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要模拟小组模式，四个人一排，坐在两边的人也确实听不清楚，许是语决定和宋南知往下面坐一排。
“现在我们几个小组热热身先讨论一下这几个课题，下次我们去多功能教室，今天先委屈一下大家。”
为了方便讨论，他们两个人微微向后侧过身，这个姿势着实有些不舒服，但顺应教授所言只好将就一下。
“我们要选哪个？”
许是语打破尴尬。
宋南知愁眉苦脸看着屏幕上的题，似乎还在研究，也没听清许是语在说什么。
而蒋露疯狂用手机打字，看都没看她一眼。
看当下他们的反应，许是语不由得把目光投向给江霖。
那人左手托腮懒懒地半趴在桌子上，乌黑发丝下的眼眸微抬，瞧了许是语一眼，悠然开口，“我倒觉得先选个组长吧。”
江霖话音未落，许是语看他眼底泛出一丝胸有成竹。
如果换作别的事，她此刻百分白要打压他的嚣张气焰，但是面对没有多大把握的事，就比如要当选金融理财课的组长，她没有多话。既然已经到了江霖未出口“毛遂自荐”的地步，许是语何尝不愿意顺水推舟一把呢。
“既然江霖同学提出来了，咱们四个人投票吧，少数服从多数，我先表态，我投江霖同学一票。”
四个人投票，少数服从多数，四选四怎么办？
江霖忍不住了，这年头能这么简单思考问题的也只有许是语，不禁含笑朝她调侃，“你是小朋友吗？许是语。”
蒋露未懂江霖意图，只是单纯听江霖口气觉得他在嘲笑她，赶忙笑出声。
难道选他也不对吗？这个死鬼想干嘛？许是语心想。
看他脸上显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她没敢回应，只是默默白他一眼把想怼他的话压了回去。
许是语一脸无语发懵又不敢讲话的样子，像只气鼓鼓的小猫，江霖眼里随即盈满了一阵欢喜。
刚准备开口哄两句，谁知。
“我反对。”
全桌的目光凝聚着一种疑惑不解投向说话的人，江霖也不例外。
说话人丝毫没有被周围扫射来的目光而影响，淡然吐露道，“我选许是语。”
许是语不明地看着宋南知，懵坐在座位上。
“我真的不合适。”
这话让江霖微微睁大了眼睛，很是惊奇，瞧许是语一脸震惊无措，他便知道宋南知的话并非是之前他们商量好的结果，趁她解释的片刻，他打量起眼下的宋南知，不由得觉得眼下的事变得好玩起来，嘴角也跟着微微翘起。
蒋露竟然第一个跳出来反驳，“恕我冒昧，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呢？”
江霖继续保持沉默，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我是城建的。”
“同学，现在一个组三个都是外行人，这把组长交给一个不是对课题很熟悉的人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吧？毕竟大家都是一组的，考试最后结果也不是靠个人成绩。江霖本身就是商学院的，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再怎么差劲也比咱们这些门外汉强吧。当然如果那个人有能力胜任，当我没说。”
许是语觉得蒋露的话不无道理，却也感受到她话里有话，面露难色。
“这种小课，选谁都一样，又不是选学生会主席呢。” 江霖见此解围。他的眸光轻瞟到许是语略显尴尬的脸上，笑起来缓缓一言，“我也选许是语。”
蒋露偏过头吃惊地看江霖，满脸都写着“你疯了？”
许是语汗毛竖起，这小子真是“妙语惊人”啊，这事态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了。
“不是......我......那至少蒋露还选你呢对吧！”
许是语灵机一动急忙把话引到蒋露身上，能看到女孩瞬间向她投来“算你还识相”的眼神。
江霖含着笑没说话。
“现在打平了。” 宋南知补充道。
“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
许是语随即伸出拳头看向江霖。
他轻笑一声，“亏你还是个好学生，现在老周只是让讨论，你在人家第一课上就猜拳，你不怕他给你打低印象分啊。”
许是语这才觉得自己行事怎么变得这么鲁莽，就好像自从和他一组后脑子都开始不运作了。
“可是你俩打平也不是办法呀。”蒋露的语气感觉想让江霖立马上任一样。
“这样好了，我们四个人在同一张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不准写别人的名字，抓阄抓到谁就是谁。”
听他这样一说其他人都默默表示了认同。
一切准备就绪，为表公平，他们叫来邻桌的同学友情客串一下来抓阄。
陌生同学还在状况外，真就随意抓起一个纸团，江霖让他直接公布答案。
此刻被念到名字的人就好像在临危受命。
“许是语。”
什么鬼？
许是语完全感觉自己还在状况之外就莫名其妙担上了这个临时拼凑起的小组组长的大任。
看到蒋露难以置信的眼神凌驾于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在嘲笑她走了狗屎运。
女孩旁边的江霖更是不痛不痒，指尖夹着笔轻点桌面，也没有去关注许是语此刻的状态，露出一种不足为奇的神色盯着屏幕上的题。
宋南知还是和往常一样，这样的结果似乎也在他意料之中，嘴角抿起一丝温柔。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上天的意思。
许是语不好说现在的心情。
可谁都不知道，有人把这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在抓阄时偷换了事先准备好的写着她名字的纸条，甚至害怕聪明的她发现自己的字迹不一样，由此随机找了个同学来口头传述这份答案。
他很幸运，结果未出差池，如他所期。
-
“你下课怎么回去呀？”
“步走啊？”
“没事了。”
临下课两分钟许是语不经意偷听到后桌那两个年轻人的对话，不乏感叹江霖直球到这么多年没女朋友也是情有可原。
熬过天熬过地，总算终于熬到了下课。
见蒋露正整理东西准备走，许是语拦了下来。
“咱们建个群吧，以后有什么在群里好商量。”
蒋露没说话，只好站在过道处等着，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课后慢慢走下来离开的人渐多，许是语正低头捣鼓自己的手机，她却不知蒋露的满不在乎升级到不耐烦，双臂怀抱等着她。
女孩索性无事就从包里拿出瓶还未开封的葡萄汁，刚拧开盖子，许是语就抬头朝她招招手。
还没走离桌一步远，突然，
“你怎么回事啊？”
蒋露回头怒眸一瞪。
“啊！”
许是语下意识叫了一声，蒋露迅速转过头来，才发现自己手中未拧紧盖子的饮料洒了对面人半身，米白色外套已然晕染成几块紫黑色。
宋南知立马从包里拿出纸巾帮许是语擦衣服上的污渍。
江霖站在原来的座位上，默不作声，无奈地瞥了一眼呆站在过道边慌了神的蒋露。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对不起。”
跑来道歉的人是个男同学，背一个厚重的大包下台阶时着急和身旁人聊天，没来得及顾及到过道上的人，在本就不大的地方，那像炸药包般的双肩包狠狠撞了蒋露。
蒋露原本厉色的眼睛顿时灰了，含着歉意小心翼翼地看看许是语，慌乱地对这撞人的男孩数落一顿，“你看看，你说怎么办，人家衣服怎么办？”
男孩面露窘色，忙着说对不起。
江霖轻叹口气。
许是语恢复冷静，把衣服脱下来，展开瞧瞧，不由在心里调侃蒋露的作品，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副反差色的卫星云图呢。
蒋露见她气温低的很，撞人的男孩一直道歉许是语也没有十足的反应，干脆说道，“这样吧，你明天把衣服送到学校的干洗店，我出钱。”
男孩也补了一句，“我出钱吧。”
许是语看他们两人眼巴巴地望着她，刚才蒋露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颤，男孩更是像个对不起的复读机。在公共课上第一次就弄这么难堪这学期这门课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还长，她想了想，事已至此，念在那男孩道歉诚恳的份上，于是不想要求过多了。
“算了，没事，我不追究了。同学你赶紧走吧，蒋露，你进了群再走。”
-
从教室里出来时，早已空荡荡，许是语一手挎着包一手抱着散发阵阵甜腻葡萄味的卫衣外套。
楼道里的窗户没关，初秋的晚风甚凉，又或是心累的缘故，不禁让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衫的许是语打了个寒颤。
无奈之下她之好再次展开那件满是污渍的外套。
这时，有人把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递给了她。
许是语抬头懵懵看去，只能瞧见那人不苟言笑，眼里却藏着些不可多得的温柔。
“穿上吧，晚上冷。”
那阵许是语打发走了想同她一起回宿舍的宋南知，有些时候她还是愿意独处，更多的是也不想让宋南知觉得因为衣服湿了就要人陪这样的柔弱感，现在，她却没想到江霖一直等着她。
看见他身上还穿着一件较厚的卫衣，她便接过来他递来的外套。
也没羞怯，想穿，却眼下不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该怎么处置，那人看见她正略微发难的样子，立马从她手中接过包和脏衣服。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许是语的鼻腔，清冽又干净，像音乐节那晚的海。
“谢谢。”
江霖定定望着，她的笑腼腆又内敛。
“你刚才为什么拒绝蒋露？”
“因为，我是组长。”
许是语心平气和地回应道。
江霖目光微动，身边的女孩就好像永远有他猜不透的答案再等他。
“别告诉我，你就为了搞好这点关系？”
“如果今天我答应了蒋露，那明天蒋露就不一定答应我了。”
女孩子间的关系或许没有男孩子间那么简单，江霖以为许是语和其他女孩一样在处理一些突发情况时难免会情绪泛滥，而她没有，从一开始就心如止水。
让她当组长，他是想让许是语在教授面前能更近距离的去求教她想知道的东西，给她一次追星的机会，弥补大一留下的遗憾。
现在看来是给她带来麻烦了吗？
江霖不由得有些内疚。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许是语语气温和，令人猜不出一丝想法。
他眸色渐浓，未免会想是不是她猜出了他在课上的小把戏，现在来兴师问罪了，如果当初被抽到的人是别人，他也就认了，此刻也不会这么思绪万千。
江霖没说话，点点头。
脑子里却在构思该怎么解释。
“你为什么会和蒋露一起来上课？”
这个答案，已经重要到让她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望去，女孩穿着他不合身的衣服，头发丝被微风吹乱，眼神带着些情绪。
是期盼又或是忐忑。
许是语知道，江霖和她不顺路，江霖也没必要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她穿。穿着他的衣服，却想起来一些他和别人兑现了似乎早就拟好的约定。
这种滋味是什么呢？
把一段真诚押赴在一个人的飘忽不定里。
见状，他低头浅笑。
原来只是介意这个吗？
又抬眼认真地看她。
“是意外，不是必然。现在可以走了吧？”
如他所言，在任何时候她好像都能心如止水，除了，面对他。
“现在我们几个小组热热身先讨论一下这几个课题，下次我们去多功能教室，今天先委屈一下大家。”
为了方便讨论，他们两个人微微向后侧过身，这个姿势着实有些不舒服，但顺应教授所言只好将就一下。
“我们要选哪个？”
许是语打破尴尬。
宋南知愁眉苦脸看着屏幕上的题，似乎还在研究，也没听清许是语在说什么。
而蒋露疯狂用手机打字，看都没看她一眼。
看当下他们的反应，许是语不由得把目光投向给江霖。
那人左手托腮懒懒地半趴在桌子上，乌黑发丝下的眼眸微抬，瞧了许是语一眼，悠然开口，“我倒觉得先选个组长吧。”
江霖话音未落，许是语看他眼底泛出一丝胸有成竹。
如果换作别的事，她此刻百分白要打压他的嚣张气焰，但是面对没有多大把握的事，就比如要当选金融理财课的组长，她没有多话。既然已经到了江霖未出口“毛遂自荐”的地步，许是语何尝不愿意顺水推舟一把呢。
“既然江霖同学提出来了，咱们四个人投票吧，少数服从多数，我先表态，我投江霖同学一票。”
四个人投票，少数服从多数，四选四怎么办？
江霖忍不住了，这年头能这么简单思考问题的也只有许是语，不禁含笑朝她调侃，“你是小朋友吗？许是语。”
蒋露未懂江霖意图，只是单纯听江霖口气觉得他在嘲笑她，赶忙笑出声。
难道选他也不对吗？这个死鬼想干嘛？许是语心想。
看他脸上显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她没敢回应，只是默默白他一眼把想怼他的话压了回去。
许是语一脸无语发懵又不敢讲话的样子，像只气鼓鼓的小猫，江霖眼里随即盈满了一阵欢喜。
刚准备开口哄两句，谁知。
“我反对。”
全桌的目光凝聚着一种疑惑不解投向说话的人，江霖也不例外。
说话人丝毫没有被周围扫射来的目光而影响，淡然吐露道，“我选许是语。”
许是语不明地看着宋南知，懵坐在座位上。
“我真的不合适。”
这话让江霖微微睁大了眼睛，很是惊奇，瞧许是语一脸震惊无措，他便知道宋南知的话并非是之前他们商量好的结果，趁她解释的片刻，他打量起眼下的宋南知，不由得觉得眼下的事变得好玩起来，嘴角也跟着微微翘起。
蒋露竟然第一个跳出来反驳，“恕我冒昧，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呢？”
江霖继续保持沉默，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我是城建的。”
“同学，现在一个组三个都是外行人，这把组长交给一个不是对课题很熟悉的人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吧？毕竟大家都是一组的，考试最后结果也不是靠个人成绩。江霖本身就是商学院的，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再怎么差劲也比咱们这些门外汉强吧。当然如果那个人有能力胜任，当我没说。”
许是语觉得蒋露的话不无道理，却也感受到她话里有话，面露难色。
“这种小课，选谁都一样，又不是选学生会主席呢。” 江霖见此解围。他的眸光轻瞟到许是语略显尴尬的脸上，笑起来缓缓一言，“我也选许是语。”
蒋露偏过头吃惊地看江霖，满脸都写着“你疯了？”
许是语汗毛竖起，这小子真是“妙语惊人”啊，这事态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了。
“不是......我......那至少蒋露还选你呢对吧！”
许是语灵机一动急忙把话引到蒋露身上，能看到女孩瞬间向她投来“算你还识相”的眼神。
江霖含着笑没说话。
“现在打平了。” 宋南知补充道。
“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
许是语随即伸出拳头看向江霖。
他轻笑一声，“亏你还是个好学生，现在老周只是让讨论，你在人家第一课上就猜拳，你不怕他给你打低印象分啊。”
许是语这才觉得自己行事怎么变得这么鲁莽，就好像自从和他一组后脑子都开始不运作了。
“可是你俩打平也不是办法呀。”蒋露的语气感觉想让江霖立马上任一样。
“这样好了，我们四个人在同一张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不准写别人的名字，抓阄抓到谁就是谁。”
听他这样一说其他人都默默表示了认同。
一切准备就绪，为表公平，他们叫来邻桌的同学友情客串一下来抓阄。
陌生同学还在状况外，真就随意抓起一个纸团，江霖让他直接公布答案。
此刻被念到名字的人就好像在临危受命。
“许是语。”
什么鬼？
许是语完全感觉自己还在状况之外就莫名其妙担上了这个临时拼凑起的小组组长的大任。
看到蒋露难以置信的眼神凌驾于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在嘲笑她走了狗屎运。
女孩旁边的江霖更是不痛不痒，指尖夹着笔轻点桌面，也没有去关注许是语此刻的状态，露出一种不足为奇的神色盯着屏幕上的题。
宋南知还是和往常一样，这样的结果似乎也在他意料之中，嘴角抿起一丝温柔。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上天的意思。
许是语不好说现在的心情。
可谁都不知道，有人把这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在抓阄时偷换了事先准备好的写着她名字的纸条，甚至害怕聪明的她发现自己的字迹不一样，由此随机找了个同学来口头传述这份答案。
他很幸运，结果未出差池，如他所期。
-
“你下课怎么回去呀？”
“步走啊？”
“没事了。”
临下课两分钟许是语不经意偷听到后桌那两个年轻人的对话，不乏感叹江霖直球到这么多年没女朋友也是情有可原。
熬过天熬过地，总算终于熬到了下课。
见蒋露正整理东西准备走，许是语拦了下来。
“咱们建个群吧，以后有什么在群里好商量。”
蒋露没说话，只好站在过道处等着，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课后慢慢走下来离开的人渐多，许是语正低头捣鼓自己的手机，她却不知蒋露的满不在乎升级到不耐烦，双臂怀抱等着她。
女孩索性无事就从包里拿出瓶还未开封的葡萄汁，刚拧开盖子，许是语就抬头朝她招招手。
还没走离桌一步远，突然，
“你怎么回事啊？”
蒋露回头怒眸一瞪。
“啊！”
许是语下意识叫了一声，蒋露迅速转过头来，才发现自己手中未拧紧盖子的饮料洒了对面人半身，米白色外套已然晕染成几块紫黑色。
宋南知立马从包里拿出纸巾帮许是语擦衣服上的污渍。
江霖站在原来的座位上，默不作声，无奈地瞥了一眼呆站在过道边慌了神的蒋露。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对不起。”
跑来道歉的人是个男同学，背一个厚重的大包下台阶时着急和身旁人聊天，没来得及顾及到过道上的人，在本就不大的地方，那像炸药包般的双肩包狠狠撞了蒋露。
蒋露原本厉色的眼睛顿时灰了，含着歉意小心翼翼地看看许是语，慌乱地对这撞人的男孩数落一顿，“你看看，你说怎么办，人家衣服怎么办？”
男孩面露窘色，忙着说对不起。
江霖轻叹口气。
许是语恢复冷静，把衣服脱下来，展开瞧瞧，不由在心里调侃蒋露的作品，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副反差色的卫星云图呢。
蒋露见她气温低的很，撞人的男孩一直道歉许是语也没有十足的反应，干脆说道，“这样吧，你明天把衣服送到学校的干洗店，我出钱。”
男孩也补了一句，“我出钱吧。”
许是语看他们两人眼巴巴地望着她，刚才蒋露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颤，男孩更是像个对不起的复读机。在公共课上第一次就弄这么难堪这学期这门课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还长，她想了想，事已至此，念在那男孩道歉诚恳的份上，于是不想要求过多了。
“算了，没事，我不追究了。同学你赶紧走吧，蒋露，你进了群再走。”
-
从教室里出来时，早已空荡荡，许是语一手挎着包一手抱着散发阵阵甜腻葡萄味的卫衣外套。
楼道里的窗户没关，初秋的晚风甚凉，又或是心累的缘故，不禁让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衫的许是语打了个寒颤。
无奈之下她之好再次展开那件满是污渍的外套。
这时，有人把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递给了她。
许是语抬头懵懵看去，只能瞧见那人不苟言笑，眼里却藏着些不可多得的温柔。
“穿上吧，晚上冷。”
那阵许是语打发走了想同她一起回宿舍的宋南知，有些时候她还是愿意独处，更多的是也不想让宋南知觉得因为衣服湿了就要人陪这样的柔弱感，现在，她却没想到江霖一直等着她。
看见他身上还穿着一件较厚的卫衣，她便接过来他递来的外套。
也没羞怯，想穿，却眼下不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该怎么处置，那人看见她正略微发难的样子，立马从她手中接过包和脏衣服。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许是语的鼻腔，清冽又干净，像音乐节那晚的海。
“谢谢。”
江霖定定望着，她的笑腼腆又内敛。
“你刚才为什么拒绝蒋露？”
“因为，我是组长。”
许是语心平气和地回应道。
江霖目光微动，身边的女孩就好像永远有他猜不透的答案再等他。
“别告诉我，你就为了搞好这点关系？”
“如果今天我答应了蒋露，那明天蒋露就不一定答应我了。”
女孩子间的关系或许没有男孩子间那么简单，江霖以为许是语和其他女孩一样在处理一些突发情况时难免会情绪泛滥，而她没有，从一开始就心如止水。
让她当组长，他是想让许是语在教授面前能更近距离的去求教她想知道的东西，给她一次追星的机会，弥补大一留下的遗憾。
现在看来是给她带来麻烦了吗？
江霖不由得有些内疚。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许是语语气温和，令人猜不出一丝想法。
他眸色渐浓，未免会想是不是她猜出了他在课上的小把戏，现在来兴师问罪了，如果当初被抽到的人是别人，他也就认了，此刻也不会这么思绪万千。
江霖没说话，点点头。
脑子里却在构思该怎么解释。
“你为什么会和蒋露一起来上课？”
这个答案，已经重要到让她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望去，女孩穿着他不合身的衣服，头发丝被微风吹乱，眼神带着些情绪。
是期盼又或是忐忑。
许是语知道，江霖和她不顺路，江霖也没必要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她穿。穿着他的衣服，却想起来一些他和别人兑现了似乎早就拟好的约定。
这种滋味是什么呢？
把一段真诚押赴在一个人的飘忽不定里。
见状，他低头浅笑。
原来只是介意这个吗？
又抬眼认真地看她。
“是意外，不是必然。现在可以走了吧？”
如他所言，在任何时候她好像都能心如止水，除了，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