯一层层上去，舒北贝佩服拍手。
“小心伤到手。”傅嘉宁阻止她的双掌相击，又问，“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她完全信任舒北贝的武力值，虽然伤了一只手，但她让两只手都可以直接把那对渣男贱女打趴下。
只是，对她时时脱线的脑回路，她还没有那么信任。
“嗯，还在想……”舒北贝皱眉，发挥为数不多的脑细胞苦苦思索。
“……”好吧。
“为什么，一定要帮我对付他们？”
“你对我，很好。”
“我对你……”
傅嘉宁抬头，看向舒北贝，半是好笑，半是惭愧。
她对她做过的事，几乎没有一件算好，甚至，是那个坏人。
反倒是舒北贝，总是在对她好，虽然好的方式奇奇怪怪的，但，真的很好。
“傻瓜……”
她以前最讨厌的事，就是妈妈顶着傅氏的名头，使用家里的资源，非要在学校里为她抢各种名额，争各种名誉。
明明那些事情根本帮不到她什么，她也不在乎，只会让她越来越被孤立。
所以她觉得，妈妈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为了说出去有面子。
但她的方法实在太低级了，反倒弄巧成拙，人们当面吹捧她，背后却都闲话，连她也听到过。
说傅嘉宁的妈妈眼皮子真浅，不愧是小三出身，没有半点涵养。而傅嘉宁，小三生的，哪里配称得上大小姐？
这些闲话，让她一直自卑于自己的身份，甚至耻于顶着傅家的名字出去。
但今天，如果舒北贝出什么事，她一定会全部顶下来，然后搬出傅氏。
仗势欺人又怎样？嚣张跋扈又怎样？无所谓，有用就行。
或许当时的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吧。
而且，某种程度上，妈妈也和现在的舒北贝一样傻。明明还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就已经莽上去了。
电梯门开。
傅嘉宁和舒北贝走到2401门口，敲了敲。
门很快被打开，周晟站在门口，衣服略显凌乱，脸色尴尬，却透出些许不悦。
“嘉宁，你查了我的住处？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所以我借你住的房子，你答应了却根本没去，怕我像这样上门跟踪？”
傅嘉宁步步入内，周晟只能倒退两步让开。
“不是，……是那里离公司有段距离，不是很方便……”
“周晟，临时的问题，谎话不好编是吗？”
傅嘉宁笑了，眼底透着无尽失望，“因为被狗仔队发现，所以换了住的地方，不和我说，是怕我担心。这是我替你想的理由，是不是比你那个合理多了，也好听多了？”
“你工作室的办公室，是我出钱帮你租的，当时我看附近我正好有房子，所以借给你的，你忘了吗？”
周晟皱眉，避开傅嘉宁的逼视，“先不说这个，嘉宁，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别人乱传的假消息，怎么突然……”
“别人乱传的假消息？谁传的？什么假消息？”
“呃，我就是这么一说。”
“确实听到了。”
“诶，你不是说……”
傅嘉宁伸手，将手机举到周晟眼前。
那是他今早发来的天空图片。
“马尔代夫的天空很美？昨晚连夜出发的？”
“今天拍完，又急着回来了？拍得挺快啊？”
“马尔代夫到这里，至少要飞7小时，你就是再快，现在也应该还在机场吧？”
“……那是昨天的事，就是我今天才发。”
傅嘉宁冷冷打断他。
“周晟，航班信息很好查的。我之前不查，是因为你说不喜欢这种私生饭的行为。”
周晟目光一闪。
“对不起嘉宁，我这两天确实没事，就是……我什么都做不好，怕你觉得我没用，所以想和你吹个牛。我不想让你失望，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粉丝……”
“够了！！”傅嘉宁尖声叫起来，眼角带泪，看向周晟，“就是这句话，别再让我听到了……”
比起傅家大小姐背后的嘲讽，这句话于她，是更深重的耻辱。
就这短短几分钟，周晟嘴里句句都是谎话，可笑以前的她，竟然句句信了，句句当做珍宝。
“嘉宁，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是，请你一定相信我！”
周晟向前迈出一步，伸臂将傅嘉宁逼到墙壁，满眼深情。
他知道，傅嘉宁可能听到了些什么，不过她喜欢他，这就是他的优势。
但下一刻，一股巨力将他从傅嘉宁身上抹开，推到另一边。
肩膀重重撞击在墙上，嘎吱一声后，手臂无力垂下。
周晟疼得面容扭曲，想要惨叫，却发现根本叫不出来。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很快，手被换成一团袜子。
他眼睁睁看着傅嘉宁身边的那个女人，一脸淡定地伸手劈在他两肘和膝盖间，让他瞬间酸麻，无力倒在地上。
之后，她径直走进卧室，一拳打掉卫生间门锁，从里面捞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柳思，塞上袜子，如法炮制。
这，这是什么女暴徒啊……
周晟脸色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