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一句让人模棱两可的话。
两人的视线落到了一起。
“哦～看来学姐有故事呀，啧啧啧。”
“好想八卦一下，学姐的喜欢人是谁啊？”
短暂的沸腾包裹他们。
话里的男主角稳稳地坐着，眼神却在她的眉眼和唇边反复游离，喉结无声地滚动，送进一口冰凉的酒精。
他很难不去想，这是许是语在对校门口时他和蒋露的同屏出现而感到不满？
这是在吃醋？
他的思绪又回到那日晚课后女孩穿着他不合身的衣服楚楚地站在原地向他发问，以及下午那阵在校门口的不欢而散，她甚至都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霖变得很不想让许是语误会自己，本来一晚上他还发愁该怎么找个机会和她解释蒋露出现在校门口只是个巧合，但现在看女孩的反应，他改变主意了，就好像想故意逗她这只受气的小猫一样。
江霖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尽管前一秒他还沉浸在女孩投向他那慵懒又娇媚的目光中，短暂的眼神撕扯，他斜对面的女孩却没有从他的眼睛里获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这可一点都不是许是语预期的效果。
她无奈，只好低头晃晃自己手里的杯子里还剩下不多的冒着气泡的麦色液体，随后一股脑灌进嘴里。
片晌，有些头晕目眩。
好像已经没力气搭理周围的起哄，她慢慢扶着额头闭目养神，最后趴倒在桌上。
醉的一塌糊涂。
安朵和小薇懵了，其他人也都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不过才三轮。
饭局恰到好处的以许是语的“意外”结尾。
残存的意识里是周围人的惊呼。
安朵甚至没注意到近在身边的人是什么时候喝了酒，晃她片刻，这才发现她手边躺着一罐已经空了的高度数啤酒。
晕。
安朵瞪了一眼白俊宁。
男孩还在状况外，满脸不知情，又无辜的与其他男孩面面相觑。
之前没有人探过许是语的酒量，却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是“一杯倒”的水准。
由于餐馆离学校并不远，步行即至，眼下这一半醒不醒的大活人只能被人搀扶着回去了。
大家都在着急商量对策的时候，全场最淡定的人是江霖。
似乎习惯了平日里淡然从容的许是语，现在这般更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格外有趣。
开始的少有撩拨，结束的异常笨拙。
还是原来那个许是语啊。
看她趴在桌上脸红又嘟嘴的样子，江霖忍住没笑出声。
什么毛病，怎么还偷吃呢。
眼看一行人围着许是语闹闹哄哄，女孩却还是不省人事，他坐不住了。
“我背她回去吧。”
安朵看见走过来的江霖，瞬间满眼放光，又随即跟白俊宁小薇他们递了个眼神。
懂得都懂。
白俊宁拍拍江霖肩膀。
任重而道远啊。
安朵和小薇一个人轻轻摇她以免让她睡着，另一个人准备扶她身子。而在许是语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一个印有奇怪图案的黑卫衣，离她越来越近。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啊？他怎么也在？
江霖走到她旁边的空地上，单膝跪了下来，把后背留给她。
“我能走！憋扶我！”
得嘞，完全不能走。
最后她还被稳稳地挂在了江霖宽厚的后背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
-
回校的路上。
许是语的头几乎贴近他的耳畔，温热的鼻息落在他侧颈的皮肤上，江霖慢慢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背她的动作万分小心，他的手心在冒汗。
“你别睡觉，会掉下去。”
“多不好意思麻烦你，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江霖没有把她客气当回事，倒是没想到她还能保持清醒的脑子。
“不碍事，又不重，你别动了。”
他的后背宽厚，步伐很稳，许是语也没有力气继续推脱了，过了一阵突然趴在他耳边悄悄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江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话什么意思？
“我一直都在。”
“你别骗我了，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好巧啊，今天我跟他们一起聚餐，都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这话越来越不对，这是把他认错了？江霖瞬间收回了之前的看法。
她现在很不清醒。
“许是语，你最好认清楚是谁把你背回去，别第二天给我翻脸不认人。”
“我当然认识你！”
“我看你认识个鬼。”
正当江霖准备继续为自己正名的时候，她打断了思路，“今天我和他一起吃饭了，这可是我们俩第一次一起吃饭。”
他没有听明白，全当是她酒后胡言乱语。
“你安静一会，会掉下去的。”
江霖无奈只好慢下了步子。
女孩怎么会善罢甘休。
“我也没想到他今天会来，可我们谁都没说话，他就坐我斜对面，但是好像跟他的距离还是很远......”
江霖步子愈发慢了下来，颈边她的香气和微微的酒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女孩的所言像点燃了他的意识。
她口中的人，是他。是他自己。是江霖。
“我偷偷告诉你哦，我知道他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江霖喉咙一紧。
“哎呦，这怎么能告诉你呢？我得保护好他呀。”
“你要保护他？”江霖觉得女孩的话荒诞不经，不禁讪笑，“你凭什么保护他？他缺胳膊少腿了需要你保护？”
“凭我的心呀。”
他停下了脚步，这条小路灯光昏暗，夜晚时分人迹罕至，身旁的灌木丛被风吹出窸窣的声音。
篮球赛后托人送来的水，几次经济讲座占好了前排的位置，借着给安朵白俊宁买早餐的名义也给他买的早餐，自己还一筹莫展的期末考试前仍然一丝不苟为他辅导英语，哪怕是在他爽约没有道歉却意外生病的时候，她还愿意冒着宵禁的风险去医院里看他，给他带着洗好的苹果和薄毯。
他能感受到，她对他的真诚，对他笨拙地回应，对他的好，无论是试探他和其他女生的关系，还是不经意的偶遇，小心翼翼的关心，都在传递着不竭的悸动。
但她又一次次刻意的回避，毫无征兆的冷漠，以及能在说翻脸的时候就翻脸。
他还是捉摸不透女孩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你......喜欢他？”
谁都不知道江霖当下的试探有多么紧张，他也不懂许是语此刻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下意识难掩的冲动迫使他去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
“嗯，喜欢。可他就是个大傻子。”
“......”
话落，他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趁人之危套出的答案，江霖听起来并没有很悦耳，她说的没错，面对她，他是个傻子。
在遇到许是语之前，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喜欢他的女生，可是那些女生大都因为他的冷漠，知难而退。
在她们眼里，他的存在就像一束烟花，夺目绚烂，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可她总是不一样，好像不懂什么是困难，好像总是倔强地要走到他的身边。
他觉得自己不配她的好，却又一次次奢求又贪恋她的好。
他深知是自己痴人说梦。
一点都不配。
不配拥有她的喜欢。
由于家庭的变故，他也不知自己何时给自己封上了厚重的外壳，蜷缩在角落里，只愿意窥见一点点亮光。
如今自己还沉沦于泥泞中，又何必再拉别人下水呢。
他害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结果。
南城的夜有些萧瑟，寒意沁胸，几度秋凉。
江霖重启步伐，稳稳背着她继续在小路上走。
“许是语，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女孩没有下意识回应他。
江霖格外冷静，继续道。
“你真的了解他吗？这么久他给过你了解他的机会吗？既然看不到结果你又何必坚持？他根本就配不上你的喜欢。”
......
说出口的话把温度拉回现实，九月的夜风有些冻人。
许是语冻得鼻子有些发麻，下意识把头往他的脖颈边埋了埋，蹭得他的皮肤直痒痒，像一只黏人的猫。
江霖的脸随即热起来。
突然的亲昵让他全然没了脾气。
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还不清醒呢，说多了也没用。
“起初......”
他耳边再次传来女孩与往日不同且愈发软糯的声音，耳根不由得发烫。
“我承认，是我肤浅，看他长得帅长得高学习又好还会打篮球！”
“......”
“我原来一直以为他骄傲的很，说话难听，瞧不起人，对他好就蹬鼻子上脸。他就像一个小刺猬，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很多事，害怕受伤，害怕被辜负，所以才会对别人冷漠，把别人推得远远的。但是吧，他这个人，他自己不知道，其实他很好，他很细心，也很温柔，他也渴望别人的拥抱，他值得被人喜欢。”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很多人眼里我很走运，生活在被安排好的日子里，岁月静好。可我没有机会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慢慢的，也把我仅剩的，想要挑战的勇气都磨平了。而他总能付出努力可以不计后果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羡慕他的自由和勇气。或许我没有机会好好了解过他，但我正在努力了解，我也愿意了解。”
“我喜欢他，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了，所以，我不想放弃。”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很震惊。
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醉，醉到能借内心情绪的翻腾把身后的人抱在怀里。
但他清醒，清醒到强迫自己戒掉放纵的冲动。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给不了你未来呢？”
他以为许是语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对没有把握的事情会望而却步。
“你一定没听过那句话！”
“什么话？”
“强扭的瓜不甜！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我不想把我的喜欢变成他的负担。”
他错了，她清醒的很。
她的喜欢，像她本人一样，安静，内敛，又桀骜不驯。
原来他以为只要把她对他的好，一点点地弥补过后，就能安心的一切如故了。
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习惯她的出现，逐渐期待她的回应，想逗她生气，又想惹她注意，不想看见她和别人走在一起，也不想让她对自己误会而变得失望。
他却做不到能和她一样，在此时此刻毫无保留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谁都不知道，鲁莽的代价是泰极生否还是枯木逢春。
他觉得自己和她一样蠢。
思慕的方式有很多，永远都选择了最笨拙的一种，叫暗恋。
“我好困啊！”
“快到楼下了，你再坚持一会。”
“你要答应我，帮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他！”
“好，我保密。”
两人的视线落到了一起。
“哦～看来学姐有故事呀，啧啧啧。”
“好想八卦一下，学姐的喜欢人是谁啊？”
短暂的沸腾包裹他们。
话里的男主角稳稳地坐着，眼神却在她的眉眼和唇边反复游离，喉结无声地滚动，送进一口冰凉的酒精。
他很难不去想，这是许是语在对校门口时他和蒋露的同屏出现而感到不满？
这是在吃醋？
他的思绪又回到那日晚课后女孩穿着他不合身的衣服楚楚地站在原地向他发问，以及下午那阵在校门口的不欢而散，她甚至都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霖变得很不想让许是语误会自己，本来一晚上他还发愁该怎么找个机会和她解释蒋露出现在校门口只是个巧合，但现在看女孩的反应，他改变主意了，就好像想故意逗她这只受气的小猫一样。
江霖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尽管前一秒他还沉浸在女孩投向他那慵懒又娇媚的目光中，短暂的眼神撕扯，他斜对面的女孩却没有从他的眼睛里获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这可一点都不是许是语预期的效果。
她无奈，只好低头晃晃自己手里的杯子里还剩下不多的冒着气泡的麦色液体，随后一股脑灌进嘴里。
片晌，有些头晕目眩。
好像已经没力气搭理周围的起哄，她慢慢扶着额头闭目养神，最后趴倒在桌上。
醉的一塌糊涂。
安朵和小薇懵了，其他人也都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不过才三轮。
饭局恰到好处的以许是语的“意外”结尾。
残存的意识里是周围人的惊呼。
安朵甚至没注意到近在身边的人是什么时候喝了酒，晃她片刻，这才发现她手边躺着一罐已经空了的高度数啤酒。
晕。
安朵瞪了一眼白俊宁。
男孩还在状况外，满脸不知情，又无辜的与其他男孩面面相觑。
之前没有人探过许是语的酒量，却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是“一杯倒”的水准。
由于餐馆离学校并不远，步行即至，眼下这一半醒不醒的大活人只能被人搀扶着回去了。
大家都在着急商量对策的时候，全场最淡定的人是江霖。
似乎习惯了平日里淡然从容的许是语，现在这般更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格外有趣。
开始的少有撩拨，结束的异常笨拙。
还是原来那个许是语啊。
看她趴在桌上脸红又嘟嘴的样子，江霖忍住没笑出声。
什么毛病，怎么还偷吃呢。
眼看一行人围着许是语闹闹哄哄，女孩却还是不省人事，他坐不住了。
“我背她回去吧。”
安朵看见走过来的江霖，瞬间满眼放光，又随即跟白俊宁小薇他们递了个眼神。
懂得都懂。
白俊宁拍拍江霖肩膀。
任重而道远啊。
安朵和小薇一个人轻轻摇她以免让她睡着，另一个人准备扶她身子。而在许是语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一个印有奇怪图案的黑卫衣，离她越来越近。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啊？他怎么也在？
江霖走到她旁边的空地上，单膝跪了下来，把后背留给她。
“我能走！憋扶我！”
得嘞，完全不能走。
最后她还被稳稳地挂在了江霖宽厚的后背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
-
回校的路上。
许是语的头几乎贴近他的耳畔，温热的鼻息落在他侧颈的皮肤上，江霖慢慢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背她的动作万分小心，他的手心在冒汗。
“你别睡觉，会掉下去。”
“多不好意思麻烦你，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江霖没有把她客气当回事，倒是没想到她还能保持清醒的脑子。
“不碍事，又不重，你别动了。”
他的后背宽厚，步伐很稳，许是语也没有力气继续推脱了，过了一阵突然趴在他耳边悄悄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江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这话什么意思？
“我一直都在。”
“你别骗我了，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好巧啊，今天我跟他们一起聚餐，都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这话越来越不对，这是把他认错了？江霖瞬间收回了之前的看法。
她现在很不清醒。
“许是语，你最好认清楚是谁把你背回去，别第二天给我翻脸不认人。”
“我当然认识你！”
“我看你认识个鬼。”
正当江霖准备继续为自己正名的时候，她打断了思路，“今天我和他一起吃饭了，这可是我们俩第一次一起吃饭。”
他没有听明白，全当是她酒后胡言乱语。
“你安静一会，会掉下去的。”
江霖无奈只好慢下了步子。
女孩怎么会善罢甘休。
“我也没想到他今天会来，可我们谁都没说话，他就坐我斜对面，但是好像跟他的距离还是很远......”
江霖步子愈发慢了下来，颈边她的香气和微微的酒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女孩的所言像点燃了他的意识。
她口中的人，是他。是他自己。是江霖。
“我偷偷告诉你哦，我知道他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江霖喉咙一紧。
“哎呦，这怎么能告诉你呢？我得保护好他呀。”
“你要保护他？”江霖觉得女孩的话荒诞不经，不禁讪笑，“你凭什么保护他？他缺胳膊少腿了需要你保护？”
“凭我的心呀。”
他停下了脚步，这条小路灯光昏暗，夜晚时分人迹罕至，身旁的灌木丛被风吹出窸窣的声音。
篮球赛后托人送来的水，几次经济讲座占好了前排的位置，借着给安朵白俊宁买早餐的名义也给他买的早餐，自己还一筹莫展的期末考试前仍然一丝不苟为他辅导英语，哪怕是在他爽约没有道歉却意外生病的时候，她还愿意冒着宵禁的风险去医院里看他，给他带着洗好的苹果和薄毯。
他能感受到，她对他的真诚，对他笨拙地回应，对他的好，无论是试探他和其他女生的关系，还是不经意的偶遇，小心翼翼的关心，都在传递着不竭的悸动。
但她又一次次刻意的回避，毫无征兆的冷漠，以及能在说翻脸的时候就翻脸。
他还是捉摸不透女孩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你......喜欢他？”
谁都不知道江霖当下的试探有多么紧张，他也不懂许是语此刻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下意识难掩的冲动迫使他去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
“嗯，喜欢。可他就是个大傻子。”
“......”
话落，他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趁人之危套出的答案，江霖听起来并没有很悦耳，她说的没错，面对她，他是个傻子。
在遇到许是语之前，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喜欢他的女生，可是那些女生大都因为他的冷漠，知难而退。
在她们眼里，他的存在就像一束烟花，夺目绚烂，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可她总是不一样，好像不懂什么是困难，好像总是倔强地要走到他的身边。
他觉得自己不配她的好，却又一次次奢求又贪恋她的好。
他深知是自己痴人说梦。
一点都不配。
不配拥有她的喜欢。
由于家庭的变故，他也不知自己何时给自己封上了厚重的外壳，蜷缩在角落里，只愿意窥见一点点亮光。
如今自己还沉沦于泥泞中，又何必再拉别人下水呢。
他害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结果。
南城的夜有些萧瑟，寒意沁胸，几度秋凉。
江霖重启步伐，稳稳背着她继续在小路上走。
“许是语，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女孩没有下意识回应他。
江霖格外冷静，继续道。
“你真的了解他吗？这么久他给过你了解他的机会吗？既然看不到结果你又何必坚持？他根本就配不上你的喜欢。”
......
说出口的话把温度拉回现实，九月的夜风有些冻人。
许是语冻得鼻子有些发麻，下意识把头往他的脖颈边埋了埋，蹭得他的皮肤直痒痒，像一只黏人的猫。
江霖的脸随即热起来。
突然的亲昵让他全然没了脾气。
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还不清醒呢，说多了也没用。
“起初......”
他耳边再次传来女孩与往日不同且愈发软糯的声音，耳根不由得发烫。
“我承认，是我肤浅，看他长得帅长得高学习又好还会打篮球！”
“......”
“我原来一直以为他骄傲的很，说话难听，瞧不起人，对他好就蹬鼻子上脸。他就像一个小刺猬，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很多事，害怕受伤，害怕被辜负，所以才会对别人冷漠，把别人推得远远的。但是吧，他这个人，他自己不知道，其实他很好，他很细心，也很温柔，他也渴望别人的拥抱，他值得被人喜欢。”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很多人眼里我很走运，生活在被安排好的日子里，岁月静好。可我没有机会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慢慢的，也把我仅剩的，想要挑战的勇气都磨平了。而他总能付出努力可以不计后果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羡慕他的自由和勇气。或许我没有机会好好了解过他，但我正在努力了解，我也愿意了解。”
“我喜欢他，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了，所以，我不想放弃。”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很震惊。
他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醉，醉到能借内心情绪的翻腾把身后的人抱在怀里。
但他清醒，清醒到强迫自己戒掉放纵的冲动。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给不了你未来呢？”
他以为许是语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对没有把握的事情会望而却步。
“你一定没听过那句话！”
“什么话？”
“强扭的瓜不甜！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我不想把我的喜欢变成他的负担。”
他错了，她清醒的很。
她的喜欢，像她本人一样，安静，内敛，又桀骜不驯。
原来他以为只要把她对他的好，一点点地弥补过后，就能安心的一切如故了。
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习惯她的出现，逐渐期待她的回应，想逗她生气，又想惹她注意，不想看见她和别人走在一起，也不想让她对自己误会而变得失望。
他却做不到能和她一样，在此时此刻毫无保留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谁都不知道，鲁莽的代价是泰极生否还是枯木逢春。
他觉得自己和她一样蠢。
思慕的方式有很多，永远都选择了最笨拙的一种，叫暗恋。
“我好困啊！”
“快到楼下了，你再坚持一会。”
“你要答应我，帮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他！”
“好，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