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甩甩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泛着酸麻的痛意。还别说,白一帆下手是真狠啊,那一枪打的现在手都有点应激反应了。

    楚冬:“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赵扉很不要命的围在楚冬旁边,细细观摩她那张无懈可击的脸,边看边摇头,似乎是痛心自己没有早早看出来。

    赵扉:“我早就应该猜到的。”

    楚冬:“猜到什么?”

    赵扉啧啧道:“装逼的样子如出一辙,秦楚和冬夏。”

    赵扉难得聪明了一次,猜的大差不差,楚冬当时就是这么想的那个名字,但是前面那一句话大可不必。

    楚冬仰头为自己辩驳:“我是真牛逼。”

    知道她真实身份后,楚冬发觉赵扉越来越放肆了,大概是发现自己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家族子弟,楚冬形象一下就平易近人起来。

    楚冬只觉得麻烦,可能之后很难支使赵扉去做些什么了。

    “我们真和他一起在这里面过夜啊?”

    赵扉看着白一帆,不是很放心,毕竟这家伙可是砰砰两下直接往楚冬手上爆的人。

    虽然半夜他们三个大抵是轮流守夜,可是放着这么一号危险人物在旁边,守夜的话人家要动手他也打不赢啊。

    楚冬合上眼,希望肖澜可以好好的拯救一下不喜欢动脑筋的赵扉,或者短暂的把脑子借给赵扉。

    估计是家风严谨,和白一帆接触这一点点时间,她已经深刻感受到对方虽然装的要命,但是品性和她比起来可能还要好的一点。

    至少是不会暗地里突然动手,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不然她刚才哪里可能只是手上有个血窟窿,白一帆要是动了真格,估计她得退出卡牌形态了。

    还真是没经过社会毒打。

    要是她被白一帆这样整了一顿,她起码要手段狠辣的折磨他一番,再把他淘汰出局。

    楚冬也有些饿了,但是看了看自己的饼还有蓝色和绿色的营养液。

    密密麻麻的虫卵黏滑鼓起以及像眼睛一样的翅膀的画面突然浮现在她眼前,她有点反胃。

    不太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楚冬——你怎么不吃啊。”

    刚喊楚冬名字,赵扉还怪别扭的,不太习惯,赵扉在那咬饼咬的香得很。

    楚冬晃了晃那个蓝色和绿色的晶莹液体,觉得不能只有她一个人被恶心到。

    “你看这个像什么?”

    看着赵扉茫然的眼神,肖澜补充:“蝴蝶,液体。”

    “呕——”

    今日一直持续的干呕此刻呕出实质性的东西了。

    石洞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赵扉就坐在白一帆旁边,他扶着旁边墙壁就开始吐,那些黏黏糊糊散发着酸臭味的呕吐物哗啦哗啦的溅在了白一帆的身上。

    白一帆此刻脸色铁青,他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手指想要去抓赵扉的领子,结果看到赵扉还湿哒哒沾着黏液的唇角,手指就这么僵硬的顿在了半空中。

    这人怎么这么恶心?

    星网弹幕:

    “拜托,我也在喝蓝色营养液,还给自己加了个薄荷味的营养液的餐。”

    “天,好恶心。”

    “天,我也想起那几百万只蝴蝶爆浆的样子了。”

    “你在找死吗?”

    他说的缓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赵扉被吓了一大跳,立马蹦起来往楚冬身后躲避,楚冬一阵无言,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有能力阻止白一帆的?

    而且,山洞里面现在一股酸臭味,他们晚上在这得被腌入味吧?

    最后的结果便是赵扉拿着大型缸状的烧杯去打了干净水源来,然后在楚冬和白一帆的双重盯梢下,给白一帆把那些污渍冲干净,原本脏污灰扑扑的山洞被洗刷的一尘不染的。

    这一天原本就精力消耗过大,此刻又干了些和比赛毫无关系的体力活,赵扉只觉得略微疲惫,“我先歇一下,等下夜里守夜要换人的时候喊一下我。”

    然后头一歪,呼噜都打起来,给楚冬他们表演了什么叫做一秒入睡。

    赵兄真是好睡眠啊,石头那么咯都显得像是香软的大床。

    因为刚被水渍冲刷,夜幕又悄然降临,石壁之上都透着股阴寒和潮冷,楚冬不太喜欢这种让人脊背生凉的感觉。

    她直起身,洒下来的凉薄月光照在她墨绿的长发上,飘逸漂亮像是海妖夜晚的吟唱,腕骨上还缠着绕了几圈看上去柔弱无害的银色细链,大抵是方便她遇到危险出手。

    “我出去放风。”

    白一帆和肖澜自然没意见,有人愿意放风,他们在里面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这种大比夜里一丝一毫状况不出的概率基本为零。

    但白一帆还是撇过头去哼了一声,楚冬要踏出山洞的脚又收了回来,她弯着眉眼半开玩笑一般:“白一帆,要是有什么危险,等下第一个就把你扔在这里。”

    楚冬无聊的坐在一个石块上,捏着鼻子给自己灌了一瓶蓝色的营养液,希望可以改进一下这个东西,比她之前住院喝的中药还要难喝。

    这个时候她难得有些想徐星竹了,不,确切的说是想徐星竹的钱可以买到的好伙食了。

    徐星竹要是知道,大抵会很庆幸自己很有钱。

    手往裤子口袋一掏,手指碰到一块有棱有角的硬状物体,指尖交错摸得出来无外乎是个星星。

    好馋,想吃这块巧克力。

    楚冬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把手伸了出来,抑制住自己对于正常食物的渴望。

    混着干燥泥沙气味的风往面上呼,天上的星星比她来铁徽星这么多天都要亮,大概是这是带了些戈壁风光的夜景。

    而铁徽星上全是抬头看不见顶端的全然光污染的大厦。

    耳边传来簌簌的声响,不是风声也不是沙砾被风席卷的声音,更像是什么东西生长的声音。

    楚冬立马就站了起来,手指将那条宛如毒蛇尖牙寒光的细链攥的紧紧的,眉目锐利的往下方看去。

    白日还无比安逸平静的沙地此刻透露出暮色的危机。

    一些绿意参差不齐的从土壤中钻出来,分散的很开,声音并不大,动静比较大的最多就是它们顶上恰巧有几个巨大石块,它们将其掀翻在一旁。

    它们和楚冬上午见到的变异泰坦魔芋比起来,看上去可是要柔弱无害的多,这些应该就是这一地带的A级星兽了,楚冬扬手随意用细链像软鞭一样勾起一株绿色植物。

    她仍然保持着警惕,那株她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绿色星兽被她用细链控制着在远处,它连同根系都被楚冬高高的拔起。

    真的没有任何抵抗之意一般,就好像它真的只是夜晚骤然浮现的昙花,柔弱无害,只是为这干燥的沙土带来一丝盎然。

    骗鬼吧。

    楚冬可不信,直觉告诉她这些东西很危险。

    那东西的根系上好像有一个个小球一样的坚硬瘤子鼓起,长长的根软趴趴的耷拉着,那些小球像是灰蒙蒙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楚冬。

    想着沙石里还掩盖着这么多这种东西,和毒蜥蜴一样蓄势待发的盯咬围攻他们,楚冬就有一丝悚然。

    但它们确实一动不动,那些沙土下的危险她不可能身体力行的直接用身体去试探,这可不是什么敌不动我不动的好场合。

    楚冬从修卡材料里面找出一个巨大的棉花往里面塞了点过氧化钠,她轻飘飘的将它往下面一抛。

    那株被楚冬抓起来的可怜星兽蓦的掉入属于它的泥土之中,但根系可不像刚才一样柔弱,像尖锐的利爪一般破开松软的肌理,霎时就将土地抓的牢固,方才有些灰败的叶子也瞬间就变得青翠。

    此刻它还不知道刚刚被抓的是它,现在实验品依旧是它,楚冬扬着细链在赵扉打来并没有用完的水里浸泡了一下,水渍下一秒就直直的朝那个巨大的棉花里面滴落。

    呼——

    一簇巨大的火焰在半空中腾得就灼烧起来,像是巨兽吐着鲜艳的猩红舌头张着腥臭的大嘴要吞噬一切。

    星网弹幕:

    “老婆,我学习不太好,你这几次的火我都没看出来怎么起来的。”

    “这些是修卡师的必学课程,老婆真棒,变魔术一样,耍火的样子帅到我心巴。”

    “老婆把你抓起来!你犯罪了,你个芳心纵火犯把我的心烧的遍地灰烬。”

    暗火落在楚冬眼里,火焰越来越声势浩大,像是彻底粘腻黑暗末日前的狂欢,她暗数着倒计时。

    三、二、一。

    火焰灼烧在叶片的上方,刚刚落入地面的那个星兽的叶片又被烫的直打卷,蜷曲的不成样子。

    它们终于感受到了威胁,骤然飞速的蹿升起来,刚才的缓慢生长似乎只是错觉,这下楚冬看清楚了。

    全是豆科植物,数量并不多,楚冬吆喝了一声,“别睡了,星兽来了。”

    白一帆是最先到楚冬旁边的,赵扉和肖澜紧随其后,那些豆科植物,此刻像杵着个大炮一样将豆子喷射而来,像是那种枪支里的子弹不停的扫射。

    攻击力并不算特别强悍,但是打着也很是疼痛。

    楚冬:“?”

    怎么感觉和某个游戏很像,这场景似曾相识,但是她不是僵尸啊喂?怎么这么多人逮着她一个人打。

    白一帆无语,这下是真心实意的看不起楚冬似的,他的地图是楚冬拿走的,他自己早就把地图背了下来,自然记得这一块是A级星兽的驻扎地,不然想法也不会和楚冬不谋而合而去了那个山洞。

    “就这么点,你一个人打不过?”

    展翡云沉默,孩子,你会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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