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蕙早上醒得很迟，好歹是周末。但是她含着牙膏沫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外婆的早饭还没送，顾不上多想，赶紧买了给外婆带过去。
外婆坐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前方，眼角似乎有泪痕。弗兰蕙跑过去，外婆埋怨地望她一眼：“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不知道跟哪个男人跑了。”
弗兰蕙有点出冷汗，但是还是强颜欢笑地哄着外婆，并递上早饭。外婆吃得一噎一噎的，弗兰蕙又去倒水给她顺。她看着外婆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孩似的，心里不免有点酸涩。想着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就陪着外婆，她还去护士站拿了小报和故事集读给外婆解闷。中午从医院订了饭，外婆吃得不多，弗兰蕙把剩下的吃掉了。趁着外婆睡着，弗兰蕙决定也回去睡一会，下午再过来。
弗兰蕙走回家突然又没了睡意，她决定算一下外婆的住院费用。外婆是退休职工，医保能报掉一部分，自己的工资虽然少但是也能支撑剩余部分，剩下的正常生活不铺张也够她使用，毕竟学校职工食堂是免费的，吃的部分没怎么很花钱的。
她松一口气的同时，看到日历上用红圈圈出来的日期，心又往下沉了沉。那是给她妈打钱的日子。
她提前划出一部分给她妈预备起来，准备到时候去邮局寄出去。
呼，她靠在床上，头发散开，又是一张散发樟脑丸味道的新床单。弗兰蕙把头埋进枕头下，试图不去回想在她心里十分清晰的细节。
在床上赖了一会，她爬起来把教案写了，心想马上小段考了，得给学生一点压力，要不随堂抽问、小测一下。想着，她又收集了一下习题册，挑了一些题目，做成了测验卷。
时针指向表左下的时候，外面自行车“叮叮”地响了起来。弗兰蕙自己都没察觉地噙着笑意出了门。
陈浩跨坐在车座上，看起来很自如，神情却专注地盯着地面。
“你在看什么？”
陈浩感受到腰上的环绕感，笑得很温柔，转头对着弗兰蕙耳朵说：“秘密。”
弗兰蕙不理他，探出头顺着他视线往前看。却什么也见不着，怀疑是不是他视线高度的问题，弗兰蕙踮起脚从他眼睛的地方看去，还没看出什么所以然，腰上被一股力气把住，搂上后座。
“走喽，抓紧。”
弗兰蕙捏了他腰间一下，自行车像鱼一样摆动，但很快恢复正常。陈浩感觉到腰间更紧的束缚，在心里笑了一下。
“医院？”
“是，我看看外婆。”弗兰蕙没多说什么。
到了地，陈浩问她要不要一起上去。弗兰蕙说看他自己，但隐隐有些不安。
“走嘛，刚好我爸让我多看看外婆。”
弗兰蕙心想之前不是还挺抗拒我妈的吗，这叫的是哪门子外婆。
进门的时候陈浩给弗兰蕙拉门，她先进门，外婆正吃着饭看到她很开心，皱纹都有种松动的颤抖，像是风拂动柳枝的震颤。
但是看到陈浩脸却一下子掉下来。陈浩不是什么善言的人，坐了一会，跟外婆寒暄了几句，就借口有事先走了出门。
外婆看陈浩出去，脸色一下子变了，拉着弗兰蕙的手叮嘱道：“囡囡，你可别跟他好啦，他妈妈不喜欢你。”弗兰蕙哭笑不得地答应。外婆看着她，忽然很认真地叹气：“我也劝不住你。你走吧。”随即把身子扭到另一边，随弗兰蕙怎么劝说，外婆都不理她。弗兰蕙只好很迂回地问她：“你明早想吃什么呢？我起得来我给你带。”
“……不要今早上的包子，难吃。”
弗兰蕙笑着叫她好好休息。随即出去了。
邻床夸她福气好，孙女这么孝顺。
“孝顺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跟傻小子一起逃跑。”
邻床笑说不会的。外婆别过脸不再搭话，轻轻地叹气。
月光已经洒下来，照在陈浩肩头。弗兰蕙跑过去，拍拍后座：“师傅，赏个脸一起吃饭吧。”月光下，她笑意盈盈的。陈浩平着嘴笑了一下。搭着弗兰蕙，穿梭了月光下的树影。
到了地，陈浩问她吃什么，自己却什么都没点。弗兰蕙好奇地看他，陈浩解释：“好久没回奶奶家了，奶奶叫我回家吃饭。”弗兰蕙点头，睫毛遮着一点失落：“那算了，我自己随便买点什么吃吧，你先回去吧，也不早了。”陈浩没说什么，看她买了饭，把她载了回家。
“晚上也别来了。”
陈浩心想：生气了？
弗兰蕙靠他耳边说：“家里没有新床单了。”话毕红着耳朵上楼了，陈浩看着背影有些失笑。
陈浩家，奶奶吃的早，给他留着饭。他吃着吃着，听到奶奶说：“你爸那这些天是忙哈，你都赶不上家里的饭。好半夜才回来呢。”
陈浩手抖了抖，一块菜掉在了桌上。
“要不我跟他说说？小孩子，活慢慢干吗。”
“没事，奶奶，我应付得过来。”
奶奶没言语，陈浩以为糊弄过去了。接着吃饭，吃完洗完碗出来，奶奶却说：“你爸在天台上不知道干嘛，你去看看吧。”
陈浩开门，看到躺椅边透着明灭的烟头。而陈泽的声音缓缓透出来：“你最近老半夜回来？我记得我没留你加班啊。”
陈浩看着陈泽反过来的脸上透着探究的神情，忽然想起来他在纪录片频道看到的野狼，他的手不自觉抓住了裤边。
外婆坐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前方，眼角似乎有泪痕。弗兰蕙跑过去，外婆埋怨地望她一眼：“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不知道跟哪个男人跑了。”
弗兰蕙有点出冷汗，但是还是强颜欢笑地哄着外婆，并递上早饭。外婆吃得一噎一噎的，弗兰蕙又去倒水给她顺。她看着外婆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孩似的，心里不免有点酸涩。想着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就陪着外婆，她还去护士站拿了小报和故事集读给外婆解闷。中午从医院订了饭，外婆吃得不多，弗兰蕙把剩下的吃掉了。趁着外婆睡着，弗兰蕙决定也回去睡一会，下午再过来。
弗兰蕙走回家突然又没了睡意，她决定算一下外婆的住院费用。外婆是退休职工，医保能报掉一部分，自己的工资虽然少但是也能支撑剩余部分，剩下的正常生活不铺张也够她使用，毕竟学校职工食堂是免费的，吃的部分没怎么很花钱的。
她松一口气的同时，看到日历上用红圈圈出来的日期，心又往下沉了沉。那是给她妈打钱的日子。
她提前划出一部分给她妈预备起来，准备到时候去邮局寄出去。
呼，她靠在床上，头发散开，又是一张散发樟脑丸味道的新床单。弗兰蕙把头埋进枕头下，试图不去回想在她心里十分清晰的细节。
在床上赖了一会，她爬起来把教案写了，心想马上小段考了，得给学生一点压力，要不随堂抽问、小测一下。想着，她又收集了一下习题册，挑了一些题目，做成了测验卷。
时针指向表左下的时候，外面自行车“叮叮”地响了起来。弗兰蕙自己都没察觉地噙着笑意出了门。
陈浩跨坐在车座上，看起来很自如，神情却专注地盯着地面。
“你在看什么？”
陈浩感受到腰上的环绕感，笑得很温柔，转头对着弗兰蕙耳朵说：“秘密。”
弗兰蕙不理他，探出头顺着他视线往前看。却什么也见不着，怀疑是不是他视线高度的问题，弗兰蕙踮起脚从他眼睛的地方看去，还没看出什么所以然，腰上被一股力气把住，搂上后座。
“走喽，抓紧。”
弗兰蕙捏了他腰间一下，自行车像鱼一样摆动，但很快恢复正常。陈浩感觉到腰间更紧的束缚，在心里笑了一下。
“医院？”
“是，我看看外婆。”弗兰蕙没多说什么。
到了地，陈浩问她要不要一起上去。弗兰蕙说看他自己，但隐隐有些不安。
“走嘛，刚好我爸让我多看看外婆。”
弗兰蕙心想之前不是还挺抗拒我妈的吗，这叫的是哪门子外婆。
进门的时候陈浩给弗兰蕙拉门，她先进门，外婆正吃着饭看到她很开心，皱纹都有种松动的颤抖，像是风拂动柳枝的震颤。
但是看到陈浩脸却一下子掉下来。陈浩不是什么善言的人，坐了一会，跟外婆寒暄了几句，就借口有事先走了出门。
外婆看陈浩出去，脸色一下子变了，拉着弗兰蕙的手叮嘱道：“囡囡，你可别跟他好啦，他妈妈不喜欢你。”弗兰蕙哭笑不得地答应。外婆看着她，忽然很认真地叹气：“我也劝不住你。你走吧。”随即把身子扭到另一边，随弗兰蕙怎么劝说，外婆都不理她。弗兰蕙只好很迂回地问她：“你明早想吃什么呢？我起得来我给你带。”
“……不要今早上的包子，难吃。”
弗兰蕙笑着叫她好好休息。随即出去了。
邻床夸她福气好，孙女这么孝顺。
“孝顺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跟傻小子一起逃跑。”
邻床笑说不会的。外婆别过脸不再搭话，轻轻地叹气。
月光已经洒下来，照在陈浩肩头。弗兰蕙跑过去，拍拍后座：“师傅，赏个脸一起吃饭吧。”月光下，她笑意盈盈的。陈浩平着嘴笑了一下。搭着弗兰蕙，穿梭了月光下的树影。
到了地，陈浩问她吃什么，自己却什么都没点。弗兰蕙好奇地看他，陈浩解释：“好久没回奶奶家了，奶奶叫我回家吃饭。”弗兰蕙点头，睫毛遮着一点失落：“那算了，我自己随便买点什么吃吧，你先回去吧，也不早了。”陈浩没说什么，看她买了饭，把她载了回家。
“晚上也别来了。”
陈浩心想：生气了？
弗兰蕙靠他耳边说：“家里没有新床单了。”话毕红着耳朵上楼了，陈浩看着背影有些失笑。
陈浩家，奶奶吃的早，给他留着饭。他吃着吃着，听到奶奶说：“你爸那这些天是忙哈，你都赶不上家里的饭。好半夜才回来呢。”
陈浩手抖了抖，一块菜掉在了桌上。
“要不我跟他说说？小孩子，活慢慢干吗。”
“没事，奶奶，我应付得过来。”
奶奶没言语，陈浩以为糊弄过去了。接着吃饭，吃完洗完碗出来，奶奶却说：“你爸在天台上不知道干嘛，你去看看吧。”
陈浩开门，看到躺椅边透着明灭的烟头。而陈泽的声音缓缓透出来：“你最近老半夜回来？我记得我没留你加班啊。”
陈浩看着陈泽反过来的脸上透着探究的神情，忽然想起来他在纪录片频道看到的野狼，他的手不自觉抓住了裤边。