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
这还是姬雪第一次被人碰瓷当娘。她有些好奇地低头看去，打量抱住她大腿的小女孩。
女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眼睛圆圆，鼻子也圆圆，鼻头附近有些淡色的雀斑，古灵精怪。
她虽然伤痕累累，手上力气却格外地大，没有一丝虚弱的迹象。
“你先放开我，我才能打他们。”姬雪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小女孩的圆眼睛在姬雪和敖炽之间滴溜溜地转了转，她低声道：“好姐姐，你真好，你的郎君也一定很好。”
见敖炽的面色稍缓，小女孩也露出了个天真的笑容，退到姬雪和敖炽中间。
“小红，你还有伤，就交给我吧。”姬雪伸手拦住了想要拔剑的敖炽。
“好，你多小心。”敖炽温声道。
虽然他的伤差点就好全了，但是被姬雪关心还是让他尤为喜悦。
断天剑出鞘，姬雪的身影闪道群魔之中。
魔人数量几十，各个人高马大，修为也有金丹期往上。
在他们的探知中，敖炽修为只有筑基，姬雪更是毫无魔气，就算她是使用灵气的修真者，在魔界也不过一介□□稍强些的凡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此，即使明白小女孩只是抱了路人的大腿碰瓷，群魔还是满心窃喜地上前讨债，对面这三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是三只待宰的肥羊。
然而，当姬雪的身形在他们当中消失，群魔的背后立刻就冒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人呢？
还没等他们理清状况，一只魔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没有鲜血飞溅，没有魔气四溢，它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死去了。
“快开法宝！”一魔怀疑姬雪用了隐身符，立刻将身上的法器一股脑地催动，周围的魔也纷纷效仿。
可还没等他们将法器全掏出来，他们就已尽数倒地，一个叠着一个。
这一次，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鬼魂，在他们的灵魂上挥动了收割生机的镰刀。
一息不到，姬雪就站在群魔的尸体面前，面色平静地收了剑，干净利落，风轻云淡。
一场猎杀，在顷刻之间就完成了。
小女孩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圆圆的眼睛越睁越大。
不使用灵力，也不使用魔气，就能达到足以碾压金丹期魔修的实力。
是体修吗？
不……
小女孩的心跳越来越剧烈。
不是体修，她看得到，姬雪的道，在三界之外！
姬雪固然摸索出了一条独特的修炼之路，但这修炼之路的基础，并不在天道之中，而遵循着超脱此世的规则。
惊愕、喜悦、不可置信……种种激动的情绪在小女孩的眸中交织，待姬雪走过来，她便立刻扑过去，抱住了姬雪的大腿。
这一次，她真心实意。
“姐姐，你想成为天下第一吗？”
姬雪：？
“快跟我来，我给你看个宝贝。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宝贝。”
说着，小女孩拉着姬雪的手就跑。
姬雪一脸好奇，就这么跟着小女孩小跑起来。
敖炽只能黑着脸跟上了。
魔界的街道虽然奇形怪状，但布局大致与人间相同。当小女孩终于停下，他们已跑到小巷深处的一座破败瓦房前。
嘎吱作响的木门被推开，小女孩高声喊道：“段婆婆，我回来啦，我找到救星了！”
“哎哟，是嘛，快请坐！”一个驼着背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从屋内走出，给他们开门，又拄着拐杖在桌上摆上茶水和点心。
这房屋和家具都破败不堪，呈上桌的东西却都精美绝伦，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与环境格格不入。
凳子还没坐热乎，小女孩就拿来一个包裹，放在桌上小心解开。
当第十层布料被揭下，一大堆墨色的玉石碎片就露了出来。
“这里有五百六十一片墨玉碎片，姐姐，它们就送你了，权当是你救了我的谢礼。”
“为什么这是我拒绝不了的宝贝？”姬雪不解。
金银珠宝虽好，但对她而言，并不具备比食物更多的诱惑力。
小女孩和段婆婆面面相觑，片刻后，小女孩微笑起来。
“姐姐，你们是刚到魔界吧。”小女孩笑得神秘，“这碎片，在魔界可是最贵重的东西呢。”
在姬雪探究的目光中，小女孩娓娓道来。
原来，姬雪和敖炽看到的十道城墙都被特殊的结界围住，只要能通过它们，攀登到镇魔塔的顶端，就能得到魔界至高无上的力量。
而通过城门的唯一方法，便是收集散落在魔兽体内的墨玉碎片。
要通过第一道城墙，需要十枚墨玉碎片，第二道则为一百枚，第三道一千枚……以此类推，十倍递增。
因此，在魔界，墨玉碎片即等同于权力和财富。
“墨玉碎片的分布很散，至少猎杀一千只金丹期魔兽才有较大的机会得到一片。因此，大多数魔连第三道城墙都过不去。”
“虽然我手中只有五百多枚，但我知道大量墨玉碎片藏在哪里。”小女孩殷切地看着姬雪，双眸发亮，“姐姐，只要你愿意跟我同去寻找，一月之内，你必定能到达镇魔塔之下。”
“并且，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能用收集到的墨玉碎片，为你铸一柄足以弑神的剑。”
“就算是天帝，也会死在剑下。”
小女孩此言一出，姬雪和敖炽的目光都变得凝重。
“你是什么人？”敖炽微笑问道，“既然有这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去，非要拉上阿雪？”
“我叫岳，无父无母无姓，你问我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就叫我小岳好了。”小岳笑容不减。
“原来姐姐叫阿雪。”小岳转过头来，看向姬雪，“阿雪姐姐，我能保证我的承诺一定会实现，但找你是想托你完成一件事。”
“那就是到达镇魔塔之下后，用那柄神剑，重新开启三界的轮回。”
“怎么开？”姬雪有些懵。
“只要你拿着那柄剑，到时候自然能做到。”小岳诚恳道。
“这是我无法完成的事，只有你可以。因为你是我至今遇到的唯一一个超脱三界束缚之人。”
闻言，敖炽若有所思。
姬雪则心中一咯噔。
怎么小岳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啊不，一眼就看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这样一来，小岳所说的话的可信度就变得高了许多。
“开启三界轮回是什么意思？”姬雪还是没彻底明白。
“如今的三界有仙、人、妖、魔，唯独没有鬼。”小岳回答道，“但这是不应当的。世间本有鬼，可此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被封印在魔界的十道围墙中，不得解脱，也不得入轮回。”
“因为冥界已被魔界侵蚀覆盖，黄泉之门也被钉死了。阿雪姐姐，只有你能做到违逆天道，重新开启那扇门。”
“你是我们终于盼来的希望啊。”小岳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她目光闪闪地仰视着姬雪，“到底是谁把你送来的呢？”
“……算是天帝把我射下来的？”姬雪眨了眨眼，不确定道。
“那我可真谢谢她。”小岳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也想打败天帝吗？”姬雪探究地看着似乎平平无奇的小岳，不知这小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只是想开启三界轮回而已。不能投胎太可怜了。”小岳摇摇头，“之后要用那柄神剑做什么，是阿雪姐姐你的自由。”
“答应我吧答应我吧，阿雪姐姐，你人美心善智慧强大，帮帮我嘛。”小岳抱住姬雪的胳膊就开始撒起娇来。
姬雪看着小岳的样子，觉得分外眼熟。
敖炽脸青了，这小鬼怎么能和他用一样的路数！
察觉到猫猫的炸毛，姬雪终于明白这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一只猫猫一只小孩，都是恶意卖萌的好手。
“如果你不背叛我，我也不会背叛你。”姬雪点点头。
倘若小岳说的是真的，这就是一笔对她而言十分划算的买卖。倘若不是真的，她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及时抽身而退。
虽然看起来沉稳淡定，但姬雪本质上还是个相当骄傲的亡命之徒。
“好，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发？”小岳激动道。
“我想再休息两天。”姬雪摇摇头，“这里有医馆吗？”
“阿雪姐姐受伤了？”
“我不严重，但小红和你都得看看身体。”姬雪认真道。
小岳：“……噗。原来哥哥叫小红啊。”
敖炽：“……我叫敖炽。还有，你也不许叫她阿雪，她叫姬雪。”
“为什么只许你叫？”小岳撇撇嘴，“就要叫阿雪就要叫阿雪。敖炽哥哥，你都这么大了，应该不会和我一个小孩闹脾气吧？”
敖炽：“……”
他现在就想把这小鬼杀了！
眼看着一猫一孩就要打起来了，姬雪赶紧拉住：“我们这就去医馆吧。”
魔人也需要疗伤和大夫，小岳执意不去，姬雪只能带着敖炽在大夫面前坐下来了。
大夫满脸怀疑地看向敖炽：“这位高人……伤了哪里吗？”
敖炽皮笑肉不笑道：“庸医，你看不出来我心里有伤吗？”
大夫：“……”
“啊，对对，是心痛之兆，敷药就好。”大夫随便拿出了一瓶药膏推过去，心中直骂臭不要脸的装病魔头。
回到小岳的屋子后，面对仅此一个客房，姬雪毫不犹豫地进去了，片刻后，她疑惑地转身看向门边不动的猫猫：“小红，怎么不进来？”
敖炽：“……”
屋内只有一张床，敖炽的目光从床上移到姬雪平静的脸上，揣度她的意思。
“快过来，我帮你上药。”
敖炽终于踏了进去。
魔界的太阳永远不会落下，无尽的黄昏笼罩着这片扭曲的大地。屋内光线微暗，衬得气氛格外暧昧。
明明是个讨姬雪欢心的好时机，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敖炽暗暗咬紧了后槽牙，脸颊上的肌肉微动。
无所不用其极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不是吗？
于是窸窣的摩擦声过后，敖炽把自己的上衣全脱了下来，露出覆着漂亮肌肉的胸膛。
橘黄的光镀过他清瘦的下巴、脖颈，描摹出他锁骨的弧线，轻轻提亮他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肌肤。
活色生香。
姬雪将清凉的药膏抹到指尖，刚抬起头看向敖炽，就愣住了。
女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眼睛圆圆，鼻子也圆圆，鼻头附近有些淡色的雀斑，古灵精怪。
她虽然伤痕累累，手上力气却格外地大，没有一丝虚弱的迹象。
“你先放开我，我才能打他们。”姬雪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小女孩的圆眼睛在姬雪和敖炽之间滴溜溜地转了转，她低声道：“好姐姐，你真好，你的郎君也一定很好。”
见敖炽的面色稍缓，小女孩也露出了个天真的笑容，退到姬雪和敖炽中间。
“小红，你还有伤，就交给我吧。”姬雪伸手拦住了想要拔剑的敖炽。
“好，你多小心。”敖炽温声道。
虽然他的伤差点就好全了，但是被姬雪关心还是让他尤为喜悦。
断天剑出鞘，姬雪的身影闪道群魔之中。
魔人数量几十，各个人高马大，修为也有金丹期往上。
在他们的探知中，敖炽修为只有筑基，姬雪更是毫无魔气，就算她是使用灵气的修真者，在魔界也不过一介□□稍强些的凡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此，即使明白小女孩只是抱了路人的大腿碰瓷，群魔还是满心窃喜地上前讨债，对面这三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是三只待宰的肥羊。
然而，当姬雪的身形在他们当中消失，群魔的背后立刻就冒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人呢？
还没等他们理清状况，一只魔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没有鲜血飞溅，没有魔气四溢，它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死去了。
“快开法宝！”一魔怀疑姬雪用了隐身符，立刻将身上的法器一股脑地催动，周围的魔也纷纷效仿。
可还没等他们将法器全掏出来，他们就已尽数倒地，一个叠着一个。
这一次，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鬼魂，在他们的灵魂上挥动了收割生机的镰刀。
一息不到，姬雪就站在群魔的尸体面前，面色平静地收了剑，干净利落，风轻云淡。
一场猎杀，在顷刻之间就完成了。
小女孩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圆圆的眼睛越睁越大。
不使用灵力，也不使用魔气，就能达到足以碾压金丹期魔修的实力。
是体修吗？
不……
小女孩的心跳越来越剧烈。
不是体修，她看得到，姬雪的道，在三界之外！
姬雪固然摸索出了一条独特的修炼之路，但这修炼之路的基础，并不在天道之中，而遵循着超脱此世的规则。
惊愕、喜悦、不可置信……种种激动的情绪在小女孩的眸中交织，待姬雪走过来，她便立刻扑过去，抱住了姬雪的大腿。
这一次，她真心实意。
“姐姐，你想成为天下第一吗？”
姬雪：？
“快跟我来，我给你看个宝贝。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宝贝。”
说着，小女孩拉着姬雪的手就跑。
姬雪一脸好奇，就这么跟着小女孩小跑起来。
敖炽只能黑着脸跟上了。
魔界的街道虽然奇形怪状，但布局大致与人间相同。当小女孩终于停下，他们已跑到小巷深处的一座破败瓦房前。
嘎吱作响的木门被推开，小女孩高声喊道：“段婆婆，我回来啦，我找到救星了！”
“哎哟，是嘛，快请坐！”一个驼着背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从屋内走出，给他们开门，又拄着拐杖在桌上摆上茶水和点心。
这房屋和家具都破败不堪，呈上桌的东西却都精美绝伦，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与环境格格不入。
凳子还没坐热乎，小女孩就拿来一个包裹，放在桌上小心解开。
当第十层布料被揭下，一大堆墨色的玉石碎片就露了出来。
“这里有五百六十一片墨玉碎片，姐姐，它们就送你了，权当是你救了我的谢礼。”
“为什么这是我拒绝不了的宝贝？”姬雪不解。
金银珠宝虽好，但对她而言，并不具备比食物更多的诱惑力。
小女孩和段婆婆面面相觑，片刻后，小女孩微笑起来。
“姐姐，你们是刚到魔界吧。”小女孩笑得神秘，“这碎片，在魔界可是最贵重的东西呢。”
在姬雪探究的目光中，小女孩娓娓道来。
原来，姬雪和敖炽看到的十道城墙都被特殊的结界围住，只要能通过它们，攀登到镇魔塔的顶端，就能得到魔界至高无上的力量。
而通过城门的唯一方法，便是收集散落在魔兽体内的墨玉碎片。
要通过第一道城墙，需要十枚墨玉碎片，第二道则为一百枚，第三道一千枚……以此类推，十倍递增。
因此，在魔界，墨玉碎片即等同于权力和财富。
“墨玉碎片的分布很散，至少猎杀一千只金丹期魔兽才有较大的机会得到一片。因此，大多数魔连第三道城墙都过不去。”
“虽然我手中只有五百多枚，但我知道大量墨玉碎片藏在哪里。”小女孩殷切地看着姬雪，双眸发亮，“姐姐，只要你愿意跟我同去寻找，一月之内，你必定能到达镇魔塔之下。”
“并且，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能用收集到的墨玉碎片，为你铸一柄足以弑神的剑。”
“就算是天帝，也会死在剑下。”
小女孩此言一出，姬雪和敖炽的目光都变得凝重。
“你是什么人？”敖炽微笑问道，“既然有这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去，非要拉上阿雪？”
“我叫岳，无父无母无姓，你问我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就叫我小岳好了。”小岳笑容不减。
“原来姐姐叫阿雪。”小岳转过头来，看向姬雪，“阿雪姐姐，我能保证我的承诺一定会实现，但找你是想托你完成一件事。”
“那就是到达镇魔塔之下后，用那柄神剑，重新开启三界的轮回。”
“怎么开？”姬雪有些懵。
“只要你拿着那柄剑，到时候自然能做到。”小岳诚恳道。
“这是我无法完成的事，只有你可以。因为你是我至今遇到的唯一一个超脱三界束缚之人。”
闻言，敖炽若有所思。
姬雪则心中一咯噔。
怎么小岳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啊不，一眼就看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这样一来，小岳所说的话的可信度就变得高了许多。
“开启三界轮回是什么意思？”姬雪还是没彻底明白。
“如今的三界有仙、人、妖、魔，唯独没有鬼。”小岳回答道，“但这是不应当的。世间本有鬼，可此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被封印在魔界的十道围墙中，不得解脱，也不得入轮回。”
“因为冥界已被魔界侵蚀覆盖，黄泉之门也被钉死了。阿雪姐姐，只有你能做到违逆天道，重新开启那扇门。”
“你是我们终于盼来的希望啊。”小岳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她目光闪闪地仰视着姬雪，“到底是谁把你送来的呢？”
“……算是天帝把我射下来的？”姬雪眨了眨眼，不确定道。
“那我可真谢谢她。”小岳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也想打败天帝吗？”姬雪探究地看着似乎平平无奇的小岳，不知这小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只是想开启三界轮回而已。不能投胎太可怜了。”小岳摇摇头，“之后要用那柄神剑做什么，是阿雪姐姐你的自由。”
“答应我吧答应我吧，阿雪姐姐，你人美心善智慧强大，帮帮我嘛。”小岳抱住姬雪的胳膊就开始撒起娇来。
姬雪看着小岳的样子，觉得分外眼熟。
敖炽脸青了，这小鬼怎么能和他用一样的路数！
察觉到猫猫的炸毛，姬雪终于明白这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一只猫猫一只小孩，都是恶意卖萌的好手。
“如果你不背叛我，我也不会背叛你。”姬雪点点头。
倘若小岳说的是真的，这就是一笔对她而言十分划算的买卖。倘若不是真的，她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及时抽身而退。
虽然看起来沉稳淡定，但姬雪本质上还是个相当骄傲的亡命之徒。
“好，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发？”小岳激动道。
“我想再休息两天。”姬雪摇摇头，“这里有医馆吗？”
“阿雪姐姐受伤了？”
“我不严重，但小红和你都得看看身体。”姬雪认真道。
小岳：“……噗。原来哥哥叫小红啊。”
敖炽：“……我叫敖炽。还有，你也不许叫她阿雪，她叫姬雪。”
“为什么只许你叫？”小岳撇撇嘴，“就要叫阿雪就要叫阿雪。敖炽哥哥，你都这么大了，应该不会和我一个小孩闹脾气吧？”
敖炽：“……”
他现在就想把这小鬼杀了！
眼看着一猫一孩就要打起来了，姬雪赶紧拉住：“我们这就去医馆吧。”
魔人也需要疗伤和大夫，小岳执意不去，姬雪只能带着敖炽在大夫面前坐下来了。
大夫满脸怀疑地看向敖炽：“这位高人……伤了哪里吗？”
敖炽皮笑肉不笑道：“庸医，你看不出来我心里有伤吗？”
大夫：“……”
“啊，对对，是心痛之兆，敷药就好。”大夫随便拿出了一瓶药膏推过去，心中直骂臭不要脸的装病魔头。
回到小岳的屋子后，面对仅此一个客房，姬雪毫不犹豫地进去了，片刻后，她疑惑地转身看向门边不动的猫猫：“小红，怎么不进来？”
敖炽：“……”
屋内只有一张床，敖炽的目光从床上移到姬雪平静的脸上，揣度她的意思。
“快过来，我帮你上药。”
敖炽终于踏了进去。
魔界的太阳永远不会落下，无尽的黄昏笼罩着这片扭曲的大地。屋内光线微暗，衬得气氛格外暧昧。
明明是个讨姬雪欢心的好时机，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敖炽暗暗咬紧了后槽牙，脸颊上的肌肉微动。
无所不用其极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不是吗？
于是窸窣的摩擦声过后，敖炽把自己的上衣全脱了下来，露出覆着漂亮肌肉的胸膛。
橘黄的光镀过他清瘦的下巴、脖颈，描摹出他锁骨的弧线，轻轻提亮他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肌肤。
活色生香。
姬雪将清凉的药膏抹到指尖，刚抬起头看向敖炽，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