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禾几人快马加鞭赶回宫,吴翩暖再次见到慕景修时,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阿暖,朕终于找到你了,这几日你去哪了,怎么还受伤了。”

    “为什么王府下面会有密道。”

    “阿暖,这不重要,我迟早要告诉你的,你现在是我的皇后了,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我不想当皇后,慕景修,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是你变了还是你一直在骗我。”

    “阿暖,这样不好吗,以后你要有什么有什么,你还是整个南宁最尊贵的女人,她们都羡慕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便告诉我。”

    “你为了这些权利,杀害了至亲,现在你能毫不客气的杀害自己的亲手父亲,未来有朝一日,我是不是也要死在你的手里。”

    “不会的,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慕景修,这个位置不属于你,你迟早会失去的,与其到时候狼狈,不如现在放弃。我从进了城门以来,听见的都是百姓对你的谩骂,我现在回来了,你放弃这些,我们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我筹谋了十年,隐忍了十年,装了十年,如今终于得到了,怎么可能放弃。”

    “那我呢?我你也不要了吗?”

    “阿暖,你这不是说笑吗,我怎么可能放的下你,朕现在就下旨,封你为后。”

    “我不稀罕。”

    “我的话就是圣旨,等你身上的伤好了便举行封后大典。这几日你便在这儿好好养伤。哪儿都不要去。”

    “我要见母后和皇祖母。”

    “放心吧,她们好的很。乖乖待着,我会让你见的。”

    “慕景修,你不配坐在皇位上,不配为人子,为人夫。”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晚上再来看你。景盟,看好皇后娘娘。”

    “是。”

    忍冬看着慕景修离开:“小姐,这下怎么办?”

    吴翩暖掏出在修王府书房发现的钗子:“这是我在慕景修书房找到的,藏的极其隐蔽,你去把景盟叫来,看看他知不知道什么。”

    “若是景侍卫告诉皇上怎么办?”

    “也不会有什么危及性命的事。”

    忍冬将景盟叫进来。

    “景侍卫,忍冬和我情同姐妹,你照着这个钗子的样式,找人做个一样的,我要送给忍冬。”

    景盟看见钗子,愣住了:“敢问皇后娘娘,这钗子是从哪儿来的?”

    “怎么了吗,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是在下亡父亡母的定情信物,亡母生前最喜欢这个簪子,从不离身。”

    “世上相同的钗子这么多,有个一样的也不奇怪吧。”

    “不,这是亡父亲手做的,独一无二。那场大火后,我便找过这个钗子,怎么会在皇后娘娘这儿。”

    “这是我在他的书房找到的,还设有机关。”

    “皇上怎么会有这个钗子,在那之前,我并不认识皇上。”

    “你说你的父母都死于一场大伙?”

    “是。”

    吴翩暖心中有一想法:“景侍卫,你该想想皇上为什么会有这个钗子,他知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如果他知道,又为什么不给你,反而藏起来,生怕被人找到。”

    “我爹娘的死和他有关?”

    “我不知道,这就要景侍卫自己查了,不过一样的钗子还是要再做一个。景侍卫,我是在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但王爷这么些年都对我照顾有加,怎么会…”

    “一个为了权利能害死自己父兄的人,会是什么好人,景侍卫,你好好想想吧。”

    “谢皇后娘娘指点。在下告退。”

    慕景湛等了几日,也是他运气好,真让他等来了:“王爷找我何事?”

    “白半仙来之前没有算过?”

    “我有个规矩,不算自己。”

    “我们进去聊。”

    两人走进一个包间:“白小姐,认识你这么久,我怎么从未见过令堂令尊。”

    “王爷真是说笑,这常安城内谁不知道我是个孤儿。”

    “你就没有想过找找自己的家人。”

    “顺其自然,若是我命中注定孤独终老,不论怎么找也无用,反之我哪怕坐在家中,自有人找上门来。”

    “不愧是白半仙啊。”

    慕景湛拿出玉佩:“有没有觉得这块玉佩很眼熟呢?”

    “相同样式的玉佩这世上多的是,有什么稀奇的。”

    “不,这玉佩样式世上只有两块,另一块在你那儿。”

    “有什么联系吗?”

    “我是祁夜族族长遗孤,但据我所知,我还有一个姐姐,单名一个绾字”

    “虽然我名字中也有一个绾字,但与这祁夜绾毫无干系。”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我并非从小就是孤儿,只是爹娘在我儿时逝去了。”

    “那玉佩又作何解释。”

    “我不知道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若是我们命中注定不能成为家人,强行只会是孽缘。”

    “白半仙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并非执着于此,只是想寻个答案,你认不认我我都无所谓了,只是接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还望白半仙能祝我一臂之力。”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新皇残害父兄坐上皇位,不听忠言,与九蛊人狼狈为奸,几位好臣子都是死在他的刀下,大力扶持自己的势力,不得民心,确实该让位。”

    “谢谢长姐。”

    白绾倒也没有计较慕景湛对她的称呼:“你与县主怎么样了?这次怎么不见她。”

    “我和她已是陌路。”

    白绾笑了笑:“一道劫而已,县主是个好女子。”

    “你们都这么说,但她却不信我,弃我时说的话句句扎在我的心上。”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急,要先拉拢各地官员,我记得常安城的太守是个好官,跟了先皇三十多年,常安城能有今日,他功不可没。”

    “王爷真是赶了巧,这几日街上的乞儿又多了起来,太守已经施粥三日了,鼓动大家捐粮,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还在。”

    “长姐可要同行。”

    “这些事都和皇城哪位推不了干系,我自然不会不管。”

    云北念在城边盘了两个铺子,卖些家用,但生意一直不好,一家人也因此少了些笑容。

    “娘,我看还是买几亩地,我们和这里人一样,种些当季蔬菜瓜果,多了再拿去卖掉,够我们一大家子吃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一大家子,几乎都是女子,下地都是重活,虽说地位高了,但来钱还是没有行商快,到时候北念和白术还要办婚礼,白术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们这一大家子这么久,不能亏待了她。”

    “娘,我没事的,如今是要找件事,让我们能安稳度日。”

    “声晚,不如明日你便陪我回去,前些日子你不是想学刺绣吗?我有一个小姨,辈分大,实际上和你年龄相仿,像你这样长得貌美的,巴不得收为徒弟。”

    平时鲜少说话的上官卿开口了:“是啊,声晚,别人都不说,是不想戳你伤心事,但这于你无益,祖母知道,短时间内你忘不了王爷,但不能就此耽搁一生。王爷是什么人,他迟早也要娶妻,若是到了那时,你还放不下,祖母就替你选了。”

    “声晚心里有数。”

    “司彦是个好孩子,你便跟着他去吧,找些事情来做,让自己忙起来,自然就忘了。”

    “我会的。”

    第二日,云声晚随意打扮了一下,平日里她也穿起了粗布衣,突然换回去,反而不习惯了。

    司彦走的侧门:“侧门不似正门走的那么累,还比较近,我们自己都是走的侧门,只有刚来的或者招待客人才会走正门。”

    云声晚跟着司彦绕来绕去,就到了一屋子门口,快午膳了,已经有丫鬟端着水果上来。看见司彦吃了一惊:“彦公子。”

    “姨娘呢?”

    “在里面呢。”

    司彦拉过云声晚进门,一个略显愁绪的背影坐在窗前。

    “娘。”

    那人转过身来:“司彦,真的是你吗?这么多日你去哪里了,你知道娘有多着急吗?”

    “我没事,娘别担心,先前失忆了幸得好心人救助。这是云小姐,是好人家的千金。”

    “云小姐,真是感谢你,我就这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没什么盼望了。”

    “司彦哥是家母救的,我来这儿也有自己的目的。”

    “还是要感谢你。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带你去藏宝阁挑两件。”

    “不了,不过多副碗筷的事情而已,怎能叫夫人破费。”

    “没事的,也不差这一点,只管拿,我叫人给你搬过去。”

    云声晚不再推辞,最后随意选了两件:“姨娘,这拿了太多放在家中也是占地方,别的也没什么我喜欢的,独独这几个叫我瞧着欢喜。”

    “好,姑娘头一回来,要不就留下用膳吧。”

    云声晚不再拒绝:“我跟司彦哥随处g逛逛,麻烦姨娘了。”

    “行,司彦第一回带姑娘来,是该好好看看。”

    云声晚跟着司彦走到后园,现在树上都开始抽出新芽,看着便叫人感到舒适。

    “声晚,你现在离开了王爷,之后可有什么想法。”

    “听天由命,若遇到一个待我好的,我也喜欢的,那便嫁了。”

    “那你现在可有什么瞧上的人?”

    “自然没有,司彦哥你知道,我还未放下王爷,哪能注意到旁人呢?”

    “可是我已经是入目皆是你。”

    云声晚转过身,正对上司彦的眼睛:“司彦哥,若你愿意,便等我哪一日放下了,再好好考虑,但这对你,并不公平。”

    “感情一事哪有什么公不公平之说,我喜欢你,但你从前有王爷,他待你好,我便放手,但现在不同,我愿意等你看到我的那日。”

    “若我一直放不下呢,姨娘只有你一个儿子,怎会允你孤独终老。”

    “我等你五年,五年后,若你心意不变,我也会放下。”

    “不,司彦哥,这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世上好女子千千万,我不值得。”

    “不论你说什么,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莫要劝我了。”

    常安城,白绾知道慕景湛要做的事,也愿意帮他,几人到了胡太守家门前。这府邸是御赐的,但府内没看见几个下人,胡太守正在看书,看见来人,赶忙行礼;“老臣见过王爷。”

    “胡太守,今日我来是有要事。”

    下人拿了把椅子:“王爷但说无妨。”

    “皇城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想必你也知晓。”

    “是。”“你也知这新皇残忍无道,谋害手足,不听忠言。”

    “是,听说还要涨税,实不相瞒,常安百姓早有怨言了。”

    “我知您是个好宫,这样的君王德不配位胡太守,之后某些事,都是谋反的勾当,你可否愿意同我一起,将他拉下皇位。”

    胡太守不知怎的流出眼泪:“四王爷,老臣半生都为了常安百姓,他们于我是家人,若有人愿意当这领头羊,带领南宁走向盛世,我也会请来常安万人血书,为王爷助威。”

    “这事拖不得,当务之急,是要拉拢各地势力和朝中势力,日后才好行事,慕景修为反谋划了十年,我们不能等这么久,胡太守,五年后的今日,便是你的封赏日。”

    “老臣愿为常安,南宁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明口我要回皇城,常安的事就靠你了。”

    “王爷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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