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嬷嬷近日确实听过南疆世子进京的消息,也素知世子与鬼市间有些生意,他偶尔也会来这里看看经营情况,但现下最吸引嬷嬷的却是那一袋金子和看上去就价值连城的玉牌。

    未等谢舒将东西递出去,嬷嬷就急着抢了过来,早就忘了自己刚刚说的话:“呀,您和芍药姑娘真是有缘,台下这么多人,这绣球却正不偏不倚地落在你手上了。”

    见谢舒没有看自己而是一直盯着芍药,嬷嬷心领神会,伸出手将刚刚在发愣的方忆推了出去,正巧落入谢舒怀中。

    方忆自这个自称南疆世子的人出现,就觉得他的身形和动作像极了谢舒,这时靠的这么近,更是闻到了谢舒身上常用的熏香,可就算有九成相似,方忆仍不敢确定,太子现在应该在处理矿洞的事情吧,她默默拉开与那人的距离,却被他拦住,依在身侧。

    谢舒将这位芍药姑娘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先是略微猜疑,却也很快确定这份猜想,嘴角掩饰不住的高兴:“那劳请嬷嬷帮我安排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被带到了一件房中,嬷嬷临走时,还娇媚的将手帕轻柔挥过谢舒面前,一副事成后急着去数银子的模样:“两位共享良宵,奴家就退下了。”

    说着还不忘关上门,只是这样一来房中就只剩他们两人,方忆屈膝欠礼,说方才想好的理由。

    “世子,其实我并非芍药,只是巧合误穿了她的衣服,被嬷嬷拉去顶包,世子可以放我回去去换真的芍药过来,而世子的钱我会陪给你。”

    可是方忆却听到对方没来由的一句。

    “我竟不知你还会跳舞?”

    他说完就朝方忆走来,在两人靠的过近后,方忆向后退意图避开他,却没有想到对方越逼越近,直至方忆碰到了身后的桌子,退无可退。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不是那个芍药。”

    难道谢舒一时兴起想捉弄一番面前的人,却在靠近方忆时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香气,香气来自桌上摆着的香炉,应是花楼特有的香味,但闻的多了,却让谢舒生出别样的心思来,他挑起方忆蒙着一层薄纱的脸,觉得她穿这身衣服与平常相比,别有一番风韵。

    不对劲的也不止谢舒一人,方忆本想着这世子难道之前见过?还和自己很熟悉?可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但是他与谢舒真的太像了,尤其是距离这么近看着他的脸。

    方忆本想将他的面具解下,却被谢舒误认为想要挣扎逃走,将手抓住又压回了桌上,只是这样一番纠缠,两人的便靠的更紧了些,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方忆也更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神,虽有些自己不解的意味,却并无伤害自己的意思。

    她试探的问道:“殿下,是你吗?”

    在方忆略微紧张等候时,却见对方眼睛弯起,轻笑着,语气也柔和轻缓:“现在才认出来?”

    可下一秒,谢舒就将方忆脸上的薄纱取下,吻住了方忆,方忆愣了片刻,只觉得今日怎么头脑中这么不清楚,撑在桌上的手心微微出汗,却任由谢舒引着继续纠缠。

    再次睁眼便见自己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挽上了谢舒的肩膀,他的面具也被自己摘下,背后是紧贴着的桌面,她终于得以喘息,眼睛瞥到了一旁的香炉,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想法。

    难道是这香?

    方忆喘息的间歇,谢舒已经吻上了她露出的脖颈,但见她这时还分心,略微生气地将她的头扶过来面向自己,想到了方忆在台上的舞姿,腰肢纤细灵动,手掌摩挲着她腰间的纱裙。

    “咚、咚、咚。”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屋里异常明显,让屋内两人的脑中逐渐清明,但神色恢复往常后,又陷入了慌张无措之中。两人贴的这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呼吸时胸腔的浮动,随后便错开对视的眼睛,眼神四处闪躲,脸也越发通红。

    趁着这一时的清醒,谢舒也发现了香炉的问题,起身拿起一旁的茶壶,将炉内的焚香浇灭。方忆则慌忙地背过身,整理方才被谢舒弄乱的衣服,不用摸,便知脸上烧的烫手。

    外面又想起来敲门声,还有小厮在外喊道:“万花楼进了两个贼人,嬷嬷让我们找一找,保护客人们的安全。”

    谢舒不急着开门,背着身等着方忆,大约等她整理好了,将手里的面纱递给她,方忆接过面纱带好,将身旁桌上放着的面具也还给谢舒。

    大概等了好一会,很才开,门外的两个小厮好奇的向屋内看,却被谢舒用身影挡住了视线:“屋内没有其他人,不用找了。”

    见对方阻拦,小厮也不好硬闯,且万一得罪了贵客还要被嬷嬷惩罚,便准备离开去下一间屋子,没曾想被谢舒叫回来。

    “你们所说的贼人是何模样,我也好有所防范。”谢舒没来由的想到,这贼人或许是自己找的那两人。

    小厮描述的也和他二人相同:“一老一少,衣服破烂蒙灰,好像是山上的矿工。楼下的官爷让嬷嬷配合找找。”

    听得他们提到的官爷,谢舒不觉向楼下忘了一眼,却是有十几个人在楼下闲玩的等着,衣服和配饰也像正规官兵,但这些不是自己带来的人,更没有哪一军营的标志。

    “知道了。”

    谢舒关上门,听到身后方忆的声音:“原来你是追着落难的矿工来的这里。”

    谢舒点头承认,却也想问:“分别前你是去梁府,怎么如今在这里?”

    两人说话间刚对视一眼,就立即略带尴尬的移开。

    方忆说道:“因为我从容容那里得知,先太子薨逝前曾言行错乱、精神恍惚,但他仍反复描画一女子,那女子,正是这里已逝的芍药姑娘。”

    方忆说的这般令谢舒无比震惊,此前他竟然没有听过这件事的只言片语,想来是被皇家或其他人掩盖住了。

    嬷嬷正笑脸盈盈的哄地军官高兴,只盼着搜查完,再好好把这堆祖宗给送走,却没想到一人从后院跑过来,拉住自己哭诉抱怨道。

    “嬷嬷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给我跳舞用的纱裙不知被何人偷走了。”

    嬷嬷正想着芍药这时不应该在世子房里么,怎么跑出来了?可听了此话,仔细端详面前之人才明白,原来刚刚跳舞那个人不是自己请的花魁,眼神向楼上那间屋子瞥去,但如今官爷在,也不好现在处理此事,就只能安慰她。

    “哎呀,不就是个裙子吗,改日再买个就是了啊,快回去吧。”

    嬷嬷拉住花魁的手向后院走去,让她不要继续再大声声张了,但一旁的官兵察觉到了嬷嬷的异样,叫住她问道:“纱裙?是什么纱裙?”

    嬷嬷只得将花魁往后院一推,回头笑着应付官爷:“不过是女孩子家争风吃醋,今天你穿了我的衣服,明日我又穿了旁人的衣服,这在百花楼再寻常不过了。”

    在楼上暗中观察的方忆想到,花魁说的正是自己身上这身衣服,那些官兵不会上楼来查看吧?

    但官兵只是好奇多问了一句就放嬷嬷走了,毕竟现在抓住那两个逃掉的矿工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但搜完了百花楼也没见到哪个像矿工,小厮将消息汇报给老板娘,老板娘则小心翼翼的说给官爷,她最怕的就是今天因为这出事,店里生意做不成,官兵听后,一把抓住嬷嬷衣领拎了起来。

    “没找到?那就把楼封了,一个一个人查。”

    嬷嬷担心这样会得罪常来楼里玩乐的权贵,想要阻止,却被官兵嚣张的骂了回来。

    “怕什么,我们是逢安国舅的命令,谁敢不从!”

    在座的宾客无不畏惧安国舅的权威,接受了他们搜查,毕竟在美人面前逞风头和真正掉脑袋他们也分得清。

    很快楼下的客人走完了,官兵拍两个人守住门,上楼挨个敲门,将里面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的人挨个搜查,屋子也烦乱了。

    待到开方忆和谢舒所在的门时,却硬是推不开,便心中起疑,那人闪开,示意身后的同伴合力将门撞开,并警惕的搜查整个屋子,比之前的搜查更为仔细,却什么也没发现,但有一人发现了被打开的后窗,向外望去是一湖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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