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月亮犹如一轮银盘悬挂在夜空中,洒下清辉,将周围的一切染成银白色。朦胧的月色中,远山近树都被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仿佛是一个美丽的梦境。

    “嗯,殿下……”

    楚衿含含糊糊的在她耳边喊着,温热的唇瓣顺着她的耳廓落到她的脖颈上,他的吻交织着欲望与珍惜。

    迟绯抬手摸了摸他的喉结,指尖流连,楚衿的喘息声更加粗重,他压抑着却还是闷哼出声,他的眼神中的情绪顿时更为激烈,是炙热的,期待的哀求。

    “殿下。”他还在唤她,似乎不只是一时的情趣。

    “怎么了?”迟绯大发慈悲的回应他。

    眼见着得到了回应,楚衿更加卖力,迟绯艳如朱砂的唇被他轻轻吮吸着,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讨好她。

    “奴喜欢殿下。”他的声音轻的几乎让人听不清。

    迟绯没有回答,楚衿低下头继续落下细密的亲吻,一张精致的脸上满是情欲与渴求。

    “殿下今日去瞧了容公子吗?”

    迟绯不答反问:“你不是都知道吗?问这个做什么。”

    “奴只是害怕……”

    他话只说了一半。

    迟绯正在兴头上,颇有耐心。

    “怕什么?”

    “殿下同容公子青梅竹马,情分是奴比不上的,奴当然害怕……”

    “你还知道害怕?”迟绯抬眼,眼里已经没有了欢好时的热烈,冷漠到让楚衿觉得陌生。

    “我瞧你胆子很大。”

    楚衿被她的眼神瞧得心慌:“不是的殿下,奴……”

    “算了,别说了。”迟绯的耐心就那么一点,早就被磨完了:“不早了,睡吧。”

    迟绯并不在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做事向来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她从小的生活环境以及自己将要做的事养成了她这种性格,她喜欢别人对她恭敬客气,喜欢男人听话懂事。她从不会真正在意男人的看法,除非是有利益相关。

    她是个心狠的人。

    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心狠。

    她可以为了习武受尽苦楚流血流汗,可以为了打仗拼上性命,可以为了容景帝的信任在自己背上深深一刀,差点因为发炎失了性命。

    她是个恶人,但又没那么恶。

    她打仗不仅是为了战功为了民心,战场上刀剑无眼,如果可以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当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没什么不好,但她幼时曾流离失所,见过,也做过吃树皮吃土的人,西荣来犯时她是真的愿意不顾一切换来百姓安居乐业。

    她想登基做那皇帝,不仅是因为自己的野心,也是因为自己曾亲眼见过无数女子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香消玉殒,她想为后世女子开出一条路。

    她也曾想过,自己对夜千城,对容诉对楚衿是不公平的,是走上了别人的老路。

    但她左右是改不了,也不想改了。

    对不住就对不住了,她只需要对得住自己。

    楚衿停下了动作,躺在迟绯身侧。

    “殿下……”他哀声唤道。

    楚衿俯身佣住她,见她没有推开自己,于是往前凑了凑。

    “殿下,奴错了。”

    他在她颊边蹭了蹭,讨好道:“奴知错了,是奴不懂规矩惹殿下厌烦,您别生气了。”

    没有回答。

    楚衿红了眼眶:“奴没有要同他争什么,奴只是……”

    “好了,不怪你了,睡吧。”

    迟绯终于开口。

    楚衿不敢再开口,可是又瞧不明白迟绯是否是真的不生气了,轻轻落下一吻。

    没有回应。

    他继续细密的亲吻她。

    “殿下,殿下……”

    迟绯抬手摸了摸他的后颈,楚衿再度寻到她的唇,他的动作像颤抖的忍耐,又像缠绵的挽留。

    夜间忽然下起雨来。

    水洗青碧,雨打花娇,不知不觉竟已经天亮。

    迟绯已经睡着了,她睡着的模样同张扬的性格不同,有些奇异的安静。

    楚衿躺在她身侧,久久无法入眠。

    楚衿俯身抱住她,实现落在她后颈的吻痕上,纤细的脖子上满是欢爱后的痕迹。

    不论是楚衿还是其他人,都热衷于在迟绯身上留有痕迹,就如同他们也喜爱迟绯对自己的触碰,唯有这能带给他们无上的满足和愉悦。

    好像只有这一刻,他才会觉得自己真正拥有她。

    不是飘忽不定的拥有,也不是患得患失的拥有 ,就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殿下,我爱你……”

    天亮了,雨后的天气似乎总是格外的好。清幽寂静,犹如一缕淡淡的轻烟,流淌交织的光明与黑暗之中。

    迟绯睡的有些沉,她在军营时总是睡不好,有的时候好几天都不能合眼,这两天回府身心比较放松,较以前也更加嗜睡。

    楚衿已经醒了,紧贴在她身边,笑吟吟的盯着她瞧。

    “早,殿下。”

    他的语气是一如以往的活力十足,好似昨晚的一切不愉快都从未存在。

    “嗯?什么时辰了?”

    “还早。”他握住迟绯的手,说:“您太累了,再睡会吧。”

    他抬手伸向迟绯的腰肢,替她揉了起来。

    迟绯的身体承受能力是极好的,但是战场上受伤和情事过后的酸爽终究还是不同。

    虽然楚衿昨晚的于情事上的各种行径都是为了取悦她让她高兴。

    但她还是拍了拍迟绯的手,道:“没大没小。”

    同样的斥责,真的生气和欢好后的打趣很明显。

    “殿下说的是,都是奴不好。”他笑嘻嘻的贴近了。

    “行了行了,我今日还要入宫,不同你闹了。”

    “奴侍奉殿下。”

    楚衿翻身下床替迟绯更衣,唤了人进来准备早膳。

    男宠本是没有资格入席的,只能站在旁边伺候。

    但迟绯常说吃饭睡觉是人生头等大事不必在意这些规矩,她自己又一向自在惯了,便让楚衿坐下陪她一起。

    “奴站着服侍殿下就好。”

    “坐着也能服侍。”她只这样说。

    “诶对了”迟绯说:“昨晚容诉送来的银耳莲子羹呢,把它端上来。”

    楚衿为她倒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只是一瞬便恢复了笑意吟吟的模样:“都放了一夜了。”

    “没事,我尝两口就好。”

    迟绯喊人把银耳莲子羹热了端了上来。

    “他的手艺是真不错。”迟绯道。

    “奴也可以啊……”楚衿没忍住,小声嘟囔。

    “酸死了。”迟绯觉得好笑:“这醋你也吃啊。”

    “奴才没有。”楚衿不服气,嘴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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