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第十七天
“众爱卿有什么提议吗？”
满朝文武大臣，竟是支支吾吾，凑不出一句话。
卫宁倒也不着急，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右相顶着巨大的压力，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依臣看来沧州之事涉及太多官员，理应给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流放犯人闹事不过小打小闹，加强人手看管捉拿必定能平息。天花蔓延迅速应该封锁周边，患病之人不能久留。”
“至于流民，我们卫国的粮仓都不够本国人用，哪里养得起这些能吃光一个森林的乞丐！”
卫宁皱起眉，她听懂了右相的意思，敢反抗者要杀，有传染病者杀，流民无用驱之，官员牵扯之大得缓。
这属实是抓住了事情的矛盾体。
左相撇嘴，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一直和右相不合的原因，天天打打杀杀，就不能和平点吗？更何况那老家伙平日公私分明，如今却再沧州一事上一缓再缓，肯定是下马的官员有右相的人，就算扯不出幕后保护伞，也要断其一翅。
“陛下，依臣看，要采取温和些的手段，听取民意，但是只有沧州一事却不能姑息，右相处事一向干净利落，虽不知为何今日竟有些犹豫，这百姓被压迫对官员们肯定大失所望，官员们有了一就会有二，陛下不可再任用这些人啊，以免新仇旧恨激化矛盾。”
真是红脸白脸都唱完了，合着让我唱黑脸是吧。
卫宁摆摆手，“行了，朕今日不想讨论这个，你们先给朕把这个增加税收的事情办好。”
增……增税！?
新君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要增加税收，本来这几年就收成不好，加上打仗、天灾等各种原因，卫国已经好久没有在收税上做文章。
可如今战乱开始，流民奔逃，疾病四起，这时候说增税，陛下这不妥妥拉高仇恨值吗？
有官员欲言又止，“可如今战争才刚平息，恐怕会起民怨。”
其他人皆是一脸不认同，财政大臣木梓梨却眼前一亮，税收作为国家的主要收入来源，国库的钱却与日俱减，积攒数辈的财富如今只剩下一半。
打仗就是个无底窟窿，更不要说天灾。
太上女帝因为国库充足、体贴百姓，加上之前楚卫大战，家中年轻力壮的女子们都出去打仗了，这赋税几乎就是意思意思，现如今连俸禄都得从自己腰包里先垫着，再晚几天，估计财政大臣就要第一个造反了。
前几年她也不是没想过对策，可惜皆被太上女帝驳回，若是真的苛税重赋，只会一步步压缩百姓生存空间，到最后外战未结束，内部起义，只会得不偿失，木梓梨只能放弃。
但是不到一年国库必定见底，就是百姓不反官员都要反了。
陛下上任不久，就能立刻发现了这个隐患，甚至积极地想出应对方案，木梓梨难掩激动。
陛下真的是目光长远啊！
听到民怨这一词，卫宁心里就是一阵舒心坦。
“朕才不在乎什么民怨，众爱卿听令。”
“臣等听令。”
“从即日起，卫国上下按人头征税，不管是偏远的山村还是繁华的都城，凡是在卫国属地发生交易的事项都要交税，钱越多交的税自然越高才是……”
“当然，以免部分偷税漏税的情况木梓梨爱卿带人严查这几年所有支出，包括上缴的所有收入，特别是地主啊、富商，无论是王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一律同罪。”
“最后，完善税收制度这边就交由左相和木梓梨爱卿为主要负责人，右相待会留下来，朕有另外一件事交代。”
巴拉巴拉，把年纪轻轻却经常掉发的财政大臣听得全是倍感亲切，看吧，人穷了就是会发疯的，想当初每写下一个赤字，她的发际线就好像高了一毫米。
左相瞪大眼睛，这管钱的事怎么还有她一份，这税收问题一个处理不好那可是惹火上身啊。
右相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忧虑，整个人看上去却更加凶。
“是！”
……
“陛下……”
待众臣散去，沉默许久，右相忍不住先开口。
卫宁却不慌不忙在纸上挥笔，表情极为认真，听到问话她加快了速度。
“哦，是这样的，朕想给卫国上下做一次人口调查。”
陛下……
臣卿觉得被拐至深山的人大多命运凄惨……
脑海莫名想起楚朝云的话，卫宁停下笔，盖上私印。
“右相是朕最信任的臣子，既然沧州一事右相有自己的想法，朕就全权交给你了。”
“陛下！”
右相愣在原地，她心虽向着君王，可平日的行事都不免会被人断章取义，接连几任女帝与她也生出嫌隙。
可陛下不问缘由，这种完全信任让位居多年高位却摇摇可危的右相心中格外感动。
“这个文书和一个免死金牌就交给你了，对了右相，若是遇到拐卖的组织绝对不可姑息。”
“是！微臣定不负陛下信任！”
虽然不知道右相要干嘛，但是会极度加大左相一派的不满，沧州乃穷凶极恶之地，山匪横行霸道，却有一地金矿，官员与山匪勾结谋取私利，如今全都落马，谁都想分一杯羹。
卫宁还是记得要打压维新派的，看了许多情报，也觉得右相行事稳准狠，本就是武将出身，更是很难低下头打交道，树敌颇多。
摆明着偏向右相的态度，这还能不算打压吗？
哈哈。
至于其他事情，卫宁管不了，还是等其他能人之士坐上凤椅后再说吧。
笑话，她就一个贪图美色的昏君而已，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能帮上百姓的，不过是尽可能作死，早日被推翻才是。
……
“……也是陛下痴情，你该本本分分一心向着陛下才是。”
赵执喝了口茶，他难得说这么话，循循善诱教导眼前这个看似柔弱不堪的小白花。
赵家目前在卫国的声望很高，赵太后虽礼佛多年却仍是赵家的一份子，若是因为他和陛下闹了矛盾必然会使赵家不满，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白花（?）楚朝云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羞赧，他咬着唇眼眶微湿。
“陛下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这三年臣卿一定不会做出任何僭越之事。”
“唉，不是本宫要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只是，这八字之事毕竟兹事体大，关乎着陛下的生命安全。本宫知你心软好说话，可这洞房不行就是不行。”
“是……”
“这一对白玉玉镯、紫金凤尾蝶金钗也算是本宫的见面礼。”
“这，这也太贵重了吧……”
待楚朝云抽嗒嗒感谢离开后，赵执才沉下脸，“看来这楚国六皇子果真如传闻所说，不堪大用，一股子小家子气，如何执掌后宫……这副皮囊倒是漂亮，呵，偏偏女子最吃这一套！”
明为劝道:“殿下，莫要生气了，陛下只是一时被美色迷了眼，以后见识多了，便不会如此了。”
赵执不置可否，“赵家人要见本宫，就安排下午吧。”
“是。”
……
下朝后，卫宁去了太医院，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还欠楚朝云一顿饭来着。
太医院里大部分都是人过中年的老中医，剩下的小年轻不是正在乖乖听讲，就是熬制中药。
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苦涩夹杂着木草的药香。
“咳咳。”
“臣等参见陛下！”
侍卫们连忙在屋子里选个好地放下桌椅，摆好糖制的甜点和茶。
卫宁慢悠悠坐下来，“你们忙，朕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调料可以用。”
啊？
太医院能有什么调料?
陛下这是患上什么隐疾了?
其中资历最高的女医姜明上前一步，“臣手头没什么可忙的，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陛下的。”
“哦，就是有没有一种名为辣椒，吃起来十分上火的东西呀？”
“辣椒……这似乎从未听过。”
“苦瓜呢?黄瓜?西红柿?……姜?蒜?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天知道她行医数十载都没有遇到这般棘手的问题。
神农尝百草，她们也算半个神农了吧。
可她虽被称为行走的百草全书，竟然比十几岁的陛下还无知。
对视许久，姜明颤颤巍巍说了几种出来，“只有这些能对上了，百子柜里也有十几种相似可以替代的。”
“这样啊……”
基础调料有了，看来还得去其他国家买点菜回来。
这些菜并没有后来那么普及，所以种植起来不但麻烦而且成本高，无法短时期得到回报，加之调料单一，味道不怎么好，很少有国家会批量种植。
嗯……
算了，先做些简单的好了。
从太医院里薅了不少调料平替，卫宁大摇大摆地去了御膳房，御膳房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身上穿的都是蓝红束衣，她们一般都是要提前准备的，于是一天到晚只有晚餐后才有空闲。
御膳房又分膳食房、茶房，就是一个专门做正餐，一个专门做点心小吃。
嘶。
口水要忍不住了。
……
“殿下，我听闻陛下下了朝去了……去了太医院后又去了御膳房……”
楚朝云正在眼眶抹了层冰凉消肿的药膏，虽是演戏，可是他并不想让陛下看到。
薛筒一阵感慨，“御膳房的人都说陛下中午要烧好吃的给殿下呢，哎呀，都说女君远庖厨，偏偏陛下一脸嫌弃还亲自下厨，殿下咱们终于盼到好日子了！呜呜呜……”
楚朝云站起身来，满眼担心，“厨房油烟之大，万一熏着陛下怎么办呢，本宫对吃食不怎么在意，若是陛下被油溅到，切到了手……”
“……”
虽然说是亲自下厨，但是比殿下更担心的应该是那些御厨吧。
毕竟，万一陛下受伤，她们可是要掉头的。
……
“陛下，火候差不多了，已经是炸制金黄色了。”
御厨们开始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围着陛下帮忙。
洗菜?
御厨们十分温柔地请求:陛下放着我们来！
切菜?
御厨们冒出冷汗:陛下放着我们来吧！
炒菜?
御厨们连忙大喊:陛下放着我们来啊！
虽然卫宁想亲自动手来着，但是耐不住御厨们跟看什么稀世大宝贝一样，生怕她受伤。
她只好跟她们说哪几样是用来调什么味，把原理说清楚，然后看着她们越来越不自信的动作，直到闻到霸道的香味后一脸震惊加崇拜的眼神，卫宁沉默。
“呃，这就是民间的时候有高人告诉我的，这些多余的你们拿去尝个鲜，以后有空你们可以多研究研究。”
卫宁走后，御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秒全都去舀菜尝了一口。
“果然和陛下……高人们说的一样，面团发酵了更好吃！”
“这辣，真是美味至极，苍天呀，我何德何能有幸尝到这般滋味。”
“怪不得陛下一直以来胃口不好，尝过这些，之前做的再好也都是粗茶淡饭了。”
“只可惜调料只剩下一点点了，陛下是哪里拿来的这些宝贝?”
“陛下好像是从太医院那个方向来的吧。”
“啊！?”
满朝文武大臣，竟是支支吾吾，凑不出一句话。
卫宁倒也不着急，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右相顶着巨大的压力，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依臣看来沧州之事涉及太多官员，理应给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流放犯人闹事不过小打小闹，加强人手看管捉拿必定能平息。天花蔓延迅速应该封锁周边，患病之人不能久留。”
“至于流民，我们卫国的粮仓都不够本国人用，哪里养得起这些能吃光一个森林的乞丐！”
卫宁皱起眉，她听懂了右相的意思，敢反抗者要杀，有传染病者杀，流民无用驱之，官员牵扯之大得缓。
这属实是抓住了事情的矛盾体。
左相撇嘴，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一直和右相不合的原因，天天打打杀杀，就不能和平点吗？更何况那老家伙平日公私分明，如今却再沧州一事上一缓再缓，肯定是下马的官员有右相的人，就算扯不出幕后保护伞，也要断其一翅。
“陛下，依臣看，要采取温和些的手段，听取民意，但是只有沧州一事却不能姑息，右相处事一向干净利落，虽不知为何今日竟有些犹豫，这百姓被压迫对官员们肯定大失所望，官员们有了一就会有二，陛下不可再任用这些人啊，以免新仇旧恨激化矛盾。”
真是红脸白脸都唱完了，合着让我唱黑脸是吧。
卫宁摆摆手，“行了，朕今日不想讨论这个，你们先给朕把这个增加税收的事情办好。”
增……增税！?
新君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要增加税收，本来这几年就收成不好，加上打仗、天灾等各种原因，卫国已经好久没有在收税上做文章。
可如今战乱开始，流民奔逃，疾病四起，这时候说增税，陛下这不妥妥拉高仇恨值吗？
有官员欲言又止，“可如今战争才刚平息，恐怕会起民怨。”
其他人皆是一脸不认同，财政大臣木梓梨却眼前一亮，税收作为国家的主要收入来源，国库的钱却与日俱减，积攒数辈的财富如今只剩下一半。
打仗就是个无底窟窿，更不要说天灾。
太上女帝因为国库充足、体贴百姓，加上之前楚卫大战，家中年轻力壮的女子们都出去打仗了，这赋税几乎就是意思意思，现如今连俸禄都得从自己腰包里先垫着，再晚几天，估计财政大臣就要第一个造反了。
前几年她也不是没想过对策，可惜皆被太上女帝驳回，若是真的苛税重赋，只会一步步压缩百姓生存空间，到最后外战未结束，内部起义，只会得不偿失，木梓梨只能放弃。
但是不到一年国库必定见底，就是百姓不反官员都要反了。
陛下上任不久，就能立刻发现了这个隐患，甚至积极地想出应对方案，木梓梨难掩激动。
陛下真的是目光长远啊！
听到民怨这一词，卫宁心里就是一阵舒心坦。
“朕才不在乎什么民怨，众爱卿听令。”
“臣等听令。”
“从即日起，卫国上下按人头征税，不管是偏远的山村还是繁华的都城，凡是在卫国属地发生交易的事项都要交税，钱越多交的税自然越高才是……”
“当然，以免部分偷税漏税的情况木梓梨爱卿带人严查这几年所有支出，包括上缴的所有收入，特别是地主啊、富商，无论是王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一律同罪。”
“最后，完善税收制度这边就交由左相和木梓梨爱卿为主要负责人，右相待会留下来，朕有另外一件事交代。”
巴拉巴拉，把年纪轻轻却经常掉发的财政大臣听得全是倍感亲切，看吧，人穷了就是会发疯的，想当初每写下一个赤字，她的发际线就好像高了一毫米。
左相瞪大眼睛，这管钱的事怎么还有她一份，这税收问题一个处理不好那可是惹火上身啊。
右相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忧虑，整个人看上去却更加凶。
“是！”
……
“陛下……”
待众臣散去，沉默许久，右相忍不住先开口。
卫宁却不慌不忙在纸上挥笔，表情极为认真，听到问话她加快了速度。
“哦，是这样的，朕想给卫国上下做一次人口调查。”
陛下……
臣卿觉得被拐至深山的人大多命运凄惨……
脑海莫名想起楚朝云的话，卫宁停下笔，盖上私印。
“右相是朕最信任的臣子，既然沧州一事右相有自己的想法，朕就全权交给你了。”
“陛下！”
右相愣在原地，她心虽向着君王，可平日的行事都不免会被人断章取义，接连几任女帝与她也生出嫌隙。
可陛下不问缘由，这种完全信任让位居多年高位却摇摇可危的右相心中格外感动。
“这个文书和一个免死金牌就交给你了，对了右相，若是遇到拐卖的组织绝对不可姑息。”
“是！微臣定不负陛下信任！”
虽然不知道右相要干嘛，但是会极度加大左相一派的不满，沧州乃穷凶极恶之地，山匪横行霸道，却有一地金矿，官员与山匪勾结谋取私利，如今全都落马，谁都想分一杯羹。
卫宁还是记得要打压维新派的，看了许多情报，也觉得右相行事稳准狠，本就是武将出身，更是很难低下头打交道，树敌颇多。
摆明着偏向右相的态度，这还能不算打压吗？
哈哈。
至于其他事情，卫宁管不了，还是等其他能人之士坐上凤椅后再说吧。
笑话，她就一个贪图美色的昏君而已，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能帮上百姓的，不过是尽可能作死，早日被推翻才是。
……
“……也是陛下痴情，你该本本分分一心向着陛下才是。”
赵执喝了口茶，他难得说这么话，循循善诱教导眼前这个看似柔弱不堪的小白花。
赵家目前在卫国的声望很高，赵太后虽礼佛多年却仍是赵家的一份子，若是因为他和陛下闹了矛盾必然会使赵家不满，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白花（?）楚朝云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羞赧，他咬着唇眼眶微湿。
“陛下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这三年臣卿一定不会做出任何僭越之事。”
“唉，不是本宫要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只是，这八字之事毕竟兹事体大，关乎着陛下的生命安全。本宫知你心软好说话，可这洞房不行就是不行。”
“是……”
“这一对白玉玉镯、紫金凤尾蝶金钗也算是本宫的见面礼。”
“这，这也太贵重了吧……”
待楚朝云抽嗒嗒感谢离开后，赵执才沉下脸，“看来这楚国六皇子果真如传闻所说，不堪大用，一股子小家子气，如何执掌后宫……这副皮囊倒是漂亮，呵，偏偏女子最吃这一套！”
明为劝道:“殿下，莫要生气了，陛下只是一时被美色迷了眼，以后见识多了，便不会如此了。”
赵执不置可否，“赵家人要见本宫，就安排下午吧。”
“是。”
……
下朝后，卫宁去了太医院，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还欠楚朝云一顿饭来着。
太医院里大部分都是人过中年的老中医，剩下的小年轻不是正在乖乖听讲，就是熬制中药。
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苦涩夹杂着木草的药香。
“咳咳。”
“臣等参见陛下！”
侍卫们连忙在屋子里选个好地放下桌椅，摆好糖制的甜点和茶。
卫宁慢悠悠坐下来，“你们忙，朕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调料可以用。”
啊？
太医院能有什么调料?
陛下这是患上什么隐疾了?
其中资历最高的女医姜明上前一步，“臣手头没什么可忙的，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陛下的。”
“哦，就是有没有一种名为辣椒，吃起来十分上火的东西呀？”
“辣椒……这似乎从未听过。”
“苦瓜呢?黄瓜?西红柿?……姜?蒜?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天知道她行医数十载都没有遇到这般棘手的问题。
神农尝百草，她们也算半个神农了吧。
可她虽被称为行走的百草全书，竟然比十几岁的陛下还无知。
对视许久，姜明颤颤巍巍说了几种出来，“只有这些能对上了，百子柜里也有十几种相似可以替代的。”
“这样啊……”
基础调料有了，看来还得去其他国家买点菜回来。
这些菜并没有后来那么普及，所以种植起来不但麻烦而且成本高，无法短时期得到回报，加之调料单一，味道不怎么好，很少有国家会批量种植。
嗯……
算了，先做些简单的好了。
从太医院里薅了不少调料平替，卫宁大摇大摆地去了御膳房，御膳房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身上穿的都是蓝红束衣，她们一般都是要提前准备的，于是一天到晚只有晚餐后才有空闲。
御膳房又分膳食房、茶房，就是一个专门做正餐，一个专门做点心小吃。
嘶。
口水要忍不住了。
……
“殿下，我听闻陛下下了朝去了……去了太医院后又去了御膳房……”
楚朝云正在眼眶抹了层冰凉消肿的药膏，虽是演戏，可是他并不想让陛下看到。
薛筒一阵感慨，“御膳房的人都说陛下中午要烧好吃的给殿下呢，哎呀，都说女君远庖厨，偏偏陛下一脸嫌弃还亲自下厨，殿下咱们终于盼到好日子了！呜呜呜……”
楚朝云站起身来，满眼担心，“厨房油烟之大，万一熏着陛下怎么办呢，本宫对吃食不怎么在意，若是陛下被油溅到，切到了手……”
“……”
虽然说是亲自下厨，但是比殿下更担心的应该是那些御厨吧。
毕竟，万一陛下受伤，她们可是要掉头的。
……
“陛下，火候差不多了，已经是炸制金黄色了。”
御厨们开始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围着陛下帮忙。
洗菜?
御厨们十分温柔地请求:陛下放着我们来！
切菜?
御厨们冒出冷汗:陛下放着我们来吧！
炒菜?
御厨们连忙大喊:陛下放着我们来啊！
虽然卫宁想亲自动手来着，但是耐不住御厨们跟看什么稀世大宝贝一样，生怕她受伤。
她只好跟她们说哪几样是用来调什么味，把原理说清楚，然后看着她们越来越不自信的动作，直到闻到霸道的香味后一脸震惊加崇拜的眼神，卫宁沉默。
“呃，这就是民间的时候有高人告诉我的，这些多余的你们拿去尝个鲜，以后有空你们可以多研究研究。”
卫宁走后，御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秒全都去舀菜尝了一口。
“果然和陛下……高人们说的一样，面团发酵了更好吃！”
“这辣，真是美味至极，苍天呀，我何德何能有幸尝到这般滋味。”
“怪不得陛下一直以来胃口不好，尝过这些，之前做的再好也都是粗茶淡饭了。”
“只可惜调料只剩下一点点了，陛下是哪里拿来的这些宝贝?”
“陛下好像是从太医院那个方向来的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