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下午4点，晨星幼儿园外，黑色奔驰低调停驻。
透过贴了暗膜的车窗，可以看到接送孩子的人流从密集变得稀疏。
“刚刚进去的是不是来子豪妈妈？”庄严远远看着，指了指。
“没关系，子豪刚说了，他已经躲好了，他妈妈肯定找不到。”
傅承佑自豪摇晃自己的电话手表，眼神里是顽皮和期待。
时间倒退回一小时前，舒北贝答应送傅承佑去幼儿园，却被一旁听到的傅嘉宁阻止。
因幼儿园活动而起的风波还没完全过去，不少家长对两人没多大意见，但对幼儿园周围多了不少陌生人很有意见，所以并不希望见到他们。
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可以带他偷偷看。”舒北贝思考以后，这样回答。以她的感官敏锐度和身手，确实可以做到带傅承佑躲在暗处，完成“探视”。
这让傅嘉宁哭笑不得，毕竟她本意是想让舒北贝暂且打消念头，或者和那些孩子的家长们另外约定见面。
幼儿园是真不合适，人多，去早了被围观，去晚了，小朋友也被接走了。
结果两人还没讨论出办法，傅承佑的小伙伴们倒是想出一个。
“我们来捉迷藏吧！”他们这样说，“放学我们就躲起来，谁都找不到，等人少了，你和北贝阿姨偷偷来找我们！”
自从上次轻易被舒北贝找到后，几人得空了就会在幼儿园中寻找更隐秘更意想不到的藏身处，如今也算“小有所成”。
傅承佑一下子被这个提议吸引，可怜巴巴地央求傅嘉宁。
看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傅嘉宁再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们去吧，也不用躲躲藏藏，去就去了，没事。”
人身安全自有庄严等人跟着，她只是不想让北贝和小佑再受莫名其妙的中伤，但如果这反而让他们变得卑微和小心翼翼，那保护本身就没有意义。
不过她不知道，对傅承佑来说，捉迷藏才不是躲躲藏藏，和朋友们一起玩捉迷藏多快乐啊！
上次他是躲的一方，他们所有人都被北贝三两下找到，这次他和超强北贝是队友，都迫不及待看到周浩宇他们被找到时的表情了呢！
很快，舒北贝抱着他，穿过视线和监控的盲区，攀上树冠。
香樟树的枝叶比之前更浓密了些，两人压低树枝朝金星班内看，里面只剩一个小朋友，正被老师牵着手汇集到旁边一个班。
门口是两位家长，其中一位是来子豪的妈妈崔菁，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面色焦躁地来回踱步，将教室找了个遍后，又急忙往外走去。
另有一位老师一脸歉意地向他们解释。
园内，时不时能见到老师、清洁阿姨、保安们四处奔走，帮着找人。
却是不见原来负责金星班的维维老师。
“张宸，在那里。”舒北贝只是随意扫一眼，就指向远处一个滑梯。
傅承佑戴上儿童口罩，迈动小短腿就往那跑，朝一个黄色滑梯内一张望，果然看到张宸缩成一团躲在靠近顶端处。
这滑梯是桶状的，又长，大人弯腰张望有一定视角盲点，张宸身材瘦小，正好利用了这一点。
“找到你了！”傅承佑咯咯笑着喊一声，张宸便又开心，又不甘心地顺着滑梯滑下来，左右张望，“我是第一个吗？”
“嗯。”傅承佑猛猛点头，笑得更大声了。
舒北贝也走过来。
“哼，肯定是北贝阿姨告诉你的！”张宸推了推自己的小圆眼镜，叫了舒北贝一声。
“嘿嘿。”傅承佑不好意思挠头，拉过他的手，“走，我们去找其他人。”
被人开外挂打败固然不爽，但能开外挂打败别人，又是另一种体验。
很快，两人在舒北贝的指点下陆续找到了沈依涵、周浩宇等人。
“北贝阿姨好远就知道大家躲在哪了！”亲眼见识捉迷藏王者的实力，小朋友们都惊呆了。
而没等他们学习到个中窍门，被他们放了鸽子的家长已经找过来，或兴师问罪提溜着书包，或无可奈何捏着耳朵，将他们提回了自己身边。
“知不知道妈妈很担心你？”
“下次再这样，我直接回去了。”
“哎呀，都和你说过了我要捉迷藏，不会出幼儿园，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就是，要是你能找到我，我不就被你找到啦？”
……
两边各有各的理。
不过家长们看向舒北贝的目光都有些审视。——小孩不懂事，你大人也不懂吗？
舒北贝却真不懂他们目光里的微妙含义，所以还在为孩子们解释：“小佑要转学，大家陪他玩。就这一次，不会再，打扰教学秩序。”
她还记着维维老师说过的话，所以这次也没有拖太长时间。
听她这么说，周围几个家长都沉默了。
“哎……本来好好的。”
“是啊，都是网上的人乱带节奏。”
“小佑，马上就是小宸的生日会，你一定要来。”
气氛没有刚刚那么紧张，却多了些许尴尬和愁绪。前者来自大人们，后者来自小朋友们。
“小佑，这个送给你。”裴雅将一个万花筒送到傅承佑手里，其他人也纷纷送上礼物。
“以后还要一起玩啊。”问候和送别过后，他们拉着爸爸妈妈的手，一步三回头地挥手离开。
傅承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幼儿园的人已经不多，有人打量过来，也被穿着保安服饰的人友好地挡了回去。
“回家吗？”舒北贝牵起他的手。
“我可以再多呆一会儿吗？”傅承佑看她。
“那，去上面。”舒北贝想了想，指指天台，那里的人最少。
天台的窗依旧没关，她熟门熟路将傅承佑“运”进去，正看到天边的晚霞温柔洒落。
“好漂亮啊。”傅承佑仰头看，声音稚嫩。
“嗯。”舒北贝点头。
荒野的天空有雾，向来不见晚霞。
“我会在新的幼儿园交到新朋友，到时候，我既有浩宇依涵他们的老朋友，还会有很多新朋友，对吗？”傅承佑又巴巴地问。
“嗯，会有，会有很多朋友。”舒北贝伸出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圆。
傅承佑看着她的动作，笑起来。
“那北贝你，可以不要和爸爸离婚吗？”
“我想和你，和爸爸，和姑姑奶奶一直住在一起，不要分开。”
他想起之前和北贝“一百年不许变”的许诺，抱住她：“我愿意当小狗！我以后不会再在你裙子上画画，也不会剪你头发，我会做一个很懂事的小狗！”
但这次，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北贝再应一声。他哀伤抬起头，正对上北贝沉静的目光。
“不可以。”她轻轻说道。
“北贝，我知道错了……”傅承佑想哭，眼圈红红，小鼻子一皱一皱。
“和你，没有关系。”
“我不适合，和大家住在一起。”
“为什么呀？”傅承佑不明白。
“因为，我不是很好的人。”
虽然师父没有说，虽然她很笨，但很多次重复以后，舒北贝也渐渐明白自己的特殊之处，明白为什么大家最后都会赶走她们。
和师父没有关系，大家都很喜欢师父，大家驱赶的是她。
所以她还是适合自己一个人生活。就像在荒野上一样。
她杀过很多人，其中一些人之所以被杀掉，是因为他们想杀她。而他们之所以想杀她，就是因为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个世界的人都很好，也许不会杀她，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傅承佑没有再继续问，因为他第一次在很厉害很淡定的北贝的眼里，看到了失落和落寞。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让她蹲下来，小小的怀抱轻轻抱住她。
“北贝，你不是不是很好的人，你是很好很好的人哦。”他勉力绽开一个笑，朝她认真道。
舒北贝顿了顿，弯起嘴角。
悠然的风吹过，天色又暗下去两分。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大家的？你以前经常玩捉迷藏吗？”傅承佑用早先的好奇，转移掉不那么开心的话题。
“嗯，常常玩。”
“哇！可以教我吗？”
“可以，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没关系，教我吧！”傅承佑兴致勃勃。
“那……我先教你一点点。”舒北贝看了看天色，侧耳听着幼儿园内平息下去的动静，将他带回楼道内，“你先找地方躲起来，不要被别人发现，等5分钟，我来找你。”
“好！”傅承佑立刻警惕跑下楼。
舒北贝想起什么，朝他补充一句。“你记住，不要怕，无论你在哪里，我肯定能找到你。”
“嗯嗯！你那么厉害，肯定能找到我……不过，我会努力不让你找到的！”傅承佑回过头，举起小拳头给自己鼓劲。
“好。”舒北贝也举起拳头，学他的样子晃了晃，“加，油！”
她刚刚那句话，是师父曾经说过的。有次她在一个废墟里躲了三个月，还以为师父找不到她了，但师父果然还是找到了她。
因为不是很好的人，她不聪明，会的东西很少。比如武术，嘉宁说她会，但她只会打，不会教。
捉迷藏，是她为数不多能教的事，而傅承佑正好喜欢。
所以，她也想在离开傅家之前，多教他一些。
-
教室楼前，已经踌躇半晌的庄严收到新消息，拿出手机来看。
“还要一些时间。”
他伸手，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这是老天让我提醒她啊。”
他不再纠结，步上楼梯，来到教师办公室，几位老师正在收拾东西，其中却不见“维维老师”，即傅承佑之前的保姆，张璐。
他皱了皱眉，再往前走两步，就听到旁边园长办公室里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出：
“张璐老师，你确定要辞职吗？”
透过贴了暗膜的车窗，可以看到接送孩子的人流从密集变得稀疏。
“刚刚进去的是不是来子豪妈妈？”庄严远远看着，指了指。
“没关系，子豪刚说了，他已经躲好了，他妈妈肯定找不到。”
傅承佑自豪摇晃自己的电话手表，眼神里是顽皮和期待。
时间倒退回一小时前，舒北贝答应送傅承佑去幼儿园，却被一旁听到的傅嘉宁阻止。
因幼儿园活动而起的风波还没完全过去，不少家长对两人没多大意见，但对幼儿园周围多了不少陌生人很有意见，所以并不希望见到他们。
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可以带他偷偷看。”舒北贝思考以后，这样回答。以她的感官敏锐度和身手，确实可以做到带傅承佑躲在暗处，完成“探视”。
这让傅嘉宁哭笑不得，毕竟她本意是想让舒北贝暂且打消念头，或者和那些孩子的家长们另外约定见面。
幼儿园是真不合适，人多，去早了被围观，去晚了，小朋友也被接走了。
结果两人还没讨论出办法，傅承佑的小伙伴们倒是想出一个。
“我们来捉迷藏吧！”他们这样说，“放学我们就躲起来，谁都找不到，等人少了，你和北贝阿姨偷偷来找我们！”
自从上次轻易被舒北贝找到后，几人得空了就会在幼儿园中寻找更隐秘更意想不到的藏身处，如今也算“小有所成”。
傅承佑一下子被这个提议吸引，可怜巴巴地央求傅嘉宁。
看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傅嘉宁再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你们去吧，也不用躲躲藏藏，去就去了，没事。”
人身安全自有庄严等人跟着，她只是不想让北贝和小佑再受莫名其妙的中伤，但如果这反而让他们变得卑微和小心翼翼，那保护本身就没有意义。
不过她不知道，对傅承佑来说，捉迷藏才不是躲躲藏藏，和朋友们一起玩捉迷藏多快乐啊！
上次他是躲的一方，他们所有人都被北贝三两下找到，这次他和超强北贝是队友，都迫不及待看到周浩宇他们被找到时的表情了呢！
很快，舒北贝抱着他，穿过视线和监控的盲区，攀上树冠。
香樟树的枝叶比之前更浓密了些，两人压低树枝朝金星班内看，里面只剩一个小朋友，正被老师牵着手汇集到旁边一个班。
门口是两位家长，其中一位是来子豪的妈妈崔菁，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面色焦躁地来回踱步，将教室找了个遍后，又急忙往外走去。
另有一位老师一脸歉意地向他们解释。
园内，时不时能见到老师、清洁阿姨、保安们四处奔走，帮着找人。
却是不见原来负责金星班的维维老师。
“张宸，在那里。”舒北贝只是随意扫一眼，就指向远处一个滑梯。
傅承佑戴上儿童口罩，迈动小短腿就往那跑，朝一个黄色滑梯内一张望，果然看到张宸缩成一团躲在靠近顶端处。
这滑梯是桶状的，又长，大人弯腰张望有一定视角盲点，张宸身材瘦小，正好利用了这一点。
“找到你了！”傅承佑咯咯笑着喊一声，张宸便又开心，又不甘心地顺着滑梯滑下来，左右张望，“我是第一个吗？”
“嗯。”傅承佑猛猛点头，笑得更大声了。
舒北贝也走过来。
“哼，肯定是北贝阿姨告诉你的！”张宸推了推自己的小圆眼镜，叫了舒北贝一声。
“嘿嘿。”傅承佑不好意思挠头，拉过他的手，“走，我们去找其他人。”
被人开外挂打败固然不爽，但能开外挂打败别人，又是另一种体验。
很快，两人在舒北贝的指点下陆续找到了沈依涵、周浩宇等人。
“北贝阿姨好远就知道大家躲在哪了！”亲眼见识捉迷藏王者的实力，小朋友们都惊呆了。
而没等他们学习到个中窍门，被他们放了鸽子的家长已经找过来，或兴师问罪提溜着书包，或无可奈何捏着耳朵，将他们提回了自己身边。
“知不知道妈妈很担心你？”
“下次再这样，我直接回去了。”
“哎呀，都和你说过了我要捉迷藏，不会出幼儿园，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就是，要是你能找到我，我不就被你找到啦？”
……
两边各有各的理。
不过家长们看向舒北贝的目光都有些审视。——小孩不懂事，你大人也不懂吗？
舒北贝却真不懂他们目光里的微妙含义，所以还在为孩子们解释：“小佑要转学，大家陪他玩。就这一次，不会再，打扰教学秩序。”
她还记着维维老师说过的话，所以这次也没有拖太长时间。
听她这么说，周围几个家长都沉默了。
“哎……本来好好的。”
“是啊，都是网上的人乱带节奏。”
“小佑，马上就是小宸的生日会，你一定要来。”
气氛没有刚刚那么紧张，却多了些许尴尬和愁绪。前者来自大人们，后者来自小朋友们。
“小佑，这个送给你。”裴雅将一个万花筒送到傅承佑手里，其他人也纷纷送上礼物。
“以后还要一起玩啊。”问候和送别过后，他们拉着爸爸妈妈的手，一步三回头地挥手离开。
傅承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幼儿园的人已经不多，有人打量过来，也被穿着保安服饰的人友好地挡了回去。
“回家吗？”舒北贝牵起他的手。
“我可以再多呆一会儿吗？”傅承佑看她。
“那，去上面。”舒北贝想了想，指指天台，那里的人最少。
天台的窗依旧没关，她熟门熟路将傅承佑“运”进去，正看到天边的晚霞温柔洒落。
“好漂亮啊。”傅承佑仰头看，声音稚嫩。
“嗯。”舒北贝点头。
荒野的天空有雾，向来不见晚霞。
“我会在新的幼儿园交到新朋友，到时候，我既有浩宇依涵他们的老朋友，还会有很多新朋友，对吗？”傅承佑又巴巴地问。
“嗯，会有，会有很多朋友。”舒北贝伸出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圆。
傅承佑看着她的动作，笑起来。
“那北贝你，可以不要和爸爸离婚吗？”
“我想和你，和爸爸，和姑姑奶奶一直住在一起，不要分开。”
他想起之前和北贝“一百年不许变”的许诺，抱住她：“我愿意当小狗！我以后不会再在你裙子上画画，也不会剪你头发，我会做一个很懂事的小狗！”
但这次，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北贝再应一声。他哀伤抬起头，正对上北贝沉静的目光。
“不可以。”她轻轻说道。
“北贝，我知道错了……”傅承佑想哭，眼圈红红，小鼻子一皱一皱。
“和你，没有关系。”
“我不适合，和大家住在一起。”
“为什么呀？”傅承佑不明白。
“因为，我不是很好的人。”
虽然师父没有说，虽然她很笨，但很多次重复以后，舒北贝也渐渐明白自己的特殊之处，明白为什么大家最后都会赶走她们。
和师父没有关系，大家都很喜欢师父，大家驱赶的是她。
所以她还是适合自己一个人生活。就像在荒野上一样。
她杀过很多人，其中一些人之所以被杀掉，是因为他们想杀她。而他们之所以想杀她，就是因为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个世界的人都很好，也许不会杀她，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傅承佑没有再继续问，因为他第一次在很厉害很淡定的北贝的眼里，看到了失落和落寞。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让她蹲下来，小小的怀抱轻轻抱住她。
“北贝，你不是不是很好的人，你是很好很好的人哦。”他勉力绽开一个笑，朝她认真道。
舒北贝顿了顿，弯起嘴角。
悠然的风吹过，天色又暗下去两分。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大家的？你以前经常玩捉迷藏吗？”傅承佑用早先的好奇，转移掉不那么开心的话题。
“嗯，常常玩。”
“哇！可以教我吗？”
“可以，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没关系，教我吧！”傅承佑兴致勃勃。
“那……我先教你一点点。”舒北贝看了看天色，侧耳听着幼儿园内平息下去的动静，将他带回楼道内，“你先找地方躲起来，不要被别人发现，等5分钟，我来找你。”
“好！”傅承佑立刻警惕跑下楼。
舒北贝想起什么，朝他补充一句。“你记住，不要怕，无论你在哪里，我肯定能找到你。”
“嗯嗯！你那么厉害，肯定能找到我……不过，我会努力不让你找到的！”傅承佑回过头，举起小拳头给自己鼓劲。
“好。”舒北贝也举起拳头，学他的样子晃了晃，“加，油！”
她刚刚那句话，是师父曾经说过的。有次她在一个废墟里躲了三个月，还以为师父找不到她了，但师父果然还是找到了她。
因为不是很好的人，她不聪明，会的东西很少。比如武术，嘉宁说她会，但她只会打，不会教。
捉迷藏，是她为数不多能教的事，而傅承佑正好喜欢。
所以，她也想在离开傅家之前，多教他一些。
-
教室楼前，已经踌躇半晌的庄严收到新消息，拿出手机来看。
“还要一些时间。”
他伸手，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这是老天让我提醒她啊。”
他不再纠结，步上楼梯，来到教师办公室，几位老师正在收拾东西，其中却不见“维维老师”，即傅承佑之前的保姆，张璐。
他皱了皱眉，再往前走两步，就听到旁边园长办公室里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出：
“张璐老师，你确定要辞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