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

    容貌昳丽的女子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子流下血泪,心痛到几乎张不开口,空气挤压在肺里,难受得紧。

    她本是山中狐妖,为了报恩才幻化成男子接近给这个容貌清秀的女君。

    “她惧怕你的狐妖身份,偏偏又贪恋你的能力升官,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一个无比阴柔的男子走出来,他头发盘着一条青色蛇饰,满是怒意眼底却是无尽的哀伤,他苍白着唇,却口吐蛇信。

    “你可知道,她喜欢上了我,为了我要除了你啊,你就……就不能看看我吗?”

    “……够了,如今奸臣当道,女君做的一切也是有意为民做事,就算是利用我,也是有苦衷的……”

    “疯子!”

    男蛇骂了一句,他沉默了许久,继而从袖子中拿出一颗食指大小的红丸,“这是我的内丹,你给她服下便是,我也不在你眼前讨嫌,总归还你一个女君就是。”

    “可你会灰飞烟灭,我怎么能!”

    女狐下意识反驳,可她看了眼女君,苦涩蔓延至口腔。

    “但我又怎么能……”

    ……

    “啊啊啊啊!”

    他喵的断更了。

    卫宁无能抓狂,她也没能想到古代人写小说也这般精彩,还十分符合逻辑。

    女君一心要做个有贡献的官员,可惜在乱世中,她根本连出头的日子都没有。

    这时候女狐的出现让她抓住了机会,妖怪虽然能化形承认成人,可刚入世并不知道如何将自己习性和原型很好隐藏。

    期间闹出不少笑话,但是步步高升的职位让她可以忽视女狐不小心露出的马脚,并且帮助女狐隐藏。

    过程中,女狐自然喜欢上了女君,只是与她一起在山中修行,晚一步化形的男蛇知道此事后,诱惑起女君想让女狐知道女君的真面目。

    男蛇的隐藏功夫比女狐要做得好,女君深信不疑,甚至被下了蛇毒后,不自觉中开始起迷恋男蛇,但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兢兢业业地工作。

    可惜,却被一方道士发现,禀告了官府,就要捉拿狐妖。

    女君无法,只能暂时将女狐交出去,再想办法,只是女狐不愿再信任人类,在男蛇帮助下出逃。

    女君便主动以祸乱之罪入了大牢,被酷吏折磨得遍体鳞伤。

    女狐终究不忍继续观望,将原本认命的女君劫出大牢,男蛇却觉得女狐被女君辜负,还要卑微讨好,恨不得杀了女君。

    本就是山中精怪,比人类更不会压抑心中情感。

    可杀了女君,女狐又怎会维持道心。

    “啊,受不了了,乐吉!给我找出谁写的这本书!”

    卫宁插着腰,身为昏君,她才不会坐等更新,直接将人“请”到宫中加班加点加更岂不快活?

    ……

    太越殿,太后住处。

    “咚。”

    “咚。”

    “咚。”

    一名雍容华贵的男子停下敲木鱼的动作,他站在那宛如一树孤独寂寥的雪松,披着意外合身的金纱。

    岁月让他眼尾多了两道皱纹,却有了岁月的沉淀,是让人永远安心的存在。

    “这位小陛下倒是活泼。”

    木檀香四溢,站在门口里面两鬓双白满脸慈祥,眼底却是一片精明的太监明为笑着说道。

    “太后殿下,这小陛下活泼连带着您脸上也稍有喜色,该是个会讨喜的孩子。”

    “再讨喜又如何,她能喜欢人多少日子,陛下暂未定性,办事随心所欲……罢了,不过有一二件事情能合本宫心思,倒是可以给个机会……”

    “主子,统领求见。”

    宫女对着紧闭的门悄声传话,明为听后却笑吟吟地应答。

    “你且带去偏房,赴统领旧伤复发,可不能耽误啊,记得拿着拿着令牌前去唤沈太医。”

    “咚。”

    “咚。”

    “咚。”

    一年复一年木鱼被敲响,敲起了心中的彷徨和迷茫,响动了那颗渴望解脱舒服和想往权力的心。

    只不过,今日的木鱼之声却始终叫人心中躁动不安。

    ……

    沈太医对着床上有些发愣的赴统领摇摇头,似有所指,“赴统领,这伤治标不治本啊……”

    “若是这伤能让臣继续辅佐陛下,也是臣该做的。”

    “若是这伤不曾有过该多好,赴统领也不至于……唉,这疗法多是磨搓人,需得吃尽苦头,赴统领可想好?”

    “沈太医是聪明人,也该知道疗伤需得根治,可如今良药难寻,就是吃尽苦头,落得如何下场,也是在下应得的。”

    “那……统领便于事前喝下臣的良药,望统领有康复之日。”

    “……有劳。”

    赴青青靠在床边,她平生最不稀罕便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人,可她一不求上位,二不求金银财宝,却是为了陛下。

    陛下将性命完全交付于她,她曾自负得以为只要安排妥当便能护陛下周全,可她如何能使陛下每夜不再担惊受怕,如同惊弓之鸟。

    想来,也只能请宫中那位大佛出山。

    若能让陛下感受到那般可靠的庇护,想来也不会再做噩梦了,她也不会辗转反侧,害怕听到宫中传来不好的消息。

    但她又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请得动太后呢。

    钱?

    太后怎会缺。

    权?

    她也只不过是个保镖,她能是和太后比拟的。

    人?

    她倒是年轻貌美,加之一身好武功,在男子当中很是吃香。

    “……”

    嘶。

    赴青青倒是想起以前曾在一次春季狩猎时,与太后有过一次接触,当时太后还是一个只不过是一个赵贵卿。

    少年肆意洒脱,骑得好马术和箭术。

    无论男女都是可以打猎的,只不过多数男子更加偏向于不会流汗的喝茶、闲聊,唯有赵贵卿却飞身上马,鲜衣怒马,收获满满。

    只不过途中,马的脖子突然被隐藏在树丛里的老虎狠咬一口,当场咽气。

    还是在附近站岗的赴青青察觉林间呼啸察觉不对,没有来得及报告就心急得前去察看,结果赶着从虎口中救下摔倒在地,愣在原地的赵贵卿。

    赵贵卿心中骄傲,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狼狈模样,便冷着脸让赴青青对此事隐瞒。

    虽然后来她被上级领导批评擅离职守,但因为射杀一只猛虎,得了些赏赐,倒叫赴青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当年骄傲肆意的少年终究成了后宫中清心寡欲的活佛,不知是孽是劫。

    再见时,已然对往事不会再提。

    或许太后也都不记得了。

    赴青青摇摇头,也许是当年惊鸿一瞥过于惊艳,又或者那日的事情过于惊险,让她印象有些深刻。

    ……

    太后进来时,女子已经喝完那晚苦药,她的面色苍白,行走之间脚步虚浮,已然是“旧伤复发”的虚弱样。

    “参见太后殿下。”

    太后淡淡一眼让赴青青有些紧张,“本宫可是会吃人,你怎么这般紧张?”

    “臣,臣只是未曾与男子完全单独相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也很快就害羞地溜走的纯情但直女的统领赴青青回道。

    “……”

    太后坐到床上,用眼神打量着赴青青,具有难以察觉的攻击性,“你求到本宫这,真是为了陛下?”

    “禀太后,是的。”

    赴青青没有起身,耳朵在太后的眼神下更是如火烧般红了起来。

    “过来。”

    赴青青的热气一下褪去,只剩下难堪,她跪着向前,一直到太后裙下。

    “殿下……”

    “真傻……”

    太后狠狠捏住赴青青的下巴,男子明艳的面容带着轻蔑的眼神,“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是本宫的人了,本宫可以出手,但是若有一日惹本宫不痛快,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哼,赴统领,好好取悦本宫,若是伺候不好,小陛下可会误会你祸乱后宫了……”

    ……

    太越殿也有一方浴池,只是卫宁的最为豪华。

    赵太后,也就是赵执眯着眼,头靠着浴池边上的垫巾,一副波斯猫吃饱后的懒惰。

    “……”

    明为替赵执擦着后背,满眼心疼,“这会武的就是不知轻重,殿下身娇肉贵,这腰上的青印怕是几日都消不下去。”

    “无事。”

    赵执闭上眼,遮盖眼神里的锋芒,“传出消息,本宫近来身体不适,恐感染风寒。”

    “是。”

    ……

    “朝云!”

    卫宁领人抱着一大堆话本,急着跑进景阳宫,她的眼睛十分明亮,宛若一汪泉水。

    “这些话本你看过吗?”

    “陛下这般焦急,都流汗了。”

    楚朝云十分自然地过去给卫宁擦汗,卫宁乐得弯眸,她还主动抬起来头,往前一点点靠近楚朝云。

    “朝云,能娶到你的女君一定很幸福呢。”

    乐吉捂嘴偷笑,小主子这甜言蜜语的,就是心肠再硬的男子也忍不住心软。

    “能遇到陛下才是朝云的福气。”

    楚朝云摇头,他说的也是实话,皇帝向来爱美人更爱江山,牵扯到了国事,美人都是过眼云烟,除了卫宁是在认真对待这份意外的姻缘。

    !

    “朝云啊,这你就想错了。”

    卫宁拉着楚朝云连忙坐着开导,她自知自己可是要成为昏君的人,她可不能让楚朝云在自己露出恶毒的嘴脸后,还陷入“她会变好”的盲目心软里。

    “无论你遇到谁,都不能完全相信,尤其是看上去和你亲近的人,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模样,虽然这样说有些突然,但是朕希望朝云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男主,就是朕不在,朝云遇到事情也可以力挽狂澜……”

    所以,赶紧看清我的丑恶昏君嘴脸,反水成为楚钮钴禄朝云吧,最好给朕下下毒啥的。

    说完,卫宁拍拍楚朝云的肩,“唉,年轻人,不要拘泥于眼前,有朝一日,你会想通的。朕还有事,先走了。”

    楚朝云哑然失笑地看着那精挑细选留在景阳宫的话本,陛下当真与众不同。

    大男主吗……

    我的陛下快把本宫的胃口养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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