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街头,昨天知欢路过的地方,终于没有任何的顾虑打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象,“我们就在这下去,慢慢逛着走吧。”

    “小姐,你不是最不喜欢这条路嘛,还有几条街就到你最爱去的地方啦。”小桃出言提醒。

    “嘿嘿~”无助尬笑,“我之前是有原因的,现在来这个地方也是有原因的,我有天听府里的嬷嬷说这里可是大家最爱来的地方,物美价廉。”

    “啊?”三人疑惑。

    但怎么会犟得过素来最硬脾气的小姐,替她带好面纱便下了马车。

    街道上人虽多但逛的人极少,多数都是来摆摊卖货的人,她开始好奇,z字形出发,打着重复但绝不错过的想法出发。

    “小姐,来看看首饰,独家制作!”

    “小姐,我这的香包可比你挂着的精致,来买些吧!”

    听到这话的丫头气的直接扭头走过那家店,因为着香包的装饰都是小梨花自己装饰的,虽说没有人家的精致,但独一无二,“你家的香包千篇一律,没我的出色,下次有需要了再来。”

    知欢不知道的事,这条街道为什么原主最不喜欢来,因为朝中划分着三六九等,自然这街市也分着三六九等,这条便是只有最底层百姓才会来的地方,大家都想赚这位小姐的钱。

    也因此,知欢因为大家的热情,也被这低廉的价格吸引,每家店都光顾了一两样东西,家里的人也都纷纷选了礼物,连周隶珩也不例外。

    虽然只是一只桃木簪子,但是着实精巧。

    把所有路段全逛通的几个丫头,手里也快被琳琅的东西提废了,两个大姐姐纷纷打算把手里的东西送回到马车上让车夫保管,年纪小一些的小棠则和知欢一起顺着往下逛着。

    路边上的一个小摊子被人围满了,知欢自然也是凑起这份热闹往那边赶着去,当是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亦或是好吃的。

    只是越走越近却听见劈里啪啦东西撞倒的声音以及路人的议论声,敞亮极了。

    “我杜三娘在这市集上做这买卖也有几年了,吃过我做的东西的人也不在少数,偏偏就你吃坏了肚子。”

    走近看了才知道原来是一老太的儿子吃东西吃坏了肚子,拿着剩下的食物残羹来找人说理来了。

    那老太跪坐在地上,衣服上缝着各式的花色补丁,眼泪纵横流在在那满是沟壑的蜡黄皮肤上。

    地上的男子躺在一席草帘上,面上疼的那是豆大的汗珠。

    “田奶奶,我们也经常吃三娘家的东西,这些年也是没有你家儿子的情况,不会因为赌钱输了你们两个联合去骗三娘。”

    “我家的不孝子是做过很多的糊涂事,可是我行得正,坐得直,三娘又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我没必要为了这个不孝子来找三娘的麻烦。可是昨晚回来的时候这混小子就是拿着三娘的招牌,我今天还带着过来的。”

    一时间众说纷纭,谁也说不清到底是谁的责任。

    “大娘,你为何不先带着他去医馆,反倒是来我这里。”

    “我身上攒的钱全被这混小子拿去赌了,大娘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他带着来找你的。”她说话的声音嘶哑,满是无助。

    “邻里邻居听到是给他看病,那是转头就走,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过来找三娘,准备死马当活马医。”

    话音落下,人群里开始传来各种质疑声以及让还钱。

    知欢听的心里闷闷的,走上前扶起还在跪着的大娘,俯下身柔声说道:“我先带着您和令郎先去医馆,看他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东西的问题等人好了在追究。”

    “姑娘,田家的儿子是最会骗人的,多等一会儿他就会回家了。”人群中有几个看不过去的小伙喊道。

    “多谢姑娘,这笔钱,我事后一定还给你。”她情绪一激动,便止不住的咳嗽,见她担心,还贴心安抚:“没事的,这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小姐!”另外两个丫头回来了。

    她把面上的面纱摘下,对着旁边的小伙拜托道:“你们可以帮着我把他送到医馆吗?”

    “诶诶,好好,没问题!”

    “多谢小姐!”大娘看见她的模样也才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作势下跪,被知欢一个眼疾手快拦下来了。

    “我不在乎这些虚礼,先去医馆,到时候您也一起看看,咱们有病治病。”

    街上人不多,两个小伙身强体壮,一下子就把人抬到目的地,小桃在知欢的示意下给了两人几个铜板视作感谢。

    “大夫,快给看看这人怎么了。”小梨来医馆那简直是轻车熟路,一下子就直奔大夫坐诊的地方,很巧遇见了熟人。

    “胡大夫,原来你的医馆在这里啊。”小梨面色一红,似是想到前些天丢人的场景,问了一句便没有了下文。

    胡木炀没说话,等着她点点头。

    还在外面的知欢隐约中听见小梨在和谁寒暄,但是没把人和昨日的大夫对上。

    胡木炀似乎也没料想到她们会出现在自己医馆中,对着旁边的药童耳语:“你去和王爷说声宋二小姐在我医馆里就可。”其实店里来谁他没必要报告,只是作为他身边的贴心好友,有时候眼睛的观察比盲目猜测好太多了。

    “怎么了?”一边问一边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

    小梨提着裙摆同他一起向着外面走去,回答:“我家小姐在外救了一个没钱看病的人,好像是因为腹痛。”

    “吃食带着没?”胡木炀带着说话声出现在众人面前。

    “带了。”知欢临走时提起放在夹板上的东西,一般的生活常识。

    于是乎胡木炀便在众人面前望闻问切了一番,手上的脉也是花费了一段时间,望着放在一旁的食物,笃定回答:“他可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导致腹痛,应该是昨日饮酒太多,寒热的食物吃了不少导致的。我给他针灸下应该会好一些。”

    田大娘听大夫这么一说,心理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下了,只是道谢的话和道歉的话混着说,两者是因为不同的原因,那边摊位的事情我这边帮您去说。”

    “多谢小姐!”又是一跪,但好在拦下了。

    瞧见那男子的身体状况稳定下以后知欢才随便拉了一个丫头出门,来回奔波。

    可是路上来回奔波的人除了秦牧又多了一个知欢。

    秦牧坐马背上颠了半天的屁股,怪不得府里说没人呢,原来是跑外面玩了,见自家主子没啥反应,便准备坐下喝口水,缓解一下疲劳。

    “她在木炀哪里,你把这些银子还她,说这礼我不满意。”周隶珩大手一挥,便把那袋钱丢还给他,说完便扭头走了。

    秦牧压抑于主人的奇怪之处,“主子怎么怪怪的。”

    “但凡你看了知欢小姐的书信,这些礼你还会收吗?”

    当然,那封书信自此是见不了天日了。

    快马加鞭,又重新往城北赶去,今天的目的明确,找人,拿礼。

    终于不出所望,他到了,可是人还是没在。

    被遛来溜去的烦躁心情达到高峰,冲进胡木炀诊室拎起衣领就问:“宋二小姐呢?”

    “莽夫!”胡木炀被突然出现的壮汉下了一跳,手里握着的银针差点就插对方眼睛里,“下次,就算针扎到你我也不停手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银针他就算再大的熊胆也还是一整后怕,立马远离他,仔细询问了地址,保证万无一失才抽身离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便找到人在哪里。

    知欢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古人,听他们诉说,排忧解难也并非是难事。

    今天从田大娘这件事去看,田大娘和杜三娘两人本身是一点错没有,只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因此才如此果决的拒绝了田大娘的请求,连带着众人那些正义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宋二小姐。”

    “你是?”知欢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秦牧向来都是被动接收宋小姐的幸喜,因此完全忘记对方可能不认识他的这个想法,解释道:“我是摄政王的部下,

    我来这里,是退小姐的礼的。我们家主子说,金银他这边不缺,如果是宋二小姐不能拿出真正称心的礼物话,我们主子不介意去找宋将军收礼。”

    死寂。

    那么多金银,想要什么买不到啊,这礼也不轻啊,她忍不住感慨。

    “原来摄政王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啊。”尬笑。

    寒暄结束,她才带着丫头以及秦牧去马车里翻找刚才买到的礼物。马车的门帘一打开便看见散落在马车上的玩具,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但是适合的,也就只有那根桃木簪子。

    “这个就作为薄礼送他了,等以后有好的,我在继续给他选。”像是征求意见式的把东西给他。

    秦牧脸色抽抽,似是没想到会是这般质朴的礼物,如果他没看错,这好像是掉在地上的连盒子都没有。

    知欢看出了他的窘迫,把簪子用力一塞,嘟囔道:“你们家主子也是难伺候,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故作气恼般的快步离开。

    合着受伤的世界只是他呗。

    既然礼拿到了,他便赶着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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