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落教堂（12）
“咦，他们可不是坏人。”柳维可不答应，“你先回家吧，他们会送我回家的。”
说完他隐晦看了两人一眼。
漆雕檀与归箐止在打架，听到这话一起停下，点头示意。她们得去实验室，待会还要找柯淮一起去。
死小孩还想说什么，漆雕檀一个眼刀过去立马瑟瑟不安，他们见识过狂犬般的扑克牌，还有笑嘻嘻的魔鬼老人，这画面一辈子难忘。
漆雕檀趁机告状，指着小孩偷她一个老人家的瓜，忒不要脸。
小孩被转移话题，开始解释不是他们偷瓜，可是效果甚微，柳维听到皱眉。
柳维有些知情，“你们爸妈可是要求你们不准在偷东西，上次被人群殴还忘不了？”
“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孩们乖乖低头挨骂，等到这句话结束，他们看他一身婚纱见缝插针说：“柳维哥哥你这件真好看，我看其他人穿婚纱都没你好看！”
“真的，柳维哥哥你穿起婚纱真的美！”
“不不不，应该是柳维哥哥天生丽质，遗传了爸妈容貌，家里各个都是大美人。”
“对对对！美极了！”
“真的吗？”柳维脸上阴霾一扫而过，“谢谢夸奖。”
“真的真的！”小孩们疯狂点头。
还在打架的两人：“……”
归箐止在这场战役中明显取得上风，她下面便是被迫换回主卡的漆雕檀，漆雕檀没想到她如此狗，利用三星优势压着自己打。
自己一个小小新人，当然抵抗不了。
“还说不说了？”归箐止扼制漆雕檀手臂，“嗯？”
“不说了，我保证，再说我就是小狗。”
漆雕檀信誓旦旦，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就知道这家伙下了多大劲，要是归箐止还是审核，自己肯定更过分，现在好了，被制裁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收起尾巴做人。
两人都狼狈，程度不一而已。归箐止身上还带伤，李善那群人搞的，而后被一阵冲击撞晕在地，口袋空空，漆雕檀偷得干净。
用漆雕檀的话来说，这不叫偷，这叫拿，光明正大拿，对方也没有拒绝。
归箐止过去给那几个人拍照，上传到论坛，特意@贪婪，让他看看他的群成员都是什么手下败将。
她看着照片觉得他们的姿势不够“美观”，还有心调整，心里希望李善喜欢这个礼物，边拍边问：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多人追你。”
“追我当然是因为我帅啊，还不然就是我美。”漆雕檀笑嘻嘻。
归箐止翻白眼，这张嘴乱说一通，打开界面怼她脸上，“倒也不必，论坛上也能知道，更可况，你这一路跑下来恐吓带偷窃，我倒也明白一二。”
“语调怎么奇奇怪怪，跟你爷爷一样。”漆雕檀没放在心上。
看帖子却亮瞎她眼，好几个帖子主题都是讨伐大恶人自己。
【[楼主|蚊子]：去你妈的！！！傀儡你有病啊，还跑得这么快！】
【[懒汉]：你个死老头穿了足力健啊？跑得真快，还敢偷我西瓜，你比防空洞的小偷还狗！】
【[笼中鸟]：尼玛抢线索动作这么快，@[玫瑰商人]快来第三大道来狙这老头！！】
【[废物]：妈的，傀儡跑到我脸上挑衅我，我气不过准备开打，谁知下一秒我手中就没有了武器！！】
【[乌鸦嘴]：上一秒的我嘻嘻哈哈，下一秒的我草你马！】
【[老寒腿]：我日你仙人！你快把我的锅还给我，还有我的铲子，我没饭吃啊啊啊啊啊，算我求求你了，我好饿啊！！！我踏马啃同行，啃你大腚，我踏马啃啃啃啃啃！】
……
被漆雕檀抢劫、恐吓的各位同行纷纷吐言，他们都没想到一个小小零星就把他们偷光，还是光明正大地偷，让这群三星无地自容。
“偷自己的瓜，那叫偷？”漆雕檀摇头，“这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都是偷我瓜的贼。”
归箐止眼神幽幽，盯着她。
她心中发毛，“干什么！”
“你跟踪过去的？”归箐止往下拉，扒出上一个帖子，里面摆明有分店瓜摊的瓜。
“我就是路过，然后抓到他们偷我瓜，真的，我就是被吸引住了……”漆雕檀解释。
良民漆雕檀看到人挤在一起，特意拐弯去看热闹，瓜子已经买好，准备看个爽。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瓜成堆出现在摊上，同行们偷偷摸摸讨论从哪里偷瓜历程。
从她一个农夫上偷的，还特意蹲点偷，据说这瓜有恢复buff，吹得天花乱坠，只有她不知情，知道这根本没有效果。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漆雕檀跟上他们步伐，准备去搞个大的，掏出从小偷那正义赎回来的炸弹，往贼窝扔。
爆炸完，谁知他们拒绝自己的帮扶，想要自动上交物品，那她肯定要拒绝啊，白嫖可不好，白嫖重伤同行那更不行。在他们的热情下，最终她屈服了。
漆雕檀含泪收下一大堆物资，边跑边收。同行人还挺好的，为了让她这个老头运动，特意从地上爬起来鞭策她。
大恩大德，她此生没齿难忘！
听完整个离谱过程的归箐止沉思：“……”
“同行是不是人真好？”她假装抹眼泪。
归箐止沉思完，指责她，“既然他们想给，你为什么不拿多点，要对得起我们同行的一片真诚之心。”
“你说得对，我应该拿多点的，不然这对不起他们。”
“我看他们命都想给你，当时你应该拿了，你看看，现在他们在论坛上追着给你。”
……
果然能玩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两人上演了猫哭耗子，论坛上的反应也偏向乐子。
【[喜当爹]：好惨，但是活该，上面傻逼们也不是抢过我东西，风水轮流转。】
【[拾荒人]：傀儡大佬主打一个不吱声，一吱声论坛都要震一震，这是住在帖子热门了？不过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祖安]：我人都笑裂了，傀儡这么牛逼？怎么还没被围殴？】
【[绿帽子]：楼上，他们这群傻逼被骗到居民区了哈哈哈，出来都难，揍更难了。】
【[牛爷爷]：我还看到囚徒在跟傀儡打架，嗯，在打架[沉思]】
【[刺头]：？】
【[喜当爹]：？】
【[绿帽子]：？】
【[老寒腿]：细说】
【[楼主|蚊子]：细说+1】
【[牛爷爷]：其实我也只看到一点（路过），他们的旁白一直在弹，囚徒好像暂居上分，傀儡被死死压着，囚徒下手挺重的，傀儡都被打残了……】
【[牛爷爷]：哦对，囚徒不是在白塔那些人打吗，没见到偷鱼贼，倒是钓鱼仙人啊他们都躺尸。】
【[阉人]：这两人撞在一起了啧啧啧，我看谁还说他们几个是一组，无论是傀儡跟囚徒，傀儡跟玫瑰商人都不可能，否则我倒立吃屎！】
【[拾荒人]：虽然我也认同，但大可不必吧，这可是flag啊！】
【[刺头]：666，小心flag的威力。】
聊着聊着话题突然拐到李善，讨论白塔团来本模组找什么东西。
另一方面，李善脾气很暴躁，无仇无怨打爆过非常多同行，还似乎与委员会有关系，同行们对此不爽，看到他跟囚徒撞在一起，倒是在一旁吃瓜。
这两人不算对家，可每次都互杀，似乎有仇，至于什么仇怨，所有人只有推测，暂无定论。
因此同行纷纷当起考古学家，想要挖起深埋在土里的古董，尽管毫无进展。
漆雕檀却是想起骰子事件，她找沈鱼殊也是想探探幕后主使。
她从李善入手确实找到一些线索，再加上万花筒公司的消息，明确李善负责，他还是负责收回棱镜控制权。
李善大概率会对自己下手，可以去掉大概率，地上那群快要醒的同行就是一种试探，不然他为什么不出现，在论坛上让小弟放屁。
对于暴露自己与归箐止的关系，她倒无所谓，顶多可以看某同行倒立吃屎。
归箐止直接撕卡那些人，嘴里重复答应柳维买衣服，因为柳维怕她忘记赌注，所以一直问，她也就一直答。
“走，别问了，去买衣服。”归箐止受不了了。
柳维满意，被一群死孩子牵去居民区。
漆雕檀在想问题，归箐止拉她才回神，“走啊，发什么呆。”
“在论坛我没见到柯淮，这很不对劲。”适合吵架的地方却没有柯淮出现，私聊也无，仿佛死了一样。
“我也没看见……”
归箐止记起自己还有个队友。
众人此刻迈入街道，柳维高兴钻入商铺，在店主的赞美声中挑了件老旧叠层礼服，版型不错，也不知他如何在一众防护服中挑到礼服，不过他很喜欢。
换完衣服后摇身一变成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小孩们也分分夸赞，嘴巴比蜂蜜还甜，除了正在交流的两人，眉头都微微皱起。
刀疤脸刘福望向她们，刚刚才听到她们讨论柯淮，好奇问：“你们在说商团少主吗？”
突然被人问起，归箐止点头。
“我们刚好顺路，我爸妈跟他挺熟悉的，他经常帮助我们做点生意，因为我们那偏僻又被人排挤。”
漆雕檀抓住一点，“熟悉？”
归箐止则是问起后面，“排挤？”
“嗯……你们可能不知道，”刘福意识到他们是外来之客，“是死人地区，也只有商团少主偷偷帮我做生意。”
“那里太阳囚禁，终日暴晒，大教堂带来的祈祷也无法打开囚笼，又有传闻亡魂飘荡，死尸味浓烈，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刘福顿了顿，“可是那里通往研究所，第三大道唯一的通道……”
他的意识逐渐飘到六年前，那时候的商团少主看起来年幼，看起来极其狼狈，脸上沾有玫瑰花瓣与碎叶，毒辣热浪却只在脸上逼出汗液，脸上有笑，带有希冀跑入还未成的亡灵街。
柯淮跑得飞快，还不小心踢倒了自己建成的垃圾窝，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很小的时候，刘福还看到过他。
只是刘福一直认为他不属于这里，下意识远离他。
柯淮进入屋子，有画板废弃在角落，他眼睛发光，没有一刻移动，父母见状送于他。
当时他说什么，刘福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急切的语气，掩抑不住的冲动重复了几次，都得到明确答案后抱住画板，似乎他从未拥有过，因此刘福也问出声。
“你说这个……”青涩的柯淮眼神仍留在画板上。
跟他差不多大的刘福点头。
柯淮望向外面，紧挨的屋子墙面有白横条多条，那是阳光打落的身影，他眼神像是透过房屋去看到后面的景象，紧紧抱住画板，语气飘忽：
“有时候，获得什么就要承受应有的束缚，甚至是未来，这并不是我想要，我也没得选择。”
“可这不一样，有个人告诉我，它是我的灵魂，这并不需要我为此感到羞愧。”
此刻，游离的灵魂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地，他再也不困于迷茫撕裂的精神世界，回归了现实。
童年时刻的单纯喜悦在这一刻终于迸发。
“这无关利益前程，只属于我个人的狂欢。”
刘福并不明白含义，仅提炼出他喜欢画画。
后来父母暴毙，他们再无交集，工作时倒是听到他性格乖张肆意，到哪都能搞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所有人都默认柯淮不好惹。
这让刘福大吃一惊，要知道柯淮从来是胆小谨慎，他成长路程代表了他绝对不会随意，他很怕柯木德，也很讨厌行商。
直到几个月前，刘福听到他与玫瑰商团夺权，输了，柯淮被柯木德暂时控住，不利情况下，柯淮成功翻身。
最近的博弈以柯淮送去联姻落下帷幕，但刘福不认为柯木德放弃他，相反更想他完全掌控玫瑰商团，彻底控制他。
刘福这才明白，当年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性格突然大变是有理可循。
说完一大段话，刘福略感惆怅，还补了一句，“我们不是小孩，我们只是侏儒而已，我们年龄相当，他十八、九，我们也差不多。”
朋友们喊他赶紧上来，他见到两人停了一下，几秒钟消化这一消息，明白对方就是他所想的如此。
外来者都会把他们当作小孩，刘福习惯了，有时还可以装成小孩偷东西，放松他们的警惕，很好用。
这次失败了，被那死老头抓住。
想到这里，刘福瞪了一眼漆雕檀，然后跑去跟柳维老实巴交讲话，毕竟柳维大他们五岁，一口一个柳维哥哥不过分。
漆雕檀消化完柯淮的故事，联想到玫瑰花海的画板，那明显要诛心，刘福补充的这句话，一下子吸引她的注意。
见漆雕檀认真模样，归箐止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们患有侏儒症还有心脏病……我当时用卡牌意外发现，这模组的人通常寿命五十岁，柯木德那些人除外，他们都有自己的医疗服务。”
漆雕檀指向柳维后面矮人，“他们发病更明显。”
“你认为死人地区是辐射污染过多导致。”归箐止抬头，“我也是。”
店铺两侧便是通往居民楼的狭路，进入狭路出现拥挤电线杆，一阵冷意传来，倒是适合居住温度。
矮小房屋挤在一起，顶部倾斜不一，腐蚀灼烧痕迹顺着外围水管掉在地上，那是拙劣的焦味。
一眼望去望唯有不规则的划分街道，鸣笛掩盖下的嘶喊，应该是那群同行误入居民区发生火拼，却没有人影。
街道叫卖声逐渐褪去，众人穿过过分寂静的小巷，阴冷气息褪去，前方猛烈光线冲击双眼，都下意识闭眼，稍微适应后微微眯起，见到了暴烈阳光下笼罩的屋子们。
它们很显眼，被排挤般隔了很大空间，众人出小巷很明显感受到滚滚热浪。
【你望着这片土地，浓烈的味道补面而来，你想起了玫瑰花海，与此同时，除草不生的地面竟然有玫瑰热烈开放。】
【你突然回忆起过往，这是一段并不美妙的回忆，可是你很快挣扎出来，去分辨耳朵里还有多少孩童的朗诵，这个无处不在，你莫名感到烦躁。】
【你忍住了这股烦躁，看向同行也明白对方一样，也不觉得烦躁了，反而乐于看同行饱受艰难，这对你来说是个乐趣，只要有乐子，你就总是习惯于欣赏。】
空旷的区域里面藏着堆积的屋子，拔地而起的粗劲根部却夹带黑色，犹如黑龙的光泽鳞片闪耀。废墟碎石填埋多茎空隙，形成一条巨大的麻绳，从各种方位包围屋子，试图绞杀。
【这些根茎有些问题，你注意到了这点。】
【你顺藤往上看，玫瑰爬满房屋，荆棘化成根扎入墙面，你以为这些一直存在，可众人的惊恐的目光却打断你的想法。】
“这么会？明明大教堂不在这里，玫瑰怎么跑这里来了……”柳维惊诧，“喂！别过去！”
可这句话并没有打断那群人，他们发疯似跑入那片废墟，柳维也只能跟上去，漆雕檀跟归箐止互看一眼后追上去。
不用提问，柳维解释，语气凝重，“玫瑰杀人与无形，但凡被玫瑰缠绕死路一条，无一例外，尤其是玫瑰花海……”
进过玫瑰花海的两人：“……”
“这群死屋被盯上了，或者说玫瑰花海在扩张，”柳维指上方，“太阳是主导因素，让这群玫瑰可以抵抗辐射废水。”
说完他隐晦看了两人一眼。
漆雕檀与归箐止在打架，听到这话一起停下，点头示意。她们得去实验室，待会还要找柯淮一起去。
死小孩还想说什么，漆雕檀一个眼刀过去立马瑟瑟不安，他们见识过狂犬般的扑克牌，还有笑嘻嘻的魔鬼老人，这画面一辈子难忘。
漆雕檀趁机告状，指着小孩偷她一个老人家的瓜，忒不要脸。
小孩被转移话题，开始解释不是他们偷瓜，可是效果甚微，柳维听到皱眉。
柳维有些知情，“你们爸妈可是要求你们不准在偷东西，上次被人群殴还忘不了？”
“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孩们乖乖低头挨骂，等到这句话结束，他们看他一身婚纱见缝插针说：“柳维哥哥你这件真好看，我看其他人穿婚纱都没你好看！”
“真的，柳维哥哥你穿起婚纱真的美！”
“不不不，应该是柳维哥哥天生丽质，遗传了爸妈容貌，家里各个都是大美人。”
“对对对！美极了！”
“真的吗？”柳维脸上阴霾一扫而过，“谢谢夸奖。”
“真的真的！”小孩们疯狂点头。
还在打架的两人：“……”
归箐止在这场战役中明显取得上风，她下面便是被迫换回主卡的漆雕檀，漆雕檀没想到她如此狗，利用三星优势压着自己打。
自己一个小小新人，当然抵抗不了。
“还说不说了？”归箐止扼制漆雕檀手臂，“嗯？”
“不说了，我保证，再说我就是小狗。”
漆雕檀信誓旦旦，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就知道这家伙下了多大劲，要是归箐止还是审核，自己肯定更过分，现在好了，被制裁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收起尾巴做人。
两人都狼狈，程度不一而已。归箐止身上还带伤，李善那群人搞的，而后被一阵冲击撞晕在地，口袋空空，漆雕檀偷得干净。
用漆雕檀的话来说，这不叫偷，这叫拿，光明正大拿，对方也没有拒绝。
归箐止过去给那几个人拍照，上传到论坛，特意@贪婪，让他看看他的群成员都是什么手下败将。
她看着照片觉得他们的姿势不够“美观”，还有心调整，心里希望李善喜欢这个礼物，边拍边问：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多人追你。”
“追我当然是因为我帅啊，还不然就是我美。”漆雕檀笑嘻嘻。
归箐止翻白眼，这张嘴乱说一通，打开界面怼她脸上，“倒也不必，论坛上也能知道，更可况，你这一路跑下来恐吓带偷窃，我倒也明白一二。”
“语调怎么奇奇怪怪，跟你爷爷一样。”漆雕檀没放在心上。
看帖子却亮瞎她眼，好几个帖子主题都是讨伐大恶人自己。
【[楼主|蚊子]：去你妈的！！！傀儡你有病啊，还跑得这么快！】
【[懒汉]：你个死老头穿了足力健啊？跑得真快，还敢偷我西瓜，你比防空洞的小偷还狗！】
【[笼中鸟]：尼玛抢线索动作这么快，@[玫瑰商人]快来第三大道来狙这老头！！】
【[废物]：妈的，傀儡跑到我脸上挑衅我，我气不过准备开打，谁知下一秒我手中就没有了武器！！】
【[乌鸦嘴]：上一秒的我嘻嘻哈哈，下一秒的我草你马！】
【[老寒腿]：我日你仙人！你快把我的锅还给我，还有我的铲子，我没饭吃啊啊啊啊啊，算我求求你了，我好饿啊！！！我踏马啃同行，啃你大腚，我踏马啃啃啃啃啃！】
……
被漆雕檀抢劫、恐吓的各位同行纷纷吐言，他们都没想到一个小小零星就把他们偷光，还是光明正大地偷，让这群三星无地自容。
“偷自己的瓜，那叫偷？”漆雕檀摇头，“这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都是偷我瓜的贼。”
归箐止眼神幽幽，盯着她。
她心中发毛，“干什么！”
“你跟踪过去的？”归箐止往下拉，扒出上一个帖子，里面摆明有分店瓜摊的瓜。
“我就是路过，然后抓到他们偷我瓜，真的，我就是被吸引住了……”漆雕檀解释。
良民漆雕檀看到人挤在一起，特意拐弯去看热闹，瓜子已经买好，准备看个爽。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瓜成堆出现在摊上，同行们偷偷摸摸讨论从哪里偷瓜历程。
从她一个农夫上偷的，还特意蹲点偷，据说这瓜有恢复buff，吹得天花乱坠，只有她不知情，知道这根本没有效果。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漆雕檀跟上他们步伐，准备去搞个大的，掏出从小偷那正义赎回来的炸弹，往贼窝扔。
爆炸完，谁知他们拒绝自己的帮扶，想要自动上交物品，那她肯定要拒绝啊，白嫖可不好，白嫖重伤同行那更不行。在他们的热情下，最终她屈服了。
漆雕檀含泪收下一大堆物资，边跑边收。同行人还挺好的，为了让她这个老头运动，特意从地上爬起来鞭策她。
大恩大德，她此生没齿难忘！
听完整个离谱过程的归箐止沉思：“……”
“同行是不是人真好？”她假装抹眼泪。
归箐止沉思完，指责她，“既然他们想给，你为什么不拿多点，要对得起我们同行的一片真诚之心。”
“你说得对，我应该拿多点的，不然这对不起他们。”
“我看他们命都想给你，当时你应该拿了，你看看，现在他们在论坛上追着给你。”
……
果然能玩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两人上演了猫哭耗子，论坛上的反应也偏向乐子。
【[喜当爹]：好惨，但是活该，上面傻逼们也不是抢过我东西，风水轮流转。】
【[拾荒人]：傀儡大佬主打一个不吱声，一吱声论坛都要震一震，这是住在帖子热门了？不过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祖安]：我人都笑裂了，傀儡这么牛逼？怎么还没被围殴？】
【[绿帽子]：楼上，他们这群傻逼被骗到居民区了哈哈哈，出来都难，揍更难了。】
【[牛爷爷]：我还看到囚徒在跟傀儡打架，嗯，在打架[沉思]】
【[刺头]：？】
【[喜当爹]：？】
【[绿帽子]：？】
【[老寒腿]：细说】
【[楼主|蚊子]：细说+1】
【[牛爷爷]：其实我也只看到一点（路过），他们的旁白一直在弹，囚徒好像暂居上分，傀儡被死死压着，囚徒下手挺重的，傀儡都被打残了……】
【[牛爷爷]：哦对，囚徒不是在白塔那些人打吗，没见到偷鱼贼，倒是钓鱼仙人啊他们都躺尸。】
【[阉人]：这两人撞在一起了啧啧啧，我看谁还说他们几个是一组，无论是傀儡跟囚徒，傀儡跟玫瑰商人都不可能，否则我倒立吃屎！】
【[拾荒人]：虽然我也认同，但大可不必吧，这可是flag啊！】
【[刺头]：666，小心flag的威力。】
聊着聊着话题突然拐到李善，讨论白塔团来本模组找什么东西。
另一方面，李善脾气很暴躁，无仇无怨打爆过非常多同行，还似乎与委员会有关系，同行们对此不爽，看到他跟囚徒撞在一起，倒是在一旁吃瓜。
这两人不算对家，可每次都互杀，似乎有仇，至于什么仇怨，所有人只有推测，暂无定论。
因此同行纷纷当起考古学家，想要挖起深埋在土里的古董，尽管毫无进展。
漆雕檀却是想起骰子事件，她找沈鱼殊也是想探探幕后主使。
她从李善入手确实找到一些线索，再加上万花筒公司的消息，明确李善负责，他还是负责收回棱镜控制权。
李善大概率会对自己下手，可以去掉大概率，地上那群快要醒的同行就是一种试探，不然他为什么不出现，在论坛上让小弟放屁。
对于暴露自己与归箐止的关系，她倒无所谓，顶多可以看某同行倒立吃屎。
归箐止直接撕卡那些人，嘴里重复答应柳维买衣服，因为柳维怕她忘记赌注，所以一直问，她也就一直答。
“走，别问了，去买衣服。”归箐止受不了了。
柳维满意，被一群死孩子牵去居民区。
漆雕檀在想问题，归箐止拉她才回神，“走啊，发什么呆。”
“在论坛我没见到柯淮，这很不对劲。”适合吵架的地方却没有柯淮出现，私聊也无，仿佛死了一样。
“我也没看见……”
归箐止记起自己还有个队友。
众人此刻迈入街道，柳维高兴钻入商铺，在店主的赞美声中挑了件老旧叠层礼服，版型不错，也不知他如何在一众防护服中挑到礼服，不过他很喜欢。
换完衣服后摇身一变成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小孩们也分分夸赞，嘴巴比蜂蜜还甜，除了正在交流的两人，眉头都微微皱起。
刀疤脸刘福望向她们，刚刚才听到她们讨论柯淮，好奇问：“你们在说商团少主吗？”
突然被人问起，归箐止点头。
“我们刚好顺路，我爸妈跟他挺熟悉的，他经常帮助我们做点生意，因为我们那偏僻又被人排挤。”
漆雕檀抓住一点，“熟悉？”
归箐止则是问起后面，“排挤？”
“嗯……你们可能不知道，”刘福意识到他们是外来之客，“是死人地区，也只有商团少主偷偷帮我做生意。”
“那里太阳囚禁，终日暴晒，大教堂带来的祈祷也无法打开囚笼，又有传闻亡魂飘荡，死尸味浓烈，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刘福顿了顿，“可是那里通往研究所，第三大道唯一的通道……”
他的意识逐渐飘到六年前，那时候的商团少主看起来年幼，看起来极其狼狈，脸上沾有玫瑰花瓣与碎叶，毒辣热浪却只在脸上逼出汗液，脸上有笑，带有希冀跑入还未成的亡灵街。
柯淮跑得飞快，还不小心踢倒了自己建成的垃圾窝，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很小的时候，刘福还看到过他。
只是刘福一直认为他不属于这里，下意识远离他。
柯淮进入屋子，有画板废弃在角落，他眼睛发光，没有一刻移动，父母见状送于他。
当时他说什么，刘福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急切的语气，掩抑不住的冲动重复了几次，都得到明确答案后抱住画板，似乎他从未拥有过，因此刘福也问出声。
“你说这个……”青涩的柯淮眼神仍留在画板上。
跟他差不多大的刘福点头。
柯淮望向外面，紧挨的屋子墙面有白横条多条，那是阳光打落的身影，他眼神像是透过房屋去看到后面的景象，紧紧抱住画板，语气飘忽：
“有时候，获得什么就要承受应有的束缚，甚至是未来，这并不是我想要，我也没得选择。”
“可这不一样，有个人告诉我，它是我的灵魂，这并不需要我为此感到羞愧。”
此刻，游离的灵魂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地，他再也不困于迷茫撕裂的精神世界，回归了现实。
童年时刻的单纯喜悦在这一刻终于迸发。
“这无关利益前程，只属于我个人的狂欢。”
刘福并不明白含义，仅提炼出他喜欢画画。
后来父母暴毙，他们再无交集，工作时倒是听到他性格乖张肆意，到哪都能搞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所有人都默认柯淮不好惹。
这让刘福大吃一惊，要知道柯淮从来是胆小谨慎，他成长路程代表了他绝对不会随意，他很怕柯木德，也很讨厌行商。
直到几个月前，刘福听到他与玫瑰商团夺权，输了，柯淮被柯木德暂时控住，不利情况下，柯淮成功翻身。
最近的博弈以柯淮送去联姻落下帷幕，但刘福不认为柯木德放弃他，相反更想他完全掌控玫瑰商团，彻底控制他。
刘福这才明白，当年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性格突然大变是有理可循。
说完一大段话，刘福略感惆怅，还补了一句，“我们不是小孩，我们只是侏儒而已，我们年龄相当，他十八、九，我们也差不多。”
朋友们喊他赶紧上来，他见到两人停了一下，几秒钟消化这一消息，明白对方就是他所想的如此。
外来者都会把他们当作小孩，刘福习惯了，有时还可以装成小孩偷东西，放松他们的警惕，很好用。
这次失败了，被那死老头抓住。
想到这里，刘福瞪了一眼漆雕檀，然后跑去跟柳维老实巴交讲话，毕竟柳维大他们五岁，一口一个柳维哥哥不过分。
漆雕檀消化完柯淮的故事，联想到玫瑰花海的画板，那明显要诛心，刘福补充的这句话，一下子吸引她的注意。
见漆雕檀认真模样，归箐止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们患有侏儒症还有心脏病……我当时用卡牌意外发现，这模组的人通常寿命五十岁，柯木德那些人除外，他们都有自己的医疗服务。”
漆雕檀指向柳维后面矮人，“他们发病更明显。”
“你认为死人地区是辐射污染过多导致。”归箐止抬头，“我也是。”
店铺两侧便是通往居民楼的狭路，进入狭路出现拥挤电线杆，一阵冷意传来，倒是适合居住温度。
矮小房屋挤在一起，顶部倾斜不一，腐蚀灼烧痕迹顺着外围水管掉在地上，那是拙劣的焦味。
一眼望去望唯有不规则的划分街道，鸣笛掩盖下的嘶喊，应该是那群同行误入居民区发生火拼，却没有人影。
街道叫卖声逐渐褪去，众人穿过过分寂静的小巷，阴冷气息褪去，前方猛烈光线冲击双眼，都下意识闭眼，稍微适应后微微眯起，见到了暴烈阳光下笼罩的屋子们。
它们很显眼，被排挤般隔了很大空间，众人出小巷很明显感受到滚滚热浪。
【你望着这片土地，浓烈的味道补面而来，你想起了玫瑰花海，与此同时，除草不生的地面竟然有玫瑰热烈开放。】
【你突然回忆起过往，这是一段并不美妙的回忆，可是你很快挣扎出来，去分辨耳朵里还有多少孩童的朗诵，这个无处不在，你莫名感到烦躁。】
【你忍住了这股烦躁，看向同行也明白对方一样，也不觉得烦躁了，反而乐于看同行饱受艰难，这对你来说是个乐趣，只要有乐子，你就总是习惯于欣赏。】
空旷的区域里面藏着堆积的屋子，拔地而起的粗劲根部却夹带黑色，犹如黑龙的光泽鳞片闪耀。废墟碎石填埋多茎空隙，形成一条巨大的麻绳，从各种方位包围屋子，试图绞杀。
【这些根茎有些问题，你注意到了这点。】
【你顺藤往上看，玫瑰爬满房屋，荆棘化成根扎入墙面，你以为这些一直存在，可众人的惊恐的目光却打断你的想法。】
“这么会？明明大教堂不在这里，玫瑰怎么跑这里来了……”柳维惊诧，“喂！别过去！”
可这句话并没有打断那群人，他们发疯似跑入那片废墟，柳维也只能跟上去，漆雕檀跟归箐止互看一眼后追上去。
不用提问，柳维解释，语气凝重，“玫瑰杀人与无形，但凡被玫瑰缠绕死路一条，无一例外，尤其是玫瑰花海……”
进过玫瑰花海的两人：“……”
“这群死屋被盯上了，或者说玫瑰花海在扩张，”柳维指上方，“太阳是主导因素，让这群玫瑰可以抵抗辐射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