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来人后，洛游迅速收敛了表情。
倒是顾初暖狠狠扯了一把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在耳边惊呼：“真是余辽？！我还以为重名呢……”
余辽看到她们，只是浅浅点了个头，随即对工作人员说：“经理在忙，我来也一样。”
“那麻烦您了老板。”
余辽这才转身面向众人，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的脸，似乎在洛游的方向多顿了顿，脸上挂着礼貌微笑，半只手臂抬到门边：“请进。”
洛游是最后一个走进大厅的，她迈进门的瞬间，余辽也跟了上来，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
一股无法忽略的炽热存在烘烤着洛游的后背，她步伐逐渐变得僵硬，却片刻都不敢延慢。
“哇——”顾初暖等人驻足在一片荣誉墙前。
一整面墙上都金光灿灿的，历来的奖杯奖章都被摆放在玻璃柜中，而右手边，穿过茶几和吧台，是一排巨大的酒红色沙发。
“这里包含了SY时期获得的奖项。”余辽十分耐心地做解释。
顾初暖趴在展示墙最中央的玻璃前，指着里面的一张合影，又转头看了看余辽，说：“老板这里也有你诶！”
余辽轻轻挑眉，似乎因这“老板”的称呼有些许动容。
那张照片洛游见过，高三那个飘着雪的跨年夜，她和照片里的人围坐在一张小沙发前吃饺子，照片被装在平凡的亚克力相框里，就摆在她背后的吧台上。
“洛洛，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快来看，这里都是你当年粉的选手诶！”
顾初暖这一嗓子，几乎把她高中那点事全抖落在同事面前了，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维持着表面淡定：“知道，收收表情，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都老熟人了，还在乎什么嘛，是吧余老板？你相信我们是专业团队的吧？”顾初暖把矛头抛给余辽。
余辽仍然笑得体面，倒让洛游多了几分陌生感，他语速平缓，丝毫不紧促：“当然。”
“不过，”他话锋一转，视线再度移到洛游身上，洛游刚眨下眼，就见他又越过自己，抬手指向那边的沙发，“我需要提醒一下，你们的专业团队今天要见的客户不是我，是我的选手。不如先坐下聊吧。”
视线交汇，离余辽最近的洛游不得不迈开腿，走向沙发那边。
刚走过荣誉墙时，洛游的表情还很淡定，此刻，眼皮却在剧烈地颤动。
血液忽然变得热腾腾，鼓动着心跳。
回忆如深海，拽着她下坠。
一路走上来，俱乐部整体的装修色调大多是简约明亮的，配合随处可见的深色LOGO，冷暖相宜。
唯独眼前这抹艳丽的红，如同冰过的陈年红酒，光从金闪闪的奖杯上投映过来，在沙发表面流淌。
洛游被吸引着，缓缓走向它，手搭向沙发顶，一路摸过去。
是略微粗粝的织布工艺，擦过她手心的皮肤，像极了余辽指尖那一层薄茧，在她掌心上摩挲时，激起层层战栗。
前世，她一直以为余辽是那种很禁欲的类型。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份冷到极致的克制感，才更令她上头。
哪知道，她会有一天，陷在这张红色沙发里，被他凶狠的吻搞得意识模糊。
视线移到余辽淡色的唇上，洛游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怎么了？”他歪了下头，不明所以。
“挺好。”她指代不明。
余辽淡淡点了点头。
他以为她在说训练室环境挺好，转身取来五罐冰镇过的可乐，整齐摆放在茶几上，随后也坐下来。
他是最后一个坐到沙发上的，挨着原本是边缘的洛游。
“茶点稍后就到，觉得不解渴也可以喝这个，冰箱里备了很多。”
洛游盯着可乐罐上滑动的水珠，很轻地眨了眨眼：“没关系，喝这个就好。”
沙发垫子又厚又软，让人担忧会有陷进去的风险，洛游不得不撑着一只手臂，倾身向前够可乐。
在车上一边看资料一边开会，费了她太多口舌，眼下确实渴了。
西装袖箍着她的胳膊，限制了她大幅度伸胳膊的动作，洛游屏息，突然有点厌恶这件衣服。
那只匀称的手再度闯入她的视线，先抵达了终点。
“给。”
食指指尖沾上了一点罐身的水珠，洛游伸手时，分明感受到那抹潮湿的凉意，以及一层薄茧的粗粝。
像是她身下的红沙发……
她一怔，用力拨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专注地喝起可乐来。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处在熟悉的环境里，洛游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紧张，回忆的力量太霸道，放眼望去，仿佛四处都有两人曾相处过的痕迹。
可这些痕迹只剩洛游一人记得。
茶点和插电板都被送了上来，大家闹哄哄地拥挤在茶几前，只有洛游和余辽没有动作。
“不吃点么？”余辽的眸光瞥过来，仿佛只是客套一问。
洛游摇摇头，也克制着礼貌：“来之前吃过午饭，再吃怕胃难受。”
那道眸光在洛游说完话后，又停留了几秒才移开。
下一刻，手中湿哒哒的可乐罐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抽走，换上来一杯热茶。
“胃不舒服的话，还是喝柚子茶吧。”他语气轻轻的，只有洛游听到了。
“……谢谢。”她喉头滚了滚，终究没再说出别的。
洛游假装凝神看资料，手指反复拔下笔帽又盖上，眉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烦躁。
带头的洛游不吭声，其余人也只管咕嘟咕嘟灌可乐、吃点心。
“抱歉，我来晚了！”
还没见到人，先是一道急促的声音闯入寂静空间里，随后是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动。
Duo（陈元龙）先是跟余辽打了个招呼：“哥。”
随后站到洛游面前：“请问是常青事务所的律师老师们吗？十分抱歉，临时有个拍摄耽误了，各位随我到隔壁会议室谈吧。”
“不用，”余辽起身，瞬间比对方高了半个头，他手里仍然捏着刚拿走可乐，“我回避。”
“……噢。”陈元龙顿了顿，仍然呆站在沙发旁边。
余辽起身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片凹陷，他回身对洛游等人说：“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和经理说。”
顾初暖十分热情地冲余辽摆了摆手：“余老板改天一起吃饭呐！”
余辽怔了片刻，见洛游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才点了点头：“……好。”
经理是之后赶过来的，在这之前，陈元龙已经和洛游她们聊了一会儿。
洛游基本理清了双方之间的矛盾和选手的需求。
选手想争取退役金。
但是如果这样，在事先存在违约的条件下，提前解除劳动合同的话，他或许只能拿到部分经济补偿。
就看俱乐部想不想追究，愿不愿意放过他。
他也知道，自己即使解约成了自由人，按他的年纪和严重下滑的水平，也不会有比赛给他打了。
不如转型。
一旦将细节缩小到某个行业的具体，有些不会摆在书面上的经验是不会被不了解的律师知道的，但洛游恰恰拥有前世的那段经验，所以，选手这些细密的小心思，她能够品出来。
一路聊下来，Duo和经理情绪都很稳定，这大概是洛游见过的，最和平的纠纷关系了。
顾初暖把拟好的内容给选手看。
“目前确认的是，选手和俱乐部双方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存在分歧，经多次协商后，仍然无法达成一致意见，所以申请人需要向被申请人发出书面解除合同通知。”
“这份通知请你看一下，是否有需要修改或补充的内容？”
陈元龙凑到顾初暖的电脑前，流露出茫然的神色，迟缓道：“你觉得没问题就行，我只想多要点补偿。”
说完他还看了经理一眼。
经理尴尬地笑笑，随即很有眼色地起身：“那后续就麻烦几位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忙。”
几人点头示意。
直到经理走出这个场厅，指纹锁“咔哒”一声关闭后，陈元龙才收起犹豫的神色，言简意赅道：“我手里有一些证据材料，不知道能不能为我多争取一点补偿金。”
洛游从电脑前抬起头：“都是关于什么内容的？方便带过来给我们看看吗？”
选手明显在迟疑：“呃……你们得保密，我先口述吧，要是能用上我再去取。”
洛游维持着抬头的姿势，等待陈元龙的下文。
她不笑的时候，尤其是在工作或是学习的时候，下颌会自动绷紧，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严肃的气场，眼神显得格外冷漠。
她冷冷的目光对上陈元龙的视线，似乎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陈元龙别扭地晃了晃肩，才踌躇着开口：“是一些我前队友的黑料……”
他看了顾初暖一眼：“你们律师工作的时候肯定不带私人感情的吧？”
顾初暖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洛游稳住声线：“您不用担心我们的专业性。如果实在放心不下，我们可以随时中断协议，只需要您方支付相应的赔偿金。”
“……”一说起赔偿，陈元龙的脸色明显不佳。
“我没别的意思，”他顿了顿，“就是看你们可能认识我们老板。”
“我们老板以前也是职业选手，和我做过一段时间队友。我收集的黑料中，大部分是俱乐部还叫HX时期的，涉及的人很多，有当年的法人，以及赛训组，还有……我现在的老板。”
洛游眉心一跳。
她好像知道陈元龙口中的“黑料”是什么了。
那是当年让余辽被迫卷入的一起冤案，虽然结果是陈元龙方败诉，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网络上的舆论风暴，几乎把余辽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那是害他丧命的原因之一，他哪里有时间等到最后呢？
倒是顾初暖狠狠扯了一把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在耳边惊呼：“真是余辽？！我还以为重名呢……”
余辽看到她们，只是浅浅点了个头，随即对工作人员说：“经理在忙，我来也一样。”
“那麻烦您了老板。”
余辽这才转身面向众人，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的脸，似乎在洛游的方向多顿了顿，脸上挂着礼貌微笑，半只手臂抬到门边：“请进。”
洛游是最后一个走进大厅的，她迈进门的瞬间，余辽也跟了上来，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
一股无法忽略的炽热存在烘烤着洛游的后背，她步伐逐渐变得僵硬，却片刻都不敢延慢。
“哇——”顾初暖等人驻足在一片荣誉墙前。
一整面墙上都金光灿灿的，历来的奖杯奖章都被摆放在玻璃柜中，而右手边，穿过茶几和吧台，是一排巨大的酒红色沙发。
“这里包含了SY时期获得的奖项。”余辽十分耐心地做解释。
顾初暖趴在展示墙最中央的玻璃前，指着里面的一张合影，又转头看了看余辽，说：“老板这里也有你诶！”
余辽轻轻挑眉，似乎因这“老板”的称呼有些许动容。
那张照片洛游见过，高三那个飘着雪的跨年夜，她和照片里的人围坐在一张小沙发前吃饺子，照片被装在平凡的亚克力相框里，就摆在她背后的吧台上。
“洛洛，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快来看，这里都是你当年粉的选手诶！”
顾初暖这一嗓子，几乎把她高中那点事全抖落在同事面前了，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维持着表面淡定：“知道，收收表情，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都老熟人了，还在乎什么嘛，是吧余老板？你相信我们是专业团队的吧？”顾初暖把矛头抛给余辽。
余辽仍然笑得体面，倒让洛游多了几分陌生感，他语速平缓，丝毫不紧促：“当然。”
“不过，”他话锋一转，视线再度移到洛游身上，洛游刚眨下眼，就见他又越过自己，抬手指向那边的沙发，“我需要提醒一下，你们的专业团队今天要见的客户不是我，是我的选手。不如先坐下聊吧。”
视线交汇，离余辽最近的洛游不得不迈开腿，走向沙发那边。
刚走过荣誉墙时，洛游的表情还很淡定，此刻，眼皮却在剧烈地颤动。
血液忽然变得热腾腾，鼓动着心跳。
回忆如深海，拽着她下坠。
一路走上来，俱乐部整体的装修色调大多是简约明亮的，配合随处可见的深色LOGO，冷暖相宜。
唯独眼前这抹艳丽的红，如同冰过的陈年红酒，光从金闪闪的奖杯上投映过来，在沙发表面流淌。
洛游被吸引着，缓缓走向它，手搭向沙发顶，一路摸过去。
是略微粗粝的织布工艺，擦过她手心的皮肤，像极了余辽指尖那一层薄茧，在她掌心上摩挲时，激起层层战栗。
前世，她一直以为余辽是那种很禁欲的类型。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份冷到极致的克制感，才更令她上头。
哪知道，她会有一天，陷在这张红色沙发里，被他凶狠的吻搞得意识模糊。
视线移到余辽淡色的唇上，洛游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怎么了？”他歪了下头，不明所以。
“挺好。”她指代不明。
余辽淡淡点了点头。
他以为她在说训练室环境挺好，转身取来五罐冰镇过的可乐，整齐摆放在茶几上，随后也坐下来。
他是最后一个坐到沙发上的，挨着原本是边缘的洛游。
“茶点稍后就到，觉得不解渴也可以喝这个，冰箱里备了很多。”
洛游盯着可乐罐上滑动的水珠，很轻地眨了眨眼：“没关系，喝这个就好。”
沙发垫子又厚又软，让人担忧会有陷进去的风险，洛游不得不撑着一只手臂，倾身向前够可乐。
在车上一边看资料一边开会，费了她太多口舌，眼下确实渴了。
西装袖箍着她的胳膊，限制了她大幅度伸胳膊的动作，洛游屏息，突然有点厌恶这件衣服。
那只匀称的手再度闯入她的视线，先抵达了终点。
“给。”
食指指尖沾上了一点罐身的水珠，洛游伸手时，分明感受到那抹潮湿的凉意，以及一层薄茧的粗粝。
像是她身下的红沙发……
她一怔，用力拨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专注地喝起可乐来。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处在熟悉的环境里，洛游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紧张，回忆的力量太霸道，放眼望去，仿佛四处都有两人曾相处过的痕迹。
可这些痕迹只剩洛游一人记得。
茶点和插电板都被送了上来，大家闹哄哄地拥挤在茶几前，只有洛游和余辽没有动作。
“不吃点么？”余辽的眸光瞥过来，仿佛只是客套一问。
洛游摇摇头，也克制着礼貌：“来之前吃过午饭，再吃怕胃难受。”
那道眸光在洛游说完话后，又停留了几秒才移开。
下一刻，手中湿哒哒的可乐罐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抽走，换上来一杯热茶。
“胃不舒服的话，还是喝柚子茶吧。”他语气轻轻的，只有洛游听到了。
“……谢谢。”她喉头滚了滚，终究没再说出别的。
洛游假装凝神看资料，手指反复拔下笔帽又盖上，眉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烦躁。
带头的洛游不吭声，其余人也只管咕嘟咕嘟灌可乐、吃点心。
“抱歉，我来晚了！”
还没见到人，先是一道急促的声音闯入寂静空间里，随后是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动。
Duo（陈元龙）先是跟余辽打了个招呼：“哥。”
随后站到洛游面前：“请问是常青事务所的律师老师们吗？十分抱歉，临时有个拍摄耽误了，各位随我到隔壁会议室谈吧。”
“不用，”余辽起身，瞬间比对方高了半个头，他手里仍然捏着刚拿走可乐，“我回避。”
“……噢。”陈元龙顿了顿，仍然呆站在沙发旁边。
余辽起身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片凹陷，他回身对洛游等人说：“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和经理说。”
顾初暖十分热情地冲余辽摆了摆手：“余老板改天一起吃饭呐！”
余辽怔了片刻，见洛游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才点了点头：“……好。”
经理是之后赶过来的，在这之前，陈元龙已经和洛游她们聊了一会儿。
洛游基本理清了双方之间的矛盾和选手的需求。
选手想争取退役金。
但是如果这样，在事先存在违约的条件下，提前解除劳动合同的话，他或许只能拿到部分经济补偿。
就看俱乐部想不想追究，愿不愿意放过他。
他也知道，自己即使解约成了自由人，按他的年纪和严重下滑的水平，也不会有比赛给他打了。
不如转型。
一旦将细节缩小到某个行业的具体，有些不会摆在书面上的经验是不会被不了解的律师知道的，但洛游恰恰拥有前世的那段经验，所以，选手这些细密的小心思，她能够品出来。
一路聊下来，Duo和经理情绪都很稳定，这大概是洛游见过的，最和平的纠纷关系了。
顾初暖把拟好的内容给选手看。
“目前确认的是，选手和俱乐部双方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存在分歧，经多次协商后，仍然无法达成一致意见，所以申请人需要向被申请人发出书面解除合同通知。”
“这份通知请你看一下，是否有需要修改或补充的内容？”
陈元龙凑到顾初暖的电脑前，流露出茫然的神色，迟缓道：“你觉得没问题就行，我只想多要点补偿。”
说完他还看了经理一眼。
经理尴尬地笑笑，随即很有眼色地起身：“那后续就麻烦几位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忙。”
几人点头示意。
直到经理走出这个场厅，指纹锁“咔哒”一声关闭后，陈元龙才收起犹豫的神色，言简意赅道：“我手里有一些证据材料，不知道能不能为我多争取一点补偿金。”
洛游从电脑前抬起头：“都是关于什么内容的？方便带过来给我们看看吗？”
选手明显在迟疑：“呃……你们得保密，我先口述吧，要是能用上我再去取。”
洛游维持着抬头的姿势，等待陈元龙的下文。
她不笑的时候，尤其是在工作或是学习的时候，下颌会自动绷紧，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严肃的气场，眼神显得格外冷漠。
她冷冷的目光对上陈元龙的视线，似乎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陈元龙别扭地晃了晃肩，才踌躇着开口：“是一些我前队友的黑料……”
他看了顾初暖一眼：“你们律师工作的时候肯定不带私人感情的吧？”
顾初暖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洛游稳住声线：“您不用担心我们的专业性。如果实在放心不下，我们可以随时中断协议，只需要您方支付相应的赔偿金。”
“……”一说起赔偿，陈元龙的脸色明显不佳。
“我没别的意思，”他顿了顿，“就是看你们可能认识我们老板。”
“我们老板以前也是职业选手，和我做过一段时间队友。我收集的黑料中，大部分是俱乐部还叫HX时期的，涉及的人很多，有当年的法人，以及赛训组，还有……我现在的老板。”
洛游眉心一跳。
她好像知道陈元龙口中的“黑料”是什么了。
那是当年让余辽被迫卷入的一起冤案，虽然结果是陈元龙方败诉，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网络上的舆论风暴，几乎把余辽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那是害他丧命的原因之一，他哪里有时间等到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