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根据谢舒的吩咐,将跟随来的太子府宫婢等安排在行宫外,自己则守在太子进入的宫殿中。

    太子和太子妃一同出府,府中的奸细负责盯着太子和太子妃,必定设法跟随过来,但是谢舒又故意让跟来的宫婢不得进来,一副神秘的模样,就是要让藏在府中的奸细耐不下心,心急而露出马脚。

    花花就负责在门口守株待兔。

    吃完了烤鱼后,谢舒问道:“日前给你的那本秘籍可捉摸透了?”

    “摸透了,只是觉得如果对上了高手,还是没有信心。”

    “那本秘籍本来也就是最基础的功法,只是为了闲暇之余活动关节用的。”谢舒收拾一番,站起身来,“今日便教给你套剑法,仔细记牢。”

    谢舒随意折下手边一截竹子,让方忆握紧,自己则握住她的手,一招一式,剑锋锋利又出手利落,方忆也很有觉悟,只练一遍,记住了所有的招式。

    “学会了吗?”谢书问道,见方忆点点头,谢舒折下另一只竹子,指向方忆,“那我来试一下你,你可要准备好。”

    方忆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套剑法融会贯通,但谢舒一出手,方忆便知道了差距。

    虽然是同一道剑法,谢舒用起来不仅行云流畅,而且力道和技巧的运用也比方忆强很多,是方忆远远不如的,而这,还是在谢舒为了陪自己练习,而刻意降低难度的情况

    一个不经意的出神,谢舒就已经将竹剑指向了方忆的眉间,方忆后仰躲过这一劫,却又被迫接下他后续的招数。

    这样是赢不了的。

    方忆看看头顶的竹叶遮住的绿荫,再加上外面刺眼的阳光,想到别的办法。

    她佯装逃走,将谢舒引到日光下。

    谢舒紧盯着方忆,步步紧逼,却被她突然一躲,刺眼的阳光令谢舒躲避的扭过头闭上眼睛,顿时心中发觉:这是上她的当了。

    再次睁开眼时,便看到方忆将竹剑抵在自己喉间

    “真是大意了。”谢舒一脸意外。

    方忆据理力争:“这怎么能叫做大意了?明明是你输给了我,难道武林第一要反悔吗?”

    谢舒低头浅笑,认下了这次失败。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这一人方忆在院中练剑,谢舒在河边钓鱼,远处呼呼的飞来一只信鸽停在院门,惹到了谢舒注意。他向鸽子伸出手,鸽子就飞蹦到了他的手上,鸽子腿上绑着一小卷密信

    “这是什么?”方忆问道。

    谢舒展开密信看后,展现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丢下了手里的鱼竿。

    “这是我调的另外一条大鱼,今天终于上钩了。”

    太子和太子妃进了行宫两三天,却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花花跟随,而从京城中带来的一些婢女,不禁开始猜测。

    “你说这几天太子和太子妃都没有动静,房间里也没一个消息传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但立马有人反驳:“太子安排我们住在行宫外,必有它的道理,而且不是有花侍卫跟着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他们其中有一人,一直低头理着手里的丝线,听着他们的闲聊,心中却有别样的打算。

    太子离京后,上面那位大人就派给了她一个任务。

    太子几天前骑马闯入内宫救走方忆,很多人都看见了:自由体弱的太子殿下竟熟练驾马,且可以一路抱着太子妃走出宫外。除了感慨太子与太子妃间相互恩爱外,还让有心之人察觉到了太子的异样。

    派给奸细的任务就是:打探清楚太子是否隐瞒了他的身体状况?

    但是自从太子到了行宫就一直闭门不出,从京城带来的人还被安排到行宫外,太子如此计划定然有事情需要隐瞒,或许就是那位大人要知道的事情。

    花花本是守住门口,却在两日过后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

    “花侍卫不好了,白大侠在京中不小心惹了当地的公子流氓,现在京城太子府门前围满了人,那些流氓公子带着自家的家奴,趁着太子殿下不在,说要闯进去捉拿大大侠。”

    花花表面紧张,心中却十分的高兴,因为这样看来,太子的计谋算是成功了。

    花花骑上马奔向京城,却就在他刚一走,就有一人以代替花侍卫照顾太子的理由,进入了太子所在的宫殿中。

    在她搜查了一周没有发现,将要返回时,却看到身后的门不知何时被锁住了。

    “候了这几日,终于抓到你了。”

    花花立在门前,命行宫侍卫将宫殿死死围住,飞鸽传信给谢舒。(1300)

    谢舒收到信,便知道是时候回去了,和好不容易重逢的师兄弟们相互道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

    两人一路上扬鞭策马,赶到了行宫前。许久未见的太子和太子妃突然出现,且是从宫外回来,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谢舒和方忆一回到行宫,就直奔花花关押奸细到地方。

    门被推开才看到了奸细的面容。

    “原来是你。”此人来到太子府,就被分配到寝殿里修理庭院中的花枝,方忆对她自然有印象。

    但此时那婢女整被绑住手脚,口中塞了布条,防止她伤人。

    花花屏退了其他人,关上门,才将她口中的布条解开。

    “说吧,你背后主谋是谁?”谢舒开口问道。

    婢女一直低垂的头这时抬起了,看清了谢舒一身布衣的模样略微惊讶,继而便明白了这次出府便是为了引自己出来。

    “是安贵妃?”谢舒说道。

    安国舅是安贵妃的哥哥,在朝中身居要职,位高权重,时常结党营私,为非作歹,他的儿子与他同样的德行,京中百姓怨声载道,却无人敢砍掉遮天蔽日的这只手。但就在谢舒回京后不久,安公子就暴毙在家中。

    这难免不让安国舅联想到是谢舒所为,只是没有证据。

    但就在几日前,这位被抓的奸细似乎找到了安国舅想要的,并将这件物品悄悄送出了太子府,这件事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此时看着太子,奸细并不害怕,反而露出诡异的笑,神情越来越癫狂。这般神情让在场之人无不感到心中颤栗。谢舒担心有什么意外,拉着方忆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花花掏出剑,小心防备着。

    看着他们这般警惕,奸细不觉的笑出了声,慢慢的,她的口中流出鲜血。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要自尽!

    接着,一口鲜血被她吐出来,然后倒在地上。

    奸细身下的血迹渐渐晕开,慢慢流到了方忆脚下,她向后躲避,眼睛却离不开已经死去的奸细的面容。

    朝中权贵向来豢养死士为自己悄悄抹去政敌,这是谢舒和方忆都知道的事情,可直到这一刻,这么一人死在他们面前,方忆才明白,原来朝堂争斗近在咫尺,在京城中、在太子府中、他们早已踏入这个巨大的争斗漩涡之中。

    太子銮驾启程回京,一路上,两人比肩而坐,却沉默不言,也无半点来时的喜悦。在将要踏入太子府时,方忆还在想刚才的事情,没有留意前路,被白澜狠狠撞到,捂着撞疼的额头。

    “谁撞我?”

    白澜只顾着看身后有没有被怀玉郡主追上,也没有看到已经回府的方忆,撞完后才看清眼前之人,急忙躲到她身后。

    “方忆救我,怀玉郡主要毒死我。”

    怀玉郡主也紧跟着追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毒死你?我不过是想让你试试我的新菜,你就这样说!”

    “你也不看看你做的东西是人吃的吗?扔给狗,狗都不吃。”

    白澜也不再骗郡主了,直接将心中的真话讲了出来,倒是让谢舒和方忆对他另眼相看,默默比起大拇指,在心中叹一声“英雄!”

    门口不知谁家大黄狗“汪”了一声表示同意。

    怀玉郡主不信自己做的菜真这般难吃,求助向谢舒:“真的吗?”

    谢舒倒也不隐瞒了,只是不敢直视郡主真切的眼神。

    “郡主不必怀疑,确实如此。”

    方忆也没有想到谢舒的话也这么实诚,还这么诛心。

    怀玉郡主一直是众星捧月般的长大,从未受此等打击,将手里的盘子一摔,哭着跑出了太子府。白澜如蒙大赦,从方忆身后出来,直起身子,叉起腰,一吐之前被郡主欺负的窝囊气。

    看着这两人打打闹闹,方忆的思绪顿时从刚才的沉寂中摆脱出来,仿佛朝堂与后宫的斗争又离自己远去了,像是从未存在过,生活日常还是如从前一般,简简单单,偶尔与三两好友热热闹闹。可心中却还有一根弦在隐隐紧绷着。

    不过如今要紧的还是应该一心应对早已约好的杀手,也就是江湖排行第98位。

    谢舒所需的道具也准备好了,他看着郡主生气离去的身影,想着:是时候将这位刁蛮的郡主请回家去了。

    怀玉郡主郡主起初生气,可冷静下来后,不免伤心委屈,一人小声嘀咕。

    “我就这么跑出来,他们也没有人跟来看看我。”

    却碰巧路过了一个算命的老头,被他的话吸引。

    “本仙师此次下凡,专为善男信女指点迷津,看看各位有没有前世今生的福分呐。”

    那老头本无人光顾,也就眯着眼打盹,却突然看见一小姑娘哭红了眼跑过来,再留心听她的言语,便知道她发生了何事。于是故意高声叫卖,引入注意。

    怀玉郡主正当疑惑太子究竟喜不喜欢自己就听到了“仙师”的声音,自然跟着上了钩。

    “仙师,能否算算姻缘?”

    算卦老头故作神秘的扶了扶胡子,摇头晃脑道:“姑娘可是算那人对你的情意?”

    “嗯、嗯、嗯。”郡主点头。

    “那就请姑娘起卦吧。”老头递给郡主三枚铜钱,让郡主随意掷几次。

    老头本想不论卦象如何,多说几句好话,好让今日生意有个好的开张,但随着结果慢慢浮现,脸上的和蔼与镇定渐渐消失,取代的是紧皱的眉头和反复揉捏胡子的手。

    “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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